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天賜死了!死的很突然!毫無預兆!
鶴天賜死後便出現了一個大的轉變,決鬥再也不像以前那樣,每個人都以勝利爲目標,反而變的害怕勝利,勝利似乎對於他們來說都是一場死亡。
他們現在只想求敗,敗既是生,生命與榮譽之間的選擇,他們選擇了生命。
決鬥慢慢變得毫無看頭,很多人上場之後便會在一瞬間倒下,誰也不知道他們爲什麼倒下,因爲對方根本沒有出手。
敗者退下,勝者膽怯!
衛莊覺得從未這樣順利的打敗過一個對手,只是一招對方已經倒下,他冷笑一聲便跳下擂臺。
而另外一場決鬥又拉開了序幕,當所有的初賽完成之後,第一場便是勝者抽籤,不巧的是白練選擇了第一個抽籤,而決鬥的對象便是第一小世界的火之屬性者,他是斷情的大徒弟,也是衆多徒弟中實力較強的一個。
白練依然站在臺上,他連看都不看對方一眼,對方也那樣站着,手裡的槍捏的緊緊的。
慕容清臉上微笑,他似乎正在等待這場好戲,不錯,他早已知道了寄主是誰!而眼前的決鬥是他最關心的事情。
決鬥開始,斷情的弟子一招火雲吞,火雲吞好似從天而降的天火,天火像是一張血口將白練吞噬,可是熊熊烈火之間的白練絲毫沒有表情,他冷眼望着那個弟子,手裡慢慢拔出槍,槍現殺氣也跟着爆發出來。
斷情的弟子似乎很有信心,因爲他正踏着風一樣的步子很快消失在白練面前。
他覺得白練即使再強也無法看清他的步子,不錯,他的步子實在很詭異,而且很快,一般人根本看不清他究竟在哪裡,但是白練絕不是一般人。
對方的步子很詭異,而他的笑卻更加詭異。
熊熊烈火依然燒着,可是大家都看得出來,這團火即使溫度在高,已經燒掉白練的皮,可是白練依然笑着,他毫不在乎,他的精神早已超越了疼痛。
火裡他已經動手,只見他猶如鯉魚跳龍門一般一下子躍出大火,那團大火看似簡單,可是大家都知道,第八境地的人進去一樣會燒成灰燼,而更沒有人可以輕易離開那層包圍圈。
可是白練跳了出來,就在他跳出來的時候大家望向他的身體與臉部,臉部已經被燒焦,就連身體上的皮膚也燒成一團,可是他臉上依然在笑,他似乎正在享受這種疼痛,似乎享受傷害自己與傷害別人這種快感。
白練跳出,而他的槍也隨之爆裂,一道白光閃現,猶如氣吞山河一般的氣勢將擂臺上所有物體都震撼,包括斷情的弟子。
斷情的弟子是踉倉兩步停在了擂臺一角,可是當他剛剛停下,白練已經撲了過來,他燒焦的臉依然是笑臉,可是他卻像是從地獄歸來的人一般竟然在閃瞬間已經將槍頭插進了斷情弟子的胸前。
衆人驚呆了,不錯,他根本沒有使用子彈,僅憑一把槍便插進了對方的體內。
斷情弟子猛地一口鮮血,便倒在了地上不再動彈,而白練依然掛着一抹笑意。
衆人驚呆了,他們都在揣測這個人實力究竟又多高!云爾看的已經發呆了,他從來不知道白練可以這樣殺人,也絕沒有看見過這樣白練,他只能呆呆的望着,因爲他根本做不了任何事情。
勝者抽籤,抽出另外一個勝者便決鬥,也就是說有一個擂主,需要更多的人進行挑戰。
此刻的擂主是白練,所以他抽出與他決鬥的人,決鬥的人可以選擇放棄與決鬥,但是生死由天,不得又怨言。
白練很快便抽出一人名,可是對方放棄了,因爲對與他們來說生命太重要了。
決鬥現在對於他們來說太奢侈了。
而願意上臺決鬥的人也只有一個下場,死!
死的人越多就越沒有人再戰,槍俠爭霸現在已經進入一個僵局。白練依然享受,可是死的人越來越多,而慕容清卻越來越高興。
已經死了數十人,而接下來還會死更多的人。
元清望着云爾,常雲飛坐在元清旁邊。
云爾這時已經知道元清看着自己了,他但是他無法看着元清。
常雲飛小聲對着元清說道:“怎麼辦?白練已經殺紅了眼!”
元清笑道:“解鈴還須繫鈴人!”
常雲飛問道:“大師的意思是云爾?”
元清道:“既然人是他帶來的,那麼久應該由他阻止!”
常雲飛道:“可是槍俠爭霸自來都有死傷,若是今天壞了規矩,以後不就沒有規矩了?”
元清道:“規矩都是人定的,今日若是規矩壞了,那我們又能有什麼辦法?”
