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
冷天宇心痛欲裂的看着糾纏在一起的兩人,眼神裡帶着無法訴說的傷痛,這一刻,心都似乎要窒息了。
聽到他的聲音,冷擎和艾寶兒同時回頭去看他。
冷擎緊皺眉頭,眼神裡閃過一道光線,艾寶兒看了他一眼,閉上眼睛,圈在冷擎脖子上的手並沒有放開,她輕聲道:“繼續,別停。”
冷天宇身體一僵,心裡的痛楚就像是要將他整個人活活的給撕裂了,鮮血淋漓。
心痛,憤怒,傷心,絕望……
所有的情緒聚集在一起,就像是一團來至地獄的烈火,瞬間燒燬他的靈魂,理智,他絕望的怒吼:“爲什麼,爲什麼!”
怒吼一聲後,他暴怒的跑上來,扯開冷擎,一拳狠狠地的砸了上去。
冷擎的臉被一拳打到一邊,冷天宇又狠狠的砸了幾拳,每一拳他都是用了全身的力氣,好像就要這樣把他打死。
冷擎一次也沒有躲,也沒有反抗。
又是一拳上去,冷擎一口血水吐了出來,冷天宇揪着他的衣領,用力的一甩,撞到後面的牆壁上。
“你怎麼不還手!你他媽的還手啊!”
冷擎擦掉嘴角的血跡,勾脣一笑,扯動了嘴角的傷口,他微微皺眉,看着他冷聲道:“這是我欠你,但是打了這一次,她,就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
“你他媽的放狗屁!她是我的女朋友,是我的!知不知道,冷擎你媽的要不要臉,你搶自己兒子的女人,你會死無葬生之地的!”
冷天宇赤紅着眸子怒吼,沒有人知道此刻他的心裡有多痛,真的痛的他幾乎死去了,就算他對冷擎在沒有父子之情,可是他到底還是他的父親啊,可是現在他的父親和他最愛的人滾在一起,這樣的認知幾乎讓他發瘋。
他轉頭看向艾寶兒,撲到牀邊,抱住她,搖晃着她的身體:“寶寶,寶寶,你告訴我是不是他強迫的你,是不是?”
看着冷天宇充血的眸子,艾寶兒輕輕搖了搖頭,小手摸上他的俊臉,勾脣媚笑:“天宇,不是哦,他沒有強迫我。”
“不,不是這樣的寶寶,你告訴我,是不是他威脅你了?寶寶,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求求你!”
抱着艾寶兒的身體,冷天宇頭埋在她的脖子裡,苦苦的哀求,他多想她能給予他肯定的答案,那樣,他可以當作什麼也不知道,真的可以。
“天宇,別自欺欺人了,他從來沒有強迫我,真的是我願意的。”
“啊!”
就像是受傷了野獸一般,冷天宇哀鳴一聲,他狂怒的一口咬在艾寶兒頸間,那力道就像是要活活的咬死她一樣,直到嘴裡嚐到血腥味,他也沒有停止,而是大口的吸食着她的血。
艾寶兒沒有動,靜靜的讓他咬着,嘴角甚至帶着微笑。
溫熱的淚水滴落在她的頸肩,像是受傷的幼獸一般,聲音痛楚的一遍遍哀求:“寶寶,寶寶,你騙我的是不是,是不是……”
沒有任何回答,冷天宇突然感到絕望,他擡起頭看着她,然後突然站起身,彎腰直接扛起她,往門外走去。
站在一邊的冷擎動作迅速的掠了上來,扯着他的手臂,曲起膝蓋撞在他的肚子上,同時快速的抱起被他扛在肩上的艾寶兒。
冷天宇扛着艾寶兒根本無法還手,肚子捱了一記,痛的他蹲了下來,手上的艾寶兒也被他搶了過去,他直起身體,也顧不得身體上的痛楚,直接也踹出一腳,踢在冷擎的膝蓋彎,動作又急又重。
冷擎一個趔趄,懷裡的艾寶兒被拋到了牀上,他狂怒的轉身,一拳猛地打在冷天宇的肩膀上,冷天宇往後踉蹌了幾步,冷擎又是幾腳踹在冷天宇的肚子上,他穿的是皮鞋,冷天宇沒有任何還手的機會,被打得倒在了地上。
看得出來,冷天宇和冷擎根本就不是一個段數上的。
冷擎冷眼看着地上的冷天宇,不屑的嗤笑:“前面是老子讓你,你真以爲你那幾下有多厲害,老子耍狠的時候,他媽的還沒你了!”
