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公園景區是H市的一個特色,背對鹿山,面向茫茫大海,是H建省30年第一旅遊名勝,都已經成了H省的名牌商標了。
景區海灣沙灘上大小百塊石聳立,還有海拔是655米的棧道,葉小姐你都可以爬一下,最近有霧氣,在半山腰看着十分有感覺呢。”葉水墨用了酒店的叫車服務,賓利車裡,這次開車的又是上次那個司機,對方當然記住這個富豪僱主,一路上熱情得很。
葉水墨有點累了,她每天神經高度緊張,不過聽着對方介紹也蠻有趣的,便時不時的應答兩聲,對方就會更開心的接着往下說,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殘暴的寨主,想取一副名貴的鹿茸,強迫山寨裡的一名年輕小夥子上山打鹿。有一次小夥子上山打獵時,看見了一隻美麗的花鹿,正被一隻斑豹緊追,阿黑用箭射死了斑豹,然後對花鹿窮追不捨,一直追了九天九夜,翻過了九十九座山。
最後追到了這裡的珊瑚崖上,花鹿面對煙波浩翰的南海,前無去路。此時,青年獵手想用弓箭射穿鹿的身體,讓它沒辦法再逃走,花鹿突然回頭含情凝望,變成一位美麗的少女於是他們結爲夫妻,就在這裡定居下來的,後來這就叫做鹿山了。”
葉水墨若有所思,“如果每一場愛情都像神話故事裡那樣就好了。”
“講什麼愛情咯,那是你們有錢人的東西,我們只講溫飽。”
對方說得實在,葉水墨笑了,忽然能夠理解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也覺得蒼涼起來,即便她生在有錢指甲,其實也沒有愛情啊。
下了車,司機詢問要不要跟,她說不用,對方便道在停車場等着。
森林公園景區前居然有一座寺廟,兩個地方遙遙相對,前一段街道並不怎麼繁華,跟普通的街道沒什麼兩樣,但是走進去一段路後,熱鬧和繁華才逐個顯漏了出來,寺廟後是一條街,每條街都擺着毯子,她反而不是那麼着急去景區了,而是拐了方向往街道走去。
這條街並不是特別寬,如果人平行走的話,大概可以容納三個成年人同時一起通過,兩旁都是佈局一樣的小攤子,一樣的桌子,每張桌子旁邊都隔着半人寬的距離,這樣也不至於擋道。
因爲臨近春節,很多人都趁着春節的時候出來遊玩,所以人不少,雖然沒有達到摩肩擦踵的地步,但還是蠻多人的。
每個攤販賣的東西都不一樣,你如果賣個糖人的,下一桌的攤販就絕對不會再賣,每一張桌子上都能看見不同。
文玩、字畫、雕刻作品,做糖人的,給人畫肖像的,在襯衫上打印個人肖像的,應有盡有,葉水墨逛着倒是逛出了一點樂趣。
這條街不長,花上半個小時就可以逛完整條街道,在街道尾端有一棵榕樹,榕樹上綁了許多的紅色布條還有黃色布條,布條上面都是用黑色筆寫的字,寫什麼的都有。
靠近榕樹的一張桌子上就有賣紅色布條和黃色布條的,賣布條的是一個大概40多歲的女人,一見她駐足觀看就開始招攬生意。
“要不要買一個心願帶?”
“心願帶?”
“恩,這是許願樹,是我們這裡很有名的一棵樹拉,很久以前,我們這個村裡有一個男人被軍隊徵用要去上戰場,她的戀人每天默默地許下一個願望,然後把一棵種子埋在湖邊。女孩細心呵護每一顆種子,每一顆種子的願望都是希望自己的戀人能夠平安的回到自己身邊,因爲她深信每當種子發芽時,隨著種子所許下的願望也就能夠得到實現。
但是戰爭結束後,男孩沒有回來,也沒有傳出他的死訊,女孩就繼續呵護種子,一直守着,年紀越來越大。她的父母被逼急了,在不理會女孩的抗議之下,他的父母硬是把她許給一戶城裡的人家,成親那天姑娘親自把禮服撕了,露出酮體,表達自己一定不會再嫁的決心。
後來她因爲太離經叛道,所以被逐出家門,她等了30年,頭髮都白了,真的沒有成婚,而她種下的種子大多都沒有發芽,只有其中一個種子發芽了,後來在她臨死的時候,有一個老人看到這棵大樹找到了這個村子,他就是當年的男孩子,因爲在外國漂泊一直回不來,可是即便是老了也都沒有放棄和戀人的約定。所以姑娘買一個心願條吧,寫什麼都會實現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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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水墨苦笑,怎麼今天挺到的神話故事都和愛情有關,是自己太敏感了嗎?她買了黃色條子和紅色條子各一條,黃色的祝福家裡大人身體健康,紅色的卻是久久提着筆思索着不敢下手。
寫上什麼好呢?希望哥哥能夠立刻愛上自己,然後死心塌地的愛着自己一輩子?
