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銘俊知道送鍾雲棠回家的任務非他莫屬,誰讓現在就他有空,他也沒說拒絕,只是讓葉子墨要照顧好李銘俊,言語中都是關心。
“和泰哥,你去吧,我們會照顧好爸爸的。”夏一涵溫和的說道,她一直給李和泰揮手。
鍾雲棠禮貌的道謝,似乎一直送她回家的任務都是李和泰,每一次都是他。
李和泰還沒發動馬達,手機就叮鈴鈴的響起來,他剛接通就聽見趙文英焦急的聲音。
“和泰,你在那裡,你爸病情嚴重了,你趕快過來。”趙文英略帶哭腔的聲音讓李和泰心裡非常焦急,趙文英是局中人,關心則亂,她早都被醫院的話說得六神無主。
李和泰看着鍾雲棠,歉意的說道:“雲棠,對不起,我爸病情嚴重了。”他眼中的焦急鍾雲棠能清晰的看見。
“走,我和你一起。”鍾雲棠安慰着李和泰
李和泰打開車窗看一眼葉子墨和夏一涵,欲言又止,後來不知道想着什麼後又載着鍾雲棠調轉車頭飛馳而去。
夏一涵行動不便,她們的車還沒開動,看李和泰這車的方向,夏一涵那種不好的預感又來了,她眼皮一直跳着。
“子墨,和泰哥的車怎麼是向着醫院那邊?”夏一涵說話有些顫抖,她看着葉子墨,想要得到安慰。
“沒事,我們過去看看。”葉子墨也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覺得有大事要發生。
葉子墨把車速調整到一個合適的速度。
車開到醫院時葉子墨眼神一暗,他看見一輛熟悉的車,剛纔李和泰的那輛車,一樣的車有,但是一樣的車牌呢。
“一涵,無論發生什麼時,我們都要鎮定,一定會有解決辦法。”葉子墨扶着夏一涵下車,他要先給自己的女人提個醒。
花費不少時間才走到李銘俊病房。
鍾雲棠站在一邊,李和泰垂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和泰哥,你怎麼在這裡?”夏一涵不好的預感更強烈,她藉着葉子墨的攙扶才穩穩站着。
聽見夏一涵聲音,李和泰倏然擡起頭。
“一涵,剛纔媽打電話說爸爸病情加重,不過別擔心會沒事的。”李和泰儘量平淡的說道,他明白現在夏一涵情緒高漲也不是好事。
“你不是說,爸爸沒事嗎?”夏一涵想起今天李和泰說李銘俊沒事情,怎麼突然病情加重,她死死的看着病房。
“一涵,我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我之前問過李文醫生,就是爸爸的主治醫生,他告訴我爸爸沒事的。”李和泰相信李文不會騙他,他是醫生沒必要騙他。但是這纔沒多久,媽媽就打電話說爸爸病重加劇。
葉子墨總感覺這是一個陰謀,他得讓人查一查,防人之心不可無。
夏一涵緊緊的依偎着葉子墨,她心一直揪着。
“和泰哥,媽呢?”夏一涵總感覺彆扭,現在她明白彆扭在那裡,趙文英不在。
“媽媽說她趁着這時間回家把大鳳安排好。”李和泰聽趙文英的口氣似乎這病要出國醫治。
“子墨。”夏一涵聽這話心裡更難受,她現在行動不方便,一旦李銘俊遠去治療她不能牀前侍候。
葉子墨拍着夏一涵,他安慰着夏一涵說道:“一涵,別哭,會有辦法的,不行我們可以送爸爸到國外去醫治。”
沒想到葉子墨一語成讖,李銘俊的病情嚴重,李文建議送到國外醫治,國外治療條件比東江好。
沒有人說話,都安靜的等待。
趙文英來醫院時病房門還沒開。
“媽。”夏一涵努力讓自己不哭,她知道趙文英現在比她還需要安慰。
“一涵,你身體不方便就別到處跑。”趙文英走過來拉着夏一涵,因爲李銘俊突如其來的噩耗,她更加蒼老,頭上的白髮更多。
趙文英心疼的拉着夏一涵,她把夏一涵的手放進葉子墨的手,慎重的說道:“子墨,你爸爸的病看來十有八九是要出國的,出國這段時間,一涵就交給你了。”她缺席了夏一涵前半生,她希望夏一涵後半生能有個人好好照顧她。
“媽,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一涵的。”葉子墨是一諾千金的好男兒,夏一涵是他的幸福,他會照顧好她。
“子墨,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趙文英臉上挽起一個欣慰的笑容。“雲棠也來了。”
李和泰聽趙文英這一席話,心裡轟然坍塌,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父親會有這樣病重的一天。
不行,他不能倒下,他亦然是家裡的中流砥柱,一旦他倒下,趙文英只是一個婦孺,李和泰緊捏拳頭,強迫自己清明。
