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新年慶晚上
【203】新年慶晚上(二更)
是一寸證件照,規規矩矩地盤着頭髮,明淨的眉眼,長相秀氣。
他只用幾秒便想起了她是,薇薇安!
趙晶是薇薇安?
他不露聲色地關上了手機,他重遇冉蜜的時候29歲,見鬼,他可不想標榜自己是處|男,青春期,衝|動期,躁動期,全在拉期維加斯渡過了,說他沒碰過女人,就像說人類沒見過猴子一樣,太假飈。
薇薇安在他身邊呆過半年,但是他極少碰她,只因爲當時的薇薇安,很像迷茫時期的他,他介紹她去朋友的公司工作,並且替她支付了所欠的賭債。
薇薇安很愛動,喜歡唱歌,也曾熱烈的追求過他,氣質和照片上的趙晶大相徑庭,歲月讓她比以前成熟多了。
如果這個女人魏嘉有聯繫,他不介意,再送她離開一次秭。
“有應酬?”冉蜜轉頭看他,小聲問。
“不是,一份文件,我去書房看看。”他握着手機,往書房走去。
冉蜜收拾了花草,依例去看了小萌一眼,這纔回房睡覺。
書房有光從門縫下泄出來,他下樓去倒茶上來後,門並未關嚴。
她猶豫一下,過去找他,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不如早點睡覺,錢是賺不完的,何必把自己弄得這樣累呢。
她正要敲門,他的說話聲傳了出來。
“我只給你兩天時間,請你離開,這些話不必說給我聽,如果你再出現在她面前,我不會講情面的,不,我們沒有見面的必要。”
冉蜜縮回了手,他是在說她嗎?誰最近出現在在她面前了?趙晶?
她輕手輕腳地回了房間,滿腹疑雲,等他回來。可他進來之後,她又覺得偷聽這件事不光彩,若說的不是她,不是又讓他生氣?
“你瞪着我幹什麼?怎麼還不睡?”
他彎下腰來,輕撫着她的臉,低低地問。
“等你呢,你還沒跟兒子說晚安。”她往旁邊挪了點,拍着身邊的位置微笑。
他掀開被子躺下來,才調整好姿勢,冉蜜就趴過來,貼着他的耳朵說:
“那個,趙晶哪,很喜歡紫色的薰衣草,那個……你不是也有個人給你寄薰衣草的卡片,和那種東西?”
他怔了一下,轉頭看她。
她瞪大眼睛,盯着他的眼睛看着,等着他的答案。
黎逸川有點糾結,只過了幾秒,便拍拍她的臉,笑着說:“還真會聯想,睡覺了!”
“黎逸川,知道皮諾曹嗎?撒謊會長鼻子的那個。”冉蜜擰擰眉,想坐起來。
“我知道曹操!”黎逸川在她的臉上揉了一把,用遙控關掉了燈,不容反抗地把她摟進了懷裡,“快睡,我兒子要是缺少睡眠,生出來有黑眼圈,像小熊貓,我打你屁|股。”
“你就知道你兒子,你如果敢撒謊騙我,你等着瞧!”
冉蜜威脅了幾句,這才趴在他懷裡睡着。
黎逸川沒睡,魏嘉把薇薇安找出來,說明已經到了無法忍耐的地步,之前推波助瀾,把沈司晨和齊梓商都推出來和他作對,卻適得其反,齊梓商此次回來,只怕也和他有關係。
他只是不明白,他和魏嘉之間,有什麼仇恨?
魏嘉的太太,他查過多少次,和他半點關係都沒有……
其實冉蜜也沒睡着,她被那短信折磨了一晚上了,魏嘉那裡,她當然不能直接問。趙晶那裡卻是打不通電|話。女人的第六感,清晰地告訴她,黎逸川在說謊!
可就算趙晶和他有什麼關係,那也是以前,冉蜜沒辦法,也沒權力去管對方以前的事,至少現在這個男人是一心一意對她的,她唯一不喜的是,黎逸川欺騙了她。
或者,他不想影響她這個孕婦的心情吧,還能怎麼解釋呢?他想要一點隱|私和空間,冉蜜也沒辦法說不許——
————————————————————————莫顏汐:《強佔新妻:老公別碰我》——————————————————————————————
這是一個90年代建起的小區,典型的那個年代的特徵,淡黃|色的粉刷牆,木質樓道的窗口,鐵藝的扶手樓梯,一梯兩戶,有的換上了新的暗紅色的新防盜門,有的還維持着原有的墨綠色的防盜門,油漆斑駁脫落,鏽跡斑斑。
冉蜜在門外猶豫了一下,摁了摁門鈴,門鈴卻是壞的,她只有敲敲門,輕聲問:“有人嗎?”
