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汝飛拉下了臉。
洛央解釋,“你明明就是放不下她。”
江汝飛扭身,側對着洛央,“這和放下放不下是兩碼事。”
洛央愁死了,“那你可想明白了,我這婚,結了就不離。”
江汝飛扭頭看着洛央笑,“敢情你還擔心我會半路跟你離婚。”
那叫一個尷尬,洛央不是那個意思,就是話被逼到了口邊兒,她哈哈笑,“誰還不爲自己的將來打算呀!別保不齊到時候我對你日久生情了,你突然給我來個晴天霹靂,我他媽找誰說理去。”
洛央就是想擊他,讓他及早改變念頭。
雖然這事兒,是她需要幫忙。
“那什麼,你沒必要搭上你的婚姻來配合我,我自己能行。”
江汝飛差不多聽懂了洛央什麼意思,聳肩,心情放鬆不少,沒了過來時候的陰霾,“我這破身體,你知道的,只要你不害怕隨時有可能守活寡,我是不會跟你離婚的。”
洛央就不是那種拖泥帶水婆婆媽媽的主兒,當事人都這麼說了,“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錯過了,你往後可不能埋怨我。”
江汝飛點頭。
洛央特別鄭重其事的一臉嚴肅,“江汝飛先生,你真的想好了,要和我共度一生嗎?無怨無悔,不離不棄。”
江汝飛笑死,倒是挺配合着,“我願意。”
明顯就在憋着笑。
洛央也覺得自己挺沒臉沒皮的,她這把萬能司儀的活兒都給搶了,“咳咳,這可是你說的,別後悔。”
倆人進去,排隊,拍結婚照。
照相那小美女的眼神,拿了證兒出來,洛央還是笑。
姑娘那小眼神彷彿在說,‘臥槽,這女的真厲害,把男的打成這樣來逼婚’,還有點小崇拜。
鋼印都戳上了,這是合法的了!
這結婚證辦下來,也就大中午到了飯點兒。
“怎麼着也是新婚,一起吃個飯?”
江汝飛調笑。
洛央一扯脖子,包兒往肩上一甩,“誰怕誰,走,AA!”
婚前財產公證這程序,江汝飛沒答應洛央做。
說句不好聽的,事情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大不了費點心就
能解決的事兒。
洛央說了,結了婚就不離,江汝飛一樣的意思,懶得折騰,還得白花錢。
愉快的吃了頓新婚午餐,送洛央去公司的路上,江汝飛想起來,“對了,我媽讓我問你,喜歡什麼樣的婚禮模式,中式還是西式,或者中午中式的晚上來個西式的,都試試。”
洛央扭過頭給開車的江汝飛一個‘呵呵’,“你還想辦婚禮啊?膈應自己呢!”
倆人的情況,就不是能秀恩愛的,幹嘛非要給自己找罪受。這一天婚禮辦下來,能累死人。
江汝飛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到時候就跟大家說,咱旅行結婚。”
洛央贊同,“好。”
忙活到下午下班時間,洛央從公司裡出來,準備走人回自己的小窩。
剛坐電梯到地下停車場,洛央撒腿就跑。
她眼尖的看見了一輛不屬於他們公司員工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車。
她前腳踩着高跟鞋跑掉,後腳就聽見了追逐過來的腳步聲。
洛央連回頭的時間都沒有,只想逃離。
高跟鞋有十公分,跑起來太要命,還減慢速度,洛央扶着牆脫下高跟鞋拎在手裡,繼續死命的跑。
距離越來越近,後面那人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刺耳,洛央白了臉。
平時運動量少,要發揮的時候,她是隻恨自己爲什麼沒有鍛鍊快速跑,不管長的還是短的,有這一項技能總是好的呀!
最終的結果,是後面的人追上了她,還沒跑出諾大的停車場,洛央便被那人毫不溫柔的狠勁兒壓制到了一輛路虎上。
洛央默哀,這是他們老闆的車,他們家老闆的車上裝有行車記錄儀……
這些暫且不說,就眼前,洛央跟個爆發邊緣的小豹子一樣,狠狠瞪着近在咫尺的人。
雖然她一手拎着一隻鞋,看上去格外狼狽,和她這眼神意外不搭。
怎奈人有別有韻味的風情呀!
“跑呀。”
男人喘着氣,出口的話,噴在洛央的臉上。
洛央胸口起起伏伏的粗喘着,要死了,命去了半條。
就瞪着他。
“你倒是繼續跑啊。”
男人伸手掐住了洛央的脖
子,洛央抵抗,試圖掙脫。
兇狠的眼神忽而變得柔緩,男人看着洛央的臉,“囡囡……”
“你不要再叫我這個名字!”
洛央猛然炸毛,對男人怒吼。
男人冷冽的眼神乍現,手上用力,全身都在緊繃着,強忍着不去掐死她的衝動,咬牙切齒的青筋爆出,問着她,“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在江家過夜?”
洛央聽見了他磨牙的聲音。
眼前這人啊,得有多恨她,纔會這般失控。
昨天晚上從‘青天’出來,他一路尾隨,自然是看見了她坐着江汝飛的車去了江家,並且沒有出來過。
不知道他等到什麼時候,不知道他爲什麼沒有打電話來騷擾,但是洛央就想跟他一刀兩斷,“是,我昨天在江家過夜。”
男人狠狠揮拳搗在洛央耳側的車頭上,“你竟然敢在別的男人家裡過夜!”
洛央紅着眼,怒火沖天,“他是我老公,不是別人!”
男人氣得擡手就要往她臉上甩巴掌。
眼看那揮起的大掌就要落下,洛央冷着眼的雲淡風輕,“你敢打我,我就告訴我新爸,小爸。”
男人的手,頓時停住,狠狠握緊。
“洛央,你真有本事。”
男人猩紅着眼,眸色中有怒不可控的火焰。
洛央轉過頭,不去看他的眼,半邊臉貼着車皮,“錢嶬堯,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不要忘了,我是你的誰。”
男人呵笑,眼眶裡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信不信我讓你媽立馬滾出錢家。”
“你敢!”
洛央怒視呼吸可聞的人。
男人擡手捏住洛央的下巴,狠狠的,恨不得捏碎她,“和我在一起。”
洛央不服輸的兇狠瞪他,“你失憶了是不是?我們早就已經分手。”
洛央狠絕的眼,讓人心寒。
“囡囡,我沒有同意。”
洛央的心,猛地一抽。
她不喜歡聽見這個稱呼,伴隨了她好幾個春秋。
這是專屬於他的稱呼。
“小爸,你這麼纏着你大哥的女兒,我爸知道嗎?”
洛央不得不強顏歡笑,問着扯皮沒臉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