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橋上男女相會,而此刻的銀河盡頭並沒有一隻麻雀。
只有花,紅似火焰的花,那種花叫什麼,似乎沒有知道,只是那血一般的顏色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也許這裡遍地都是血,那些人都是來過這裡的人留下的,留下的也許不止這片血紅的花,還有一絲淒涼的悲傷之意。
這時五人靜靜走過一片溼地,望向賽銀河盡頭,那裡除了盡頭還是盡頭,卻似乎永遠沒有盡頭一般,可是聲音卻越來越大,那種銀漿乍破的巨響令所有人都心生畏懼。
腳下的污泥如同是踩在屍體上的感覺,夕陽下,這裡的景色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紅!
紅的像一片血海!
將病夫不禁打了一個冷顫,然後哆嗦的說道:“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鶴天賜搖搖頭:“恐怕在場的人沒有人知道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這裡似乎無邊無際,沒有生只有死!”
陽也道:“這裡的一切太過反常,爲何從未聽人提起過這裡?”
銀賴兒道:“難道紹劍就在這裡面,如果真是這樣,我們豈不是進入了敵人的包圍圈?”
鶴天賜搖搖頭:“紹劍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說話間之間雲中漸漸有了黑光,這道光不是很明亮,反而悶沉陰森。
衆人望着那團光,心裡更加不安了。
難道紹劍真的在裡面?沒有人回答他們,他們只能一步一步往前走去,這裡似乎處處都是陷阱,而他們稍不留神也許就步入了萬丈深淵。
泥土漸漸乾涸,腳下漸漸沒有了黏勁,走的越來越順暢,可是越是這樣,他們便越開始擔心,因爲危險來臨之前往往令人無法察覺,就是這種沉寂的感覺令他們的步子反而越來越慢。
夜已來臨,他們依然沒有走到賽銀河的盡頭,盡頭是什麼?難道是死亡?也沒有人回答他們。
黑色的光線消失,月光漸漸升了起來,夏日的夜晚總是鳥叫蟲鳴的熱鬧日子,可是這裡卻只能聽見瀑布落下又升起的巨響。
這時你就像處在一個鐵箱子裡,而忍受着從箱子外敲打的叮叮響聲。
就在他們所有人的神經都繃得很緊時,迎面撲來一個黑影,帶着濃烈的殺氣涌過來,那人不留一絲餘地,在飛鷹展翅滑翔落地的瞬間已經出了殺招。
這招對的人正是銀賴兒!
銀賴兒嚇得連連後退,他想要退時發現已經來不及了,對方的子彈化作一支長針刺了過來,長針的具體模樣他們根本沒有看清,可是那樣氣勢沖沖,刺破長空的武器絕對不可能是把斧頭,也不是一把刀,那真真切切的是一根長長的針錐!
殺招對着銀賴兒刺過去,速度很快,但是也並不是特別快,那樣的身手的確不能傷到銀賴兒,銀賴兒嘴角一揚,腳下一穩,身子從左邊一個三百六十度的轉動,而那根長針已經刺了個空。
對方見自己沒有得手,便一躍又起向黑暗飛去,可是人影並沒有一下子消失,遠處仍然看得見,人影漸行漸遠,可是卻始終沒有不見。
這時鶴天賜輕聲一問:“你們怕死嗎?”
沒有人回答!沒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因爲這樣的問題根本就不該問!
鶴天賜小聲一笑,步子往前一邁,人影也消失在黑夜之中,接着後面的人也跟着那個黑影不見了。
他們想做什麼?難道想追剛纔那個人?
鶴天賜緊緊跟着那人,那人沒有回過頭,在閃瞬之間已經行了百丈,鶴天賜他們也同時行出百丈,那人左閃右躲,就這樣你走我趕的這幾人已經行到了賽銀河的盡頭,這時他們總算看見了那個巨響的出處。
那的確是一個瀑布,但是也是在夜晚都閃閃發光的瀑布,原來銀河盡頭又是另外一個真正的銀河。此銀河插入雲霄,猶如從天際落下的垂幕,銀色的光在月光下顯得更加奪目璀璨。
而他們腳下便是一處萬丈懸崖,懸崖對面正是瀑布。
這時他們都驚呆了,怪不得在百里之外已經聽見了瀑布聲,卻沒有想到這瀑布好似弱水三千,竟然是真正的銀色河流。
將病夫只有大吼一聲方纔超過了瀑布的巨響,他吼道:“這裡究竟是何地?那人已經一躍進了瀑布,我們是否也應該跟着進去?”
鶴天賜望了望瀑布,手心一緊,然後喝道:“走!我們也去!”
話已畢,五人趁着銀河落下之勢已經鑽進了瀑布之中,原來這瀑布後面竟然已經鏤空,他們落地一看,這瀑布之中竟然是一個無比廣闊的洞府。
這洞府是燈火萬丈,而裡面卻是一片寂靜,地上沒有一絲潮溼,地板在燈火下也是熠熠發光,他們一看,原來地面也是銀造就。
他們五人輕輕往裡面走去,順着燈火走了很深,可是如此空曠的地方似乎並沒有盡頭,鶴天賜乾脆停了下來。
衆人也停下來,然後鶴天賜卻不知對着誰說道:“既然朋友讓我們來,爲何遲遲又不見我們?”
