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莘透朝保鏢示意了一下,叫保鏢把身後早已經準備好的幾瓶酒拿過來,取了一瓶,打開蓋子喝了一口,對顧程程道:“非常好喝呢,顧小姐想不想試試?”
顧澄澄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只是狠狠地盯着他。
陸莘透一直慢慢觀察顧澄澄的眼神,他知道顧澄澄自尊心特別強,最恨就是別人踐踏她的尊嚴,她之所以對他有這麼深的報復執念,也完全是因爲當年他甩了她,狠狠傷了她的自尊心,才讓她耿耿於懷,再加上後來的種種事情,她對他更加憎恨更加咬牙切齒了。
陸莘透知道此時他把她的自尊心狠狠踩在腳下,比起拿她的父母來威脅她有效多了,這個女人本來極爲自私自利,相比起她的父母,她更愛自己!
“顧小姐,我再問你一次,邢琰琰在哪兒?”
陸莘透的眼神變狠了,渾身充滿戾氣,讓顧澄澄看着有些害怕。但是她寧死不屈,咬牙陰森森地道:“我不會告訴你的!明天,你就等着拿不到項目,被你弟弟和後媽踩在腳底下吧!”
陸莘透沒等她說完,傾斜了酒瓶子,直至朝她頭上倒去。
“陸莘透,你幹嘛……咳咳……”顧澄澄驚得想大喊,就被嗆住了。
陸莘透不停手,也不管她是否能呼吸,一直倒着酒,從頭到尾澆淋她的腦袋,無情地踐踏她的尊嚴。
顧澄澄咳過之後終於大哭了,衝着陸莘透大吼大罵。她覺得太丟臉,太委屈了,陸莘透居然這麼侮辱她!
“你說還是不說,顧小姐?”陸莘透開了第二瓶酒。
顧澄澄哭着沒說話,咬牙切齒,寧死不屈。
陸莘透對保鏢吩咐:“把她的臉壓到地上!”
保鏢按了之後。顧澄澄臉面貼着冰冷的木質地板,愈加難受,眼淚流得更厲害,但是她只罵陸莘透,就是不招!
陸莘透沒什麼耐心,直接再倒。這一次他把酒瓶子舉高一些,高屋建瓴,直直地衝着她的臉頰倒。
顧澄澄被嗆得不輕,覺得受到更大的侮辱,更受打擊,但是她還是不招,還是隻是罵人。當然,她也哭得更厲害了。
陸莘透如此倒了三瓶酒之後,顧澄澄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了,但還是不說。
陸莘透已經完全沒有耐性了,面目陰冷,對保鏢咬牙吩咐:“把她拖到浴室裡!”
保鏢把顧澄澄拖走了。
顧澄澄似乎知道他要幹什麼,恐慌道:“陸莘透你想幹嘛?陸莘透,你這個變 態,陸莘透,你變 態!變 態!”
陸莘透沒理,叫保鏢關了洗漱池的過水閥,開始蓄水。
耳邊水聲潺潺,冰冷的水濺起,刺激得顧澄澄一哆嗦,開始發抖。
陸莘透再一次問她:“你說還是不說?”
顧澄澄不說,陸莘透輕輕一揮手,叫保鏢按住她的後腦勺往水裡壓。
洗漱池裡水汽咕咕,顧澄澄呼吸不了,開始掙扎,陸莘透卻只是冷冷地看着,估計她快窒息了,才擡起兩根手指命保鏢擡起來,再一次問顧澄澄:“你說還是不說?”
顧澄澄此時已經十分狼狽了,頭髮溼噠噠地黏在臉色,衣服上一塊一塊地不知道被紅酒侵蝕還是被自來水淋溼了。
她終於崩潰,沙啞地哭着道:“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
陸莘透眯眼盯着,知道事情差不多成了,她已經被他逼得崩潰,就擺手讓保鏢鬆開她。顧澄澄立即癱坐在浴室溼漉漉的地板上。
陸莘透蹲下來,捏着她的下巴說:“邢琰琰在哪兒?”
顧澄澄已經對他恨極了,但是又特別怕他,冷冷地盯着他,脣齒打哆嗦。
陸莘透說:“顧小姐,你很清楚我陸莘透是什麼樣的人,我完全可以想出千百種方法對付你,你若不想受苦,就儘快說,邢琰琰被你和你那幾個同伴,綁架到了哪裡?她要是有什麼閃失,你絕對比今天慘一百倍!”
顧澄澄還在抖,還在哭,但是冷冷地問:“你爲什麼那麼愛她?”
她不甘心,爲什麼會有一個男人這麼愛邢琰琰,而沒有人那麼真心對待她?包括她深愛很多年的當兵的男朋友,還有她已經覺得足夠條件步入婚姻殿堂的北京男朋友,這兩個男人她幾乎可以爲他們付出一切,爲什麼他們最終還是拋棄了她?
她比邢琰琰差在哪裡,爲什麼沒有男人這麼癡心地對待她?
陸莘透完全瞧出了她的不甘,嘲弄道:“如果你不那麼惡毒,也許也有男人對你癡情!邢琰琰到底在哪兒?”
顧澄澄雙手捂住耳朵用力搖頭,“啊啊“地尖叫,放肆地發泄之後,她背靠着牆壁大哭,終於說出來了。
邢琰琰被一個叫鄧磊的人和他的同夥綁架了,她原本也不想讓他們綁架邢琰琰,但是他們擅自這麼做了,她不知道他們綁架去哪裡,她只能告訴鄧磊的聯繫方式。
陸莘透惱火地起身走出浴室,準備撤離。
顧澄澄冷冷盯着他的背影,慢慢地爬起來,出到客廳,忽然從吧檯上抓住一隻酒瓶子就朝陸莘透衝過去:“陸莘透,你去死吧!”