常雲飛點點頭表示知道該怎麼做了。
他走到云爾的身邊望着云爾。
云爾便已經知道常雲飛想要說什麼了。
云爾先開口道:“我阻止不了!他的實力已經在你我之上!”
常雲飛準備好的話已經不知道該怎樣開口,他說不出來,因爲云爾已經把所有該說的話都說完了。
這時衆人一聲長呼,又有人死去。
就在這個時刻,鶴天賜已經死了的時刻,將病夫毅然決然的站了上去。
將病夫望着白練,白練也望着他,白練見過這樣的眼睛,那是充滿仇恨的雙眼,可是白練卻看不透那雙眼中獨有的悲傷,那種悲傷猶如一道水瀑一涌而下終於衝擊到白練的心房。
白練怔怔說道:“你不該來,我並不想殺你!”
將病夫的頭髮已經在飛揚,他的臉色一直以來都不是很好,臉色如同白紙一樣白,而白練的更加慘白。
將病夫這時大笑,他爲了什麼而笑?突然他又開始悲傷,悲傷的表情在他臉上發揮的淋漓盡致,他望着白練卻向着鶴天賜。
以往的爭吵,以往的鬥嘴,以往那樣共同進退,以往那樣經歷生死,可是鶴天賜卻先死了,他死的時候什麼話也沒有說。
有時候不說話不代表他沒有話說,而是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時間,話反而憋了一肚子,可是沒有時間說出來,所以他反而決定什麼也不說。
鶴天賜臨死前沒有說話,沒有叫任何一個人的名字,包括紹劍,紹劍現在在哪?沒人知道,現在將病夫也不想知道。
將病夫這時才發現他們都太依賴紹劍了,而現在他便決定一個人殺掉白練。
十三媚娘沒有勸他,因爲他知道那是徒勞的,衛莊沒有勸他,因爲他覺得將病夫做的是對的。
將病夫這時開口了,他冷冷說道:“我早就該來,我發誓鶴天賜不能死在我的前面,可是你卻先殺了他,所以你也一定要死!”
白練若是平時,現在應該會大笑,可是他沒有笑,他的眼睛裡反而也有一絲悲傷,他弱弱的說道:“我勸你還是下去吧,我真的不想殺你!”
可是將病夫卻是一個固執的人,如果要他不要那樣做,他一定會做,沒有人可以命令他。
十三媚娘此刻緊緊的攥着手心,她希望將病夫在一招後還活着,她並不希望看見再有人死。
衛莊則挺直腰板望着將病夫,此刻的將病夫在他心裡是高貴的,無論他的出生,無論他的實力,可是他此刻正站在自己的敵人面前,而他更是從容面對。
衛莊佩服他,更加服他,衛莊一生沒有服過任何人,包括紹劍,可是他此刻服臺上這個人,將病夫!
白練沒有笑,可是將病夫已經笑了,他笑的很大聲:“笑話!你亮招吧!”
白練搖頭道:“我決定我不會出手了!因爲你不是我的對手!”
將病夫大罵:“你看不起我?”
白練搖頭:“就是因爲看得起你,我纔不願意動手!”
將病夫沒有等他說完便已經拔槍,磁力屬性雖說並不強大,可是卻是百年難遇,更是十萬人中難見到一個,而將病夫就是十萬人之外的人。
他此刻已經拔槍,拔槍的瞬間,頭頂突然以大無量的真氣繞了一團白色光球,光球伴着凌厲的殺氣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接着飛向白練,可是白練沒有躲。
他那張已經燒燬的臉此刻毫無表情,難道他真的不出手?不錯,他始終沒有出手,而將病夫一招過去白練已經飛了起來。
白練飛起來,衆人擡眼望着,跟着望着白練落地,這時只聽一聲“咔嚓”響聲,白練是胳膊先落地,就在這落地的一瞬間,他的胳膊已經斷了,骨頭四分五裂。
一個槍俠絕不可能會摔死,白練的胳膊也不會因爲撞擊而折斷胳膊,胳膊早已斷裂,將病夫的招數很特別,他可以將人體內臟四分五裂,這就是磁力相融相斥的結果。
衆人根本想不到將病夫會傷到白練,而將病夫更想不到白練受了自己那樣強烈的絕招之後還可以站起來。
不錯,白練又站了起來,此刻他正望着將病夫,將病夫罵道:“你爲何不出手?”
白練憂傷的表情說道:“我不會出手,因爲我不能殺你!”
將病夫似乎一下子沒有了力氣,他喊道:“你能殺鶴天賜,爲何不殺我?”
白練道:“因爲他是一個高手,所以我願意拼勁全力與他一戰,可是你不是,你是一個被慾望仇恨左右的傀儡,所以殺了你毫無意義!”
將病夫聽完癱坐下來,十三媚娘這時終於鬆了一口氣,只要白練不出手,那麼將病夫還可以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