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誰啊！！多管什麼閒事！”
那個男人指着厲傾決開口大罵，絲毫畏懼的樣子都沒有。
厲傾決沒有理會他，伸手將地上的如初扶了起來，柔聲問道：“你沒事吧？”
“……”
如初擡眸，看着眼前這個男人，愣了下，搖頭，“沒事。”
“喂！老子和你說話，你什麼態度！！來人，給我教訓他。”
男人指着厲傾決吼完，瞬間，四周出現很多身材壯碩的男人。
厲傾決眉頭一皺，將如初擋在身後，伸手抓住其中一個服務員，“把你們經理找來，就說……厲傾決有請。”
“是是是是……”
那人不敢怠慢，直接跑開了。
男人見狀，“什麼厲傾決，還要叫經理，有種就和老子打一架。”
顯然，那個男人喝多了，根本沒認出厲傾決。
可站在他身邊的男人卻在厲傾決報上名字後，嚇了一跳，湊到男人身邊，提醒道：“大哥，這男的可是厲傾決。他叔叔是厲霂楓……”
“……”
要說沒人認識厲傾決，那還說的過去。
但是報上厲霂楓的名字，說不認識的，那就是找死。
果然，男人在聽到‘厲霂楓’三個字後，抖了下，“厲霂楓？？”
“是啊，我們惹不起！”
“……”
男人沉默了片刻，“走走走，今天就散了吧，我們換場子喝。”
說着，擡步要走。
厲傾決上去就是一腳，狠狠的將他踹倒在地，一腳踩在他的肚子上，“誰讓你走了！”
這時，姍姍來遲的酒吧經理趕來。
看到這一幕，嚇了一跳，“還請小厲少手下留情，這是怎麼了？”
“教訓他一頓，扔出去，這件事就算了了。”
厲傾決退了一步，冷冷的盯着地上的男人，無情的說。
經理一愣，看清楚了那人的臉，眼珠子轉了轉，說：“小厲少，這……”
“我不管他是誰，有事找我。總之，今天的事，要是不按照我說的做，就別想了。還有你這酒吧……”
“好好好，我們照做就是了。”
經理給保鏢們使了使眼色，一會兒功夫，人就被帶走了。
而那個男人帶來的兄弟們，沒一個敢出頭的。
事情瞭解後，經理特地騰出一個包間。
“還疼嗎？”
厲傾決看着隔着自己坐的很遠的如初，淡淡的問道。
如初搖頭，此時的她，像極了一個受了驚的兔子，頭一直低着，身子縮成一團，連喘氣都不敢大聲。
厲傾決看着她，霎時想到了當初的千洛瑜。
記得第一次相遇時，那時的她，也是這樣。
“謝謝。”
如初輕聲道謝，小心翼翼的擡起頭來看着他。
厲傾決勾了勾脣，拿起桌子上的酒一飲而盡，隨後指着另一處的藥說道：“自己上藥吧。”
“嗯。”
如初不敢反抗，只能乖乖照做。
包間裡，氣氛有些壓抑。
興許是厲傾決的心情不好，這才讓人覺得格外的陰沉。
如初上好藥，嘴角火辣辣的疼，眼眶裡不由自主的瀰漫出淚水。
她緊張的擦了擦，轉過身，對厲傾決道：“要是沒什麼事情，我先走了，謝謝小厲少。”
“……”
厲傾決擡眸，看着她。
“這麼着急？”
“……”
如初怔了下，心慌。
在這種地方待多了，她知道來這裡的男人都需要什麼。
她害怕。
厲傾決顯然讀出了她眼底的情緒，勾了勾脣，苦笑道：“放心，我吃不了你。我只是，想找個人陪我聊聊天，你有空嗎？”
“……”
聞言，如初的不安少了一分，重新坐下，“好。”
“你多大了？”
“20。”
“還在讀書？”
“嗯。”
“上次在酒店遇到你，你是在做兼職？今天這個也算兼職？”
“對啊。”
“……”
厲傾決問一句，她答一句。
氣氛還算融洽。
這種感覺很奇妙，明明就是陌生人，卻在幾面之緣後，就有了交集。
“小厲少，你心情不好嗎？”
如初見他一直悶悶不樂，多事的問了句。
厲傾決回了她一個眼神。
如初嚇得趕緊低下頭，“對不起，我不該多問的。”
“不怪你。”
厲傾決嘆息了聲，“只是遇到一些煩心事罷了。如初，你有沒有試過，愛着一樣東西，當你得到手時，突然就不愛了。”