冷天宇痛苦的捂住肚子,嘴裡的血早已分不清是艾寶兒的還是他自己的。
看着打的你死我活的父子倆,艾寶兒從牀上擡起越發沉重的身體,眨着眼睛,笑:“要不,你們父子一起上吧,我不在意的。”
“寶兒!寶寶!”兩個男人怒吼。
艾寶兒咯咯的笑着,她在牀上坐了起來,慢慢的挪到牀邊,光着腳走在地板上,身上的衣服凌亂不堪,走到兩人身邊時,身體踉蹌了一下,冷擎和冷天宇同時伸手去接,艾寶兒推開他們,搖頭晃腦:“你們接着打吧,我去找其他男人去,唔……”
艾寶兒踉踉蹌蹌的走到門口,然後在兩個男人驚痛的眼神下“砰!”的一聲栽倒在堅硬的地板上。
冷擎最先反應過來,急步跑到門口,心疼的抱起她滾燙的身體,就往樓下跑。
“放開她!”冷天宇從身後追上來,一拳又揍了上來,同時伸手去搶人。
冷擎抱着艾寶兒,接下那一拳,看着冷天宇跟個瘋狗一樣的又打了上來,他直接擡腿一踹,踢開他好遠,同時瞪着冷天宇怒吼:“她發燒了,要打,等老子把她送到醫院,老子奉陪到底。”
說完,就不再廢話半句,抱着懷裡的人狂奔。
他多後悔啊,他不該由着她胡鬧的。
一路上他給邁克打了電話,怎麼說,邁克的醫術他是最信任的,雖然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發燒。
邁克這時候正在夜都和一夥人喝着酒,半天后才聽到電話,拿出來一看,接通電話馬上調侃道:“喲,我們冷少今天不用陪你的小寶貝了?”
旁邊的人都是一陣鬨笑,這個圈子的人基本上都知道,現在冷擎可有個寶貝疙瘩,稀罕的跟什麼似的,每次和他們喝酒玩樂,都潔身自好的不得了。
要是平常,冷擎都會和他們玩笑幾句,可是今天他的怒吼聲,幾乎鑽進了每個人的耳朵裡:“別他媽的廢話,現在立刻馬上趕到中心醫院!沒到老子直接砍了你!”
冷擎的聲音又急又狠,邁克不由的一愣,問道:“怎麼了?”
“寶兒發燒了!”
“嘟嘟……”一陣忙音傳來。
邁克心突突的跳,雖然發燒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可是看冷擎這麼急的樣子,看來是有蠻嚴重了,而且艾寶兒本來就算是一個特殊的病人,他也不敢耽擱,趕緊站了起來,看着一干人說道:“那你們接着玩,我就先走了,這閻王爺的脾氣你們也知道。”
衆人點點頭,坐在邊上的書君豪卻站了起來,低聲道:“我送你。”
邁克詫異的擡眼看他,書君豪卻已經走了出去,他跟着走出去,心下更是疑惑了,書君豪在他的眼裡是典型的貴公子,他們這些人還真沒有人能差使他,而今天他竟然要主動的當司機?
兩人一路走到停車場,書君豪的腳步很快,幾乎都成慢跑了,邁克更加奇怪了。
一坐到副駕駛座上,他甚至都還沒來得及扣安全帶,書君豪就一腳踩下油門,車子快速的溜了出來。
勉強的穩住身體,邁克轉頭看着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卻很敏感的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擔憂,他皺眉,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豪子,我們可是兄弟,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對那小女孩……”
書君豪打斷他的話:“就是你想的那樣,我愛她。”
“我靠!”邁克不可置信的低咒一聲:“你知道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擎可是我們的兄弟!你這樣太不厚道了。”
“呵呵……厚道,邁克,我一旦有辦法管住自己的心,我就不會讓自己走失半點!”
邁克皺眉,心下複雜,他看着書君豪那張明顯佈滿痛苦的臉,問道:“那你要怎麼辦,學他搶他兒子的女人一樣也把她搶過來?”
沉默。
良久後,在邁克幾乎以爲他不會回答後,他才說道:“我不會讓他知道,我只要能在她身邊,默默的,就夠了。”
我操!
