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白凌亂了==
用純潔的一雙眼睛望着上司大人說:“我只喜歡男的,不喜歡女的……”
昆遠聽到安白的這句話之後總算徹底放下了心。然後他又問安白的擇偶標準,問她怎麼看待男女擇偶時會考慮的固定條件。
“固定條件是指什麼?”安白是真的聽不懂上司說的話呀。
昆遠喝了口啤酒認真想了想,而後瞧着安白說道:“比如對方的年齡,對方的家世,對方的言行舉止……也就是說,你們普通小康家庭的女生,是怎麼看待跟有錢男人交往這件事的?”
上司還沒說完的時候,安白其實就瞬間都明白了。
不過上司今晚特地帶她來吃宵夜,嚴肅討論擇偶標準的這個嚴肅問題,這讓安白覺得出大事了!上司在追的一定是一個不太有錢的普通家庭女生。叫安白開心的是,上司的女友人選還好不是個奇葩,這樣一來,自己這個小小助理的日子也能稍微好過一點了吧。
叫安白不開心的是,究竟哪一個倒黴的姑娘居然被上司給盯上了……而且,上司的爺爺奶奶媽媽爸爸,都會同意?
不一定吧!
話說上司爲什麼不帶着那個女生回去應付爺爺奶奶?
哦,想起來了,上司還沒追上嘛,所以人家纔不會跟他回去見長輩。
不過上司的爸爸據說去世已久。
安白覺得,婆婆纔是這世上最難應付的角色之一,問題的關鍵其實都在婆婆的身上啦。
不過……安白忽然想起來了!不是不存在那種先前人還很好,後來被男人稍微供着一點就立馬變壞的女生……這種女生折磨起人來才更變態。
爲了自身安全,安白決定小心說話。以免日後上司跟那女生說這些事情,助理遭殃。
安白說:“門不當戶不對的情況下,女生肯定會膽怯,還有婆媳關係,總經理你要先搞定你的媽媽。”
安白的內心活動是:濫情花心的渣男總經理居然要追普通家庭的女生,萬一真的是一個良家女生,那豈不是大事不妙?
安白不禁在心裡默默的爲那個女生點了三根蠟燭……
家裡的長輩方面根本不是問題,昆遠只想往關鍵上問:“對於男方的某些嚴格要求呢,你還沒說。”
開什麼玩笑啊?
安白哪裡敢跟總經理說真心的實話,說出來會氣得總經理掀桌!但是撒謊又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別說“某些嚴格要求”了,總經理您就連好女生擇偶的“基本要求”都達不到好嗎!一條一條的花心罪名列出來,直接嚇跑一羣女生。不過愛他錢的那些女生要除外。
得罪人的事情安白纔不要做,瞎扯道:“女生和女生雖然都是女生,但是一般都不在一個頻道上啊……”
昆遠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夜宵也總有吃完離開的時候。
此時已經半夜,所以昆遠無法繼續以工作爲理由賴在安白的家裡。即使再怎麼想待在一起,也必須得撤了。
適可而止,總不能讓安白24小時都睜着眼睛圍着他轉。
昆遠把安白送到樓上,
……
這一宿,昆遠睡得不怎麼踏實。
第二天早上,天剛亮的時候昆遠就醒了。
李嫺五十六歲,這個年紀已經開始失眠了,但是兒子年紀輕輕的就起這麼早,實在令她這個做媽媽的感到很費解。拽住打算出去晨跑的兒子,問了句:“今天你抽什麼風?看看時間,才五點多,你平時可是不到七點不起牀啊。”
昆遠應付道:“我沒事兒,昨天白天睡多了。”
勉強能通過的理由。
李嫺這才鬆開了兒子的白色運動衣,眼睛瞧見兒子小跑着出去了。怎麼琢磨,李嫺都覺得兒子最近行爲有些反常。
這種反常,不只是做媽媽的李嫺注意到了,身爲當事人的昆遠自己也注意到了。圍繞着別墅羣外高高的石頭牆晨跑,路旁經過的男女老少他都沒有看過一眼,視線望着前方,望着地面,不停地跑,揮灑着一層又一層的汗水。
他曾經交往過很多女人,自己的十根手指根本都數不過來,再把安白的手指頭抓過來放在一起(呃,安白並不願意把手指頭跟他的放在一起……)還是不夠數的。
但他從未因爲心裡想着誰而失眠早起過。
這是第一次。
公司早晨九點才上班,安白最早也要八點四十才能到達公司,而現在才五點多,距離見到安白還有整整三個小時。
算計着路上開車到公司需要半個小時,那麼只剩下兩個半小時了。跑步再跑半個小時,吃早餐洗澡換衣服需要半個小時,如此就只剩下一個半小時了。一個半小時卻是漫長熬人的九十分鐘,用來做什麼?
