48 怎麼回事 還哭了?
匆匆而來,沒戴手套的手,在風雪的洗禮下凍的有些紅,而相反的是她臉色,沒有一點紅潤,蒼白的可以和這地上的白雪相提並論,從星城回來,只吃了一頓早餐,也沒多大的胃口,只能說是稍微的碰了碰,到如今可算的上是半天沒有進食,亦沒有一點餓的感覺.
其實是對什麼都沒有感覺,童顏呆呆站立在風雪裡,只有那笑聲傳進她的耳,如風吹動風鈴,清脆而又悅耳的笑聲才讓她略動了動身子.
朝着那笑聲發源處走過去幾步.
";明朗哥哥";那女孩兒很漂亮,皮膚透明白皙,眼睛大而有神,尤其聲音最爲好聽.
";恩!";而她不爭氣的耳朵還聽見男人低沉充滿寵愛的應答.
他們在風雪中,均是白衣,均是笑容滿面,好一對璧人,佳偶天成,童顏恨不得把所有美好的詞全用在他們的身上,她很是欣慰,她該是欣慰,他不是非她不可,也會在別的女人面前笑,對別人寵溺,她擔心的他會放不下她,如今是不必擔心了…若是幾日之前,她定然只想這麼多,心痛而又欣慰的只想這麼多,可知道他的病之後,她不得多想一些,是不是和她一樣的?他不願意她擔心,所以這樣推開她,就如同她希望有人陪在他身邊一樣.
心着實有些的疼痛,她要狠狠的按住心口,才能稍微的抵制住那疼痛半分.
";明朗….";她開口,聲音有點的啞,不過並不妨礙聲音落入顧明朗的耳朵裡,他擡起眼朝她看過來,那一眼,有什麼情緒從他烏黑的眼裡閃過,快的童顏都沒有看清楚,就已經收了起來.
";顏顏…";他喊她,不過不像以前一樣,很快的朝着她過來,而是依舊在哪兒沒有動.
";恩…";並不是不介意的,但眼下的情況是怎麼樣的,還弄不清楚,她只能邁動步伐,緩緩的朝着他走過去.
";她是誰?";行至身邊,那一句噎在心裡的話還是蹦了出來.
";爺爺奶奶安排的和我相親的女孩兒,夜深深.";
";這樣麼…";輕點了頭,掩去眼中的情緒,再擡起來的時候,已笑開,大方的伸出手去";你好,我是童顏.";
";你好,我是夜深深….";看着眼前的手,白皙,修長,沒有一點兒的瑕疵,夜深深自卑的不願意將手伸出去";對不起,我…";
意思已經很明瞭,不願意與她握手,按道理該難堪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對上眼前這女孩兒的眼睛,童顏竟然討厭不起來,笑了笑,將手收回去";沒事.";
";明朗哥哥,我先,我先回房去了…";夜深深說完這句話,匆匆忙忙的就往外面走.
";她怎麼….";童顏想說,是不是她來嚇到她了?怎麼這麼快的就走了.
";沒什麼事兒…我們進屋子去吧,這兒有點兒冷!";
";好…";顧明朗都這樣說了,童顏也就不好再追究什麼,走到他的身後,爲他推着輪椅,往屋子裡去.
";顏顏.";
";恩?";甫一進屋,顧明朗就喊了她.
";你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那你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麼?";
說,說不出口,要怎麼樣才能說出口,不能夠,卻他的病,到如今是越來越嚴重了來,若是再不說,她肯定是能很快的察覺到.
";她是爺爺奶奶介紹給我的相親對象.";
";你剛剛已經說過了,我知道了呀…";
";我覺得…";
";如果你說不出口,我來替你說吧,明朗…";彼此都痛,沒有什麼少不少的,索性,將話都給說開了來吧!
";你是想要和我說:顏顏,我和她相處過,覺得很好,我和她要在一起,顏顏,對不起是不是?";
";對不起….";她竟然是如此想的麼?恩,該是這樣想的,他也當如此說,就這般!顧明朗狠狠的撇過眼,不看童顏.
";顧明朗…如果,如果你真的對她有好感,覺得能和她在一起,那麼我答應,放手讓你好好過,但是,顧明朗,如果你這般說的原因是因爲你的病,因爲你的病,你想要將我推離身邊,那麼顧明朗,我不會感激你,…顧明朗,告訴我,到底是因爲什麼?";明明,任由他撒謊下去就好,割斷兩個人之間的聯繫,就放手讓彼此都好過,你瞞住我,我瞞住你,可心裡叫囂着不要…怪她貪心也罷,說她不要臉也好,已經嫁了人了,還要纏着這一個,逼着他對自己說一聲愛着,真真可恥.