“……”
如初琢磨着他這句話，隨後扯了扯嘴角，說道：“男人不都是這樣的嗎？”
“！！”
厲傾決怎麼都沒想到她會這樣說，怔了好久，失笑道：“對啊，你說的對。”
男人都這樣。
這是男人的劣根性。
一旦得到手了，就不愛了。
“我要回去了，以後就算缺錢，也不要來這種地方了。萬一又遇到今晚這樣的事情，你打工賺的錢，還不夠賠進去。”
說完，厲傾決擡步離開。
“……”
包間內，如初呆滯的坐在那，耳邊迴盪着他留下的話，無奈一笑：“有錢人，怎麼懂我們這些沒錢人的苦惱……”
有時候，有錢纔有命。
……
一個星期過了。
簡妍恢復了正常的工作。
接了不少通告，全國各地飛，忙的暈頭轉向，連吃飯都要擠出時間來。
不過，忙一點好。
只有忙了，她纔不會想着那些煩心事。
《尋夢》的宣傳期，簡妍陪着徐諾跑通告，到處宣傳。
臨近上映，大家的心情都緊張。
這是徐諾重新開始的重要一步。
就連他自己心裡都沒底。
據上映前兩天，各大影院關於排片量的問題糾結起來了。
《尋夢》這次的投資是H.L，雖說是大投資，但之前的宣傳工作做的不是很好，沒什麼新聞報道。再加上徐諾從前的爛片，誰都不敢放膽去排片。
萬一砸了，算誰的。
所以，在關於這部片排量的問題上，各大影院都開了會議，結果一致都認爲，減少排片量。
當得知這個消息的徐諾，氣得當場大發雷霆。
“怎麼會這樣！！”
“徐導，影院的領導說了，你這部片風險太大了，他們擔不起。還有就是，如果質量真的過關的話，交給觀衆決定，如果真的是好片，他們後期肯定加大排片量。”
“排片量不夠，觀衆怎麼看得見？他們擺明就是欺負人！”
徐諾氣憤的說道。
“……”
那人也不好再說什麼。
消息很快就傳開了。
簡妍在知道這件事後，眉頭皺了皺，有些不爽，“看來他們想欺負人啊。”
“這排片量可是決定一部電影的生死的。”
林夕站在簡妍身旁，淡淡的說。
“可不是，現在，估摸着這部電影想起來，夠懸。”
“那可不一定。”
林夕笑了笑，說道：“好的電影都是需要口碑的，其實，這些影院裡的領導也是爲了大局着想，他們不是給自己留了後路嗎？”
“說的是這麼個道理，哎……看來，這次得聽天由命了。”
“別想那麼多，等等就要上臺了，打起精神來。”
林夕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
“嗯。”
簡妍點頭。
……
宣傳期的第六站開啓。
徐諾帶着簡妍和一衆主演準備上臺就緒。
在走出化妝間，往臺上走時，突然撞見了另一個導演——劉潔。
之前簡妍爲了徐諾的戲推了她的，結果因爲蘇潔嫣的事情，她的這部戲一直沒有開拍，對此，劉潔一直有些埋怨簡妍。
“劉導沒想到在這裡能遇到你。”
徐諾率先上前打招呼，伸出手。
奈何劉潔心氣高，在電影界也頗有知名度，見徐諾這麼個沉寂多年的人，根本瞧不上眼。
“呵，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徐諾呀。”
劉潔掃了一眼，鄙夷的說完，沒有伸手去握。
“……”
徐諾極其尷尬，臉色也不好看了。
簡妍站在一旁，剛想出聲說點什麼，劉潔就將目光挪到了她身上，“這不是簡妍麼？上次你推了我的電影，接了徐導的片，怎麼樣？演的還好嗎？誒，對了，我這幾天我怎麼聽聞，你們的排片量減少的消息啊？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呢。”
言語間，滿滿都是諷刺。
在場的人聽聞，都不敢出聲。
簡妍深知她是仗着自己大導演的身份，記恨起之前她放飛機的事情了。
不過，這種氣量，她也不稀罕巴結。
