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劍果然睡在了大門口,每日都在門口度日,既然進不了門,睡在門口其實也不錯,所以紹劍睡了,每晚睡得都很熟。
“又是這個掃把星!”有人在看紹劍。
“果然是個禍害,當日出雲洞洞主扔下他真是英明之舉!”
“可是我們就倒黴了!”
“要不是他,我們現在也不用天天守衛,這神秘人什麼時候來,我們都不知道,反而要爲了這個人去拼命!”
“真不值!”
“小聲點,別讓他聽見了,現在的他可不是以前了,不要隨便亂說話,否則吃虧得可是自己!”
“吃虧又怎麼樣,總比天天當看門狗要強!”
紹劍聽了雖說不是滋味,可是他早就習慣了,所以免疫力也很不錯。
月夜當空,星空璀璨,當一抹銀河閃出光的時候,紹劍又睡着了。
可是當晚卻發生了一件事,一件大事,老頭死了。
翌日。
“紹劍!”一人叫醒了他!
“何事?”紹劍醒來。
那人將紹劍請進了大堂。
當紹劍來到長陰洞時方纔覺得這哪裡還是昔日風光的十八小世界之一,各堂弟子圍坐一團,臉上佈滿恐懼、慌張、不知所措,而這大堂之上放置一黑木棺材,案上放置着香火、花卉,而已有些許人痛苦不斷,空中瀰漫着死寂沉沉、悲痛、憤恨的氣味。
只見這紹劍止步於大堂門前,這衆人是舉目望來,便都開始絮絮叨叨。
“他來幹什麼?他不是走了嗎?”
“膽小鬼!廢物!”
“叫他滾出去,在這裡礙我們眼。”
“若不是他,現在也不會變成這樣!”
只見賀坤走出內堂,眼中已有傷悲之意,看上去讓人有些心疼。而這衆人卻不止有師尊被害之傷心,還有個中另意,紹劍雖只有十歲,但是經歷之事恐怕世人也很少遇見,這般想法倒是自然的很。但是紹劍明白自己的處境,現在恐怕是無法得知這另有的隱情。
但見着賀坤與長老商榷着什麼,臉上也是無比陰沉,而這賀坤見到紹劍後,只是勉強一笑,隨機招手讓紹劍過去。紹劍只是緩步上前,立於賀坤眼前而止。
只聽到賀坤說道:“你暫且隨我到內堂!”
然後紹劍便跟在其後,兩人走進堂內,剩下諸位長老在後面直直的望着。
到了內堂,賀坤臉上立馬拉下臉,似有重要事情告知,這紹劍也是心中一提,不免有些緊張。
“神秘人來了!”賀坤說道。
“昨晚?”紹劍懵了,雖說他睡了,可是他卻是很容易醒的,就連一滴水落到地面上,他也聽得見,可是昨晚他什麼都沒有聽見。
“可惡的傢伙,雖說我也不相信,可是事實既是如此,這師尊之死也是拜他所賜,我看你暫且就在這裡住下吧,若是神秘人尋你,我也無法得知兇吉。”賀坤說道,臉上一片陰鬱。
“難道還發生了其他事?”紹劍望了一眼賀坤,那是說不出的難受。
“長陰洞府二代弟子死光了!”只聽着賀坤一言後便直覺一道晴天霹靂,紹劍往後退了幾步,甚至他還在考慮洞主是否在開玩笑。
“洞主可有說笑?”紹劍面部極度抽搐,勉強說出這句話。
“沒有,這長陰洞弟子上下都知道這件事,我想你總算屬於長陰洞下,你也必須知道,這次長陰洞恐怕是劫數難逃啊。”賀坤開始哽咽,這般失態是他從來沒有遇見過的。
“這神秘人甚是可惡!”紹劍只是一個咒罵,只覺自己法力有限,尚且不能與之爭鬥,而這神秘人又是衝自己而來,可是現在卻因爲自己死了上百人,這心裡當真不是滋味。
“洞主暫且息怒,若是這神秘人是爲了我而來,那麼將我送出去便罷了。”紹劍已經做好犧牲的準備。
“不,現在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了,本來也並不是你一個人的事,這神秘人夜訪長陰洞,向我要人,這世人皆知。若是我答應了,這長陰洞定然是一世英名掃地,本來因爲葵山一戰,我敗與云爾後長陰洞已經排在十八小世界之末,若是我答應了神秘人,那麼這十八小世界便會不復存在。而這神秘人上次來訪卻沒有動我洞府上下一草一木,而昨日來訪與前日來訪,都殺我師尊滅我弟子,此仇若是不報,那麼長陰洞也將沒有生存之地,所以這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了,你能懂嗎?而且那人斷然不是爲了你而來。”賀坤倒是向紹劍說出實情。
