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長與趙雲兩人單獨呆在一起,邊喝紅酒邊閒聊着,槍長回家的這段時間,趙雲很閒,閒得讓人發慌,今天隊裡發下一個通知,讓他到一個交警隊任隊長,趙雲當時就氣得差點拔槍,臥底十年啊!表面是升官了,市交警一大隊隊長,這可是正處級了。可趙雲很火大,任什麼?老子是學刑偵的,讓我幹交警?
兩杯乾紅一會兒就被兩人幹光了,趙雲覺得那些昔日的校友,現在的戰友還不如眼前這在牢裡結識的哥們強。牢裡的人爭強鬥狠,但是不玩陰的,也瞧不起那些愛耍手段的傢伙,如果會耍手段也不會蹲監獄了。趙雲覺得有一小部份幹公安的就很會耍手段,不僅對犯罪分子耍,也對自己人下手!過年前趙雲參加了一宗輯毒案,眼看要成功了,可沒他什麼事兒了。趙雲明確地表示自己不願意跟別人搶功勞,只差表白自己連出差費都不白報,但還是被刷了下來。
槍長倒是非常高興:“交警好啊,你看看全國的公安們,只有交警住好房開好車,要是心黑點一年還能隨便撈個十把萬,還不違法亂紀。”
趙雲生氣地罵道:“難道你小子也不明白麼?我要是貪圖那些榮華富貴還能堅持去坐十年牢嗎?”
槍長勸道:“在哪裡不是爲了社會主義事業做貢獻?缺了你刑偵事業就開展不下去了?好了,一付爹死娘嫁人的臭樣,你還是我七哥麼?男子漢提得起放得下,就在交警崗位上幹上幾年,反正你歲數也不大,都是正處了,再上就是副廳級,忍幾年說不定提你回去當刑偵大隊長呢?”
趙雲心中一動,想想也是,最多去享兩年清福,到時去走走關係,說不得又把我調回去呢?就算當不了刑偵隊長,幹個分局長也不錯!心頭一下子就想開了,這人就是如此,有時候鑽到思維怪圈裡,總覺得全天下都充滿了不公正、不平等,可是一瞬間便能解開心結,豁然貫通。
趙雲笑道:“看來在牢裡的書沒有白讀,還整得出點道理來了,說吧,找我什麼事?”
槍長嘿嘿笑道:“我就說你不是那種笨蛋,這不,稍微提醒一下就轉過彎來了,你將來肯定是刑偵界的一塊豐碑。”
趙雲笑罵道:“好了,你小子就別盡使好話砸我,不過,這馬屁的力道是越來越讓人舒坦了,呵呵,有進展。”
槍長見趙雲心情轉好,這才說道:“七哥,我現在有一筆錢,不過你放心,這錢不是我非法所得,是龍振邦的兄弟留給我的。”
趙雲眯着眼,看了槍長半晌,然後問道:“他讓你做什麼事?”槍長心裡也不禁有些佩服了,不愧是搞刑偵的,腦袋轉得真他媽快!
“你知道龍振邦是死在我手上的,他們本想找我報仇,但是龍振邦在死前好像就意識到了什麼,所以留了遺書,把所有的財產全部給我。”
趙雲心下一動,老子坐了十年牢,到頭來一無所獲,指不定可以在這傢伙身上撈點線索出來:“龍振邦怎麼可能發出遺書?他在牢裡的每一封信都要被嚴格審查的。”
槍長笑道:“貓有貓路,耗子有耗子路,他的信都是加了密碼的,如果不知道的人根本發現不了。這也就是我殺了他卻一點事兒都沒有,不然你還能指望我安穩坐在這兒。”
趙雲有些不相信,但是看過龍振邦的檔案,這傢伙確實是個奇才,光看他五次越獄的經過就讓人佩服得五體投地,要不是在邊境上把他逮回來,指不定他已經成了什麼巨頭。
趙雲搖頭笑道:“事情沒那麼簡單,肯定是你小子有什麼隱情不好跟我說,他們給了你多少?”
槍長答道:“一百三十萬。”張口就私吞了兩百萬,槍長不怕趙雲查他的老底,他可不想趙雲突然跟他分贓,那時就血本無歸了。
趙雲笑道:“對你來說算得上是鉅款了,可能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奇怪了,這龍振邦怎麼對你如此信任?我也不逼問你,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瞭解你跟他的關係,再說他也是死在你手上,要是不好說就不說吧。不過,有一條!萬萬不能犯事兒,那些法律條款我可是全給你講解過了。”
槍長大笑道:“七哥,你是我親哥哥!這事兒你要認真起來,我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了。我向你保證,絕對不干犯法的事……”壓低聲音道:“偶爾賭博一下,小嫖一回就當調劑生活吧。”
趙雲拍了他一下,高興地說:“來,我們喝酒,好長時間沒這麼痛快了。”兩人把酒乾了,槍長給趙雲倒上,然後有些遲疑地說:“根據龍振邦的遺書規定,我要在三年內,用這麼筆幹出點事業來,然後纔會把餘下的一次打給我。”趙雲問道:“要是賠了怎麼辦?”槍長笑道:“一樣完蛋,那筆錢就全捐給希望工程。”
趙雲搖搖頭道:“搞不懂這姓龍的腦子裡在想什麼!那你打算幹什麼?”
