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顧心艾在舞蹈室魂不守舍，練芭蕾的時候差點摔一跤。
霍美美趕緊扶住她，“你今天到底在想什麼？練舞都這麼不走心？”
顧心艾揉了揉太陽穴，“我先休息一下。”
“好。”
顧心艾走出訓練室，到了外面的長凳上坐下，悶悶地靠在牆壁上。
昨晚幾乎沒怎麼睡，腦子裡不斷地跟放PPT一樣閃現出海綿體三個罪惡的大字，尤其是……
想到擦過自己內側的那種堅硬而炙熱的觸感，她就更……崩潰。
拼命地強迫自己卻忘記，可大腦好像要跟心臟作對一樣，死活都不肯忘。
她覺得自己都快要神經衰弱了……
“啊——”崩潰地大叫，伸手扯了扯自己頭髮。
“師妹。”有人叫她。
顧心艾睜眼，面前就出現了一瓶礦泉水。
擡頭，就看到了跟自己搭檔練芭蕾的陽光小師兄。
對方站在顧心艾面前，露出燦然一笑，友好地把水遞近一點，“累了？我給你帶了水來，喝了我們開始練習？”
“哦。”
顧心艾悶悶地接過冰凍過的礦泉水，泄憤一樣擰開瓶蓋，含了一口在嘴裡，想用冰涼的水讓自己冷靜一下。
可水還沒吞下去，陽光小師兄就當着她的面把外套給脫了。
然後……直接露出了緊身彈力的男士芭蕾服。
要命的是，芭蕾服還是近乎透明的白色……
以顧心艾的角度看去，正好平視到小師兄隆起的，勾勒得若隱若現的器官輪廓……
“噗……”她忍不住把嘴裡全部的礦泉水都噴了出來，直接把對方的噴了個水淋淋。
“……”小師兄頓時一臉黑線，再也陽光不起來了，“師妹，你……”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受難區，冰涼的水順着褲管慘兮兮地往下滴，簡直比尿了褲子還悲劇一萬倍……
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啊？她要這樣玩他？
顧心艾簡直不能直視，趕緊跳起來，跟兔子一樣往門口逃跑，“我今天不練舞了，小師兄再見！”
她要悶死了，簡直不能直視剛纔那‘’的畫面……
還有昨晚的記憶……更，更加揮之不去了……
要瘋了……
她鬱悶地走出舞蹈室，剛剛回去宿舍換好衣服，就聽到口袋手機的鈴聲響起。
是一個座機號。
她接起，耳邊，“哪位？”
“顧小姐，我是廠裡的門衛大叔。”
“啊？”顧心艾愣了一下。
廠裡的門衛大叔，打電話給她做什麼？有事也應該找她爸媽纔對啊！
“你快來看看吧，廠裡出事了！”
…………………………
顧心艾匆匆打車到父母廠外，遠遠地就看到一條橫幅——
老闆老闆娘破產跑路，還我血汗錢！
老闆老闆娘？指的不就是她的爸媽嗎？
顧心艾驚出一身冷汗，跑到廠區門口，就看到廠裡原來的工人們都坐在門外面，個個凶神惡煞地盯着她。
看到顧心艾，他們立刻騰地站起來，“她是老闆的女兒，我認得她！”
他們一下就圍了過來，個個身上帶着濃重的汗味已經開始酸臭，嚇得顧心艾不敢動彈，“各位叔叔伯伯，你們，你們有話好好說……”
“說什麼？你父母破產跑路，我們這半年的工資都沒發，你打算怎麼辦？！”
爲首的人長得五大三粗，光着膀子連上衣都沒穿，胸毛黑漆漆地一片雜亂，顧心艾根本不敢看他。
她想起媽媽昨天來看自己的時候說的那些話，還有給自己的那張卡，頓時就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了。
到底還是一個只有十九歲的大一學生，哪裡見過這種的陣仗？她嚇得快哭了，一直往後退。
那些人也步步相逼，得理不饒人。
待得比較久的一些老保安們看不下去了，上來想維護一下顧心艾，結果兩幫人立刻就發生了衝突，拿起地上的板磚就開始了幹架。
門衛大叔上來護在顧心艾身前，“你們彆着急，說不定明天就會有轉機……”
“彆着急？廠裡經營不善其實已經有小半年了，誰不知道啊？！當我們傻子是吧？！”有人暴怒地吼着。
顧心艾沒來得及在說話，門衛大叔就被人從後面一板磚打暈，轟然倒地，塵土紛飛，血順着他的耳根往下流淌。
她瞬間就呆了，腦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所措。
憋了很久的怒氣全面爆發，所有人都涌上來，顧心艾被人故意絆倒。
接着一塊板磚就衝着她的天靈蓋砸來，顧心艾呆呆地忘了怎麼反應，眼睜睜地看着那塊板磚離自己越來越近就要將她爆頭，一雙用力的大手卻將她猛地推開。
那一板磚，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對方的左小臂上。
咔嚓一聲，骨骼斷裂的聲音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