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看到進來的人,先是擔心了屋裡婁沁下,轉而快速跑過去,扶住有些走不成直線的習彥烈,“少爺,夫人不是說過,往後讓你少喝酒嗎?”
要寶寶的關鍵時刻,怎麼可以胡來?會影響到寶寶將來的健康發育!
容淺從駕駛位下來,關上車門,跟着他們進屋。
習彥烈進來就倒在了客廳沙發裡,擡起手臂擱到了額頭上。
阿姨弄不動習彥烈,乾着急。
想趕走容淺,又替婁沁委屈,她惆悵不已,不知道眼下該先幹什麼。
容淺隨手把手提包放到桌上,半跪在地毯上,對沙發上的習彥烈誘哄道,“阿烈,這裡不能睡覺,去房間裡洗洗再睡。”
那口氣,幾多溫柔。
婁沁從餐廳出來,容淺看見她,“婁沁在家啊。”
婁沁在容淺的眼裡看到了什麼,光明磊落?
阿姨慌得心急火燎,想替習彥烈說幾句話,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婁沁看了眼臉頰泛紅的習彥烈,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果然,滾燙。
她準備收回手的時候,習彥烈猛地將她拉住,睜開了眼睛,嬉皮笑臉的喊了聲‘老婆’。
看來還沒喝到不省人事。
婁沁對依舊半跪在沙發前挨着習彥烈的容淺說,“謝謝你送他回家。”
潛臺詞就是,你該走了。
容淺看着突然清醒的習彥烈,笑道,“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爲你又要和上次一樣讓人累死累活呢。”
習彥烈看了眼容淺,擡頭用力拉了下婁沁,對她笑得無害天真,“老婆,我今天碰上個很投機的客戶,你理解那種‘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覺嗎?我感覺我們倆還能繼續喝。”
婁沁沒接他話。容淺倒是張了嘴,“是啊,你再和李老闆喝下去,我就要送兩個人回家了。”
阿姨湊了過來,“容小姐,天色不早了,這大晚上的,我們家不好留你,你還是早些回去吧。”
婁沁始終面色如常。她站在沙發後面,容淺半跪在沙發前,她擡頭,婁沁低頭,兩人眼光碰撞,四目相對,婁沁的眼波中一片平靜
。
容淺沒有看到她眼底的微怒,絲毫都找不到。
“容小姐路上小心點。”
阿姨當家做主的迫不及待對容淺說着話。
容淺心裡苦笑,臉上卻掛着溫柔笑意,扶着沙發站起來,有意無意的碰到習彥烈的腰身。
習彥烈從剛纔開始,拉着婁沁的手沒鬆開過。
容淺眼疼,心裡……更疼。
可她對他們只能笑着。
阿姨盯着桌上的手提包,那是屬於婁沁從來不會選擇的烈焰風格。容淺彎腰拿起,看似無意地瞥了眼沙發上對婁沁笑的習彥烈。擡頭對沙發後面眼前的婁沁說了走人,阿姨去外面送客。
“現在外面的壞人多,容小姐這麼漂亮,一定要格外注意些。”阿姨含沙射影的語重心長。
阿姨的聲音漸漸聽不見,婁沁彎腰,拔開了習彥烈抓住自己的手。
第三次了。
她爲什麼會記得這樣清晰。
婁沁討厭這樣的自己。
一次比一次難受,一次比一次嚴重,婁沁想從這裡離開,去一個沒有習彥烈的地方讓自己冷靜下來。
第一次,週末的早餐。
第二次,酒店的牀上。
這一次,客廳的沙發。
婁沁不知道以後自己還要經歷過多少次這樣的感受,她不喜歡,很不喜歡。
“老婆?”
習彥烈從沙發上坐起,看着婁沁的背影。
婁沁越走越遠,不知不覺中,依照着她此時此刻的心境,她竟然快要走出去。
阿姨慌忙從外面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有些喘,“少奶奶你幹什麼去?”
婁沁愣了下。
是啊,她想幹什麼去?
大半夜的,因爲看見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不清不楚離家出走嗎?
婁沁覺得自己快崩潰了,過去她從來不這樣!
她爲什麼會變得這樣小心眼?只不過是工作上的應酬罷了,她有什麼好計較的?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她有什麼好介懷的!
容淺是和江汝飛一樣的存在,她沒
必要把自己搞的神經兮兮。
“少奶奶,少爺……”
阿姨想張嘴替習彥烈解釋,卻無力下嘴。
習彥烈慢悠悠走到了婁沁背後,板過她的身體,讓她看着自己,“媳婦兒,你怎麼了?”
阿姨恨不得拍習彥烈一巴掌,讓他長點心,讓他防着點居心不良的壞女人,牙癢的很。
習彥烈捧着她的臉,婁沁心累地側頭枕在習彥烈的手掌心,格外心酸。
她這是怎麼了?
阿姨見倆人沒有吵架,也相信婁沁的性格好,氣得掉頭走開,躲在自己的房間裡,拿起電話對南鳶狠狠告了狀!
客廳裡,婁沁想了又想,問習彥烈,“喝多酒難受嗎?”
習彥烈嬉皮笑臉的笑,“我沒喝多。”把婁沁緊緊摟住。
喝多的人都喜歡這麼說。
婁沁被他抱着,臉頰貼在他胸口,可以聽到他清晰的心跳聲。她想了又想,低聲呢喃,“你以後可以和容淺保持距離嗎?”
酒醒了,他會什麼都不記得。
她沒有經驗,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丈夫和其他女人的問題,只好把自己心裡的祈求說出口,趁着他酒醉,什麼都不會記得。
習彥烈推開婁沁的肩膀,因爲身高問題,他需要弓着身體低頭纔可以看清她的臉。大拇指在她臉頰上劃了下,習彥烈笑問,“你吃醋啦?”
婁沁愣怔,而後苦笑,重新將臉埋在他胸口,“是,我不高興了。”
很不高興。
心情很低落。
習彥烈卻因爲婁沁難得的小女人姿態,美上了天,浴室裡,洗手檯上,把婁沁狠狠折騰了一通。
“媳婦兒,別生氣啦!”
……
婁沁在第三次見陶之行的時候,他已經恢復了一身銳氣。
“又想跟我上什麼教育課?”
不再那麼喪心病狂之後,婁沁對陶之行的感覺沒那麼壞了。
婁沁輕笑,“不敢,我是來受教的。”
陶之行哼笑,看着婁沁,“怎麼,你對年柏辰舊情難忘,想拆散他們,來我這裡取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