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雪在音樂聲中響起時走出來,沒有穿婚紗,而是穿着米色的旗袍,海子遇走在她身後。
衆人的視線一下子全部都落到海子遇身上,雪白的肌膚配上精緻得不像話的洋娃娃,席間有女士嘀咕着,怎麼會找比自己更加好看的女人來當伴娘。
不過,很快,衆人就將視線轉向了觀衆臺,丁依依的衣服和新娘子的衣服是一樣的。
傲雪顯然也已經看到了,她頓了頓,眼神裡有一絲委屈。不管怎麼樣,婚禮當天穿着和新娘一樣的衣服,着不太好吧。
席間還有人嘀咕着說丁依依和傲雪兩人的關係,雖然聲音不大,但是隱約可以聽到。
丁依依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感覺衆人的眼光隱隱約約落在身上。
這種感覺尷尬而讓人不知所措,她只好僵硬的坐着,手也變得冰涼。
一雙手伸過來擒住她的手,葉念墨偏頭,“放輕鬆。”
嚴明耀走過來牽起她的手,輕輕往人羣裡的一抹米色瞥了一眼。牧師也是人精,立刻開口。
“今天我們聚集,在上帝和來賓的面前,是爲了嚴明耀先生和傲雪小姐這對新人神聖的婚禮。這是上帝從創世起留下的一個寶貴財富,因此,不可隨意進入,而要恭敬,嚴肅。”
“嚴明耀先生,你願意與傲雪小姐結合,無論她是否衰老,無論她是否生病都已如既往的愛她,陪着,伴她?”
嚴明耀回答得很深情,“我願意。”
“傲雪小姐,你願意與嚴明耀先生結合,無論對方是否貧窮還是富有,依舊堅定你現在的誓言,堅定不移的陪着他?”
傲雪雙眼直勾勾的挽着嚴明耀,光從側臉看不出她的情緒。
嚴明耀一直溫柔的看着她,慢慢的等着,反倒是一旁的牧師,見新娘不答,又再問了一次。
丁依依的手心裡也出了汗,她緊盯着那對新人,掌心被握了握。
“有人問,一個人是否能夠愛上很多人,”她慘然笑道:“怎麼愛呢,所有的心,所有的愛情都給了他,還怎麼把其餘的愛分給別人呢。”
牧師笑笑,新娘在結婚典禮上總是感性的,他用鼓勵的眼光看着她。
嚴明耀收了笑容,認真的看着她,這種注視落到海子遇的眼裡,身體猛然滋生出一股冷意。
她有些驚慌失措,幾乎是憑藉着本能挪開視線,心撲騰撲騰的跳着。
司文冰恰好看到這一幕,爲什麼她這麼害怕那個男人?
丁依依知道,這句話是說給葉念墨聽的,內心忽然騰生出一股怒火,她這樣是對新郎的不尊重,也是對她的不尊重。
不管怎樣,現在她是他的妻子,這樣是對她的不尊重,忽視她的存在。
強制般壓着內心的憤怒,她靜靜的看着新娘。
“我願意。”傲雪輕聲說。
婚禮後,衆人分散開,傲雪與嚴明耀,酒酒在一起招呼着衆人。
丁依依去洗手間,迎面走來兩位女賓客,兩人的視線掃過她的旗袍,吃吃的笑着。
她走進浴洗手間,嘆了口氣,這件衣服現在好像藏着針一樣,她都不好意思在外面走,畢竟對方今天大婚,和新娘撞衫,別人只是說她的不好。
在洗手間裡呆着總不是事,再加上剛纔傲雪婚禮上的宣言,她覺得更難過了,做了好一會心理建設,這才走出洗手間。
葉念墨正站在不遠處吸菸,顯然在等候她,見到她後便把菸蒂碾碎,朝她走來。
她深受嫉妒以及憤慨的折磨,又覺得這樣的自己很小家子氣,不免自己和自己生氣起來。
“怎麼了?”他問。
“沒什麼!”她語氣有點衝,“我不開心,想自己走走!”
說完她就自顧自的走了,走了幾步,身後並沒有腳步跟上的痕跡,她停下,委屈的轉身。
葉念墨還站在原地,朝她伸出手臂,臉上帶着笑意。
她大步流星的走向他,一拳捶向他的胸膛,“我很生氣,但是不要問我爲什麼生氣。”
葉念墨站定,任憑她不痛不癢的拳頭落在自己身上,“好好好,那我道歉好不好。”
“不好。”丁依依嘟噥着。
又有人盯着她的衣服看了,她避開對方的視線,忽然手腕被擒住,恍惚間就被拉進了一間小房子。
這是殘疾人專用的洗手間,只有一個馬桶,而且爲了放置輪椅等輔助性工具,所以空間很大。
葉念墨貼着她的身體,摸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我不喜歡你和她穿得一樣。”見她睜大眼睛,覺得可愛得緊,他輕聲在她耳邊道:“於我來說獨一無二的女神,就應該配上獨一無二的衣服,是我不好。”
他虔誠的道歉,隨後右腿屈膝,“願意接受我的改造嗎?”