希望自己暗戀的戀情能夠有一天走到太陽底下,被哥哥所知道?或者希望王飛飛和哥哥沒有未來,讓所有女人都沒辦法接觸哥哥。
她提筆,只在紅色布條上寫下“葉淼”兩個字,多麼濃烈的情感也都濃縮在這兩個字裡。
榕樹很高,大部分人幫着帶子都只能綁到低低的位置,最容易夠到的位置已經密密麻麻都是紅色和黃色的帶子,越往上帶子越少。
葉水墨擡頭,“我想放到最高的地方。”
那女人一看,“那你還是找男朋友來幫你爬吧,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爬不上去的。”
葉水墨笑,讓攤主幫忙看好自己的包包,然後兩腿一登,抓着最低的樹枝一躍到枝頭。
她雖然沒有爬過樹,但多年的跆拳道也不是白練的,平衡感十分好,還可以一面避開已經綁上綢帶的其他樹枝,小心翼翼的不去踩到樹枝。
樹確實比想象中的要高,她一心只想着把自己的心願掛到最高的地方,等到了最頂端的枝頭往下一看,得了,高得都快犯心臟病了。
那攤主哪裡想到一個小姑娘居然能夠爬得那麼高,又擔心又不敢叫,生怕叫一下對方就摔下來了。
葉水墨一手抓着樹枝,慢慢的把兩根帶子綁得嚴嚴實實的,風一吹,枝頭微微晃動,綢帶也跟着微微晃動,好像和她招手。
放眼望去,居然能夠看到她住的酒店側面,還有碧藍的大海,她一下子看得入了神。那海水很藍很藍,一眼望不到邊,有幾艘漁船在行駛,遠遠看去就像一個點。
近一點的海域,有人在玩滑板衝浪,還有人玩降落傘和汽艇,十分熱鬧,風吹過來很舒服,帶着海風的味道。
“姑娘,你這是害怕了?”攤主在下面叫,她可不想真的有人摔下來,那她的毯子就在這裡,肯定受到影響。
葉水墨低頭對她笑笑,準備下去,眼角一掃,卻發現不遠處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
因爲有榕樹的枝葉擋着,對方應該沒有發現已經被人察覺。
那人站在樹後面,看樣子就不是來旅遊的,而且葉水墨覺得對方似乎也不像是中國人。
下了樹之後,她開始返回往後走,那人沒有跟來,她走到一半就忽然拐彎又回去,便看到對方用半生不熟的中文要一個過路的男人給他去摘在頂端的綢帶,然後說要給對方錢。
葉水墨衝上去十分利落的擒住對方的手臂往背後扭,“你要我綁上去的綢帶做什麼,你是誰?”
“手を放せ,痛ぃ”
對方嘰裡呱啦的就是一陣日語,企圖讓葉水墨相信自己是日本人,周圍也有好些人圍上來,還以爲葉水墨抓了個小偷。
“別說謊,我剛纔明明聽到你說中文了,你肯定聽得懂我在說什麼。”
對方又是用日語一陣嘰裡呱啦。
她也不知道要怎麼辦?首先她能夠確定對方跟着她,但是又不知道對方想做什麼,而且要拿走自己寫的綢帶,這怎麼看都邏輯不通。
“大小姐!”葉博帶着宋夢潔和寶寶正好今天也在附近,看見一羣人圍着,本來沒有想湊熱鬧,但寶寶卻看到了熟悉的人,嘴裡一直念着“姐姐。”
他們往近了看,才發現是葉水墨扣着一個日本男人,很生氣的樣子。
“葉總助。”葉水墨一個疏忽,男人從她手下逃脫,往另外一邊瘋狂的跑掉。
“怎麼了?”
“那個日本人很奇怪,一直跟着我。”
“會不會是小偷之類的。”宋夢潔問,下意識把寶寶拉倒自己身邊,現在小偷啊,搶劫犯還有偷孩子的越來越多,這社會是越來越不安全了。
葉博只覺得有些奇怪,是小偷倒是不奇怪,不過一個日本人當小偷?這就有點說不通了,不過既然對方已經跑了,那麼以後注意點就是。
回了酒店吃晚飯,宋夢潔洗好澡後覺得還是不對,在牀上躺了一會連書都看不進去。以她和葉家有交情這麼多年,看透了葉念墨和丁依依之間轟轟烈烈的事情,只要是圍繞在葉家周圍的,她就覺得不是小事。
葉博也是這樣想的,便給葉淼打了個電話,電話卻沒有人接。
葉氏
今天是週末,整棟大廈亮起的燈光屈指可數,畢竟明天又是週一,沒有其他情況,沒有人願意大晚上還在公司里加班。
葉氏總經理辦公室,葉淼冷眼看着站在面前的王飛飛,手機在桌上亮了兩下,他掃了一眼,沒有理會。
“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