敲了好半天,纔有虛弱的咳嗽聲傳來。
“誰啊?”
“我是居委會的,來做個調查。”
冉蜜隨手拿了個卡在貓眼前晃了晃,是自己打印,再套上的塑料殼兒,能唬馬虎的人就行。
咔嗒……門開了。
一個蒼白高瘦的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猶豫道:“你要調查什麼?”
“哦,就是對小區裡的治安和衛生情況,還有幸福度……”她胡謅了幾句,從他身邊擠了進去,在屋子裡四處打量着。
兩室一廳,頂多六十平米,收拾得乾淨整潔,和她的辦公室一樣,窗臺上也放着兩盆碧葉,葉片擦得乾乾淨淨的,沙發上放着彩虹花紋的靠墊,給這個沉靜的家裡增添了幾分活力。
兩間房,門都敞着,看得出一間是兒童房,孩子不在家,三歲,正是上幼兒園的年紀。另一間房的窗邊放着電腦桌,電腦還開着。
牆上掛着全家福,除了這一家三口,還有兩位老人。
“這是我太太,趙晶,這是我兒子,白誠。”
他走過來,仰望着全家福,脣角溢出一絲笑意。
“真幸福。”冉蜜笑着點頭,轉過身來看他,“你呢,你叫什麼?”
“我叫白朗。”
“白朗,這名字真好聽。”
白朗太瘦了,個兒約莫有一米七五,被疾病折磨得不成人形,不時咳嗽幾聲,大約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用手掩着嘴,偏着臉去咳,咳完了才微微一笑,看着牆上的照片說:
“還好,就是我拖累了晶晶,她一個人養家很辛苦。”
“你太太真漂亮,很能幹。”
冉蜜笑笑,大方地在沙發上坐下來,裝模作樣的掏出筆和本子來。
白朗怔了一下,接着便去倒了杯水過來,小聲說:“你想調查什麼?”
“嗯,你們結婚幾年了呀?”冉蜜想想,柔聲問他。
“四年。”他拖了把椅子,規矩地坐在冉蜜的對面,手放在腿上,就像老實的學生在面對老師的問話一樣。
“嗯,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冉蜜又問。
“我以前是計算機工程師,我們是在火車上認識的,去年我發現這病的時候,已經只能靠透析來維持了。”他輕輕地說完,看着冉蜜的眼睛說:“你不是居委會的。”
冉蜜一怔,正想說什麼,他又說:“你是冉小姐。”
冉蜜臉微微一紅,沒料到他居然知道自己。
“不好意思,我……”
“你是不是怕晶晶付不起費用,所以來家裡看看?她之前貸款就花了很多心思,還找朋友借了一點,廠商那邊非讓我們自墊,再後期結算費用,她急於拿下產品,就答應下來了。這產品在北方走得不錯,她想在南方也做起來。”他猶豫一下,低聲說。
冉蜜聽完,輕輕點了點頭,小聲說:“她費用已經付了。”
“付了嗎……”他愕然擡頭。
冉蜜突然明白,銀行貸款並沒有下來,是她從另外的渠道融的資,這錢從哪裡來?
她不方便問這個正病重的男人,便起身告辭。
“冉小姐,她回來說你是個很好的人,如果可以,能不能多幫幫她……你看,我也不能爲她做什麼……”白朗跟到門邊,一臉窘迫地神情。
冉蜜很同情這對夫妻,大難臨頭還能生死相依的夫妻,她輕輕點頭,決定不去追究趙晶和黎逸川之前的關係。
據她觀察,趙晶並不是來找她和黎逸川的麻煩的,否則早就衝上|門要錢了,不會一個人在商場裡痛哭流涕。
又或者她之前有過這想法,所以才找到公司去,結果卻因爲某些原因,主動退後了。
那麼,趙晶和魏嘉,是什麼關係?
從趙晶家出來,冉蜜心潮難平。
小莊就在樓梯處等着,和她一起下樓的時候,小聲問她,“這個,如果黎總問我怎麼辦?”
“涼拌,就說你陪我逛街去了。”
“哦。”小莊點頭,又問:“他發現了,要扣我工資的,怎麼辦?”
