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白是被自己的手機鈴聲給吵醒的。
其實還沒睡飽,但是反應過來這是哪裡後立刻向牀尾的手機撲了過去,用被子捂住了叫囂的鈴聲,擔心鈴聲吵醒別墅裡的其他人。
“小鴉?”邊接起電話,安白邊拿過手錶迷糊的看了一眼時間。
居然九點多了!而她還在牀上……
已經不能用“遲到”來形容了……
小鴉說:“白白,聽說你今天跟咱們總經理一起出差不能來公司上班了,去哪裡出差了啊?”
安白聽到這個問題之後驀地頓住了--
主要是因爲安白跟小鴉的關係實在很一般,平時兩個人說話都很少。
部門裡雖然沒有幫派之爭,但是有些人習慣把自己幻想成老大,除了總經理就她最大,完全不考慮安白這種與世無爭的小透明的心情。
每一次八卦,安白都要無辜的跟着躺槍,或者被人逼迫着戰隊。
小鴉今天突然打來這個電話,很明顯的就是要從她這裡套出一些八卦。不知道爲什麼最近大家都很關心總經理私下的行蹤問題!
話說每當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安白都要懷疑一把自己的智商,難道自己的智商真的很低?讓她們覺得自己很好騙?一騙就說?
安白清醒過來,智商爆表的拿着手機說:“嗯,出差呢,在路上正準備吃早飯了,可是具體去什麼地方總經理還沒說。”
小鴉詫異:“出差去什麼地方總經理怎麼會不跟你說?”
你騙我的吧?
安白說:“咱們總經理做事一向都高深莫測的。你問我們去哪裡出差,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幫你帶東西?這樣吧,總經理他在外面抽菸,我去問問總經理這次出差去哪……”
小鴉趕緊道:“不用不用,回頭我讓同學幫忙帶好了。”
通話結束以後,安白放下手機去洗漱。
這樣打電話過來試探難道都不會覺得尷尬嗎?
今天不用去上班是一定的了,但是出差這個謊話居然是某上司說的。不過也是對的,總經理身在哪裡總經理的助理就應該身在哪裡。至於總經理爲何以出差爲由不去公司,安白不懂,實在不願意往某一方面上想,很有壓力。
洗漱完畢,安白換上了昨晚連夜洗的那一身衣服。
這一身衣服是全部的身家了——
安白要下樓的時候,走到樓梯口接到了同事c的電話。
同事abc跟安白是一夥兒的人。
同事c說:“那個烏鴉嘴給你打電話了對不對?”
安白:“嗯,打了。”
同事c跟安白交流了一會兒,就聽到同事c又說:“她打電話的時候我一直在盯着,你知道她受誰指使打的這個電話嗎?”
安白不知:“誰?”
同事c:“是受咱們昆總以前的一個女朋友指使。你可能還不知道,自從你跟昆總在一起,昆總的後宮裡可謂是哀嚎成片,美人們各個都垂淚度日。有些直接放棄,有自知之明的清楚自己不可能上位,但也有的美人不甘心,想在背後搞小動作。”
安白咳咳:“申明一下,沒在一起……”
同事c:“紙包不住火,別瞞着了。不過你和總經理在一起這事我們現在都瞞着其他人呢,沒告訴別人。但是你發現沒有,其他同事就這麼平平常常的看着,都已經看出端倪了,說明你們真的曖昧的明顯。今後試探你和總經理關係的一幕一幕少不了,你有個心理準備知道不?”
安白害怕的說:“我知道了。”
同事c:“哈!知道什麼了?承認你們在一起了!”
安白糾正道:“我不是說知道那個了。”
同事c:“你別太相信她們就成。說實在的,看到她們每一個都是一副好奇臉,我就覺得好笑。竟然還有人直接來問我,你和總經理是不是關係非比尋常?”
安白:“你怎麼說的?”
同事c:“賜予一個神秘的笑容給世人,沉默是金。”
安白:“……”
昆遠穿了一件跟安白昨晚睡覺穿的那件同款的襯衫,上樓來找她,而她正好站在樓梯口處準備下去,看到了他,還有他身上的那件襯衫,臉頰上不禁有一點點的熱。
臉紅沒有?安白自己並不知道。
昆遠望着她的眼睛說:“睡好了?”