晨跑過後洗完澡,昆遠的手機在臥室裡響了。
一個叫李又青的女人打來的。
昆遠接了:“李小姐這麼早?”
李又青急急的道:“昆總經理,我沒記錯的話……你找過我一起吃飯對嗎?”
昆遠的腰上圍着一條白色浴巾,轉身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白水,然後伸手撩了一把還沒有乾的黑色短髮:“我想你確實記錯了。”
李又青直接火了:“昆總經理,你什麼意思?這是在浪費我的感情嗎?三番五次讓助理打電話約我吃飯的難道不是你?”
昆遠也不留情:“沒約着你,我自然就約了別人了。”
“我靠!”李又青罵道:“找備胎嗎?想泡我嗎?昆總經理我告訴你,你打錯注意了,本小姐纔不屑陪你這種男人玩呢!”
昆遠的誠意邀約,李又青前幾次都給婉拒了,婉拒時的態度其實很好。主要她是想矜持一些,打算長久的發展套住這個男人,讓自己顯得與衆不同一些。但是不知道是否自己用力過猛,最近這一個星期都沒有再收到昆遠的邀約電話。
由於不想錯失機會,李又青才主動打來。
放下手機,昆遠開始仔細的準備今天穿什麼衣服,找了一件黑色襯衫,把袖子挽起,露出一截結實的手臂和腕錶,他認爲這樣可能比較姓感,安白看的一系列雜誌上,那些男人都是這麼打扮。
昆遠排斥,因爲他覺得那些男人太顯老。
現在卻也爲了討好而做出了改變。
點了根菸,還沒抽,正對着牀皺眉想事情,就聽到媽媽在樓下喊道:“小遠,下來吃早飯了。”
昆遠回道:“馬上。”
……
早飯過後,昆遠上樓反覆的用漱口水漱口,對着鏡子照了照,很滿意自己這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無可挑剔。然後手指撫摸了一把下頜上的青色胡茬,這一回他沒有全刮乾淨,因爲安白喜歡的那些雜誌模特,都是如此。
然後往喉結處噴了點香水,不濃不淡,正好。直到自己覺得自己已經帥到能入得了安白的眼了,開車出門。
李嫺坐在家裡嘆氣,跟保姆說:“瞧瞧我兒子今早這個打扮哎,身上香的,他怎麼了這是?”
保姆說:“又談戀愛了吧?”
李嫺無奈的搖頭,一邊眉毛擰着的分析說:“他什麼德行我還不瞭解麼。說是談戀愛了,全是胡扯。人倒是沒少往我和他爺爺奶奶這兩邊領,但是誰知道是真談還是假談呢?聽說昨天往他爺爺奶奶那邊領了一個女孩。他爺爺奶奶跟我住一個小區,他怎麼不順便帶回來跟我瞧瞧?杜阿姨,你說這說明什麼?這說明這小子就是單獨去敷衍他爺爺奶奶了啊,等我逼問催婚的那天,再帶回來一個女孩單獨來敷衍我!”
過了會兒,李嫺坐着順好了氣又說:“這個臭小子,從來就沒在我面前跟哪個女朋友親密過,這很不正常!”
保姆一把年紀了,同樣是覺得少爺很不正常。
李嫺擡起一隻手跟杜阿姨說:“這樣,今天杜阿姨你陪我去他公司一趟,我得側面的打聽打聽這事。”
杜阿姨點頭!
……
早晨八點五十,安白從電梯裡走出來抵達工作的樓層。
迷迷糊糊的,結果一頭就撞在了一堵很香的人牆上,手裡抱着的幾份文件也都掉在了地上。
“總經理?”安白一邊抱歉的打招呼,一邊蹲下來撿文件。撿完文件,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總經理對於無害的安白來說,是很刺激性的存在。困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只要碰上總經理,瞬間就能清醒無數倍。
上司有提神醒腦之功效!
上輩子總經理是一種毒藥材來着可能。
安白偷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八點五十,確定自己沒遲到!才腰板很直的站了起來,不卑不亢,對視上司。
昆遠瞧着站起來的安白說:“今天怎麼來這麼晚?”
安白心想八點五十九分之前到達都不能算遲到啊,昨天還好好的一個人,今天爲何突然嚴肅冷漠?
就在安白以爲又要被上司壓榨一整天的時候,上司卻說:“困了就請假多睡會。不過既然來了,那就回位置上工作!”怎麼捨得她請假回家多睡會,睡在他懷裡的話,他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准假。
安白點頭。
昆遠心情糾結的轉身離開。
安白也糾結,媽的到底又怎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