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鳴假意轉身,逃避着婁沁的問題,“很晚了,快睡,女人要懂得睡美容覺。”
婁沁更加不肯放婁鳴走。
如果是普通的事情,婁鳴不會那樣受傷,“念溪人在哪裡?”
婁鳴突然泄氣,他從沒有試過在婁沁面前撒謊。
她牢牢地盯着他,關心着他,他滿心感動,猛地想到她不遠千里的不顧自己的安危來找他,婁鳴走近抱住了婁沁,“以後不能再這麼傻。”
婁沁老老實實‘嗯’聲,聽見婁鳴又說,“以後就算我真的出了什麼事,你也不能把自己陷在危險中。”
婁沁又‘嗯’,婁鳴像是感知到自己的未來,“就算看着我死,你也不要來救我。”
婁沁詫異,推開他眼神凝重。
不用張嘴說話,婁鳴就能看懂婁沁眼裡的意思,他輕笑,“我就是打個比方。”婁沁不喜歡這樣的比方,皺着眉頭,婁鳴認真的說,“你記住我說的話。”
將婁沁快速安置好,婁鳴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到底是讓婁鳴逃過了她的問題。
最近奔波下來,終於見到了婁鳴,心裡踏實了,見他安好,婁沁很快進入了夢想,這些天來,第一次睡了個安穩覺。
臨睡覺前,婁沁給習彥烈回了個電話,沒對他說實話讓他擔心,婁沁說,工作接近尾聲,過兩天就回去。
另一個房間裡的婁鳴撥通了念溪的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被人接起。
“喂,你好。”是個男人的聲音。
婁鳴頭疼,“讓念溪接電話。”
電話那頭的男人看了眼院子裡,“恐怕你要稍等一下了,她在忙。”
婁鳴心口疼,黑着臉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放到了桌子上,去浴室沖澡。
他沖澡出來頭髮都幹了,念溪都沒有給他回覆電話。
扯下浴巾換上外出衣服,婁鳴拿着車鑰匙出門。
汽車停在念溪眼前的時候,她歡快朝婁鳴跑了過去,替他打開大門。
夜,太靜,門外稍微有點響動就能聽到。老遠聽見熟悉的汽車聲,念
溪就興奮了起來,看到車燈真真照進來,看見下車的人真的是婁鳴,念溪尖叫着,朝他撲過去。
婁鳴看着她的樣子,頭髮散亂,雙手攤着,仔細看的話,黑不溜秋,小臉蛋上還有細汗。
“你在幹什麼?”
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院子裡玩兒?
他車開過來就看見她站在門口,像等待丈夫回家的小妻子。
念溪毛茸茸的大眼睛閃着光芒,“祖宗說了,我要是把院子裡的雜草落葉都清理乾淨,他今天晚上就給我講故事!”
婁鳴心裡嘆氣,小女人在愛情面前,總是這樣弱智。
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福利’,就能換取她一個千金小姐的廉價勞動力。
並且他還不一定實現他的承諾。
“幹幾個小時了?”
現在已經將近十二點,她還在做,可想而知這地方有多大。那男人是想要她知難而退,主動放棄。
“呀!天都黑了啊?”像是剛發現這個問題,婁鳴懶得埋汰她。
她的臉蛋兒早就成了小花貓,擡手抹了下鼻涕,夜裡溫度有點低。
婁鳴看着眼前的傻丫頭,哭笑不得。
念溪大概不知道什麼叫談戀愛,她應該更加不知道,她從她爺爺手裡接過的,是個要如何完成的任務。
成天‘叔叔’長‘叔叔’短,漸漸把他當成了她的監護人。
幾個星期以前,念溪突然對她說,自己戀愛了!
婁鳴以爲她又腦抽,沒搭理她。
後來他才發現,這小傢伙真的變了,變得因爲一個人極度敏感,變得做什麼都很有幹勁,卻全是因爲那個人。
他忘不了她穿着睡衣跑到他的牀上可憐兮兮地跪坐在自己的面前對自己說着心裡那點小心思。她說,她相信一見鍾情!她熱戀了,神采奕奕。
那個人就是祖宗。
這人是英國國籍的中英混血,有着標準的混血兒面孔,極致、誘惑。念溪像許多小姑娘一樣,被他深深吸引。
他是個影視明星,來中國發展,剛展露頭角,便被大批影迷追捧,
其中花癡女影迷最甚。
祖宗有正兒八經的名字,不過大家都習慣稱呼他‘祖宗’,念溪總在他耳邊唸叨這兩個字,婁鳴索性就把祖宗當成了他的名字。
明明就是單戀!
聽說他要到羅骷之城拍戲,念溪立馬央求着婁鳴,一路跟到了這裡。
終究是和普通的追星族不一樣,連祖宗的經紀公司都要看婁鳴的臉色巴結討好着念溪,他們怎麼可能不利用念溪,讓祖宗璀璨星途!
一來二去,念溪說想要和‘戀人’同住,便成了現在這樣的光景。
婁鳴伸手揪下她頭髮上的葉子,說話聲音不敢高的溫柔開口,“婁沁來了,你要不要回去。”
“咦?”
念溪爲難扭頭看着快要完成的‘工程’,低低咕噥着,“我還要聽故事……”
婁鳴想對她發火,可想了下後果,耐着性子的哄着,“回去我跟你講兩個。”
“誰要聽你講?”念溪很不給面子的嫌棄他,毫不遮掩,“叔叔你也不看你適合不適合裝嫩!”
婁鳴想抽她屁股,強牽着嘴角,“聽話,婁沁特意過來找你玩兒的。”
他不能讓家裡看出來他沒和念溪在一起。
玩兒夠了,厭煩了,她會收心。
人雖然是跟走了,心卻還留在這裡。車都開遠了,念溪還在扒着車窗看她自己的勞動成果,心心念念在惦記着她的‘故事’。
婁鳴不想打擊她,她一個人在外面累死累活的時候,那男人在幹嘛?矇頭大睡?還是在幹別的?她離開他都沒出來下。
當她小孩子過家家,時間到了,就會散開,各回各家。
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念溪卻沒有如往常一樣百靈鳥般的嘰嘰喳喳。
婁沁來看了她兩次,婁鳴第三次站在牀前的時候,她睜開了眼睛,卻臉上精彩。
“怎麼了?”婁鳴無奈笑問,這剛睜開眼睛就一副誰惹到她的模樣,讓他很不解。
念溪生着氣,吼他,“婁叔叔!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欺負我了?我爲什麼渾身疼痛酸脹!哪兒哪兒都不能動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