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秦秦擡頭瞪他一眼,“這間房裡有千年前古人留下來寶藏嗎?”
歐子墨聳了聳肩,“沒有!”
“那你說什麼廢話?”
“紀秦秦,用這種態度跟你的男人講話,你就不怕被家法伺候?”
“家法你妹!”
找東西累個半死的紀秦秦,此時的心情正處於爆發邊緣,“你不是跟肖誠在談公事嗎,進來幹嘛?”
歐子墨在滿地狼藉中尋了一個比較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肖誠已經走了,我來叫你下樓一起吃飯餐。”
紀秦秦繼續翻找着地上的雜物,不耐煩的回了一句,“沒胃口,你先吃吧。”
“秦秦,你要找的東西,是不是這個?”
紀秦秦茫然地擡起頭,就見歐子墨的手中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隻白色的小藥瓶。
她急忙撲了過去,仔細看了藥名,的確是她媽當年一直在吃的那種口服藥。
“這藥怎麼會在你手裡?”
歐子墨不答反問,“在你問我這個問題之前,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說什麼?”
歐子墨姿態優雅地疊着雙腿,戲謔地看着滿臉茫然的紀秦秦,“比如你經常瞞着我,私底下做一些讓我不高興的事。”
紀秦秦表情一僵,有些不敢去直視他犀利的目光,“我哪有瞞着你什麼,你會不會想太多?”
歐子墨淡淡一笑,“好,既然你什麼都不想跟我說,這瓶藥,你也別想得到手。”
說着,起身就要離去。
紀秦秦有點着急,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可憐兮兮道:“這瓶藥對我來說很重要……”
歐子墨的語氣非常堅定,“想得到它,就乖乖給我說實話。”
“你……你想聽我說什麼?”
“把你認爲該說的,和不該說的,全部都給我說出來!”
紀秦秦表情一垮,“我覺得你對我有誤會……”
歐子墨懶得再跟她浪費時間,一把推開她的手,轉身就要走。
“喂,等等……”
紀秦秦攔住他的腳步,“對,我承認,今天是我騙了你,我早上根本就沒有去周亞男家跟她吃飯,而是去了醫院,找當年給我媽治病的主治醫生,向他要了一份我媽住院時的病例。”
歐子墨的臉色並沒有因爲她的坦白而好轉多少,“這件事你爲什麼要瞞着我來做?”
紀秦秦趕緊解釋,“我不是故意想瞞你,就是覺得你每天有那麼多事要處理,不想讓你因爲我的問題而操心。”
歐子墨冷笑一聲:“說謊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我哪有說謊?我說的都是真的。”
“好,既然你不想說實話,咱們之間也就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
“歐子墨!”
紀秦秦一把扯住他的手臂,語氣有些急,“我知道跟你撒謊是我不對,至於爲什麼不想讓你知道我偷偷去醫院調查我媽的病例,是因爲我懷疑我媽當年生病,應該是另有原因。這種涉及到家族恩怨的事情,我擔心你知道後會嘲笑我。”
歐子墨挑了挑眉,“我爲什麼要嘲笑你?”
紀秦秦的臉色有些陰鬱,“如果我媽真的是被人給活活害死的,而我這個跟她在一起朝夕相處的女兒卻沒能好好保護她,這會讓我覺得自己是一個非常沒用的笨蛋。”
歐子墨輕輕撫了撫她的面頰,語氣也漸漸軟了下來,“你不是笨,你只是還沒有那個保護她的能力。”
他晃了晃手中的藥瓶,“還有這瓶藥,就算我把它給了你,你又能拿着它做什麼?”
“我可以拿去化驗,看看這瓶藥裡的藥片到底有沒有被人做手腳。”
“化驗?”
歐子墨恨鐵不成鋼地在她頭上不輕不重拍了一巴掌,“你以爲藥品這種東西,是你想化驗就能隨隨便便化驗得了的?”
紀秦秦揉了揉被敲過的腦袋,委委屈屈道:“難道不是嗎?”
歐子墨白她一眼,“我當初爲什麼會看上你這麼一個腦殘娃?”
紀秦秦有點不太高興,小聲咕噥,“嫌我腦殘,你怎麼不把我給甩了?”
“你說什麼?”
“沒沒!”她趕緊搖頭,“我就是想問,化驗藥品的程序很複雜嗎?”
“只要你有人脈,任何事情都稱不上覆雜。”
“我可以找白東凱。”
歐子墨忽然笑了,“你覺得他會幫你?”
紀秦秦理所當然道:“你跟他不是好朋友嗎?”
“那麼問題來了,你爲什麼不來求我,反而要越過我直接去求他?”
紀秦秦被他的問題給繞暈了。
仔細一琢磨,歐子墨說得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對,求來求去,最後踏的還是他的人情,這個結論讓她非常氣餒,不但事情沒辦成,反而還被人狠狠說教了一通。
歐子墨捏了捏她的臉,“這次的教訓告訴你,在你沒本事翻出我的手掌心之前,最好還是乖乖聽話,別妄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小動作。今天的事情我可以不跟你一般計較,要是再敢有下次,看我怎麼收拾你。”
紀秦秦趕緊表忠心,“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敢了。”
見歐子墨的臉色稍稍緩和,她忍不住又問,“那這次這件事,你會幫我嗎?”