“也涼拌,你敢出賣我,我就不讓黃阿姨把她侄女介紹給你,我就說你很壞。”冉蜜轉過頭,惡狠狠地威脅他。
小莊怔了一下,接着便笑了起來,“別呀,我是好人。”
冉蜜也笑了起來,她多希望身邊都是好人,大家都好好的,沒有煩惱,沒有疾病,快快樂樂的,長命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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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逸川站在窗邊,長眉緊擰。
這兩天,趙晶的手機打不通,也不在公司,但去那邊的人回來說,公司一直在運轉,沒有停下,說明趙晶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他不想有任何威脅留在冉蜜身邊!
“太太在催你呢,她們公司的新年年會要開始了。”小文秘書進來了,笑着叫他。
黎逸川轉頭看了她一眼,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大步走出來。
冉蜜就在隔壁的房間裡,因爲晚上的慶典,所以她在這裡換晚禮服,此時她正對着鏡子,雙手反在身後,費力地拉着拉鍊。
黎逸川走過去,輕輕地給她拉上了拉鍊。
她小腹已經凸出來了,比相同月份的女人肚子都要大,若是雙生子還好想,偏偏是一個,說到底,還是這些日子吃得太好了。
臉頰也顯得比以前圓潤,一雙水滴流蘇的鑽石耳環輕輕晃動着,脖子上戴着鑽石項鍊。身上是淺紅色束胸泡泡袖長裙,可以遮住她的肚子,長度也剛剛及腳踝,以免不小心踩到裙角,小羊皮的平底皮鞋。
“怎麼了,有心事?”她披上風衣,轉身挽他的手,歪着頭問他。
“沒。”他脣角一彎,擡起手指在她的鼻頭上颳了一下,“怎麼這麼問?”
她笑着,指他的臉,“你臉上寫着呢,託你的福,我也學會了看人面相了,以後可以發展個副業,專門爲人看相算命,測算兇吉,沒準混成一大|師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認真地問:“原來你還有當神婆的潛質,蜜蜜師太在上,失敬失敬。”
“討厭。”
冉蜜甩開他的手,大步往前走去。
“慢點。”
他追過來,攬着她的腰,和她一起進了電梯。
當孕婦有個好處,身邊的人都會多照顧她一些。所以會有話說,女人是一天的公主,十個月的皇后,還有一輩子的勞碌,結婚那天幸福得像公主,懷孕的十個月裡被身邊人呵護伺侯着,等你生了孩子,一生都要爲了孩子和家庭去奮戰。
冉蜜這時候是皇后,黎逸川自動降級,什麼事都爲她服務。
從頤美中心到對面的大樓,不過穿過一條街而已,他一直輕拉着她的手,替她擋開來往的行人,帶她走過斑馬線,那神情的姿態,就像牽着一個小女孩一樣。
會場都已準備完畢。
前方的舞臺上正在播放這一年的廣告,以及客戶們的產品展示,正中間是西式的長桌,放着自助餐。這已經成了許多公司選擇的就餐方式了,可以更大程度地自由交流。
有人正在餐檯邊擺放鋼琴,晚上還有鋼琴師來表演。
林利平站在前方,正和人說話。他今天的打扮總算也有點時尚味兒了,沒再穿他那不成形狀的中山服,改成了暗藍色的西裝,配着花色的領帶。
他最近幾個月又帶孩子,又上班,還要照顧產後的老婆,瘦了一大圈,穿上西裝還有模有樣的,意氣風發地在會場裡走來走去,招呼已經到場的客人。
時間還早,六點,客人已經來了一大半,簽到簿上已經寫滿了好幾頁,不少人都帶了同伴,使人數翻了番。
新年會本身組織的規模並不大,可因爲圈內人都知道,這公司其實是黎逸川太太的,所以都想來看看,能不能碰上好運氣,和黎逸川結交上關係。
冉蜜和黎逸川走進來,大廳裡立刻喧譁起來,大家都朝這邊看着,有認識的人趕緊過來打招呼。在衆人眼中,冉蜜簡直是交上了狗|屎運,冉家破敗成那樣子,她居然還能嫁給這樣的男人,再度過上神仙一般的好日子。
“這麼吵,你受得了?吵到我兒子怎麼辦?”
黎逸川客套地和過來的人握了手,在她耳邊小聲問,想勸她溜噠一圈就走,其實是怕晚上有人會做小動作,弄亂了這新年晚會。
“能有多吵呀,我是法人,大股東,我不來像話嗎?你別總拿兒子說事,一邊呆着去。”冉蜜瞪他一眼,掙脫他的手,去和林利平打招呼。
林可韻和沈司晨一前一後進來了,這二人如今和冉蜜都有生意上的往來,林可韻沒少幫着她的廣告公司拉|客戶,作爲去她家蹭飯吃,把她因爲懷孕而不能穿的新衣服抱走的補償。
沈司晨麼,反正是有事沒事要來這裡轉轉的,冉蜜和沈司晨的關係,倒比以前融洽多了,偶爾還會一起去樓下的咖啡廳坐坐。
黎逸川知道這小子喜歡冉蜜,心裡既冒酸水,又有些痛快之意,雖然知道這想法又小氣,又小人,可這就是人心人性,哪會真有人偉大到一點小心思都沒有呢?
