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依依狠狠甩開,反問,“我相信他能!”
門在他面前重重關上,丁依依靠着冰冷的門板,聽着篤定的腳步聲遠離,淚水在黑暗中滑落。
幾天過去,大家準備動身去機場,葉家客廳,海晴晴有些焦慮的看着葉初雲,“不是說好一起去的嗎?怎麼又不去了?”
葉初雲握着她的手安撫,“媽,我剛好,所以想着還是在家休養,你們好好的去度假,我沒事的。”
丁依依呆在一旁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在葉初雲看過來的時候對他甜甜的笑着。
夏一涵也想去,葉子墨自然是一定會陪着她,加上付鳳儀、海晴晴和莫小軍,負責照顧幾人的傭人,一家子浩浩蕩蕩的上車去機場。
到了機場要換登機牌,丁依依卻笑着後退一步,“阿姨叔叔,我就不去了,我想留在這裡陪初雲。”
海晴晴感動極了,抓着她的手不放,“你是好孩子,是我們家欠你的。”
夏一涵在一旁看得直嘆氣,私底下她爲葉初雲不知道哭過多少回了,也正是因爲這樣,葉子墨這次纔會暗中推波助瀾讓這次度假成型。
丁依依送他們離開就原路返回葉家,葉家靜悄悄的,她直徑來到葉初雲的房間想給他一個驚喜。
她躡手躡腳走到正在低頭看文件的葉初雲身邊,見他還是沒有發現,她低頭輕喚:“初雲?”
葉初雲先是一怔,接着快速的站起拿過旁邊的一本書蓋在文件上面,臉色也有一絲不自然,“依依你怎麼回來了?”
丁依依愣怔的看着他一系列過激的反應,心裡覺得有些奇怪,他似乎不想讓人看他桌上那份文件?
沒有想太多,她笑道:“沒什麼,還是放心不下你,想要陪在你身邊。”
葉初雲鬆了一口氣,臉上是強擠出來的笑容,“我還以爲發生了什麼事呢。”
他表現太反常了,丁依依心裡忽然有些慌亂,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一天波瀾不興的過去,夜晚,葉初雲遞給她兩張音樂劇的票,“非常有名的音樂家,相信你和秋白都會喜歡的。”
“你不去嗎?”丁依依拿過票據邊看邊問,葉初雲神色冷冷的,語氣卻極盡溫柔,“不,明天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到了上班時間,葉氏人來人往,彰顯着這個城市聞名企業的力量。
會議室裡,葉念墨西裝革履,面色沉穩,秘書在一旁緊張的記錄着會議要點。
現場一片肅穆,直到門被人從外面打開,葉初雲身着一身灰色西裝,秘書跟在他身後,“抱歉,現在在開會不能進來。”
葉念墨心中詫異,他揮手示意秘書退開,葉初雲直徑走到葉念墨面前,褪去了溫柔的眉眼,他的眼神裡帶上凌厲。
“我是來開董事會的。”
一語驚起千層浪,葉念墨示意其他董事安靜,他壓抑內心的一串又一串驚訝,沉穩問道:“理由。”
葉初雲擺手,身後跟着他的男人上前遞給葉念墨一份資料,“我是葉初雲先生的代表律師,葉先生已經取得葉氏股東海卓軒海先生在葉氏的35%股份,這些是公正資料。”
現場的人議論紛紛,就連葉念墨面上也是一臉詫異,他詫異的不僅是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更是葉初雲。
“今天董事會先開到這裡。”他沉聲吩咐道。
“慢着!”葉初雲掃視了一圈,“我現在以公司擁有35%股權的股東讓董事們都呆在原地。”
現場的董事在葉氏幾十年,哪裡有發生過這種情況,一下子都愣在當場不知道怎麼處理,紛紛把目光投向葉念墨。
葉念墨已經從最初的震驚中迅速回神,他重新坐回座位,“繼續開會。”
等葉初雲坐好以後,葉念墨開口,“現在你想做什麼?”
“我想和你打賭。”葉初雲話音剛落現場就一片唏噓,葉念墨皺眉,“初雲,不管你想做什麼,這是葉氏。”
“我賭的就是葉,”葉初雲冷冷繼續道:“你和我現在都有35%的股份,我要和你賭在三天裡,如果誰能拿到更多的股權,輸的那個人要把自己的股份給對方。”
“胡鬧!”葉念墨一拍猛的拍桌子,“這不是遊戲,葉氏有幾百號人口,再加上國際購物中心,你現在做的這一切都可能讓這些人失業!”