歐子墨微微一笑,“幫你當然沒問題,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紀秦秦滿臉警惕,小心翼翼地問,“是什麼?”
“陪我出國去渡年假!”
……
歐子墨突然要出國度假的決定,把紀秦秦嚇了一跳。
他大概是早有準備,第二天清早,就將車子開到他的私人停機場,乘他那架拉風又酷炫的私人飛機,直接奔赴美國拉斯維加斯。
上了飛機才知道,除了駕駛員之外,飛機上還有其它人。
白東凱,陸御風和張可兒是她認識的,另外還有一個二十多歲、打扮時尚的漂亮女人,也在這次出行的名單之中。
那女人大概是跟陸御風一起來的,坐在陸御風旁邊,正有說有笑的跟他說着什麼。
白東凱跟張可兒坐在一起,兩人邊吃東西邊說笑打鬧。
見歐子墨攬着紀秦秦的肩膀姍姍來遲,張可兒急忙用餐布抹了把嘴,興致勃勃道:“子墨子墨,你怎麼纔來,快過來這邊坐,有我親自動手烤的奶油味小餅乾,特意帶來給你們嚐鮮的。”
歐子墨直接無視張可兒的熱情,笑着對衆人道:“抱歉,臨出門前家裡出了一點小意外,希望沒讓你們久等。”
白東凱笑得有些不懷好意,“是不是你身邊這隻小貓又在跟你鬧脾氣?”
說着,還意有所指地將目光落在紀秦秦臉上。
紀秦秦瞪他一眼,沒好氣道:“你不說話真的不會有人把你當啞巴。”
歐子墨笑着解釋,“我們家這隻小貓有旅行恐懼症,知道今天要出門,昨晚居然失眠了,到凌晨的時候才睡了一會兒,早晨賴在被子裡死活不肯起,我好說歹說,總算把這位大小姐給勸出了房門,沒想到這一折騰,倒耽誤了不少時間。”
紀秦秦沒想到歐子墨竟然會在衆人面前揭她老底,耳根子一下子就紅了,小聲抱怨,“你怎麼什麼事都跟外人說?”
她這麼一抱怨,歐子墨看她的眼神更加寵溺了,他故意當着衆人的面親了親她的臉頰,柔聲道:“御風和東凱是我最好的兩個朋友,怎麼能算外人?”
張可兒拼命給自己找存在感,搖着手臂嚷嚷,“子墨,我也不算外人。”
歐子墨彷彿纔看到張可兒的存在,挑了挑眉,“你怎麼也來了?”
張可兒氣得直跳腳,“歐子墨,你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歡迎我一起來?”
歐子墨道:“我讓東凱和御風帶各自的女伴,你是誰的女伴?”
白東凱抽着嘴角,無可奈何地攤攤手掌,“這丫頭不小心從我這裡聽說你要去國外度年假,尋死覓活非要跟着一起來。”
紀秦秦忍不住插嘴,“所以你跟張可兒現在是一對兒?”
“誰跟他是一對兒?”
“誰跟她是一對兒?”
白東凱和張可兒異口同聲的發出抗議。
白東凱解釋,“我那個模特兒女朋友年前去英國探親,在那邊過完年纔會回國。”
張可兒解釋,“我是爲了我家子墨來的,子墨在哪我就在哪。”
歐子墨面無表情地看了張可兒一眼,“需要我現在就把你請下飛機嗎?”
張可兒嘟嘴,“子墨,你沒以前疼我了。”
歐子墨繼續面無表情,“你穿越了吧?我怎麼不記得我疼過你?”
這要是換了別人,被一個男人用這麼不留情面的方式當面擠兌,早傷心難過得抱頭痛哭了。
張可兒卻是個例外,絲毫不把歐子墨的冷言冷語放在眼裡,見歐子墨不愛搭理自己,便上前攬住紀秦秦的手臂,親暱道:“上次在珍寶齋你給我出的那個主意簡直太棒了,雖然捱了那老刁婆一巴掌把我痛了個半死,可我的律師卻因爲這條罪狀正式向那個老刁婆提出起訴,沒十天半個月,她是休想出來了。”
白東凱滿臉好奇,“可兒,你口口聲聲說這輩子非子墨不嫁,既然如此,你不是應該把紀秦秦當成情敵一樣來看待纔對嗎?”
張可兒用力摟着紀秦秦的手臂,衝白東凱做了個鬼臉,“雖然我的志向是嫁進歐家給我的子墨當老婆,但這並不影響我跟紀秦秦之間的階級友情。”
白東凱搖頭,“女人的世界我果然不懂。”
歐子墨沒理會幾人的鬥嘴,轉而將目光落在陸御風旁邊的女伴臉上,“御風,不介紹一下這位小姐?”
從歐子墨故意當着衆人的面秀恩愛那刻起,陸御風臉上的表情就有些不太好看。
他指了指身邊的女伴,短短說了三個字:“趙心美!”
如此簡單的介紹,令他身邊的女伴有些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