邁克又是一聲低咒,他發現這個世界真是魔怔了,爲什麼這麼一個小女人,甚至毛都沒有長齊,就可以讓這些男人飛蛾撲火般的撲上去,一個個變成情聖。
兩人趕到醫院時,冷擎他們已經先一步到了,看邁克站在病房的門口,他馬上上來扯着他的衣領往裡拖,揮開另外一個醫生,急得不行的吼道:“你他媽的騎驢來的吧!快點。”
邁克無語的撇嘴,眼神瞟了一眼站在另外一邊狼狽的冷天宇,一邊檢查着,一邊想着這是姦情被撞破了?
只是大手一接觸到艾寶兒身上的溫度,他就已經沒有閒暇的心思想其他的了,他惡狠狠的低咒一聲,馬上開始細緻的檢查,越到後面,眉頭也皺的越緊。
“馬上準備急症室!”收起檢查的器具,邁克英俊的臉上不見半點笑容,他瞪着冷擎:“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要害死她,這麼嚴重了才送到醫院來,不是我嚇唬你,她這完全已經轉成了肺炎,下一秒可能就會沒命!你們真是胡鬧!”
冷擎臉上閃過內疚,後悔,喉嚨乾澀的厲害:“趕緊救她啊!”
艾寶兒被推進了急症室,冷擎和冷天宇臉上都是擔憂與後悔,兩人一人佔據急症室的一邊,低着頭等着,這時候他們根本就沒有力氣再去爭吵,搶奪,也注意不到這裡還有一個男人在,更沒有注意到,那個男人臉色帶着不下於他們的擔心與心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幾個男人心裡的擔心就像是一頭野獸,讓他們想要狂吼出聲,但是他們都極力的壓制着,因爲現在他們愛的那個人,還在裡面,他們不能打擾到邁克救人。
冷天宇冷笑着看着對面的冷擎,慢慢的靠着牆壁坐在地上,身上到處是血跡,他就那樣看着他笑,一直笑,笑聲漸漸的變大,就像是已經瘋了一樣,眼角甚至眼淚都笑了出來。
他突然厲聲道:“她要是有事,冷擎,她就是你害死的,你害死的!”
冷擎怔愣了幾秒,手掌緊握成拳,心下一片痛楚,他轉頭看着急症室的大門,一遍遍的呢喃:“你不會有事的,不會的,絕不會的……你不是還要折磨老子嗎?老子讓你折磨,只要你好好的……”
這世界上,最難捱的時間莫過於此了,那種擔憂,那種心痛,就像是一團焰火,不停的焚烤着他們的心。
“叮。”的一聲,急症室的燈滅了。
冷天宇趕緊從地上爬起來,着急的看着邁克,問道:“怎麼樣了?”
邁克看了他一眼,皺着眉頭:“暫時沒事了,但是,現在還是危險期,要等她的燒退下來。”
冷擎本來剛放下的心,聽到後面的話又揪成一團。
邁克看了兩人一眼,面上滿是責備:“你們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她那雙手傷成那個樣子,之前爲什麼沒有好好處理,還有她脖子上的傷是怎麼回事?狗咬的?你們到底知不知道,現在她身上這兩個傷口,任何一個一旦感染了,就可以要了她的命。”
冷天宇聞言,瞪大了眼睛,心痛後悔得幾乎想要殺了自己,他竟然都沒有發現她已經傷的那麼嚴重,他竟然還咬了她一口。
冷擎也是一臉蒼白,都是他的錯,之前是他太混了,他不該把她帶出醫院的,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情,他……這種如果他甚至不敢想,那種痛就跟活生生的挖掉了他的心一樣,痛的麻木了。
看着兩個男人面上毫不掩飾的痛苦,邁克嘆氣,這一天到底還是到來了,父子的爭搶,註定是魚死網破,這還只是開始,就已經是在拿命在鬥了,他都不敢想以後會是怎樣的血雨腥風。
眼神瞟到那邊的書君豪,得了,這裡還有一個!
把艾寶兒送到重症監控室,冷擎隔着玻璃看着裡面的艾寶兒,拳頭不斷的收緊,喉嚨乾澀嘶啞,眼眶有些泛紅。
書君豪走到他的身後,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她不會有事的。”
冷擎低着頭,抹了一把臉,才擡起頭問道:“你怎麼來了?”
