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竟然打我……”趙明峰目光陰沉地看向倒在地上的趙婭楠,“綰綰怎麼會在慕郗城的手裡?你可是她的親姑姑。”)
原本就認爲這次宋正華的壽宴不應該來,被宋少卿送了邀請函,還是不得不過來了。
可,完全沒有想到所有的一切功虧一簣,來源於自己的女兒綰綰。
尤其是,現在這個……
看着摔倒在地上的趙婭楠,趙明峰就氣不打一處來,“趙家真是養了你這麼個吃裡爬外的白眼狼。”
趙婭楠原本一臉憔悴的莫名,怔愣了半晌後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將自己脣邊的血跡擦拭掉,她冷笑,“我吃裡爬外,哥,你別忘了當年你把我當什麼。當你牽制慕企的利用工具嗎?……是你,毀了我!如果不是你,我和他至少還能像從前一樣,做個陌生人也好,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變得這麼狼狽……”
當年傷害趙婭楠的事情他有一部分責任,但是想到趙綰綰,趙明峰擰眉道,“……那你就那你的親侄女作爲籌碼?”
站起身,趙婭楠漫不經心地看着他說道,“我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我不會承認,綰綰的事情和我沒有關係,畢竟,我不像你……哥,我不像你這麼冷血無情,爲了牽制慕郗城,連你自己的親生妹妹我都能出賣……”
“綰綰的遺失和你沒有關係?慕郗城明明意有所指,是你將綰綰抱起了後花園……”
趙婭楠瞬間擰眉,她是有抱了綰綰沒有錯,但是並沒有將小侄女抱去後花園。
不由得苦笑,現在他,還要這麼污衊、算計她麼?
——那個男人,是真的狠。
“紙包不住火,哥,我不知道你和慕郗城有什麼過節,但是,你要記住,該償還的總是要償還的。”
寂靜的地下車庫,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鼓掌聲。
趙明軒一步一步走過來,看着趙家的兩兄妹笑着說道,“別人還什麼都沒有做,自家人就已經先亂了陣腳?”
趙明峰冷冷地看他一眼,臉上恢復了向來的漠然,“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
“只怕大哥,現在已經把小綰綰擔心的不得了了。”
趙明軒笑得陰柔,至於一旁的趙婭楠,他眼神裡有很多讚賞,“說着憎恨惱怒,卻一步一步默然幫着慕郗城的人,果然是我妹妹幹得好事。大哥,你說小侄女落在慕郗城的手裡,會被怎樣?畢竟才一歲半,如果……”
“你給我閉嘴,趙明軒……”趙婭楠走向前攀附住趙明峰的手臂,近似誠懇道,“綰綰的事情真的和我沒有關係,哥,你不要聽趙明軒挑撥離間,你不要聽他的話……我……”
“啪”地一聲,攀附在趙明峰手臂上的手,被他決然的打掉,讓趙婭楠一時怔愣在了原地。
他們兄妹之間,她是明白他的……不論,兩人之前有多大的隔閡,但是在趙明軒之間,他們必須是彼此互相信任支撐的……
然而今天,他哥竟然在趙明軒這個養子面前給她難堪,說明,趙明峰對她也起了疑心……
現在的趙家正是關鍵的時候,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互相猜忌,出差錯……
“哥——”
趙婭楠看着離開的男人的背影,想要追上去,卻被趙明軒一把扣住了手腕,“婭楠,你怎麼這麼執迷不悟,當年如果不是趙明峰,你怎麼會受那麼大的侮辱,趙明峰將你灌醉了,送給的人,不就是慕郗城,還是說你爲了你心中所謂的愛,心甘情願上了他的牀?”
“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趙婭楠臉色瞬間慘白的沒有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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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的錦森酒店,早上起來後,宿醉的頭痛她看着牀上身邊陌生男子的面孔,讓她覺得世界崩塌了……
那年,她簡直難以置信的望着牀上凌亂的一片,身體上的吻痕那麼的不堪,她醉酒,淺薄的意識還有,她明知道是圈套,但是誤以爲是他,所以……
但,真像確實那麼殘忍,絕對是荒唐一夢。
天亮後,室內光線明朗。
和她共度一.晚的男人是慕威森的合作商:賀林。
至於,賀林爲什麼會出現在慕郗城的房間,居住於此……結果不言而喻。
那天,身旁的男人,俯下身親吻她,一.夜纏.綿後,其中的笑意諱莫如深……
當真,讓趙婭楠覺得自己全身被人八光了衣服一樣恥.辱,到底將她當做了什麼女人?