改造?丁依依一愣,隨後點頭。
他起身,先是繞着她轉了一圈,伸手放在她健康上,忽然一扯,刺啦一聲,袖子被扯開了一個口子,變成了喇叭狀。
丁依依猝防不及的想要阻止,另外一隻手臂的袖子也被扯出了喇叭袖的形狀。
緊接着,葉念墨扯下自己的領帶,束在她的腰上。裙子腰部的處理本來是比較寬鬆的,他將同款顏色的領帶繞了一圈,束緊,裙子變得更加修身。
五分鐘後,煥然一新的服裝出現了,看起來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丁依依忍着笑,“要不要把裙子也處理一下,變短?”
“不要。”葉念墨立刻拒絕,他喜歡看的不意味着他喜歡給別人看。
“那你怎麼辦?”丁依依指着他的襯衫,他的領帶已經拿來做腰帶了。
葉念墨解開襯衫上面的三顆鈕釦,又將頭打斷,邪魅一笑,“現在可以走了?”
晚上,傲雪喝了很多酒,醉醺醺的被嚴明耀扶進房間。
她甩開他的手,跌跌撞撞的走進浴室,不一會浴室就傳來稀稀拉拉的水聲。
玻璃門被打開,嚴明耀走進來,順手關上門。
“你進來做什麼?”傲雪雙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不悅說道。
嚴明耀穿過蓬蓬頭,任憑渾身被水打溼,他伸手拉開她的手抵在牆上,笑道:“遮什麼?現在我們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
傲雪眼裡有一瞬間的迷茫,隨後安靜下來,“先出去,我要洗澡。”
“今天你是故意的吧,和丁依依穿着一樣的衣服。”他壓着她,左腳跨進她大腿之間,胸膛擠壓着她的胸。
溼噠噠的西裝褲摸索着她細嫩的大腿內側,她皺眉,“放開。”
“爲什麼不穿婚紗?只肯爲他穿婚紗麼?”嚴明耀咬着她的耳垂。
傲雪撇開頭,“你醉了。”放緩了語氣,“你先出去,我先洗澡。”
門外傳來鈴聲,一聲一聲催促着,嚴明耀深深的看着她,往後退開。
“怎麼那麼遲纔來開門,我拿着這些東西都累死了。”酒酒拍了自家兒子一下,她聽到浴室裡的水聲,頓時瞭然,“你啊,心急。”
嚴明耀笑笑,沒有解釋,而是從酒酒手上拿過紅色的托盤。您先坐着,小雪洗澡,很快就出來。
酒酒點頭,以前她還奢求着嚴明耀會喜歡上別人,這幾年她也看懂了,嚴明耀和葉念墨一樣,愛上了就不準備後悔了,她不忍心看着他孑然一身,只能笑着祝福。
過了十幾分鍾,傲雪還沒出來,酒酒臉色有些不好,結婚第一天就讓自家婆婆等,這是什麼話?
嚴明耀敲了敲浴室的門,“小雪,好了沒有?”
“恩。”浴室裡的讓你懶懶的應了一聲。又過了十幾分鐘的樣子,傲雪才從浴室裡走出來,身上穿着日常的裙子。
“怎麼這麼久?”嚴明耀皺眉。
酒酒在一旁打圓場,“今天確實累了,能理解。”
“謝謝媽。”傲雪淡淡的說。
酒酒站起來,拿過托盤,托盤上放着紅棗,百合還有一些堅果,她從盤裡抓起一把往牀上撒,“這是早生貴子的意思,你們啊,生了孩子我來帶啊。”
“媽。”傲雪皺眉,“這樣好髒,這些東西放到牀上還怎麼睡?”她頓了頓,語氣也有些僵硬,“再者說,我不打算生孩子。”
嚴明耀怒道:“非要今天晚上說這些嗎?你少說兩句!”
“不生孩子是怎麼回事?年輕人不想那麼早生我懂,但是你看葉家已經有兩個孩子了,你不會讓嚴家絕後吧。”
“葉家那男孩不是領養的麼?我們也領養一個就可以了,再說葉水墨,我很喜歡她,準備把她當親生女兒。”
“夠了!”嚴明耀大喝,歉意的看着酒酒,“媽,不好意思,剛纔我惹她生氣了,所以現在在和我鬧彆扭呢,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了。”
酒酒不想給自己兒子難堪,她是氣得不行,現在這樣子,以後嚴家要鬧翻天了!
等酒酒離開,嚴明耀皺眉,“我只有一個要求,對我媽客氣點,她很辛苦才把我養大,剛纔那種情況不要再發生。”
“我累了,先睡了。”傲雪掀開被子躺下,閉上眼睛。
嚴明耀關了燈,上牀,見她背對着自己,身材婀娜,一時情慾難消。
他翻身虛壓着身下的人,感受到對方的掙扎,他默默加大了力道,喝道:“傲雪!你自己想想,答應和我結婚的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是!”傲雪啞着聲音,“抱歉,今天我有些累了,想睡覺。”
嚴明耀鬆了鬆手上的力道,輕聲說道:“你啊,總是這樣騙我的聯繫。”
他挺了挺,感覺到身下之人白了臉。“可是啊,有時候我也會不想順從你的計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