葉初雲沒有被他激怒,走到葉念墨面前,相仿的身高凝視着他,“在你心裡,葉氏是最重要的,在我心裡卻一文不值。”
“全部都出去!”葉念墨冷冷吩咐。
所有人魚貫而出,葉博給兩人關好門,偌大的會議室裡只剩下兩人。
“初雲,我說過了,這不是遊戲。”葉念墨捏了捏鼻樑,他還是不知道葉初雲這麼做的目的。
葉初雲收拾好桌上的證明淡淡道:“從現在這一刻遊戲開始。”
他往外走,腳步頓住,“不要認爲我做不出來,還有這是我們兩人的戰爭,如果你真的愛她,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葉念墨倒吸了一口冷氣,“你這麼做都是因爲依依?”
“沒有錯!”葉初雲猛然回頭,“我會死,我死以後如果她受到欺負怎麼辦!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所以只有一個可能,你們在一起,但是我要讓她擁有葉氏!”
他神色裡滿是張狂,虛弱讓他臉色異於常人的白皙,“我說過,我和你的不同就在於我可以爲她做任何事,而你,排在第一位的永遠是家人,甚至第二位是葉氏。”
葉念墨頭疼的坐回椅子,她捏着快要爆掉的太陽穴試圖說服他,“她沒有商業頭腦,這對她來說難道就不是負擔嗎?葉氏幾百個人的生計不能這麼兒戲。”
葉初雲冷冷笑着朝外走,被葉念墨叫住,“我不能把葉氏讓給你。”
看着葉初雲消失在辦公室外,葉念墨一拳捶向會議桌,按下內線,“明天把股價給壓低。”
深夜,車子劃破夜色駛進葉家車庫,汽車熄火,葉念墨坐在車內,壓低股價就意味着董事會能夠拿到的利潤會受損,而且還會受到證監會的關注,可能被關上惡意操控的罪名,可是這場戰役他絕對不能輸!
車庫直達葉家大宅,他剛一進大宅丁依依的聲音就傳來,“初雲是你嗎?”
看到葉念墨,她一愣,“不好意思,我以爲是初雲。”
“既然你這麼依賴他,就看好他。”
被董事會轟炸了一天的神經就快要爆開,他的口氣也冷了下來。
丁依依被他的語氣中傷,心裡酸楚不已,難道她已經讓他這麼厭煩了嗎?她做錯了什麼?只是認錯了人他就這麼兇?
“抱歉。”她轉身低聲說道,狼狽的想要逃開,手腕被擒住,葉念墨聲音沙啞,“抱歉。”
“依依?”葉初雲出現,看着兩人相連的手錶情似笑非笑。
丁依依甩開擒住手腕的力量奔向葉初雲,拉住他的手就往樓上走。
葉初雲仍憑她拉着,看向葉念墨的眼神裡滿滿是勢在必得。
房間裡,丁依依對着窗外發呆,葉初雲把溫牛奶塞到她手裡,溫聲說道:“怎麼樣?今天的音樂劇好看嗎?”
“很好,下次我們也一起去看吧。”丁依依強顏歡笑,爲了讓自己從悲傷的境地裡走出來,她反問,“對了,今天你去哪裡了?”
葉初雲摸着她柔軟的秀髮,眼神落到她小巧而堅挺的鼻尖,“去找朋友商量一些事,快把牛奶喝了吧。”
丁依依順從喝下,他輕拍着她的背脊,低聲念道:“一、二、三、四。”
懷裡的人已經沉沉睡去,他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平在柔軟的牀上,仔細的掖好被子,懷着虔誠的心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寶貝,很快就好。”
他彎腰把安眠藥收好,剛起身腦袋就開始鈍痛,就好像有一個人拿着生鏽的鋸子前後拉鋸着你已經脆弱不堪的骨頭。
他疼得跪倒在地上,痛苦的發出一聲悲鳴,牀上的人翻了個身,似乎有被吵醒的跡象。
室內安靜得針落可聞,直到牀上的人發出均勻的呼吸聲,葉初雲才放開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臂。
冷汗從他的額頭上一滴接着一滴的往下淌着,在地上形成一個小小的水窪,“就快好了,依依等着我,就快好了!”
星期二,葉氏的股票一開盤就經歷大跌,早上開始後一個小時,散戶眼見着三連跌後紛紛將手裡的股票做空拋售,一時間葉氏的股價跌入谷底。
上午剩五分鐘收市,兩股力量卻同時大舉進攻,大量買進散戶拋售的股價,快要跌停的股票一下子朝高反彈,直到漲停.
葉氏會議室裡,巨大屏幕上播放着股票的最新動態,直到15;00股市收市。葉念墨沉聲說道:“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