聲音很快想周圍散去,一絲迴應也沒有。
又聽另外一個聲音傳過來:“你們有沒有被跟蹤?”
鶴天賜笑道:“路是你們引的?難道你們對自己那麼不自信?”
那人一笑:“果然是鶴天賜!”
鶴天賜有些懵懂,他突然覺得這個聲音如此熟悉,難道他認識自己不成?
鶴天賜道:“既然朋友認識我,那還不現身相見?”
那人一聽便在燈火下出現了,而且是毫無預兆。
不過那人現身後鶴天賜與將病夫都驚呆了,那人他們的確認識,他正是白雲城下一百零八守衛之一,現在正是紹劍的屬下,名叫影子斜。
那人出來後半膝跪地,拜道:“見過鶴爺!”
將病夫冷冷問道:“剛纔是你動的手?”
影子斜道:“正是在下!”
將病夫又問:“也是你引我們來此?”
影子斜道:“正是!”
將病夫突然呵呵笑道:”既然你引我來此,那就是說紹劍也在這裡,他在哪?我要見他!”
影子斜一聽卻搖搖頭道:“主人不在這裡!”
將病夫聽後一驚,他連忙又問:“難道他還沒有回來?”
影子斜道:“不錯,他至今沒有和我們接頭,而且也沒有任何消息!”
銀賴兒一聽忙問道:“既然他沒有回來,你又怎會去找我們?你們又爲何要找我們?”
影子斜站了起來然後說道:“因爲這是紹劍城主臨走前交代的事情!”
陽走上去忙問道:“他交代了你們什麼事?”
影子斜慢慢說道:“他臨走前曾給我們一份書信,信上交代我們在他走後一天便去嵐化洞賽銀河盡頭找兩個人,然後在五日後令我們找到你們,將你們引來!”
陽問:“只有這些?”
鶴天賜突然大笑:“這些已經足夠,我卻沒有想到紹劍如此厲害,他人不在卻早已將事情安排妥當!”
銀賴兒一聽驚道:“難道那兩個人是你們去尋找的?”
影子斜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銀賴兒卻大呼一聲:“老天啊!紹劍可真會開玩笑!我一度以爲我們之中總有一個人是尋找那二人的,卻沒有想到尋找那二人的是另有其人,紹劍的玩笑開的是否太大了!”
鶴天賜卻大笑:“不過這個玩笑我很喜歡!他的確不愧是紹劍,想到別人無法想到,兵分五路已經是很不錯的計策,更沒有想到卻是一環扣一環,兵分五路成了幌子,而真正找那二人的卻是最不起眼的你們!”
衛莊也道:“好!好!”
陽眼裡閃爍着激動不已的眼神。
影子斜突然道:“你們都出來吧!他們的確是他們!”
話語一落也不知從什麼地方竄出幾十號人。
這些人他們都認識,站在最前面的人正是落靜香。
鶴天賜連忙說道:“快!快將事情原委告訴我們,我們現在最想知道的事情就是紹劍究竟做了什麼!”
影子斜盤地而坐,衆人也坐下,然後落靜香道:“你們想知道什麼都可以問!”
將病夫第一個開口了:“紹劍並沒有回來對嗎?”
落靜香點頭算是回答。
陽接着問道:“紹劍是不是已經知道了真相?他又爲何知道歸海鳩與歸海一心是叛徒?”
落靜香卻遙遙頭說道:“我不知道,他只是告訴我們找到那二人之後,便要讓你們知道嵐化洞有內鬼!”
衆人都百思不得其解,這紹劍究竟是如何知道這一點的呢?沒有人回答的上來。
銀賴兒又問道:“他臨走時讓你們五日後找到那二人後再找到我們?還有他何時回來?”
落靜香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一切都是他吩咐的,可是他並沒有說自己什麼時候回來,他只是說如果七日還不見他回來就讓我們帶着那兩個人到一個地方!”
銀賴兒忙問道:“什麼地方?”
落靜香睜大眼睛說道:“骸帝之谷!”
四個字說出來衆人都驚呆了,尤其是鶴天賜的表情尤爲吃驚,只是將病夫卻是一無所知,不止是他,就連衛莊、陽都不知道,也許落靜香他們也不知道。將病夫忙問道:“這骸帝之谷是何地?你們爲何都如此表情?”
鶴天賜說道:“那是每次槍俠爭霸賽的地方,那裡就是每二十年一度最大的墳墓!”
鶴天賜頓了頓繼續說道:“紹劍打算做什麼?十八個小世界的人都在那裡,難道他想在那一刻揭開謎底?”
銀賴兒沉吟道:“可是那樣做註定會掀起另一場血雨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