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念墨不語,半響忽然道:“按兵不動。”
“怎麼能按兵不動!”葉初晴有些生氣,“嫂子現在一定很危險!”
海卓軒知道葉念墨想做什麼,他想趁着這個機會把傑天這個情敵給收拾了,這麼短的時間就能這麼冷靜的想出辦法可謂是十分可怕。
“我陪你去散散步。”海卓軒知道這些花不能對單純的葉初晴講,只好安慰。
葉初晴小臉氣得紅撲撲的,“不去。”
她轉身就往樓上走,眼眶不爭氣的紅了,對於她來說,丁依依是很重要的存在。
手腕被人輕輕拉住,海卓軒微微使力就把對方拽到自己面前,“怎麼當媽的人還哭。”
他溫柔的幫她拭去臉上的淚珠,正在這個時候房間正好傳出嬰兒的哭聲,兩人急忙往房間裡去。
原來海子遇睡到一半想要上廁所,咿咿呀呀了半天傭人都沒有出現,結果就尿褲子了。
看到葉初晴,她奶聲奶氣道:“噓噓,媽咪噓噓!”
海卓軒緊緊的盯着她,期待着那一聲“爸爸”能從她的嘴裡說出來,卻發現海子遇只攀附在葉初晴的肩膀之上,眼睛掃過他後再也沒有停留。
他苦笑着一起幫她換好尿布,趕到門口的傭人見狀也悄悄的退開。
換好尿布,他道:“時間晚了,我先走了。”
他看向海子遇,儘管目光溫柔,但是海子遇依舊不肯和他對視,小小的手寸步不離的拉着葉初晴。
“子遇乖,以後見面要喊爸爸。”就在他轉身的時候葉初晴的聲音忽然想起。
海子遇嘴脣張了張,歪着腦袋打量面前這個算不上熟悉的男人,半響結結巴巴道:“粑粑!”
“乖孩子!”海卓軒走回來親了她一口,低頭看着葉初晴,“謝謝你。”
他身上的氣息帶着火熱,葉初晴有些臉紅,不自然的撇過投去,耳尖被輕輕含了一下。
她立刻轉頭去看海子遇,見到她已經迷迷糊糊睡了過去,有些自來卷的小腦袋在空中晃來晃去。
海卓軒笑着把孩子接過去輕柔的放在牀上,又拍了拍她的背讓她睡得更熟,這才轉身壓低聲音道:“我走了。”
“恩。”葉初晴應了聲,轉身就往房間外走,不一會已經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海卓軒笑笑,心想着無論如何一定要再把葉初晴追到手。
傑家
少爺,這次KTV損失嚴重,被下令整改,這一次恐怕很久都沒辦法營業了。
助理把營業兩字咬得特別重,看到對面年輕的男人蹙眉後,他識相的閉嘴。
傑天手上把玩着那本賬單,忽然門外有聲音,助理眼神一變,立刻出門把人揪了進來。、
“小丁丁,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覺。”傑天把賬本放進抽屜裡,起身走到丁依依身邊俯身看她。
丁依依道:“我知道你有一本賬單,上面寫着你洗錢的所有樹木。”
她話剛說完一把刀子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傑天的助理眼神有點冷,“少爺,既然她知道了,就絕對不能讓她告訴警C.”
一把槍指着他的腦門,助理的汗從額頭流下,“少爺?”
“以後你再把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我就讓你的頭和身子搬家。”傑天冷冷的把槍支收好,拉着丁依依的手往外走。
回到房間,丁依依依舊想要勸說他,“你不要再做了,警C已經盯上你了,你現在立刻走,把賬本燒掉,這樣他們就沒有證據了。”
傑天心中一暖,臉上卻更不正經起來,“你在關心我?”