陸莘透的保鏢反應很快,很快制服了她。
陸莘透回頭,冷笑盯着她:“顧小姐,還不甘心?想見棺材才落淚?”
顧澄澄還在大喊大叫掙扎,面目猙獰,想殺了陸莘透。
陸莘透忽然對保鏢吩咐:“放開她!”
保鏢鬆手了,顧澄澄衝上來想打陸莘透,卻被陸莘透制住手,反手給了一巴掌。
“啪”地一聲,那一巴掌打得特別響。顧澄澄捂住臉不敢相信地看着他,淚流滿面。
陸莘透咬牙道:“這一巴掌是替琰琰還給你的,如果她有什麼意外,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我陸莘透不輕易打女人,但賤女人除外!”
他說完,就大步離開了。
顧澄澄扶着牆壁慢慢坐在地上,蹬腳瘋狂地大哭特哭。
…… ……
陸莘透離開顧澄澄家裡就把消息告訴景辰,但很可惜他只拿到了一個電話號碼,並沒有得到邢琰琰的下落。
景辰說:“有電話號碼,而且是正在使用的就好辦了,小當可以通過衛星定位偵查到綁匪的位置!”
陸莘透說:“也不需要小當了,顧澄澄交代時我已經命保鏢錄了下來,我們完全可以報警!”
“是嗎?好,如果有綁架的證據,我們就可以報警了!這事就好辦多了!”
陸莘透又擔心:“就知道琰琰有沒有受苦,聽顧澄澄交代,那夥綁匪當中有個人是慣犯!”
景辰頓時也但又起來:“我們只能動作快些,才能保證她的安全!”
陸莘透沉默了一會兒,問:“邢先生怎麼樣了?”
景辰嘆息:“還撐着一口氣,他沒有見到琰琰,不敢輕易嚥氣,但是以他這樣的狀態,我很擔心他撐不住……而且邢先生似乎已經知道琰琰出事了。”
陸莘透真是不知道要說什麼好,邢先生畢竟曾經有可能成爲他的老丈人,他接觸過,有感情,如今病得這麼嚴重,他也挺難過。
景辰又說:“對了,唐總幫我借到了私人飛機,我今天凌晨將飛往A市,預計6、7點鐘到那兒了,到時候 找王先生談判,應該還有時間。”
陸莘透心情五味陳雜,遲疑了許久才深深說:“景辰,這一次……算我謝謝你了!”
景辰說:“你也幫過我,我幫助你也是應該的,再說了琰琰那麼盡力地幫你,我怎麼能坐視不管呢?”
景辰這般豁達的態度讓陸莘透心情愈加五味陳雜。
當初他陪着邢琰琰去珠海找劉鈞,也是因爲邢琰琰很盡力地幫助景辰,他看不下去,纔出手幫助的,如今景辰這麼盡心盡力地幫助他,同樣也是因爲邢琰琰想幫他,他不能不管。他們對待邢琰琰的態度是一樣的,都愛得很深,沒有人可以忍心看着她受苦,哪怕知道她是爲了另一個男人受苦,也還是心甘情願地陪着她,幫着她。
他當初幫助景辰時還有些不甘心,甚至憤憤不平,但是景辰幫助他完全是無怨無悔,沒有任何計較的,相比起來,景辰的確比他豁達樂觀。
陸莘透又低聲說:“謝謝!”而後就掛了電話了。
他這一輩子很少說求,也很少說謝,但是今天,他對景辰說了兩個“謝謝”!
…… ……
景辰察覺到陸莘透的轉變,也挺高興的,這世上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除開邢琰琰的因素,他一直覺得陸莘透挺不錯,可以交朋友,兩人在商場上可以共進退,實現雙贏,那最好不過了。
他又回房間再一次探望董事長,唐總說:“老邢已經睡下了,有我們幾個陪着不會有問題,飛機已經幫你調動過來了,從機場出發,你還是儘快趕路吧,千萬別耽誤了項目!”
景辰再一次深深地望了熟睡中的董事長一眼,點點頭,轉身離去了。
然而他在走到套房門口,剛剛開門時,居然看到風塵僕僕趕回來的吳凱。
兩人在門口碰面,接詫異了一下,吳凱打一聲招呼,就趕緊本金去問唐總邢彭輝的身體情況了。
吳凱因爲調任分公司,晚上得到董事長病危的通知時已經錯過末班機了,動車也沒有了,沒辦法,只好連夜開車走高速回來,走了好幾個小時,如今凌晨才趕到醫院。
景辰站在門口斟酌了一會兒,覺得還是留下來看看情況。
之前是吳凱告訴邢琰琰孫玉芳可以幫助他們解決難題的,後來事實證明孫玉芳有問題,也間接證明了吳凱有問題了。
雖然景辰還沒有證據肯定吳凱與龍圖集團,亦或者顧澄澄有關係,但是吳凱必定已經有問題了,在董事長病危,唯一的繼承人邢琰琰不在之際,他還是應該多盯着點吳凱。
可惜他現在有要事在身,也不能不離開,該怎麼辦?
景辰琢磨片刻,等吳凱與唐總等人對完話,才走上去低聲對吳凱說:“吳總,我有事情與你說,可否移步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