而這紹劍雖說比平常的小孩更爲成熟,可是這般言語,他只是聽懂了一半不到,但是還是聽懂了一件事,那就是這紹劍交不交於神秘人,這神秘人已經與長陰洞結下仇恨。
“洞主之言,我尚且略知一二,只怪我功力低微,不能替洞主排憂解難,那麼我就隨洞主安排,只求不添麻煩。”紹劍誠懇說道。
“那便好,你暫且稍等,稍後你與長軒一同住在那內閣一代弟子住處,想必這人蛇混雜,神秘人也不便發現你。”賀坤說道。
紹劍只是略略點點頭,不再說話。
賀坤說完便走出這內堂,過了不久,這長軒便來了,只見一灰衣道童樣子,但長着一頭金髮,皮膚光滑,不失爲一美男子,但其臉卻是三十有餘,而這長軒隸屬芭蕉首座弟子,這功力自當也是厲害之極,聽說三年之前剛跨過第三境地,現在已是第四境地,屬性爲土,善碎石建物,已有拔山之力,當然是小山。
只見這長軒走過來卻是滿臉微笑,似乎已經將紹劍真真當做了孩童一般,還會去捏住紹劍的臉。
“你是我帶來這長陰洞的,你知道嗎?”只聽長軒說道。
紹劍來這裡倒是聽過不少自己的傳言,可是這件事,倒是從未聽人談起過,所以紹劍只是搖了搖頭。
“好了,跟我走吧!”這長軒伸手摸了摸紹劍的頭,便帶他走進了內閣一代弟子住處。
這長陰洞當真也是四通發達,兩人在裡面轉了很大一段時間後纔看見一個大門,只見長軒將雙手放在鐵門之上,似乎是一用力,這門便開了。
這門一打開,紹劍便被呆在裡面的衆弟子嚇了一跳,只見這住處似有大堂之寬,而這弟子的牀榻也如同墳頭一般向後延伸,倒是整整齊齊。而致使紹劍嚇了一跳的緣故是這衆弟子竟然都拔出槍指着紹劍,來勢洶洶。
“長軒大人,你當真要讓他住在這裡?”只聽有人說道。
“怎麼說也是洞主的命令,你們難道要違背法旨不成?”只見這長軒依然是微笑着,臉上看不出有一絲不悅。
“但是也沒有問過我們意見啊,我是不同意他住這裡,他若是來,我便走!”有人喊道。
“對,他來我就走!”
“對!”
只可憐這紹劍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猛然間這房內一陣喧譁,好不熱鬧。
“住口!”只聽着長軒輕聲一語,這時衆人倒是全部安靜下來,沒有敢再吵鬧的。
紹劍一眼望過去,原來這長軒已經拔出了一把土黃色的槍。只聽留言曾說過着芭蕉座下有一首席弟子,手持一把土黃的手槍,是彈無虛發,而衆人也知他那張美麗的臉後其實生着一副嚴厲的表情,雖說是溫柔無比,但是發起怒來,也是甚是嚇人。
說道這芭蕉座下弟子平時都在長軒管轄之內,只要有弟子違背師意,必遭到長軒的懲罰,而這懲罰便是將人封在一塊土牆之內五天五夜,這番滋味但是很少人嘗過,因爲根據嘗過的人的說法:那是惡魔!
便不再有人嘗試。
只見這長軒拔出短槍,衆人也是閉嘴不言,縱使有百般無奈,也不能說出口了。
然後這長軒爲紹劍準備了一個角落的牀位,便躺在一旁不再說話。而這紹劍倒是一語不發,他的忍着,目前的形勢不容自己與這幫小人發生爭執。
夜半時分降臨,衆人已是圍坐一團,不敢大聲說話,空間如此死寂沉沉。
而就在這時大門被推開,只見又是長陰洞弟子,衆人才鬆開一口氣。
那人吼道:“洞主命其衆弟子在大堂集合,快!”然後便匆匆離去,再聽到那人在一旁叫喊同樣的話,紹劍已經走出了門外,不再理會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