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一直被你關在葉家不是嗎?”
傲雪心中又氣又急,她是希望丁依依死,但是可不希望自己背黑鍋。
葉念墨狂躁不安,心裡莫名的恐懼,只要一想到丁依依有一絲危險的可能,他就恨不得殺了眼前這個女人。
他狠狠轉身,親自拿出一把瑞士軍刀,冷冷的將刀口放在傲雪的臉頰,輕聲說道:“你知道不知道,這把刀子是你爸爸送我的成年禮物,我一直很喜歡。”
鋒利的刀面映襯着傲雪驚恐的眼神,她不敢亂動,甚至還能感受來從刀鋒傳來的涼意。
刀子往裡前進了一分,血珠冒了出來,隨之而來的痛感和恐懼讓傲雪聲淚俱下,“我真的沒有抓她,也不知道她在哪裡,求求你。”
“少爺!”葉博大步流星的走進來,“有人看見吉普被人抓到了亞洲大酒店,後來被抓的還有一個女人。”
葉念墨猛然回頭,“去哪裡了?”
“有服務員聽到他們的對話,說要去碼頭,可是東江市有是個碼頭,每個碼頭就有2萬平方米,再加上集裝箱,不好排查。
葉念墨眼神如嗜血的狂魔,幾乎帶着毫不猶豫的狠戾,“查!
看着絕情離去的男人,傲雪眼淚再次浸溼臉龐,心裡哀痛不已,哭喊葉念墨,你怎麼可以爲了她傷害我,你怎麼可以這麼絕情冷心!
沒有人迴應她,滿屋寂寥,只剩獨自哭泣的她。
貝克剛開完會,下屬就報告說他的電話快被人打爆了,話音剛落,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我想借所有的資源。”葉念墨語氣沉重。
從來沒有聽到他這麼嚴肅,貝克也收斂了笑容,“怎麼回事?”
電話那頭停頓了一下,葉念墨冷冷的聲音響起,“依依不知道被誰綁走了。”
知道丁依依在葉念墨心裡的地位,貝克也不含糊,“所有能夠調動的力量都會抽調,但是這後果你必須負責。
“好!
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甚至不考慮究竟需要多嚴重的後果。
貝克一口喝乾杯裡的咖啡,把杯子狠狠往桌上一擲,“都給我集合!”
現在是幾點了?丁依依偷偷偏過頭,四周靜悄悄的,她只能根據現在溫度來判定應該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了。
海邊很冷,她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噴嚏,竟然把蒙在頭上的頭套扯鬆了一個口子,她拼命掙扎,終於可以重見光亮。
她好像在一個小屋子裡,四面都有海浪的聲音,海洋腥臭的味道很濃,而且海風很大。
她試圖站起來,這時候整個屋子都在搖晃,她跌跌撞撞打開門,然後呆愣在當場。
她被關在海面上一個巨大的魚排上,四面都是海,沒有船的話她根本沒有辦法到達目的地。
手腕長時間被綁着早已經麻木痠痛,她根本沒有機會逃跑。
轟鳴的馬達聲傳來,一艘快艇由遠到近,兩個男人從船上下來,見到她跑出來,趕緊把她重新抓起來。
天色暗得很快,隱約可以看到一艘不算太大,卻很破舊的船,船上面掛着中國的國旗,船身已經鏽跡斑斑。
“把她抓上去。”是今天那個數錢的男人。
就在兩個男人要上前抓她的時候,丁依依猛然朝前跑去,一把撞到他身上。
男人踉蹌了幾步,搖搖晃晃的往海里撲,海水濺得老高。
不遠處,貝克眯着眼睛,手裡拿着麻醉槍,“這女孩和夏一涵完全不一樣,兇巴巴的,你爸喜歡那麼溫柔的,你卻喜歡那麼暴力的。”
“給我仔細瞄準!”葉念墨心驚膽戰的站着丁依依在水排上隨着海浪搖搖晃晃的,她不會游泳,掉下去凶多吉少。
男人狼狽的從海水裡爬起來,看丁依依的眼神恐怖之極,他忽然怪笑起來:“等到海中央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求生不能,求死補得!”
丁依依後退一步,兩人之間扯開了一個空隙,忽然男人悶聲叫了一聲,直撲撲的往海里倒,卻在一瞬間抓住丁依依的手腕,兩個人雙雙落海。
葉念墨目眥欲裂,“依依!”
貝克在一旁嘀咕,“不對啊,我的槍法不可能打偏的。”
話音剛落,臉上就重重的捱了一拳,水花四濺,葉念墨已經跳進了海水裡。
夜晚的海水冰冷刺骨,他卻毫無知覺,只是一直默唸着,“快一點”“再快一點!”