接下來的一切,是趙婭楠這輩子都不想回憶的,身形修長的女子,神情漠然的推門而入,對於她的狼狽完全不放在眼裡,“趙小姐,這次,你們趙家人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過分……?我過分……”
她彷彿聽到了這世間最好聽的笑話。
管彤站在一邊,對她道,“哭什麼?既然你玩兒得起這種下三濫的招數,就該想到現在的後果,老闆這麼做,已經給你留足了面子。”
彷彿深陷地獄,趙婭楠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麼,“這不是我的問題,我沒有算計他。”
她也是受害者,快要崩潰……
“如此想法設法的進入老闆的房間,趙小姐可真是煞費苦心,不過巧了,老闆和章理事昨晚一晚議事,房間借宿給賀總。”
將身上的浴袍裹緊……趙婭楠的一輩子從來沒有如此的狼狽過。
“我要見慕郗城。”咬緊自己的下脣,鮮血一滴一滴的滑落,趙婭楠看着管秘書眼神間的情緒那麼堅定。
直到,酒店套房的房門再次打開,趙婭楠至今都無法忘記那個男人是如何一點一點地踐踏自己的自尊的。
這樣荒誕的場景,他進來竟然是笑着的,一臉冷漠的章理事跟在他身後。
“你要這麼給我難堪,你竟然這麼……”她望着他,眼神裡數日前的迷戀,現在變成破碎凌亂的恨意。
“哭什麼?……”08年的錦森酒店,他慢條斯理地坐在沙發上,神情寡淡,但又像是因爲被她的狼狽取悅,情緒盎然,“這,難道不都是趙小姐和你大哥一手策劃的?”
話語間沉吟了半晌,點了支菸的人對身邊的章遠伸手,一疊疊厚厚的人民幣鈔票被他握在手裡,直接居高臨下地看着她道,“謝謝趙小姐的厚待,賀林先生對您很滿意。”
隨後,是砸在她面前的人民幣,“趙小姐,數數,如果不夠的話隨時開口。”
一向嚴謹的人,望着自己面前的鈔票,近似崩潰……
他竟然這麼糟踐她,把她當成什麼女人?
“有錢就好好收着,不管怎麼說都是收入,那一分分可都是貨真價實的血汗錢,積少成多的道理,你應該比誰都明白,用自己勞動力賺來的錢,不可恥。”
“你非要這麼羞辱我嗎?你讓我這麼狼狽難堪……”
“我以爲,趙小姐會很高興。”將手中剩餘的錢全都砸在她面前,他離開前向她致謝,“謝謝你,這麼招待我的合作伙伴。”
08年,趙婭楠慘白着臉,望着那人離開的背影。
……他這麼狠,他簡直是地獄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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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的現在,地下車庫。
被趙明軒這麼提起往事,那些不好的經歷,讓趙婭楠足以捱了一記傷筋動骨般的疼痛……
“婭楠,你別執迷不悟,趙明峰那麼害你,難道還不夠嗎?”
“不……”趙婭楠搖搖頭,“我哥,是不會害我的……”望着面前的趙明軒,趙婭楠慢慢恢復了冷靜,“你算什麼,不論我們兄妹之間和睦與否,都和你沒有大得關係。”
趙明軒望着走遠的女人,眼神間收斂起剛纔的溫和,瞬間變得冷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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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公館宴廳內。
還沒有到開宴的時間。
家裡的遠親和一衆賓客女眷在一起閒話家常。
紀繁看着跟在嘉漁身邊小小的趙綰綰,問道,“阿漁,這是?……”
往日有些花白的頭髮挽起來用了一柄桃木的髮釵,讓紀繁多了端莊,嘉漁說,“外婆,您今天可真漂亮。”
紀繁知道嘉漁已經懷孕,雖然她穿着大衣,不太顯露身形,但是絕對不可能孩子這麼快就出生。
盯着那個可愛的小女寶,目不轉睛,問,“這是誰家的孩子?”
白琪正好照過來,看着綰綰平安無事瞬間安心,但是又不敢真的將孩子抱過來,頓時有些犯難。
1歲半的綰綰,累了,想要嘉漁抱……讓人心生喜悅,但殊不知在有些人眼裡完全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