安白低頭:“嗯,睡好了。”
昆遠指了指樓下:“下來跟我一起吃早餐。”
安白有些不自在的低頭往下走,心裡仍舊是裝着昨晚睡覺之前想過的那個問題,爲什麼要跟着他一起到這邊住?如果排斥,睡馬路都願意。
沒去睡馬路,來睡了他的爺爺奶奶家,這說明……貌似並不排斥他的安排。
安白下樓,發現別墅裡似乎一個人都沒有。
昆遠跟正在東張西望的安白說:“我爺爺奶奶都去檢查身體了,還有保姆,所以家裡現在只有我們兩個。”
安白對視了一下他的雙眼,但很快就不自然的移開。
正因爲安白這個不好意思的臉紅舉動,昆遠才決定繼續朝愛情的美好方向邁出一步,伸手去攥住了她的一隻手,回頭望着她的臉頰說:“跟我到廚房,去拿早餐。”
安白微微皺眉地往出抽了抽,卻沒抽出來。
昆遠像是感覺不到安白的抗拒一般,繼續堅持攥着,很坦然。
到最後,他就那麼很自然攥着她的手在走路。
兩人到了廚房,他很自然的鬆開安白的手,端起了夠兩人份的早餐。
“去外面吃。”昆遠端着東西走在最前面,而安白其實什麼也沒拿,廚房裡沒東西可拿了,都被他一個人端了出去。
來廚房裡一趟,好像只是被他攥着手摸手的——
別墅院子裡有一個桌子,兩把椅子,他說他的奶奶平時會在這裡吃些零食,是的,這是個愛吃零食的奶奶。
動手吃早飯之前,安白說了一下想請假回家補身份證的事情。
下屬身份,請假要跟總經理說的。
昆遠把煎蛋放在安白的面前,一杯果汁給她:“這樣,下午我開車陪你回去。”
安白:“……”
死死的低着頭,安白說什麼都不敢擡起頭來。
這種感覺25歲以來第一次有,有些期待,有些緊張,有些排斥和害怕,總之整個人都混亂了起來。在昨晚跟上司來他爺爺奶奶家裡住的時候、在剛纔上司攥着她手的時候,居然都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昆遠低頭吃東西,不時地看一眼對面坐着的安白。
“你很瘦,自己知不知道。”
“呃,我知道。”安白低頭,乾笑:“其實還好,我媽說我不是很瘦……”談起身體不好的這個問題,安白覺得都怪睡眠,大學四年讀完身體垮了一半,工作兩年,正在垮着剩下的另一半。
昆遠的目光就像是在說,我岳母她老人家真能睜着眼睛說瞎話。
“努力吃胖點。”他叉起一塊肉,遞給安白。
安白看着送到嘴邊的肉,覺得這個舉動太曖昧太說不清楚,搖頭拒絕,但是昆遠目光熾熱,堅持要把這塊肉餵給安白吃。
昆遠就那麼舉了很久,安白才投降的吃了。
那塊肉很好吃……
昆遠說:“你的臉很紅。
安白:“……”
昆遠緩解氣氛:“家裡還有個弟弟,他欺不欺負你?比如在吃東西上他搶嗎?”
安白覺得這是正常交流,便說:“長大以後不會了,小時候會有這種情況,但我也搶過他的。而且我們小時候都很羨慕別人家的獨生子女,到了長大後,又慶幸自己不是獨生子女。”
昆遠這個獨生子問道:“小時候爲什麼羨慕獨生子女?”
安白抿了抿脣,說實話:“因爲雞腿和雞心都是自己的!”六七歲到十一二歲的時候,安白和弟弟一致都是這樣想的。
昆遠端起她喝過的果汁喝了一口,循序漸進地親密着:“嫁到我們家來,以後跟我在一起生活,我保證所有吃的都等你吃剩下不要了,我再吃。”
安白在這方面臉皮本來就薄的不可思議,現在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啊啊啊,心跳已經壞了!
無力招架。
而且有一點說得不對勁,25歲的她纔不會像小時候一樣那麼沒出息,最宏偉的願望居然就是爲了獨佔盆裡的雞腿和雞心。
昆遠知道她害羞,沒打算等待她迴應嫁過來的那句話。
“剛纔在樓上,你跟同事都聊了什麼?”
“說……被請假的事。”安白低頭想了想,決定說出來:“有一個你的女朋友叫人試探我,跟你走得近不近。”
安白說得隱晦,但是他肯定一秒鐘就明白什麼意思。
安白現在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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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自己有點想接受上司試一試了,但是又怕自己試不起,萬一試出了事怎麼辦,無依無靠,肯定被折磨的精神衰弱。
昆遠跟安白玩着心理戰術,兩人的過程並不是一個表白一個答應,好像是一個進攻一個承受不住的要投降了。昆遠期待安白逐漸鬆口,逐漸投降,逐漸揉入他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