夏一涵看着病房門,既希望那扇門快點打開,又怕那扇門打開後後果是她不能承受的。
葉子墨一直拍着夏一涵的背部,小東西,天塌下來還有我頂着,爸爸他不會有事的。
千呼萬喚,病房門總算打開,醫生相繼走出來。
“醫生,醫生,我丈夫怎麼樣?”趙文英剛看門打開,她就從李和泰旁邊走過來,緊緊抓着醫生的手臂。
李文把口罩摘了,他看到李和泰。
“他沒事,但是得送往國外,現在我們不能徹底治療,他的病情很奇怪,我也不敢下判斷。”李文歉疚的看着趙文英,他一直奇怪,明明李銘俊不久前身體機能還很好,只是幾個小時後病情噩耗,他檢查過,李銘俊似乎被注射什麼藥物,但是對方做得很謹慎,不留蛛絲馬跡。
李文看李和泰一眼,他想找李和泰談談,想提醒他要注意。
“我正想問的就是爲什麼我爸會病情突然加重。”李和泰嚴肅的看着李文,人的表情會騙人,語言會騙人,但是一個人的眼神動作不會騙人。
“李和泰先生,這是我要說的事情,我們詳談。”李文伸手請李和泰跟着他:“病人現在已經睡着了,他需要休息,你們要輪流照顧好他,別讓不明人物接近。”
不明人物這句話咚一聲敲進葉子墨心中,他第一個懷疑的是鍾於泉,但是苦於沒證據。
“一涵,我送你回去,這裡我們就好。”葉子墨扶夏一涵站起來,他要徹查這件事,讓夏一涵在醫院他不放心。“媽,這裡你先看着,我把一涵送回家後,出國簽證那些我會很快辦好。”
“子墨,沒事,你送一涵回去吧,我在這裡陪着阿姨。”鍾雲棠走到趙文英身邊,她也同情李家現在的狀況,李文把李和泰叫走了,她想陪着趙文英。
李和泰跟着李文走到他辦公室,李文歉意的說道:“李和泰先生,你父親的狀況開始是沒事的,但是今天的突發狀況我會調查清楚,給李先生一個交代,不過容我提醒李先生一句話,你應該注意是否有仇家要置老先生於死地。”
李和泰聽李文的話他不敢相信的看着李文,李文的意思是他父親的病情加劇是人爲。
“李醫生,你的意思是?”李和泰秉着氣息看着李文,似乎害怕自己會聽錯李文一個字。
“李先生,接下來我的話請你聽好,剛纔我對你父親做了檢查,他被人爲注入一種藥物,注入的藥物暫時沒查到,這種藥物加快老先生隱藏的病情。”李文嚴肅的看着李和泰,李銘俊的身份他知道,這裡面是否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李文就不知道了。
“李醫生,你調查我也調查,但是我們不可打草驚蛇。”李和泰眉頭緊皺,如果不找出兇手他父親面臨危險。這件事還得找其他人幫忙,他要和父親出國醫治。
兩人在醫院交談的對話無人知道。
在另外一處幽深黑暗的屋子,一個西裝革履,帶着墨鏡的中年男人陰深深的說道:“事情辦得怎麼樣?”
“已給他注射一號藥物,不死也必須出國治療,以中國目前的情況毫無辦法。”一個黑色刀疤臉的男子低垂着頭說道。
這一次的事情他花費許多辦法,就連扮護士都用上纔給照片上的人注射藥物。
“這是報酬,你們拿着報酬立刻給我出國,從此不許出現在國內。”中年男子拿出密碼箱,語氣都是警告,如果不是沒辦法他也不會走這一步。
一步錯,步步錯,他一直謹慎的走每一步。
男子恭敬的接過密碼箱。
“是。”刀疤男子抱着密碼箱愛不釋手,有這些錢他又可以做喜歡的事情了。
看着男子遠去的背影,中年男子喟嘆一聲,他這一步棋有點險,只要那個人出國,他的阻力也會少許多。
接下來,他還要抓緊機會對付另外一個人。
且說葉子墨把夏一涵帶回家後,一直看着夏一涵入睡才站起身走出房間。
葉子墨看着李銘俊出事,他開始擔心葉浩然,李銘俊會不會是有人做的,他不敢確定,但是他要保護好葉浩然,無論如何,他是他父親,雖然他沒叫他父親。
“現在首要任務是保護好葉浩然,不惜一切代價保護他。”葉子墨把這個命令下達到他手下,是的,他要不惜一切代價保護葉浩然。
葉子墨拿出一支菸,他狠狠吸一口,看着遠方,鍾於泉李銘俊的事情是你嗎?最好別是你,李銘俊對趙文英意味着什麼,一旦他出事,查到你身上,你脫不了干係。
葉子墨吐了一口菸圈後拿着電話撥通林大輝的電話:“大輝,公司的事情多數交給林菱,你讓其他人密切注視鍾於泉,一旦他有異動就告訴我。”
鍾於泉這老不死的讓他不得不防。
林大輝認真的聽葉子墨的安排,他從葉子墨的決定中有種感覺,以後的日子風雨兼程。
夏一涵一直沒睡着,她看出來葉子墨有事情要處理,夏一涵不忍心葉子墨爲難。也捨不得讓他爲難,她閉着眼睛讓葉子墨去處理自己的事情。
“子墨,我會照顧好我的,你放手去做你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