槍長看着趙雲,坦然地說:“開礦。”
趙雲思考了半晌才說道:“這事兒我幫不了你!我對礦產什麼的完全不懂。”
槍長笑道:“哪能啊,七哥你能幫上大忙呢!”趙雲笑道:“說吧,就知道你花花心思不少,咱倆可沒少鬥過心眼。”
槍長道:“我要學車,辦駕照,這得七哥幫忙吧?然後到國土部門辦證,需要七哥幫忙吧?開採所用的zha藥將來也需要七哥啊!”
趙雲大笑道:“我算是明白你小子,完全是把你七哥當槍使喚啊,怪不得一力支持我去幹交警。”這當交警的跟什麼部門都有來往,哪個單位買了新車,落戶辦牌照什麼的,誰不想要有吉利的號碼?這交通意外全國每年得出多少,那些當官的個個犯車癮,要是被逮着了,還不得看交警的眼色?特別是那些平時不檢點的幹部,誰要是養個小蜜或情人之類的,要是被交警碰到,個個都低聲下氣地問好!別看這交警只管道路交通安全,權力可不小,實惠也不少。
槍長笑道:“七哥啊,做弟弟能讓你這麼幹受累嗎?沒說的,如果礦洞開起來算你十股!”趙雲急忙搖手道:“得了,你少來害我!你知道我的脾氣,不在乎什麼物質上的享受,將來用得着你的時候,你別給我打馬虎就行了。”
槍長笑道:“怎麼能啊,我明白你的意思,今年辦好證,最多明年就該產生效益了,到時候,我保證幫你回到刑偵隊去!”
趙雲心下感動,知道這傢伙是不惜代價地幫自己實現理想,唉,說不得,到時還只有指望他去走動關係幫幫忙了。至於他跟龍振邦的那點事兒,上頭已經銷案,他也不願意爲難自己兄弟。
槍長等趙雲走後,一個人心情舒暢地朝王大芳家走去,有些日子沒見大芳了,一想到這女人槍長就樂得直笑,媽的,王大明怎麼會這麼悶騷的妹妹?一摸就來水,每次都要在牀單上畫幾幅地圖。
李得財坐在輪椅上,面前放了一隻畫架,獨自在上面進行素描,槍長湊過去看看,還真是那麼回事,畫的是一個女人,看樣子是王大芳。
“得財,你真行啊!”
李得財聽到聲音,一回頭見是槍長,先愣了一下,趕緊放下碳素筆,衝槍長叫道:“大哥好多天沒見你啦,聽大芳說你去C省。這麼快就回來了,你坐,我給你倒茶。”槍長一把按住李得財:“別動,得財啊,你當我是大哥就好,我自己來。你什麼時候開始學畫了?”
李得財也沒客氣,他對槍長的感覺非常奇怪,將槍長當成了自己的恩人,可又是自己婆娘的野漢子,說是仇恨吧,也怨不得他,誰讓他現在不能行房呢?說是不恨吧,這心裡又裝着一股氣。
“我上學那會兒就愛塗塗畫畫的,現在都這樣了,只好弄着打發時間。”
槍長聽了李得財的話後,不以爲然地說:“得財啊,不是我說你,這人就要有志向,雖然你的遭遇很悲慘,但是志氣一定不能跟着身子殘廢了,這畫畫要是到是有了功底,火候一到說不定便能畫出名氣地位來,到時大芳也會覺得安慰啦。”
李得財有些感動,不管槍長這話是真是假,但是能這麼說也沒有瞧不起他的意思:“大哥,謝謝你!我一定努力!”
槍長擡了條登子坐在李得財身邊,邊喝茶邊笑道:“這就對了!現在不是有什麼農民企業家,農民詩人,農民文學家,農民藝術家嗎?你完全可以成爲一個農民畫家!還是殘疾農民畫家,想出名不難,但關鍵是你自己的畫功夠不夠,現在滿世界的各種宣傳,你的故事只要一張揚開來,還怕沒人知道你?可要是你自己本身畫得不怎麼樣,過一段時間後,誰還會記住你。要畫就要畫水平來,隨便整一幅畫都能賣到上萬元,到時你什麼沒有?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李得財被槍長說得無比心動,是啊,老子拿上十年,二十年,不斷地堅持,到時候只要配上自己殘疾人的身份一宣傳,那就成名了,成名後的作品隨便賣,還怕沒人買嗎?李得財感嘆道:“虧得大哥指點啊,我就覺得這些年真是白過了,身無分文不說,還弄了個殘廢,今天聽了大哥的話,我才找到自己的人生方向啊。”槍長笑着拍拍李得財的肩膀,心裡卻惡毒地想:你要是把我跟你老婆幹事的情景畫下來,配個標題叫妻子與漢子,想不成名都難!