";顏顏,你怎知…";
";怎知你的病?";童顏接過他的話";前天,你進醫院,當時我就在了,只是.後來離開了一會兒…再有,你不是希望我不知道麼,我便裝着不知道吧,可,顧明朗.你怎麼能以你的病就作爲你推開我的理由?";
女孩兒,在他面前蹲下,眼眶裡,有淚水洶涌着,讓他無法抑制的覺得痛,伸出雙手捧住她的臉,聲音低沉,而柔";別哭…";
";顧明朗,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能將我推開?";你可知道,我拼命的想要朝你靠近,卻怎麼也都靠不近你的感覺,是多麼的無助,你還要將我推開?相愛,不僅僅只是一個人要另一個人過的好而已啊,而是兩個人都幸福,那纔是相愛啊,苦樂共赴,那纔是啊!
";顏顏…";見她哭,顧明朗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我以爲….";
";你以爲什麼?以爲我沒有你就會幸福嗎?你要自己偷偷摸摸的一個
人承受病痛嗎?還是說你想一個人等死?";死那個字眼觸及到了童顏的所有底線,眼淚撲撲的落下,沒有個停.
";喲,這是怎麼回事?還哭上了!";忽而,一道聲音自不遠處傳來.
童顏身子整個的一僵,不敢擡頭.
";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把人女孩子弄哭了?";
";哥!";顧明朗一喊,童顏身子更僵.
忽覺手臂上有什麼搭上來,接着自個的身子就被控制着往上扯,直到對上一雙凌厲的眼";這麼漂亮的一雙眼睛,用來哭,多沒意思啊!";他嘴角笑的風輕雲淡,手擦上她眼角的力道也極其的輕柔,唯獨那一雙墨色眼裡的光不如表面這般.
";哥,你怎麼來了?";自家哥哥與童顏站在一塊兒的感覺,說不出來的契合,那契合,讓顧明朗有些的喘不過氣來,他伸手,將童顏往自己身邊拉了一點.
他的動作,顧白自然是知道的,笑了笑,並沒有其他表示,只轉過眼來,瞧着顧明朗";吃飯時辰到了,瞧着你和童顏好一會兒沒來,就來叫你們一聲,走吧,去飯廳…";
";恩";原是如此,倒是他多疑了些,還覺得着童顏與哥哥有什麼…";顏顏,我們的事,飯後再好好的說好麼?你別生氣了!";
";恩…";顧白已經轉身先走,但童顏始終覺得周身不適,只含糊應下顧明朗的話,推着顧明朗追上顧白的腳步.
….
";你怎麼…";在這兒?夜深深自顧明朗院子出來,就回到顧家爲她準備的客房裡,昨日清晨,她來瞧明朗,便順道留在這裡,極好躲避夜琰的地方,可怎麼他會出現在這裡?進屋子,瞧見端着茶杯斜靠在椅子上夜琰,夜深深嚇的瞪大瞳孔,下一瞬間就要轉身往外逃.
哪裡能跑得過夜琰,纔到門口,門還沒有打開,一雙大手,就自身後繞了上來,纏住了她纖細的腰身.
";夜深深,還真以爲是顧家的人了?就住到人家的家裡來了呢?";他的手寸寸上移";忘記了,前晚上在誰的身邊了麼?夜深深,你以爲你能逃得過我的手掌心嗎?";
身子一下被翻轉過去,後背抵住了門,還來不及發出聲音,脣已叫人整個的佔領住….
相濡以沫,呼吸相貼,良久,才被鬆開!
";夜深深,你沒有逃的資格!";
";你放開我,求你,放過我!";
";放了你?前天晚上你可不是這麼說的….";嘴角勾起邪惡的弧度,夜琰的聲音很輕卻一點沒有被掩蓋的透進夜深深的耳中";難道是想要我喚醒你的記憶麼?";
";夜琰,放過我…求求你,別再那樣對我…";前天晚上的經歷,夜深深發誓,她再也不想嘗一次.
";放心,要對你,也不是現在,這兒畢竟是別人的地方,我夜琰,向來不喜歡在別人的地方做什麼事情,恩,更加的不喜歡自己的女人在別人的地方…";
";我不是你的女人!";
";再說一次…";
";….";他的眼神,那麼的凌厲,怎麼敢再說一次,夜深深撇過臉,不看他.
倔強的側臉,迷人的弧度,幾乎是一瞬間,有升騰起來.
開門,半摟半抱着的將她帶出門.
";夜少,夜小姐…";
";怎麼?";
";回夜少,該是用餐時間了,老夫人讓我來請夜小姐去大廳用餐.";眼前,兄妹的姿勢,極其的曖昧,來喊夜深深吃飯的傭人,不由的頓了頓神,但總歸的,不敢多說什麼話,低垂了眼眸,恭敬等待吩咐.
";你去回了老夫人,就說夜琰帶着小妹回家了,來日再登門…";
";是!";
夜琰說完話,就帶着夜深深大步離開了顧家!
而離開顧家,等待夜深深的是什麼,誰也不知道,畢竟夜琰的性子,他對夜深深,如今是何種情緒,誰人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