正要開口，林夕在身後扯了扯她，遞了她一個眼神，讓她別惹事。
簡妍思量了下，還是忍住了。
“謝謝劉導關心，希望以後有機會繼續合作。”
“呵呵，合作？就不必了吧。”
說罷，劉潔繞過她離開了。
“……”
“也太目中無人了！”
“就是。”
身邊的人在打抱不平。
簡妍聳了聳肩，看了一眼徐諾，安慰道：“沒事，等電影上映之後，一切都會不一樣的。”
“希望吧。”
徐諾苦笑了聲，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們走吧。”
“……”
……
此時。
H.L集團，總裁辦公室。
氣氛冷凝，四周鴉雀無聲。
各個分公司的高管們都站成一排，低着頭，不敢看坐在不遠處周身迸發出冷冽氣息的厲霂楓。
“解釋。”
冰冷的扔出兩個字。
高管們抖了抖，面面相覷。
半晌都沒人吭聲。
“不說話？”
厲霂楓冷笑了聲，將手中的資料狠狠的摔在桌子上，“都不解釋了？很好，那就都給我滾！我養你們可不是吃白飯的！！”
“……”
高管們周身顫慄，一刻都不想呆下去。
但是，如果不硬着頭皮站在這裡，這份工作可就保不了了。
“厲總，因爲產品的設計被客戶……”
“我不聽解釋！”
厲霂楓暴躁的怒吼，像一頭雄獅似的狂躁，“再給你們三個月時間，如果這個季度業績還是現在這樣，都給我滾！”
“……”
從總裁辦公室出來，每個高管都像是從地獄裡脫逃似的，鬆了口氣。
但轉念想想要提高業績，又覺得自己掉進了另外一個地獄，更加折磨。
“你說這厲總是怎麼了？”
“不知道啊，業績不是年終的時候才查的嗎？怎麼突然這個時候查起來了？”
“是啊，有起有落才叫生意嘛，從前也不見他這麼苛刻。”
“噓，你們小聲點，最近厲總非常不對勁，別惹事了，快走，快走。”
“……”
高管們離開後，秘書室的秘書們開始鬱悶了。
從前，她們可是整個集團最讓人羨慕的，可如今，她們恨不得隱身，最好是厲霂楓看不見的那種。
‘砰——’
辦公室傳出的砸東西的聲音。
秘書們嚇了一跳，面面相覷。
“怎麼辦？你們誰進去？”
Calya問。
“我不進去，我上次已經進去過了。”
“我也不進去，我早上差點被嚇死了，我不去不去！”
Calya擰眉看着她們，“你們不去，難不成，要我去嗎？”
她也不想被罵。
更何況，最近的厲霂楓，實在是太可怕了。
“對對對，Calya，你是厲總的首席秘書，自然是你去的。”
“是啊，求你了，去吧。”
“進去吧。”
Calya一陣無語，“我……”
“只有你捨身取義，我們纔有希望啊……”
“是啊，Calya。”
“……”
最後，還是Calya被逼的走進了辦公室。
果然，連她這個跟隨厲霂楓多年的人最後都落得狼狽的下場，十分慘烈。
從辦公室裡出來時，Calya臉色慘白到可怕，她搖搖欲墜，分分鐘要倒下似的。
“怎麼了Calya？”
“沒事……”
Calya生無可戀道：“厲總吩咐，凱悅的案子在三天內要交上去，我們……要加班了……”
“啊……不是吧……”
又是一陣鬼哭狼嚎。
……
又過了三天。
簡妍的電影上映一天，票房剛開始一般般，基本上沒什麼人去看，也沒人在意。
那些看輕徐諾的人都紛紛表現出諷刺和不屑。
他們的表情透露出：你看，就算重來又如何，還是爛片。
可是，當上映第二天開始，關於這部片子的話題就是微博上高居不下。
原本決定減少排片量的影院察覺出不對勁，稍稍加了幾場。
結果，一發不可收拾。
好評如潮。
觀衆在觀看了電影后，都給出了絕佳的評價。
再加上徐諾有親自出演，瞬間也讓他吸粉無數，地位一點點的重拾，他也找到了一絲絲自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