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站裡的熱食都售罄一空,連燙丸子都沒有。林琰琰只能選了兩桶泡麪還有幾根火腿腸出來。並且泡好了面兒,放好了火腿腸過來給陸莘透。
陸莘透掃一掃那味道,立即別過頭去了。
林琰琰說:“你不吃嗎?”
陸莘透答:“我不想吃泡麪!”
“這會兒沒得挑,東西都賣完了,連泡麪都快沒有了,你將就着吃點吧!”
林琰琰說的時候自己已經開動了,她也餓了,即便是泡麪,她也要吃下去,她可不像陸莘透這麼矜貴,這服務站裡他還指望吃出山珍海味來?
陸莘透看她吃得香,問她:“藥呢?”
“沒有,這服務站太小了 ,你多喝點開水,吃飽了東西暖暖胃,慢慢地就不痛了吧。”
陸莘透鬱悶,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壓抑火氣,寧死不吃。他忍者痛起身走過去巡邏。林琰琰沒理他,吃自己的。
陸莘透走了一圈又回來了,兩手空空,果然沒買到東西,而林琰琰已經吃完泡麪填飽肚子了。
他大概餓極了,也認清實際狀況了,終於勉強地動了筷子。
泡麪難吃,他也終於是慢慢地都把它吃完了 ,並且也吃光了林琰琰給他加的兩根火腿腸。
林琰琰見他還沒有吃飽的意思,也心疼他是個病人吧,又把桌上本來她應該吃卻沒吃,還閒置着的一個火腿腸剝了皮,用紙巾折成段,丟到他的碗裡。
陸莘透正就着碗裡吃東西,立即被那濺起的湯水糊了一臉,他皺着眉頭盯着林琰琰。
林琰琰驚訝:“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見他還瞪着她,而且有發火的趨勢,趕緊拿了紙巾給他擦臉,連連道:“對不起,對不起,別生氣,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其實她挺想笑的,他被糊得像花貓,而且他估計有點潔癖,心情又暴躁,沒想到黴上加黴,還遇到她這樣坑他的,所以心情更加煩躁了。
可惜他不能發出火來,因爲本來就是一樁小事,而且她已經給他道歉了,他要是發火就顯得沒器量了,只能忍着。
林琰琰看他一臉小花貓又忍着脾氣的模樣真的很想笑,也不過強忍着給他擦臉罷了。
陸莘透煩躁地抓住她的手,本欲奪過她手中的紙巾自己擦的,然而他一抓住了那纖纖細指,觸碰到她的溫度,他渾身輕顫了一下,忽然不想放手了。
他後知後覺反應到這個畫面有點曖 昧,她應該很少與他這麼親近,更不會主動幫他擦臉上的東西。如果一個女人主動幫男人擦臉上的東西,難道不是情侶之間才應該有的舉動嗎?
因此他抓住了她的手後,回味到這層含義,便不捨得放手了。他盯着她的眼,此時的她裡他也那麼近,他可以很清楚看到她臉色的表情。那不是他平時看到的怒目相對的模樣,也不是她經常對他擺出的冷漠的嘴臉,而是一副忍俊不禁、全然放鬆的表情。
如果她對他露出稍微好一點的態度,他便忍不住軟化。這是他喜歡的女人,他深深地暗戀着她9年,他曾經那麼想要得到她,抓住她的
手,把她拉到懷裡,親吻她,讓她變成他的女人。這種深刻的感情在最近一段時間裡被他刻意壓制住了,他以爲他足以對她冷淡,但是今天,當他抓住她的手,他又破功了,他還是那麼想要得到她,想要她變成他的女人!
一個男人如果對一個女人滋生出強烈的佔有慾,應該源於這個男人對這個女人深刻的愛吧?他是霸道的雄性動物,他在其他領域都具有很強的攻擊性,他並不甘心於只做默默的騎士,如果他喜歡這個女人,他更想成爲她的王子!
景辰退出了,難道機會不應該是他的嗎?
陸莘透抓着林琰琰的手太久,林琰琰都有所察覺了,主要她感應到他眼神的變化,那種眼神太狠,冷中帶着熾熱的攻擊性,似乎看着自己盯視已久的獵物。
林琰琰不笑了,趕緊收回手來。然而陸莘透死死地抓着根本不讓她逃離。林琰琰有點恐慌,又用力抽了一下手。
陸莘透才反應過來,故作輕鬆地鬆開她的手,然後拿着她那張紙巾繼續擦臉上的水。他全程沉默無言,表情依然很冷淡,彷彿剛纔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一樣。
林琰琰也不知道剛纔怎麼了,到底是她想多了,還是陸莘透太會掩飾了。她覺得有點尷尬,故意不看他,搔了搔頭髮,以掩飾心中的不自在。
陸莘透擦乾淨臉後,迅速把她剝給他的火腿腸也吃光了,順便把泡麪的湯水也喝完了,真是吃得無比干淨,一滴渣都不剩。
林琰琰偷偷瞥了一眼他的碗,心中暗笑:還說不好吃,這會兒吃得這麼幹淨!