“剛好和邁克在一起,就一起來看看了。”
冷擎嗯了一聲,沒再做聲,眼神又落在艾寶兒身上。
冷天宇頹廢的靠着重症室的大門,頭埋在膝蓋上,腦子裡一幕幕的回放着他們之前在一起的回憶。
其實早在艾寶兒追他時候,他就已經注意到了她,只是他從小到大就比較淡漠,更沒有主動接近過任何人,更別說追女孩子了,所以儘管心裡有着異樣,但是他都努力的剋制着。
直到後來艾寶兒闖進他的懷裡,問他,要不要做她的男朋友時,他真的是很高興,甚至可以說是狂喜,那時候,她看着他的眼睛,他明顯的看到了她眼神裡的癡迷。
他點了頭,就這樣,他們在一起了。
只是他還是不怎麼主動,兩人在一起時,基本上都是她在主動,第一次接吻時,也是她吻的他,他記得兩人第一次接吻完後,她注視着他的眼睛說:“天宇,我很喜歡你哦,你知道嗎?”
那一刻,他的心飛揚了起來,但是骨子裡的淡漠與羞澀,讓他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我也喜歡你。”
後來,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多,從一開始的被動,他也開始變得主動了起來,包括接吻,包括說喜歡。
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喜歡,讓他漸漸的不滿足,他不再喜歡她說她喜歡他,他想聽到更深沉的東西,可是她一次也沒有說。
直到後來,有一次他脫口而出說愛她,他以爲,她會回答同樣的話,可是,她還是隻是說喜歡,他很傷心,難過,可是他不灰心,他覺得時間還很長,他可以慢慢的等。
卻不想這一等,就是半年,在他愛她入骨時,她卻還是停留在喜歡他的階段,他不是不惱,不是沒想過分手,然後讓她意識到他的重要性,可是他不敢,他那麼的害怕失去她,即使只要他守着這份喜歡,他也願意。
他不是沒有覺察到艾寶兒和冷擎之間的不對勁,可是他願意相信她,畢竟他的寶寶那麼純潔,每次看着他的眼睛都是那麼清澈,他相信她絕不會做對不起他的事情。
卻不想,她馬上就和他提分手了,現在的他哪裡還能接受和她分手,他那麼愛她啊,他再次懷疑她了,可是心裡的某處又在嘶吼着,不是這樣的,所以他策劃了自殺這齣戲,果然,他的寶寶還是擔心他的,她又回到了他的身邊。
幾天前,他以爲她是吃醋了,因爲馮花語而和自己的分手,他既開心又心疼,天天找她,卻不想,迎接他的竟然是這麼大的“驚喜!”,他當時真的是痛的幾乎絕望了,他真的不想傷害她的。
他擡起眼皮看着緊閉着的重症室大門,想着,如果她真的有什麼事情,他會陪着她,不管在哪裡,他都會陪着她的。
時間過的很慢,邁克一次次進出重症室,臉色的表情一直很凝重,冷擎俊臉貼着玻璃,直直的看着裡面的一切,捨不得眨一下眼睛,生怕有什麼錯過了。
終於,在邁克再一次出來以後,他走上去,着急的問:“怎麼樣了?”
邁克搖搖頭:“還沒脫離危險。”又看了冷天宇一眼,說道:“你們都去休息吧,留在這裡也沒用。”
“放屁,她是老子的女人,是老子的,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要老子去睡覺,你覺得可能嗎?”語氣一頓,音調又軟了一些,問道:“邁克,我能不能進去看看她?”
那邊本來毫無反應的冷天宇也趕緊擡起頭,一臉渴望的看着他。
邁克搖頭:“現在是危險期,容易感染,你們看看你們身上有多髒!不想她死的更快,最好離遠點。”
兩個男人的臉色一白,不敢再說任何話了。
邁克走開,看到那邊書君豪還在,就強行扯着他進了辦公室,低聲道:“你還嫌不夠亂,是不是。”
書君豪抿了抿脣,不想離開,可是被邁克強行扯着走,也只能和他一起去了辦公室。
一到辦公室,他馬上着急的問道:“是不是還很危險?她燒退了嗎?”
邁克微笑:“你以爲我這醫生是吃屎的啊,放心啦,已經沒事了。”
“那你剛剛……”書君豪心裡舒了一口氣,但是馬上又皺眉問道。
“我是故意嚇唬他們的,之前確實是很嚴重,但是現在已經沒事了,我給她打了針,估計明天早上就能醒,我這樣做只是讓他們意識到,不管怎麼搶,都不能過火,我可不想一天搶救一個。”
書君豪點點頭,往後退了一步,走在了沙發上。
“豪子,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真的希望你別進去攪和了。”他甚至都不明白他是怎麼愛上她的。
書君豪苦笑,走到窗邊看着樓下,半響後,靠着窗戶摸出口袋裡的香菸,點燃一根,深深的吸了一口。
邁克更加詫異了,書君豪以前是從來不碰這些的,現在怎麼也吸上了,不過轉念一想,又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他連兄弟的女人都能愛上,更何況只是吸菸這樣的小事了。
書君豪靠着窗吸菸,邁克坐在一邊沉思,兩人都沉默。
一根菸吸完,書君豪把菸蒂碾滅在菸灰缸裡,擡起頭,神色不明的問:“邁克,你知道抑鬱症嗎?”