等到王大芳回來,兩個大男人早已弄好了飯菜,現在李得財能夠做飯打掃衛生了,不過只能幹些簡單的家務活,王大芳見槍長在,臉上馬上飛紅,心裡很是不安,如果李得財不知道也就罷了,可是現在兩口子都是心知肚明,只有槍長反倒矇在鼓裡,偏偏這傢伙還裝得人五人六的,一副施恩不圖報的衰樣。
見到王大芳,槍長的腦子裡就開始不斷地飛轉了,這次出去跟那三個小姐學的花招可要好好教導一下這位良家婦女。
王大芳的不自在很快過去,心裡打定主意,今晚就跟槍長說清楚。笑着問槍長:“大哥,聽立秋姐說你這次回來後就要辦公司了?”
槍長點點頭,覺得無比自豪:“那當然了,你大哥現在是百萬身家了。”王大芳驚異地看着槍長,百萬是什麼概念?她一時還沒轉過彎來,槍長更加得意,從包裡拿出一萬遞給王大芳道:“前次給了你五千,這一萬是得財的兄弟們湊出來的,我現在全部交給你,另外,再給你們五股,呵呵,可別小看,這五股就是五萬的本金,現在公司的手續還在申辦之中,等到明年,一切都進入正軌了,這五萬就會翻成幾十上百萬。”
李得財結結巴巴地說道:“上上上百萬……那可是多少錢啊?”王大芳也一時沒有反應,低着頭一聲不出,槍長有些奇怪地問道:“都怎麼了?你們要是不願意入股,我就直接把這五萬塊給你們,大哥我可是一言九鼎。”
王大芳急道:“大哥誤會了,是我們一下子聽說這麼多錢,有點兒……那個。”槍長大笑起來,當初自己拿到三百萬時也數着零圈發了半天呆呢!
“哈哈哈,好了,這不還沒着落嗎?等到分錢的時候,我把現金全擺在你們面前,過過數錢癮好不?”
李得財憨笑道:“那敢情好!”王大芳有些羞憤地擰了李得財一把,嘴裡罵道:“一聽到錢就什麼都不要了!真是沒出息。”
這時槍長電話響起來,打開一看是張立秋,槍長慌忙朝着兩人噓道:“千萬別出聲兒!”槍長按下接聽鍵:“喂,立秋嗎?啊,可能不行了,我跟趙哥說好在外邊吃飯,他還要介紹我認識幾個領導,對對對,好好好,我一定早點回家,不敢不敢,不喝醉!堅決完成任務!”
等槍長掛了電話,王大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說:“大哥要去見什麼大領導啊?趕明兒我給立秋說說去。”
槍長老臉厚皮地笑道:“沒辦法啊,回去也沒什麼事,大芳就要拿我開心了。”李得財想起今晚即將發生的事,臉色有些黯然,但馬振作起來笑道:“咱們吃飯吧,吃完飯讓大哥陪大芳去買點東西,她一個女的出去我不放心!”
槍長望着王大芳問:“要買什麼東西?”見王大芳一臉的不自然,便哦了一聲道:“是不是女人問的東西?”王大芳急道:“大哥你別問了,呆會兒再跟你說!”
望着這對奇怪的小兩口,槍長悶聲大發財,拼命在桌子上掃蕩。飯後,做完善後工作,槍長和王大芳便一前一後地走了出去,還是那天的賓館。一進房,槍長就環腰勒起王大芳,嘴裡低聲叫道:“寶貝兒可想死我了!”王大芳的腦子還沒清醒過來,嘴已經被槍長壓住,然後眼前一陣昏暗……
等到再次睜開眼睛,卻見槍長笑嘻嘻地趴在一旁看着自己。王大芳沒來由的一陣心慌,跟槍長做那事特別的過癮,這點王大芳不得不承認,李得財就算沒事兒,估計也會和槍長髮生的。但是一想到李得財,王大芳就有一種說出來的痛苦。眼圈一紅,淚水就沿着眼角往外滾,槍長捧着王大芳的俏臉叫道:“寶貝兒,哪兒不舒服?我弄疼你了?”王大芳搖搖頭,把李得財說的話告訴了槍長。
槍長砰地一聲倒在旁邊,胸裡就像堵上一塊大石頭,這李得財是腦子進水,還是別有用意?竟然鼓勵自己的婆娘跟野漢子私通!這他媽算什麼回事兒,怪不得吃飯的時候,他讓老子陪大芳出來買東西,原來是給老子創造機會,老子他媽的還心裡得意,見他媽大頭鬼了,這就是愛情嗎?呸!操你媽媽開紅花!
心中越來越彆扭,一氣之下再次按住王大芳,心裡發狠:既然你不在乎,老子也不能違揹你一番好意,你要我幹我就幹,你不是知道我幹你婆娘嗎?老子就狠狠地幹給你瞧,讓你婆娘回去跟你說個夠!
槍長就像一頭餓瘋了的野狼,在王大芳的身子拼命衝刺,王大芳一般都能忍住不出聲的,到最後也不得不放聲大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