他坐到一邊,冷眼看着沈司晨和冉蜜聊天,順手接過了侍應生的一杯酒,輕抿一口,環視着場內。
林可韻跟花蝴蝶一樣,正在人羣裡穿梭着,和認識的人打招,和不認識的人遞名片。
他看向門口,那裡很靜,他已經安排了人,不許魏嘉和趙晶進這道門,手裡的酒杯輕晃着,濃烈的酒液在杯中輕輕晃動,映在他修長的手指上,臉上的神情顯得有些冷酷。
沈司晨扭頭看了他一會兒,小聲問冉蜜:“小萌恢復好嗎?我過幾天再去看她。”
“好,就是天天唸叨着你,也不知道到底喜歡你什麼。”冉蜜遞給他一杯酒,自己拿了清水,二人並肩走到一邊的沙發去坐着聊天。
“我收到一些消息,國際刑警又開始查黎逸川了,他到底做過什麼事,你問過他沒有?別把自己給搭進去。”
“他能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啊,這些人吃飽了撐着沒事幹,總找麻煩。”冉蜜擰擰眉,一臉不悅。
沈司晨沒把話題繼續下去,笑了笑,盯着她的腰說:“你這腰怎麼回事,跟個水桶一樣了。”
“等你太太以後給你生孩子的時候,你就明白怎麼回事了,哪有人懷孕不長胖的。”冉蜜摸摸小腹,斜眼睥他。
“我就想娶你,你又非要跟着他,他有什麼好。”
“你要不要每次看到我,就說相同的話呢?”冉蜜搖頭,又看他的腰說:“你的腰呢?沒再痛了吧?”
“我強壯得很,扭那一下不算什麼。”沈司晨站起來,當着她的面扭了扭。
“你們公司呢?”冉蜜又問。
“還行,就是沒辦法把史蒂芬的錢抽出來,讓他控着股,很頭疼。”他坐下來,輕嘆一聲。
“你有沒有想過,史蒂芬不是史蒂芬……”冉蜜小聲問。
“呵……”沈司晨笑笑,他怎會沒想過,可和鄭意茹在一起的這個史蒂芬,成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除了公司,就是回去,找不到可疑之處。
“不過他前天說,這幾天要回德國一趟,暫時不過來。”沈司晨把杯子裡的酒喝了,小聲說了句。
“那就好,最好永遠別回來了,這樣你就不會看着他討厭頭疼了。”冉蜜點點頭,認真地說。
“怎麼着,和我一起對着流星許個願去?”他指露臺外面。
冉蜜正被音樂吵得慌,便欣然起身,和他一起出去。
“大冬天的,有流星嗎?”她仰望着夜空,小聲問。
“有就有,沒有就幻想,你看我。”沈司晨閉上眼睛,雙手舉起來,抖動着,小聲哼:“流星流星,請賜我願望,我想冉蜜下輩子嫁給我。”
冉蜜笑起來,打了他一下,譏笑道:“沈司晨,你這是被電打了嗎?還是發羊癲瘋?”
