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因爲武葉要求凡小頭目一級以上的人都得過一次大堂,整個刑部各級別官員包括刑部尚書宋正初在內,都沒有睡覺,一直堅守在崗位上。
翌日一大早天色還沒有完全放亮,武葉帶着一百府兵,左右跟着田大福左達兩人,便動身去了刑部衙門,隨着武葉的身影走進刑部,一衆因爲一夜沒睡而有些精神萎靡的刑部官員頓時精神抖擻起來。
刑部尚書宋正初,立即從位置上下來,對武葉行禮:“微臣宋正初參見殿下。”
其他刑部官員也跟在身後一絲不苟的行了一禮。
“行了都起來吧,”武葉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開口問道:“一晚上的時間,你們刑部有沒有取得什麼突破性的進展。”
武葉表情平靜補充道:“記住本王要的是真材實料的進展,不想聽到一些其他不相干的廢話。”
“是!”見武葉一副雷厲風行的架勢,宋正初額頭冒出微微冷汗,扭頭對刑部侍郎說道:“將昨晚的卷宗取來。”
宋正初接過卷宗,臉色有些蒼白的說道:“殿下經過微臣一晚上的突擊審訊,從黑虎幫四當家,三當家口中得知,此事並非表面那面簡單。”
武葉眉頭一皺,擡手說道:“昨晚審訊的卷宗給本王,”然後隨意坐到一旁說道:“你繼續說。”
“是!”宋正初應答一聲繼續說道:“從微臣昨晚審訊的結果來看,此案背後還有一條完整的產業鏈。”
“先由黑虎幫,或者其他幾個小幫派從荒州各地擄來樣貌身材上等的女子,然後通過各種渠道秘密送出州城,至於送到什麼地方去,就連黑虎幫三當家也不知,他只知每一次送人都是由他們老大,也就是黑虎幫當大家黑虎的心腹負責運送。”
武葉一邊觀看頭晚審訊的卷宗一邊問道:“那黑虎心腹那邊你審訊出來了什麼?”
“微臣正要說這事,”宋正初苦笑一聲說道:“經過指認凡是黑虎的心腹,不是在昨晚和殿下帶領的府兵拼殺中死亡,就是和黑虎一同在昨晚逃了,被殿下俘虜的兩千多黑虎幫成員沒有一人是黑虎的心腹。”
武葉眉頭一皺,臉色詫異的擡頭望着宋正初:“一個都沒有?”
宋正初肯定的回答道:“兩千多人,微臣讓俘虜的黑虎幫成員一一指認過了,確實一人都沒有。”
此時武葉手中的卷宗也看完了,一晚上的工夫刑部提審了近百人,但審出來的情報卻大多都是一推沒有絲毫作用的廢話。
尤其是抓獲的三個黑虎幫的掌舵人,一晚上的工夫居然只有兩人開口,而且說的東西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就算說出來也沒啥大用的情報。
武葉神色不滿的將卷宗放下,質問道:“一晚上的時間,本王給了你刑部三個重要人物,你卻只審出了這麼一點情報出來。”
“你不覺得你很沒用嗎?”
武葉寒聲質問,宋正初低頭不敢說話,不一會額頭就出現了絲絲細汗。
四周的其他官員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老老實實地站在自己的位置,心中一個勁的唸叨:我是透明人,我是透明人,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半響之後武葉臉色才恢復平靜,聽不出喜怒的說道:“現在三人在什麼地方。”
宋正初擡手抹去額頭上的冷汗開口說道:“全部關押在天牢,此時微臣的人應該還在對他們進行審訊。”
“帶路!”武葉直接起身冷聲說道。
“啊……!”
“啊!”
一進入天牢,耳邊頓時傳來鞭子在空中揮舞,一下下落到肉體上的聲音,以及無數慘無人道的慘叫聲。
空中還瀰漫着一股發黴和血腥味混合的氣味,這讓武葉不由的皺了皺眉。
一旁的宋正初見狀趕忙開口說道:“殿下乃千金之體,此乃污穢之地殿下實在不該來,要不殿下去大堂,微臣將殿下要的要犯提過去就是了。”
武葉沒有說話,擡手讓宋正初繼續帶路就是了。
一路走來,過道兩旁的牢房當中,都是一副人滿爲患的狀態,武葉問道:“昨晚抓獲的人全在這?”
宋正初苦笑一聲說道:“殿下這天牢哪裡住得下這麼多犯人啊,這裡只不過是關押了一部分罷了,昨天殿下帶兵抓獲的犯人就算將整個州城的牢房塞滿也住不下。”
“所以昨晚殿下帶人抓獲的犯人,大多都還在北大營裡面待着的。”
一路往天牢深處走去,最終來到一處滿是各種刑具的地方,黑虎幫的三位掌舵人,此時就分別綁在三根柱子上,被獄卒嚴刑拷打。
其中兩人一直在發出不間斷的慘叫,但武葉卻發現三人當中的其中一人,此人光頭臉上有偌大一條疤痕,如同一條醜陋的蜈蚣趴在臉上一般,獄卒手中的鞭子落在其身上,哪怕此時此人身上早已皮開肉綻,但每一下落下此人也不過是悶哼一聲,兩眼寒光外露一臉兇性,像是要將獄卒活吃了一般似的。
一旁的刑部尚書宋正初指着此人說道:“殿下此人便是黑虎幫的第二掌舵人,昨晚微臣用了一夜的刑,硬是讓此人咬牙挺了過來,隻字未提。”
武葉擡手製止了正在對三人動刑的獄卒,來到光頭大漢一米之外,臉色平靜的說道:“不錯一夜的酷刑居然隻字未說是一個男人。”
光頭大漢沒有答話,只是擡眼冰冷的看了一眼武葉的面容,見武葉如此年輕,居然面露鄙視張口就朝武葉吐了一口吐沫。
武葉一個閃身,躲了過去,面色沒有絲毫變化。
倒是身爲武葉的貼身大太監的田大福,兩眼一瞪直接氣的跺腳,厲聲喝道:“大膽居然敢對殿下無禮,咱家一掌劈死你,”說着就要付出行動了。
“大福幹啥呢?”武葉隨口訓斥道:“本王都不動怒,你一閹人動怒個什麼勁。”
田大福滿臉憤怒,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般說道:“他敢對殿下無禮,老奴就留他不得。”
武葉對此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語氣平靜道:“回來!”
田大福這才雙眼惡狠狠的瞪了光頭一眼,一臉不甘的退回了武葉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