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個人,十五個業火境。
周小樹覺得自己的處境比昨天更加危險了,因爲一旦被發現必然險象環生。
他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施展妖尊附體,將自己的實力提升到業火境的水平,但是究竟能夠有多強,還是要看這裡的妖氣有多少。
好在周小樹心知這裡有一個強大到無法估量的樹妖,明白就算是不如之前的實力,應該也弱不到哪裡去。
嗖的一聲,一根長矛擲出,正插在周小樹前方的樹上。
周小樹毫不猶豫地將蛋殼放在了身後,果然傳來了梆梆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在撞擊着蛋殼。
但是周小樹連頭都不回,他隨手掏出了一塊石頭,然後朝着身後丟了過去。
那石頭在空中突然變大,就像是一個磨盤一樣壓向了身後的人。
那人眼眉挑了挑,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但是還是躲了一下。
而就這麼一小會兒,周小樹的身形便沒在了樹林間。
那石頭失去了靈力的支持,從空中墜落,在地上滾了幾滾。
追逐周小樹的人斜眼看了看石頭,終於沒忍住前去撿起。
就在這時,那石頭突然冒起藍光,轟的一聲炸裂,將那人的手炸得血肉模糊,多虧他反應及時,否則連他的腦袋都要一起被炸掉。
“該死!混蛋!陰險小人!”那人憤怒地大吼道。
這是周小樹第一次聽到那些甲士們失態的聲音,不過他已經跑得很遠了,只是隱隱約約地聽到。
他熟悉了甲士們的淡漠,也見識到了妖獸們的壯烈,但是這些對他的觸動都不大,因爲他知道他們死了還能復生,對於生死沒有任何留戀和顧忌,在這樣的狀態下漠視生死,根本不算什麼本事。
但是他還是很重視這些傢伙在生死之間磨礪出來的態度,真的太過於冷靜和平淡了。
不過周小樹最爲佩服的還是自己,因爲他成功地將那些似乎沒有任何情緒的怪物成功激怒了。
那石頭最初是爲了陰蒼梧而留下的,周小樹一直在創造靈器,卻沒有想到會創造出這樣的東西……他只負責注入靈氣,至於最終弄出來什麼樣的東西,他根本控制不了。
不過此時的他卻無比慶幸自己當初晝夜不息地創造靈器,否則的話此時真不知道該如何渡過劫難。
被業火境追殺,對於此時的周小樹來說可不是什麼輕鬆的境地,他如果真的死在這裡,雖然只是判定試練失敗,可照着原的話來說,自己就錯過了命定的事物,將來死掉的機率相當大。
所謂命定,在周小樹的理解之中,就是改變自己命運的東西。
命運不是一成不變的,而定於命運之中的事物,自然就是整個命運的結點,如果連這東西都不能掌握,那何談改命之說……雖然周小樹也不知道自己的命運似乎已經很好了,究竟哪裡需要改變……
忽然間,周小樹停下了腳步,轉身朝着來時的方向奔跑,但是這樣做顯然無效,他被迫再度停了下來,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前後左右,一共出現了五名甲士,有黑衣,有紅衣,身上都帶有傷勢,但業火境的氣息將他們的虛弱掩蓋得很好,至少周小樹無法利用他們的虛弱來製造機會。
“該死,怕什麼來什麼。”周小樹嘆息道。
他最爲擔心的就是被人合圍,因爲這意味着只能硬闖,可此時的他顯然不具備硬闖的實力……就算是有蛋殼護着自己的背後,也是沒有那個實力。
“死!”一個黑衣甲士沉聲道,他果決地出手,根本不給周小樹思考的機會,手中泛起黑色光芒,那氣勢之強讓周小樹感到極度的壓迫。
這個人的實力絕對不弱於明方了,也是離真人境只有一線之差的存在,怪不得能夠在那麼多真人境妖獸的自爆下存活下來!
突然間,在周小樹的身前出現了一口鍋。
烏黑烏黑的,擋在了那個人的面前。
那人發出的一掌正中鍋底,發出噹的一聲響,只見黑鍋皸裂,裂紋四散,一道一道的,就像是一個烏龜殼一樣。
而周小樹的人趁機向前一躥,竟然到了那人的身後。
“留下吧!”又一名甲士冷冷地道,朝着周小樹劈出一掌,正中蛋殼。
強大的衝擊力讓周小樹只感覺胸口一悶,就想吐出一口鮮血,但是他強行忍住,朝着身後扔出了一雙筷子!
那筷子在半空中越來越大,就像是兩根柱子一樣從天而降,擋在了那五名甲士的身前,周身發出道紋,上面有金色文字浮現。
那五名甲士震驚之下,一同出手,結果那雙筷子突然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將五人同時籠罩在內。
身化囚籠,一雙筷子困住了五位業火境巔峰的大高手。
但是那囚籠顯然不穩固,從內部傳來轟隆的聲音,而且很快就出現了裂痕。
只不過周小樹根本沒有去看,他拼命地在逃跑,因爲他知道,隨着時間的推移,最大的危險馬上就要降臨了!
朝着山林的邊緣飛奔,周小樹並沒有慌不擇路,他的奔跑軌跡幾乎是一條直線。
而在奔跑之中,周小樹感覺從自己身體裡五大星位中涌出的妖元愈發濃郁,似乎自己整體的實力都在這種拼命的奔跑之中得到了昇華。
只是周小樹明白,無論再努力,現階段有些事物也是自己不能夠對抗的,比如說……真人境的高手。
一襲黑衣從天而降。
他沒有任何氣勢,也沒有任何威壓,但是他站在了周小樹的面前,就像是一座山橫亙在了那裡,亙古不變,而且無法逾越。
“能夠做到這個份兒上,你很不錯。”黑衣將軍看着周小樹,面色很平靜,就像是在看最尋常的死人,“但到了這裡,也該結束了。”
“喂喂,同爲試練者,你不應該期待着我能夠完成這個試練,幫你一雪前恥嗎?”周小樹苦笑着道,“你這麼賣命地對付我,對你也沒有什麼好處啊!”
他試圖跟對方講道理,如果對方能夠成全他再好不過,否則的話周小樹覺得自己就算是依照原的方法能夠逃脫,付出的代價也難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