“我這很靈的,不信你試試。”他拉拉她的手,讓她學着擺。
“去,我纔不想被人當瘋子一樣看呢。”冉蜜打開他的手,笑着說:“你進去吧,和你呆久了,我家那個會吃醋。”
“管他呢,他得到了你的你,你的心,還不能讓我看你一會兒了?又不是他私有的。”沈司晨鼻子一歪,索性在一邊的沙發上坐下來,從口袋裡拿出煙來,打火機拋了拋,啪地一聲點着了。
冉蜜抱着雙臂,在一邊看着他。
其實在這段日子裡,大家或多或少地都發生了改變。她看得出沈司晨藏於心底的不快樂,卻還拼命地在她面前表現出大度和輕鬆。
“沈司晨,你覺我們公司的那個袁菲菲怎麼樣……”她沉吟一下,又想牽個線,當回月老了。
“你有癮哪?你們公司的女孩子你可都問遍了,換個新鮮的事吧。”
沈司晨掃她一眼,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候,突然間有冰涼的水從天而降,毫無徵兆地往兩個人身上澆來,如此迅速,又如此兇猛,兩個人完全沒有防備,被淋了個透溼。
“我|操!”沈司晨罵了句髒話,猛地跳了起來,擡頭往樓上看。
這個露臺是延伸出去的,樓上是另一個廳。這時候只聽到有水筒摔下的聲音,腳步聲迅速跑開。
“我上去看看。”他拔腿就往外衝去。
冉蜜抹了把臉上的水,懊喪地往大廳裡走,要叫黎逸川一起回去。身上溼透了,真絲的裙子貼在身上,裙襬纏着腿,不得不走一步,就把裙襬往外扯開一點。
黎逸川已經聽到了動靜,匆匆過來了,一見她這身狼狽的樣子,立刻臉就黑了,迅速脫下了自己的西裝,披到她的身上,抱着她就往外走。
衆人不知出了什麼事,都圍過來看。
“去樓上看看。”黎逸川冷着臉,一聲低斥,保安們趕緊往樓上奔。
他抱着冉蜜才走到大廳門口,只見趙晶牽着三歲多的兒子白誠過來了。
黎逸川的心沉了沉,腳步緩了緩,隨即加快了速度,大步往外走。
“黎逸川。”趙晶小聲叫他,拖着哭腔,“請你幫幫我。”
“我不是讓你離開嗎?”黎逸川轉臉看着她,面色不善。
“我先生……需要手術,你把……你把你兒子……”
趙晶把孩子往他面前推,臉上表情僵硬,嘴脣直打哆嗦,說話都不利索了。
“你在說什麼?”黎逸川臉色一沉,大步從她身邊繞過去。
“黎逸川,冉小姐,這是……這是你的……兒子……”趙晶把白誠拉到他面前,匆匆說了一句,“你給我錢,一千萬,我就再也不來了。”
“魏嘉在哪裡?他到底要幹什麼?”黎逸川臉色更加難看,所有的人都在看熱鬧,
“我不管,我需要腎源……他不能再等了,這是你兒子,這是檢測報告,你看看……這是真的,我不騙你,你別忘了,我可跟過你半年多……你得給我撫養費,明天就把錢給我,我等你!否則我就上法院告你,我要和你打官司。”
趙晶木訥地說着,匆匆從包裡掏出DNA報告塞給黎逸川,抱着小誠轉身就走。
看,她哪是來要錢的,分明受人指使來鬧場的!
四周有人悄悄拍照,黎逸川一記凌厲的眼神掃過去,那些人立刻把手機收了回去。
“誤會,是誤會……”林利平大步過來,還沒弄明白什麼事,只見一羣人圍着,便順口打起了哈哈。
人羣又sao動起來,黎逸川抱着冉蜜到了電梯裡,這才發現冉蜜一直在看那份報告。
“我問過你,你們是什麼關係的!”她用報告在他的身上用力打了一下,從他懷裡掙脫出來,“你趕緊再去做一次檢驗!我不要你和別人生過孩子!”
她臉色很難看,一身都在發抖,一半因爲氣憤,一半因爲身上這溼透的衣裳。
“有什麼好驗的?怎麼可能是我的?”他搖着手裡的檢測報告,臉色鐵青。
“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四年前對不對?孩子剛剛三歲。她爲了生孩子才嫁給白朗,一定是這樣!”
冉蜜忍不住開始聯繫她知道的一切,心裡越想越不是滋味。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讓她出了這樣的洋相!
“冉蜜,不要爲這種事和我生氣,傻子也看得出這是惡意的!”黎逸川在氣頭上,忍不住就訓斥了幾句。
冉蜜呆了一下,也忍不住反譏道:“傻子也能看出你和她的關係,只有你纔會騙我!我告訴你,我去過她家,你們什麼關係我早知道了,我不說,你以爲我真是傻子?是你不坦誠,讓我當衆出這樣的醜,你現在責備我?”
“我現在不和你說,你趕緊去樓上換衣,我送你回去。”
他臉色愈差,電梯一到就拉着她往外走,手上的力氣大了一點,冉蜜被他捏痛了,憤然甩手,也加快了腳步。
見她發脾氣,黎逸川又來拉她,她躲讓的時候,腳下一滑,溜出了老遠才摔到了地上。
黎逸川沒能拉住她,眼睜睜看着她摔倒在地上,心猛地一沉,飛奔過去扶起她,她已經痛得尖叫了起來。
“黎逸川,你敢推我!”
“快起來。”黎逸川趕緊把她抱起來。
大廳的人朝這邊張望着,冉蜜又急又氣,屁|股摔痛了,肚子也跟着悶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