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丁依依和葉念墨說了這件事,他也覺得不錯,兩人出門吃了一頓燭光晚餐當做慶祝。
第二天,葉念墨照例帶着丁依依上班,又在離大廈不遠處停車,丁依依剛下車就看到昨天的那個小女孩騎着單車從另外一條道上行駛而來,很顯然看到她了。
她心裡砰砰亂跳的,第一反應就是慘了,第一家面試公司的慘痛經歷還歷歷在目,她的腦海裡甚至已經浮現了大家以異樣的眼光看她的畫面。
“你好你好!”小女孩把車子停在她面前,下車後和丁依依打招呼,“你真的來公司啦,還記得我嗎?我是杜亞啊。”
丁依依覺得有點不自在,“你好,我叫丁依依。”
“我就叫你依依姐吧!”她親熱的喊着,目光投到她身後,“哇塞,依依姐,你開的是保時捷哦,這輛車我在車展上看到過,他們都不讓摸的!”
她說完,注意力似乎又被下車的男人吸引過去了,“依依姐,這是你的男朋友嗎?”
“這是我的丈夫。”丁依依見對方面色如常,心裡安心了不少,也真心實意的喜歡上這個活蹦亂跳的小妹妹。
杜亞走路很快,玩着丁依依的胳膊一路飆到辦公室,還沒有到辦公室就嚷嚷着,“趕快出來迎接我們的新同事啦。”
“小亞,人家都快追不上你的步伐了,你趕快放手!”一個女人探出頭來和杜亞說話,隨後將視線轉向丁依依,“你好,歡迎來到我們公司。”
等丁依依到了辦公室以後正好到了上班時間,高總管走了出來,拍了拍手掌,“好了,現在讓我來正式介紹一下我們的新同事。”
“這位是丁依依,以後會負責我們的翻譯工作,對方可是在英國呆過,英語很不錯的。”高總管邊說邊推了推眼鏡框。
丁依依被他說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連忙擺手,“大家叫我依依就可以了,我剛來,肯定還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願意與大家一起努力。”
高總管頻頻點頭,指着離自己最近的杜亞說道:“這是杜亞,行政部的,平常筆啊紙張啊,或者打印都可以交給她,我們團隊裡的新生力量。”
杜亞對着丁依依吐了吐舌頭,這似乎是她的習慣性動作,“依依姐,多多指教。”
隨後,高總管指了指剛纔叫杜亞慢點的女人,“這是徐姐,財務部的,公司老員工啦。”
“你好。”徐姐看起來微微發胖,染着紅色的頭髮,一說話的時候下巴就會微微突出一塊。
隨後另外一個男人從徐姐身後走了出來,“叫我小強就可以了,我是司機,以後想去哪裡都可以喊我的!”
丁依依一一點頭,高總管掃視一圈,“怎麼水北還沒有來?”
“沒有呢,可能昨天晚上又通宵熬着工作了吧。”杜亞轉身走向臺子,打開臺子上一個鐵籠子,把一隻灰色兔子抱了出來,“小飛飛還沒有介紹過呢!”
“胡鬧!”高總管斥責了聲,“這可是很嚴肅的場合,怎麼能介紹小飛飛呢。”
丁依依被這美好的氣氛感染着,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小飛飛找到啦!”
就在衆人之間的氣氛十分祥和的時候,不遠處傳來高跟鞋的聲音,聲音十分清脆而有節奏
“肯定是水北來了。”杜亞轉身把小飛飛放進籠子裡,剛放好,一名高挑的女生就走進來了。
女生真的很高,大概有170左右,身上穿着綠色綢緞的V領襯衫,下面着着黑色的A字裙子,腳上繫着細條高跟鞋,而最引人注意的是她如同瀑布般垂放在肩膀兩側的黑色長髮。
看到丁依依,她笑了,臉頰處現出一個酒窩,“這是新來的同事?”話說完她又接上了一句,“這麼有氣質,我想想,是做翻譯的吧。”
“猜對啦!”杜亞拍着手掌,又超她吐了吐舌頭,“這位是依依姐。”
丁依依對那個女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長得像仙女一樣,她朝她伸出手,“你好,我是丁依依,以後就是同事了,多指教。”
“不用指教,現在就開始吧!”水北拉着她的手腕,仰頭對高總管說,“高總管!我們先去忙活了啊。”
高總管看向丁依依,顯然是在詢問她的想法,見到她點頭後,才樂呵呵的說道:“公司其他人我也就不介紹了,反正你們這個核心團隊大概就是你們這些人。”
說完他又叮囑水北第一天工作節奏不要太快,然後又是一些工作上瑣碎的吩咐,水北還沒有聽完就拉着丁依依跑了。
