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海看到那張臉之後,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爲什麼?因爲那張臉有幾分熟悉,就是這幾分熟悉令唐海很不安。
慕容雪玲以爲他是疼的,一陣心痛,又有點氣不過,於是說道:“你很知道疼啊?我還以爲你是鐵打的,不知道疼呢。”
唐海說道:“怎麼了?生氣了?”
慕容雪玲說道:“我的男朋友爲了別的女人去跟別人拼命,你說我什麼感受?”
唐海說道:“沒那麼誇張吧?那傢伙被我略施小計就望風而逃了。”
慕容雪玲冷笑道:“望風而逃?那這是什麼?”說完,望唐海傷口上一摁,疼得唐海直叫嚷“謀殺親夫了”。
慕容雪玲可沒那閒心說笑,直接把頭扭一邊去了。唐海也不再說笑,準備往外邊走。
“這麼晚了你還去哪?”
“去找聶天。”見慕容雪玲眉尖緊蹙,唐海說道:“如果不放心的話可以一起去。”
慕容雪玲並不想給男朋友留下小氣的印象,但她又確實不放心,於是說道:“我也想去見見他。他給你的工資也太低了,我得找他理論理論。”
見唐海深夜來訪,聶天倒沒有怠慢,披着衣服就起來了。
唐海先支開慕容雪玲,然後對聶天說道:“聶先生,您能不能跟我說說您的妻子雨馨的母親?”
聶天說道:“你深夜過來,不會就是爲了問這個吧?”
唐海說道:“就是問這個,因爲這關係都我的小命。”
“此話怎講?”
“因爲我今天看到了一個人,她的長相跟大小姐很像。”唐海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盯着聶天。
不得不說聶天確實非常鎮定,完全做到了即便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但他的心跳出賣了他。唐海作爲修煉者,聽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能聽到聶天的心跳驟然加快,可見思緒並不像臉色那麼平靜。
過了一段時間,聶天才說道:“對不起。也許是我想多了。雨馨的媽媽應該早就去世了纔對。一想起雨馨的媽媽,我就有點感慨。”
“你在說謊。”
面對唐海的質問,聶天顯然有些驚訝,不知道什麼地方露出了破綻?細細回想,似乎又沒什麼地方有破綻。
唐海說道:“你應該清楚,我現在是在保護你女兒。我見到的那個人可不是簡單的在街上遇見,如果你知道什麼,我覺得你有義務向我提供線索。因爲如果我連真實的情況都不清楚,那我沒辦法保證你女兒是安全的。你說了,作爲保鏢,我一定堅守秘密,不會告訴任何人。”
聶天猶豫了很久,說道:“當保鏢確實很危險。如果你不想繼續這樣的工作,我可以提前終止合同,同時支付給你一筆違約金。”意思很明白,就是佛曰:不可說。
唐海說道:“你可得想清楚了。”
聶天說道:“等時候到了,我會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唐海說道:“如此說來你是不打算說了?”
“是。”
既然聶天主意已定,那多說無益,唐海也就離開了。一路上,慕容雪玲問道:“你跟聶天談了什麼?”
唐海說道:“談了談彩禮的問題。話說聶家大小姐真漂亮。”
“你去死吧。”
“你不是都聽到了嗎?還問。”
“啊?”慕容雪玲弱弱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唐海笑道:“你只是走到樓梯的位置,應該能聽到。還有什麼疑問嗎?”
慕容雪玲說道:“全都是疑問。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呢?跟啞迷似的。”
唐海說道:“我懷疑聶雨馨的母親沒有死,而那些人正在利用這個要挾聶天。”
“啊?那你不是很危險?”
唐海笑道:“所以我也就辭職不幹了。”
慕容雪玲說道:“不幹最好。我總覺得這裡裡外外就是一個圈套。”
唐海說道:“這樣更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些人的幕後老闆一定是境外勢力,如果能把佈局這個圈套的人揪出來,說不定我那些兄弟也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國了。”
慕容雪玲長嘆一聲,欲言又止,最終只說了一句“記得保重身體”。唐海也知道她想說的是什麼,卻也只回了一句“你也一樣”。兩人就在一種詭異的默契下分開了。
話說這次跟蹤,使得原本就很複雜的事情又增添了幾分詭異。那個長相有幾分像聶雨馨的女人到底是誰?從身手上看不像是修煉者,但絕對是訓練有素,而且路子跟某國的特工訓練非常像。如果真的是那個國家,那事情就複雜了。不過他們爲什麼會選擇聶天呢?聶天作爲信息工程業寡頭,雖然資產驚人,但能涉及到的國家機密有限,他的利用價值真的那麼大嗎?這個得打一個大大的問號。
孟義長因爲傷勢比較重,已經去醫院處理了,葉楓則因爲要守護聶雨馨,沒去,真難爲他了。突然遇到這樣的煩心事,聶雨馨根本睡不着,葉楓雖然非常困,但見聶雨馨沒睡,他也聲稱睡不着陪在聶雨馨身邊。
見唐海過來,葉楓說道:“唐海兄弟,還沒睡啊?”
唐海說道:“睡不着。對了大小姐,有件事想問你。”
“什麼事?”大小姐似乎還沒調整過來。
唐海說道:“大小姐,能跟我說說你媽媽的事情嗎?”
聶雨馨愣了一下子,然後嗚嗚的哭了。
葉楓說道:“唐海兄弟,拜託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好不好?雨馨她從小就沒有媽媽。”
“好吧,當我沒說。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