陸莘透在擦嘴,林琰琰就問他:“吃飽了嗎?”
陸莘透答:“勉強填飽肚子吧!”
“裡面還有,你還想再吃嗎?”
“不需要!”他說的時候皺眉,彷彿對泡麪仍是非常嫌惡的表情。
林琰琰又腹誹:一臉嫌棄還吃得這麼幹淨,真是嘴硬!
她問他:“肚子還疼嗎?”
陸莘透不理,把紙巾往面桶裡一扔,站起來到:“我去洗個手。”
林琰琰喊他:“把垃圾也順便扔一下!”
陸莘透沒理。
“喂!”
陸莘透頭也不回,冷酷地朝着他的目標方向前進。
林琰琰抱怨了幾句,只能把桌上的垃圾收拾好拿去扔了,爲此她也得專門繞道去一趟洗手間。陸莘透真是過分,吃完了就擺架子,讓他順便扔個垃圾也不扔!
他們吃過泡麪歇息了半個小時,陸莘透的胃病才勉強緩和過來。他剛剛也不算吃飽,只能算是填平肚子的飢餓而已,待會兒到B市還得吃。
不過陸莘透這個希望恐怕要落空了,因爲他們在服務站裡等了一個多小時,依然沒有通車。在此期間,陸莘透電話不斷,不是他打電話給朋友,就是公司的各種業務電話打過來找他。陸莘透因爲堵車心情極度不好,在電話裡,不管講中文還是英文語氣,稍微有一句不對,他都在罵人,電話那端的人不好受啊!
林琰琰見他脾氣不好,也不敢惹,默默地玩自己的手機。
林琰琰完了一會
兒,見陸莘透清靜了,她還覺得蠻奇怪的,就問他:“忙完了?”
陸莘透臭臭地回答:“手機沒電了!”
林琰琰暗笑,心道這會終於可以清靜了,她又低頭玩自己的手機,不過這會兒留意了一下電量,也快沒電了, 就不敢玩了,默默地收了起來。
兩人傻坐着,看着服務站裡擁擠的人羣,也蠻無聊的,林琰琰便試圖問他:“剛剛我聽到你接了你家裡的電話?你弟弟準備回國?”
“是的。”
“回國幫你管理家族事業?那你以後也不用這麼忙了?”
“你問這麼多幹什麼?”
“我不是看你手機沒電,怕你無聊咯?”她玩弄自己的飲料瓶子,像個小孩子一樣小心翼翼應付他的暴脾氣,試圖接近他。
“你爺爺是什麼態度呢?他也希望你弟弟回國幫你?你爺爺真是一個……挺神秘也挺厲害的老人家啊,你們家祖上世代經商吧,當年就是做風投起家的嗎?你爺爺80多歲高齡,應該見過很多大場面……你弟弟回來是跟着你學習嗎,還是跟着你爺爺學習?”
林琰琰沒話找話,隨意地問着,想打聽他爺爺。
陸莘透敏銳地察覺到了,忽然問:“怎麼,我忽然對我爺爺這麼感興趣?”
林琰琰聳肩道:“你爺爺當年也是一位風雲人物,我出於崇敬,只是好奇問問罷了。”
陸莘透斜眼看着她,若有所思。
林琰琰心道這人真是狡猾,問什麼都多疑。她沉默了片刻,決定豁出去問他:“我只是聽說你們家老爺子當年是做紡織、茶葉生意的,30多年前才轉投金融市場,並與當年的金融大鱷邢老闆有一定的交情。我今天才拜見了邢老闆的兒子邢彭輝先生,邢彭輝先生提到了你爺爺,我很好奇,如果有機會,也想拜見一下你爺爺呢。”
“你拜見我家老頭子幹什麼?”陸莘透皺眉。
林琰摸摸耳朵,含糊不清地道:“有些事情想請教一下他老人家。”
“什麼事情?”
林琰琰就不答了。
陸莘透把她上下打量一遍,揣測道:“今天上了我的車,是想通過我,拜見我家老爺子吧,這纔是你的目的?”
林琰琰繼續摸着耳朵望着別處,也不搖頭也不承認。
“你拜見老爺子幹什麼,你有什麼話題可以與他聊起的?”
林琰琰心想通過陸莘透來打聽陸絳中老爺子真不是一件好事,可也只有通過陸莘透才能更快接觸到他們家老爺子了。邢彭輝先生畢竟與陸絳中老爺子不熟,如果光靠邢彭輝先生的努力又得等到什麼時候呢?而景辰那件事不能等了,所以她只能通過陸莘透來接觸陸老爺子。
而想要讓陸老爺子幫忙,大概也需要陸莘透說情吧,陸莘透畢竟是陸絳中的孫子,怎麼着都比外人親近,所以她不止要通過陸莘透打聽關係,還得通過陸莘透來說情。
然而陸莘透憑什麼幫她?這也是林琰琰很糾結的地方。
林琰琰低頭想了一下,對陸莘透說道:“你知道景辰在珠海出事的事情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