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樹展現出的強大實力讓離坤心驚,他想趁着重飛遭劫的時機離去,卻不想早被周小樹盯上了。
周小樹冷笑中探出一隻手。
這是他看到釋迦牟尼出手後的感悟,覺得這樣隻手遮天的道法很霸氣,從而進行了演化。
他的大世界爲混沌,可以演化世間一切法,雖然還沒有大成,可已經初現端倪。
諸如這類的術法,他看上一眼就已經能夠演化而出了。
離坤只覺得自己如同身在汪洋之中,渾身都被道則包裹,無法逃脫出來。
他心寒了,其實從很早以前,他就知道在這裡成就的真人境和在外界的不同,會有很大的差距,但是從來沒有想過差距會這麼大。
他毫無反抗之力,直接被周小樹抓了過來。
周小樹狠狠地揮手一甩,沒有動用什麼道法,更沒有規則之力,純粹地以肉身的力量將離坤摜在了地上!
離坤哀嚎着,以他這樣的境界和意志,結果如此不顧及形態地痛呼,所承受的痛苦難以想象。
周小樹冷冷地看着已經嵌在了地上的兩人,低聲道:“不死……很難辦嗎?”
他將自己的規則打入了兩人體內,讓他們連自我了斷的能力都沒有。
“你,你竟如此歹毒……”離坤在怒吼着。
周小樹笑了笑,淡淡地道:“你們是此地規則的執行者,若是單純因爲試煉,我此次歸來也不會過於爲難你們……可你們不該覬覦我的東西。”
說罷,周小樹便不再多看他們兩人一眼。
若說當時周小樹還有收服他們的想法,在經歷過這麼多事情之後,周小樹已經看不上這樣的力量了。
是有些天賦……可那又怎樣?自己身邊有天賦的人還少嗎?
而如此品行,周小樹實在沒興趣把心思花在他們身上。
他起身朝着山林深處走去。
周小樹毫不掩飾自己的威壓,曾經追殺得他上天無路的黑衣甲士和紅衣甲士們在這種威壓下顫慄,甚至有人承受不住這樣的威壓,直接崩潰。
周小樹緩步而行,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
沿途無數感受到氣息的妖獸都在顫抖中低下了頭顱,匍匐在了地上,他們承受着雙重的威壓。
一個是聖獸的,一個是真人境的。
沒有任何妖獸敢於上前來挑戰。
路過一片冰封的區域時,周小樹冷笑了一聲,他沒有在這裡感受到任何的氣息。
他頓了頓,神念瞬間涌出,將整個殺戮之地籠罩在內。
他感受到了數股強大的氣息聚集在了一起,而其中有一股格外強大。
“都在那裡嗎?也好,省得我一個個去找了。”周小樹淡淡地道。
“你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正是那棵老榕樹。
“不錯,我來履行承諾,帶你們離開這裡。”周小樹淡淡地道,“我已經徵得了同意,你們從此以後自由了。”
一陣沉默,隨後老榕樹的聲音再度響起,其中卻沒有什麼歡喜:“然後呢?”
周小樹緩緩擡起頭,目光之中閃爍着寒芒,如同星辰般閃亮。他直視着前方,透過了層層的山林,看到了那棵老榕樹。
他踏入試煉之地的那一刻正是黑夜,萬妖復甦,卻全部在他的目光之下顫抖,不敢有絲毫異動。
他笑了笑:“然後?決定權在你們手上。”
他目光幽幽:“說實話,你們總歸是幫了我大忙,如果能有什麼好的方法了結這段因果,我也是很樂意的。”
隨後便又是一陣沉默。
其實,若沒有之後發生的一些事情,單論雙方的合作,老榕樹對周小樹還是有些恩情的,雙方的合作算是很愉快。
而且周小樹吞噬了這裡的世界之心,算是欠下了這個世界一些東西。
而老榕樹實際上也沒有來得及做什麼傷害周小樹的事情。
總的來說,雙方沒有什麼不可開解的仇恨。
“你想要我們爲你效力?”老榕樹冷笑一聲,“你的胃口倒不小!”
“胃口不小麼?”周小樹臉色變得很怪異,“我倒是覺得我的胃口並不大呢!”
他的氣息緩緩張開,大世界籠罩了這裡,一股遠超了真人境本身的氣息在散逸,壓制了此地的一切規則和道法。
他的修爲不能和此地的締造者相比,但大世界本身也不是與這天地爭鋒。
周小樹笑了笑,伸手一撥,前方的樹彷彿長了腳一樣,向着兩邊散開。
老榕樹的身形緩緩顯露在了周小樹的眼前。雖然距離很遠,但沒有遮擋物,對於真人境而言已經很近了。
周小樹甚至都能夠看到,那張顯露在老榕樹樹身上的那張臉變得詫異和苦澀起來。
“大世界?”老榕樹苦澀地問道。
這是他一直在追求的境界,獨木成林,就是爲了向着大世界演化。整片森林都充盈着他的法則,可這不過是投機取巧。
這世界的規則不全,永遠也不可能構造出真正的大世界來。
若真的有人能夠辦到,那將可以憑藉自己的實力衝出這個世界。
周小樹點了點頭,看着環繞在老榕樹周圍的真人境妖族們,心中恍然。
果然,他們也都不是領悟了完整規則的真人境。
但畢竟這也是真人境,真的去到了外界,他們可以很快得到補足,成就不見得就會弱於外界的那些一般的真人境人物。
能夠在一個殘缺的世界之中修煉到真人境,足以說明他們的天賦有多麼驚人了,這樣的生靈如果是生活在外界,此時定然已經是震動天下的大人物。
老榕樹的表情更苦澀了,他是真人境七重天的修爲,有着依靠自己身軀構造出來的僞世界,放在任何地方都是霸主級別的,可在一個擁有大世界的人面前,這什麼都算不上。
他也嘗試了,可就算那些樹木都是他的軀體,依然無法操控。在周小樹的大世界之中,所有不能突破壓制的生靈都必須聽從他的號令,連自我的身軀也無法調動。
周小樹笑了笑,目光幽幽地看着老榕樹,淡淡的問道:“如何?是不是需要和我打上一場然後再作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