丁依依被她逼得往後一退,“你是我的朋友。”
“你知道的,我不想當你的朋友,哪怕是情人都比該死的朋友好。”傑天有些挫敗,無論他做什麼對方似乎都不爲所動。
丁依依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放手吧,你已經有千萬資產,沒必要做這些事情的。”
“沒辦法收手,”他嘆了口氣,“這條船還有另外一個人。”
“是誰!”丁依依急忙問道,有誰能讓傑天都沒辦法收手。
傑天不再說話,而是趁着她不注意吻了吻她的額頭,“睡覺吧。”
夜晚,一個身影潛入傑天的書房,丁依依貓着身子走到抽屜面前,她要把賬戶拿在手裡,然後讓傑天離開中國。
拉開抽屜,裡面空空如也,原先那份賬單已經不見了,她又找了一遍還是沒有。
無奈下她只好出門,整座傑府空洞洞的,儘管富麗堂皇,但是她感覺到了濃濃的孤獨感。
剛回到房間就看到有一個人坐在她的牀上,見到她,來人亮出自己的證件,“我們是警C,現在來救您。”
“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間房間?”丁依依有些奇怪,傑家有多森嚴是他門想象不到的,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沒有驚動誰就能找到自己的房間。
那個警察沒有回話,而是拿着安全帶在她的腰間綁了好,然後讓她從牆壁上翻下去,下面有人在接應。
丁依依剛被互送到門口就看到了貝克,而讓她更爲詫異的是他手裡的那個本子——那本丟失的賬單。
忽然城堡燈光大亮,紅色的射線在衆人身上掃來掃去,一輛車繞着花園開過來。
傑天下車,他先是掃了一眼賬單,隨後沉默的看着丁依依,眼神裡有心痛和不可置信。
“不是我。”
丁依依被他眼睛裡受傷的神情震懾,忍不住想要解釋。
“我以爲你不會背叛我的。”傑天嘟噥道,路燈把他的背影拉得很長,寂寥而孤寂。
貝克在一旁大聲喊道:“你在國內洗錢的證據已經在我們的手裡,我們現在要你跟着一起回去調查。”
傑天一直在看着丁依依,眼睛眨都眨,滿是受傷,他忽然笑了起來,“算了,今天就讓你們看看我也不是好惹的。”
他高舉了手,現場的警察都有些緊張,以爲又是一場艱難的戰爭。
丁依依緩慢的搖頭,她知道傑天這是在泄憤,他已經失去理智了。
高舉的手最終落了下來,想象中的槍擊聲沒有出現,現場一片安靜。
傑天臉色一變,他轉身,正好看到一個哨點自己的保鏢被人打倒。
“我也不喜歡別人總是惹我。”葉念墨從暗處走出來,葉博跟在他身後對着對講機道:“收線。”
“你們早就商量好了啊,你想要勸我也是假的啊。”傑天低下頭自言自語。
丁依依心裡一痛,“不是這樣的。”她走上前想要解釋,卻從口袋裡調出來一個圓形的東西,上面還一閃一閃的。
“這是什麼時候在我身上的?”丁依依詫異的問道,很快就想到自己被利用了。
警察把定位系統放在自己身上,聽到了賬單的位置,然後趁機拿了賬單。
“原來如此,這個世界上終究是沒有人爲我啊。”傑天擡着頭對着夜空輕輕的嘆了口氣,他心灰意冷,甚至已經不想活了。
他緩緩的舉起手裡的手槍,丁依依嘶吼一聲,“不!”
葉念墨一把把她拉到自己身邊,抱着她安撫她。
丁依依低聲呢喃着,“我可以勸阻他的,你們爲什麼要來?”
傑天的手臂呈現着45度角的樣子,手指扣在扳機上,刺耳的槍聲響起。
貝克收起手槍對着捂着手掌的傑天說道:“處置你的只能是法律,而不是你自己。”
兩名警C正要上前押解傑天,忽然一道身影從兩人身邊飛快的跑過。
丁依依扶住傑天小聲窩在他的胸口,“抓住我跑出去。”
傑天神色複雜的看着她,沒有受傷的手環過她的脖子,“別過來。”
“你抵抗是沒有用的。”貝克有點動氣,自己和同事佈局了那麼久,最後還是功虧一簣了。
葉念墨一直看着丁依依,臉上的表情暗諱不明,雙手還保持着剛纔被她推開時的樣子。
丁依依心裡一緊,卻想着送走傑天以後再和他解釋,否則傑天被抓,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出頭了。
“我不會放你走。”貝克忽然道,他揚手,正在伺機而動的警C都掏出了武器。
“念墨你做什麼!”貝克氣急敗壞的聲音忽然響起。
葉博手裡握着槍指着貝克,呵斥道:“別動。”
“放他們走。”葉念墨一直看着丁依依,語氣很低沉。
傑天怕傷了丁依依,手臂虛虛的圍在她的脖子上,慢慢的往旁邊挪動。
“葉念墨,你這是妨礙公務!”貝克氣急敗壞的吼道:“不能讓他走,你知道這樣國家要損失多少錢嗎!”
葉念墨的視線始終追尋着那個嬌小的身影,直到那一抹清麗的顏色消失在門口,他廚房在身側的拳頭才狠狠的拽了起來。
門口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貝克氣急敗壞的吼道:“把所有人都給我帶回去!”
車上,丁依依失神的望着窗外,滿腦子都是自己推開葉念墨時對方眼裡的詫異。
忽然車子一歪,她回過神來緊張的看着傑天,“手又流血了嗎?”
“恩。”傑天咬着牙應答了聲,他的整個手掌靠近虎口的地方被子彈整個刺穿,鮮血直流。
丁依依找不到可以止血的東西,便把自己身上的襯衫脫下來,只穿着一條吊帶。
傑天瞟了一眼,眼睛立刻往前方看去,車子又扭了幾下,只不過這一次不是因爲手痛,而是心臟跳動得太快。
隨手把丁依依的衣服纏繞在手上,他道,“我們要換車。”
車子在隧道口停下,傑天走下車獨自往隧道外走去,察覺到身後有人跟着,他轉身,“我們在這裡分手,你回去找你的葉念墨。”
他轉身繼續走着,身後腳步聲繼續跟上,直到他再次轉身,“如果你是因爲愧疚的話就不用了,”他頓了頓,“我現在已經不恨你了,我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