“你怎麼知道的?”邁克驚訝的問。
“你也知道?”書君豪凝眉。
邁克點點頭,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最後疑惑的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猜測的……如果知道病源在哪裡,有沒有可能治癒?”
“你知道?”
書君豪嗯了一聲,他從第一次聽艾寶兒說那些事情時,就去叫人查了,估計結果就快出來了,其實不看那些查的東西,他也能猜個大概了。
一晚上的守候,冷擎和冷天宇那雙同樣深邃的眸子都是一片赤紅,下巴冒出了青色的鬍渣,身上的衣服也是髒兮兮的,但是兩人都不在乎這些,都是睜着眼睛看着那扇門,偶爾酸澀的受不了了,纔會眨動兩下。
在太陽慢慢的冒出地平線,邁克才從辦公室出來,看到兩個男人憔悴的樣子,皺了皺眉,只是沒說話,而是進去檢查了。
等他一出來,兩個男人趕緊衝了上來,聲音同樣的嘶啞:“怎麼樣了?”
邁克看着他們身上的衣服皺眉:“你們先回去洗個澡,現在這個樣子成什麼……”
“媽的,你只要告訴我她怎麼樣了!不要說這些廢話!”冷擎都要急得發瘋了,那還有心思聽他說這些廢話,馬上怒吼道。
“好了,沒事啦!你們現在可以回去收拾一下自己了嗎?”
聞言,冷擎蹬蹬退後了幾步,靠在後面的牆壁上,全身虛軟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
邁克看他這個樣子,有些後悔之前說的太嚴重了,不過他可不敢說出真相,不然這個男人還不宰了他呀。
他斂了斂情緒,朝兩人說道:“你們都去梳洗一下,她暫時還醒不來,等你們梳洗完估計就差不多了,記得來的時候,煮點清淡的白粥來,不要放任何東西。”
這次兩人都來了反應,看了一眼還在沉睡中的艾寶兒,然後各自急步走了。
邁克沒有說錯,等兩人收拾乾淨再來時,艾寶兒果然醒來了,看着站在牀前的幾個男人,尤其是冷擎和冷天宇,有些驚訝的說道:“你們怎麼變得這麼醜?”
冷擎眼神閃了一下,快冷天宇一步,蹲下身體來,大手在她額頭上探了探,溫柔問道:“現在感覺好些沒有?”
艾寶兒皺眉搖頭,哪裡有好?她現在只覺得全身都要散架了,好象被人拆開了然後又裝上去一樣,不過腦子倒是清明瞭不少。
她想到昨晚的一切,看向另外一邊的冷天宇,輕聲說道:“對不起。”
不管怎麼說,她到底還是傷害了這個少年,這個她最不想傷害的少年。
冷天宇眼睛有些泛酸,他沉了沉心,僵硬的轉開視線,只說道:“你好好休息吧。”
艾寶兒其實是真的很疲憊,但是她不想睡,現在她還有事請必須馬上問清楚,她看向冷擎。
“冷擎,我要見嚴晏。”
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小臉,彎下腰,說道:“好,你先睡一會,我去叫他來。”
冷擎知道,昨晚的她那麼反常,肯定是因爲有什麼事情,所以他沒有說任何拒絕的話,而是順着她。
艾寶兒大概眯了半個鍾,嚴晏就來了,同行的當然還有溫玉。
看着病房上,好象一夜之間就失去了所有精神氣的艾寶兒,溫玉心疼的走上來,拉着她的手:“寶兒,你好些沒有?你這孩子,昨晚太任性了,要不也不會受這一遭苦。”
艾寶兒無力的笑了笑,一邊的冷擎抱起她,在她背後墊了一個枕頭,讓她能舒服的半撐起身體。
看着兩人自然而然的動作,冷天宇眼神傷痛的別開臉,手緊緊的握成拳頭。
艾寶兒說:“晏子叔叔,請你告訴我全部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