“我是服裝設計師,一般就是我來和那些金主進行對接,我們要去見得那位是從美國來的,在時尚圈小有名氣,你負責翻譯,然後我把她的需求畫下來。”
等走到車庫,水北已經把整個工作流程都介紹了個遍,“我第一眼看你就覺得你可以的,以前有個翻譯,我纔剛開始開口她就說自己做不到,做不到還請他來做什麼。”
丁依依笑笑沒有說話,她覺得對方是個雷厲風行的女人,果然,對方自己很快就承認了,“我自己性子很急躁,而且我覺得想要什麼就要去爭取,就好像這輛奔馳,我當初看上了它的時候沒有那麼多錢,但是我還是買了,哪怕在家裡吃了半年的饅頭稀飯,我還是買下了它。”
她一邊說一邊撫摸着方向盤,眼睛裡滿是對未來以及對自己的肯定,“我覺得我自己是最優秀的。”
“你很棒。”丁依依衷心的說道,對方也感受到了,轉過頭來對她一笑,“我是一步步奮鬥到現在的,我覺得我很優秀。”
話說着,車子也到目的地了,是丁依依以前會陪葉初晴和夏一涵來的高級SPA會所,而且她也是裡面的會員。
水北一邊停車一邊說:“你知道嗎?我發過誓,總有一天我要堂堂正正的走進去消費,當裡面的會員,我覺得我會有那麼一天的。”
她見丁依依不說話,以爲對方沒有自己那麼大的抱負,便覺得無趣,解開安全帶說:“哈哈,我今天話有點多,我們進去吧。”
兩人剛進去,水北準備去登記,只有登記過後纔會換到一個牌子,牌子上面有唯一的密碼,給裡面的侍者看過以後,對方纔會允許他們進入。
水北很熟悉這裡的流程,她一個月有好幾次都會來到這裡,聽那些有錢女人的差遣,她們一邊做着spa,一邊慵懶的說着自己想要衣服的款式。
有一些客人真正把惜字如金髮揮到極致,只用一兩句話就想讓人明白她的意思,否則還會大發雷霆,什麼樣的話都能說出來,簡直就是把禮儀丟給狗吃了,想到這裡,她冷笑了一下。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已經走進了大廳裡,侍者並沒有把兩人攔下,這是不可能的,她回頭門外的侍者,“奇怪,他們今天怎麼不攔住我們了?”
丁依依進門的時候侍者就對她笑了,這裡的固定會員不多,很好辨認,所以侍者一下子就看到了她,還和她打了招呼,只是水北一直字想事情,根本就沒有關注。
丁依依也沒有想要隱瞞,剛想說是因爲這裡的侍者認識自己,但還沒有開口,水北的一句話卻讓她徹底猶豫起來。
“我最討厭的就是那些空有一身臭皮囊卻可以享受到這一切的女人,你看她們根本就不需要奮鬥,每天就躺在那裡護理她們的皮膚,對我們頤指氣使的。”
她那披散着的黑髮此時因爲她的妒忌而失去了光彩,嘴角的梨渦也變得不再那麼甜美,反而帶着一絲冷嘲熱諷的意味。
丁依依發現她似乎很仇富,便沒有說什麼,跟在她後面朝着包廂走去。
紅色包廂門緊閉着,水北深吸了一口氣,對丁依依使了個眼神,這才敲敲門走進去,“您好,斯力小姐。”
對方背上蓋着一條浴巾,一個東南亞女人將橙黃色的,帶着花香的油倒在她的背上,雙手順着肌膚的紋理按着。
她擡了擡眼皮,用英語說了一句,丁依依翻譯過來,“她說她現在要冥想,讓我們等等。”
水北眼裡閃過一絲瞭然,那種冷嘲熱諷的表情又出現在她臉上,可是很快就又消失了,好像一切都只是流行劃過。
她心裡知道這一等保不準又是什麼時候呢,但是面上卻還是帶上了笑意,“好的好的,斯力小姐,是我們來的時間唐突了。”
那個叫斯力的女人沒有理會她們,轉過身子對東南亞的女人說了什麼,對方聽不懂,只好茫然的看着她。
“她說想要喝水。”丁依依插了一句話,幫忙解了圍,對方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匆匆離開。
女人又翻了翻眼皮,這次是看向丁依依,然後就閉上眼睛了,整個包廂裡只剩下角落一個景觀泉眼往下流水時發出的潺潺聲音。
半個小時過去了,丁依依想開口,水北一把把她拉住,對她搖搖頭。
丁依依覺得這樣是不對的,既然約定好了時間,就應該按照那個時間來商量事情,怎麼能夠中途又去做別的事情呢。
快一個小時的時候,女人終於動了動,嘴裡嘟噥了一句,丁依依聽清楚了,對方是在抱怨自己肩膀還是很痠痛的問題。
女人一點都不在意自己正赤裸着半身,慢悠悠的等着技師給她拿來一家絲綢面料的連襟衣服然後下牀走到景觀噴泉旁邊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