不遠處海面平靜,根本看不到人在哪裡,他的眼睛痛得快要爆炸,卻始終死死的盯着丁依依落海的那個點。
身體因爲絕望而凍僵,心也快要因爲疼而死掉,他停止游泳,任憑自己漂浮在海面上,面上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絕望。
忽然水面泛起一陣漣漪,一個穿着救生衣的救生員冒水而出,他雙手箍着丁依依。
“依依!”那一瞬間,他終於深刻的感受到什麼叫做失而復得。
丁依依一直閉氣,所以意識很清醒,剛破水,她還沒來得急和救她的人道謝肩膀就被人攬了過去。
葉念墨抱得很緊,緊得讓人不能呼吸,她剛想開口詢問,卻感覺到從對方身體產來的顫抖。
他在害怕,那個高高在上的葉念墨居然在害怕,他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條神經都因爲失而復得而狂跳不已。
上岸後,葉博急忙給兩人拿來厚厚的毯子,葉念墨把兩條毯子都裹在丁依依身上,她看着他依舊在顫抖的手指以及微微泛紅的眼眶,心裡柔軟得不可思議。
她乖乖站着,任憑他把自己包裹的像一個糉子。
貝克捂着被打青的嘴角走過來齜牙咧嘴道:“我做警察幾十年就沒打偏過。”
葉念墨掃了他一眼,不發一言的攬過丁依依就想走。
“等一下,”貝克叫住他們,“作爲人民公僕,我希望依依你能說一說綁架你又想把你運出國的人是誰?”
丁依依頓住,她沒有轉身,良久才道:“那個人我不認識,我也不準備追究了。”
車子疾馳在路上,丁依依的手一直被葉念墨緊緊抓着,只要她一有動作,對方就抓得更緊。
“我們要回葉家了嗎?”她嘗試過開頭,但是除了抓着自己手掌的力道再次加大以外,葉念墨還是沒有出聲。
葉家,傲雪被付鳳儀放出來,她的臉上包着厚厚的紗布一直在哭泣。
“少爺?你這是怎麼了!”管家看到葉念墨全身都溼透了,眼神裡的冷漠和戾氣十分嚇人,急忙叫傭人去熬薑湯。
客廳裡,付鳳儀看到葉念墨先是一驚,急忙站起來心疼道:“我的孫子哦,你怎麼弄成這樣,感冒怎麼辦。
“奶奶。”葉念墨把丁依依拽到付鳳儀面前。
付鳳儀臉上的表情變得高深莫測起來,盯着丁依依的眼神滿是不滿。
葉念墨心中一沉,面無表情道:“管家,帶依依去樓上,給她熬好薑湯。”
“我不去。”
丁依依有些擔心的看着兩人,她不願意看到葉家人因爲她而失了和氣。
葉念墨很堅持,她只好一步一步的往樓上走。
“念墨,有什麼話先換好衣服再說,”付鳳儀給傭人使眼色。
葉念墨開口,“奶奶,爲什麼要對丁依依出手?”
“念墨,你這樣太兇了,會嚇到奶奶的。”傲雪隱約也猜到了是付鳳儀做的,樂得坐收漁翁之利,今天葉念墨這麼做就等於是和付鳳儀撕破臉了,以付鳳儀這麼愛孫子的性格來說肯定更恨丁依依。
果不其然,付鳳儀傷心道:“念墨,我是你奶奶啊,你這樣子奶奶很傷心,難道奶奶比不上那個女人嗎?”
“奶奶,”葉念墨緩緩走近她,把一把刀塞到她手裡。
“你這是做什麼!”付鳳儀抽回手,刀子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葉念墨彎下身子重新把刀子撿起來,“奶奶,你是我尊敬的長輩,她是我最愛的女人,我把選擇權交給你。”
付鳳儀老淚縱橫,“孩子你這是在逼迫奶奶啊!”
葉念墨沒有退讓,腦海裡只要一閃過丁依依墜入海里的畫面他就窒息得快要死掉。
傲雪沒有想到葉念墨爲了丁依依真的和付鳳儀談判,當場再也不敢說話,只是站在一旁攙扶着付鳳儀。
“這件事不怪奶奶!”
丁依依從樓梯口走下來,管家不敢去看少爺的眼睛,他心裡也愧疚不已,但是能夠緩和老夫人和少爺的人,只有丁依依了。
“我已經從葉氏請辭了,今天早上我就不是葉氏的總裁了。”
付鳳儀嘴抿得死緊,“那有什麼用,初雲的股權轉讓書是不是還在你那裡?”
“奶奶,”丁依依點點頭,“從明天開始我就會委託律師辦理相關手續,儘快把股權還給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