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天笑得霸氣凜然,“紅玉難道真的沒有告訴你嗎?她向我表白了,她說她很愛我,很迷戀我,和我在一起……”刷!金勳的臉色猛然一白,身子顫了顫。
“你胡扯!紅玉纔沒有喜歡你!”不過,聲音裡已經有些發顫了,金勳很受傷,底氣也不足了。
陳默天多會觀察人的表情變化,他這一招,看來是打對方向了,隨即,笑得越發明麗,“呵呵,需不需要我給你賭咒發誓?肖紅玉確實向我這說過。怎麼說,我也是她第一個男人,女孩子迷戀第一個男人也情有可原。阿勳,你想要她,你喜歡她,我們可以公平競爭,可是……她現在就喜歡着我,你和我競爭還有什麼意義嗎?”金勳的眉頭都在抖。
雖然金勳有過很多女人,雖然他不在乎肖紅玉過去和哪些男人有過歷史,但是……親耳聽到情敵說得如此直白而刺耳,他還是很難受的。
陳默天就看着金勳手裡的那個水杯,不斷地發顫。
“阿勳,我……”陳默天這一刻,又有些心疼金勳。
一個是自己的女人,一個是自己的好弟兄,他這樣子杵在中間,着實很糾結。
可是他又不能夠心軟一絲!面對金勳這麼強大的敵人,他但凡心軟一滴滴,女人就不是他的了。
“行了,你什麼都別說了,我現在心裡很煩很煩,煩得要死!”金勳冷冷地打斷了陳默天的話,將手裡的水杯往陳默天手裡一塞,難過地說,“她渴了,剛纔要着喝水,你喂她喝了吧。”陳默天微微訝異。
金勳咬緊了嘴脣,與陳默天擦肩而過,走了出去。
陳默天隨之轉頭,似乎看到,金勳走到門口時,用手背輕輕擦了一下眼角。
“對不起……阿勳……”陳默天對着房門幽幽地低語着。
“其他的,都可以給你……只是她,我不能……”陳默天嘆口氣,走到牀前,先查看了一下肖紅玉。
馬上,他的臉就黑得像是鍋底了。
這個肖紅玉,爲什麼喝得那麼多!難道她不知道她喝醉了就六親不認嗎?如果不是喝醉,他和她就不會有那個荒唐的第一次邂逅。
“你敢喝這麼多酒,我真該打腫你的屁屁!”陳默天雖然說着狠話,卻手上的動作很溫柔,輕輕地像是團抱嬰兒一樣,輕柔地將肖紅玉抱在他懷裡,先摸了摸她紅彤彤的臉蛋,確定她並沒有發燒,那才低頭去看她。
“靠!金勳!我真該閹了你!你竟敢……竟敢脫了紅玉的衣服!”絲被滑下去,露出肖紅玉豐滿的胸。
陳默天氣得臉色陰沉,咬緊了牙齒,咒罵着金勳下作,頭髮一根根都豎了起來。
“渴……喝水……水呢?拿水……”肖紅玉蠕動着肉乎乎的嘴脣,無意識地呢喃着。
陳默天馬上就放軟了語氣,說,“哦,水來了,乖,你張嘴,我餵你喝水。”那語氣裡,是難以掩飾的寵愛。
一手支撐着她的脖子,一手端過去水杯,很小心地給她喂水。
“慢點喝啊,別嗆着……慢點……”陳默天一直看着肖紅玉喝完了那杯水,那才輕輕將她放平。
提起被子給她蓋上,卻發了呆。
“小東西,你總是讓我操心,總是讓我失控,總是讓我處於發狂的邊界……我該拿你怎麼辦啊……”陳默天輕輕地訴說着,嘆口氣,低頭,親了親肖紅玉的嘴脣,陳默天趕緊拉上被子,給她蓋嚴。
她睡得很沉,可能是因爲喝了很多酒,不太舒服了,偶爾會皺一皺眉頭,或者蠕動幾下嘴脣。
都像是嬰兒一樣,純淨,可愛。
陳默天就那樣,坐在牀邊,默默地看着她。
伸手,給她梳理下頭髮,輕輕觸摸幾下她滑溜溜的臉蛋,然後情不自禁將手指,停在了她的嘴脣邊,描摹着她的脣線。
聲音走低,沙啞又低沉,娓娓道來,像是柔風細雨。
“你生氣了吧?今天在宴會上,我裝作和你沒有一點關係……”“那個朱莉安娜很危險,懂不懂?我現在還動不了她,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向你坦白一切,解釋一切……”“她欺負你,我比你還生氣,還惱火,真的。”“你哭了的時候,我的心揪得緊緊的,我心都碎了……”
“我承認,我突然和朱莉安娜站在一起,確實很心狠,可是丫頭,我若連你連大衆都無法欺騙過去,又如何能夠欺騙朱莉安娜。”“做戲,是目前最安全最妥當的做法,也許你會不理解,或者誤解我,可是總比被人悄悄地暗殺好無數倍,不是嗎?”“做戲的主角是我,我纔是最最難受最最痛苦的那個人,你懂嗎?”“丫頭,你放心,我纔不會要那個朱莉安娜,我看到她就想吐呢。”……陳默天低聲地絮絮叨叨地說了好久,最後,他親吻了肖紅玉的手背,然後悄悄地走了出去。
走下樓,就看到金勳在他那個鋼琴造型的吧檯上正喝着酒。
空曠的房子裡,只有一盞淡淡的小燈亮着,也只有金勳一個人孤獨地喝着酒。
陳默天單手插兜,修長的腿,輕盈地邁着,走過去,先將金勳手裡夾着的香菸給奪了過去,立刻,引得金勳擡眸,氣憤地瞪着他。
“你幹嘛?你連我吸菸也想插手嗎?你覺得你這個正虎堂的少主子就可以管理全世界人民的吃喝拉撒了!”陳默天坐下,拿過去酒瓶,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液體,淡淡地說,“你胳膊的傷口還沒有痊癒,少吸菸,影響癒合。”轟……陳默天關心的話,彷彿一顆炸彈,直直炸開在金勳的心口窩。
這幾天,他們倆像是仇敵一樣,互相傷害,互相拼殺,互相敵視……一層層的大浪,一波波的怒火……全都在陳默天這簡單的話語裡,土崩瓦解了。
金勳馬上盈上來一層淚水,他哽咽着,又不想讓自己沒出息地掉眼淚,於是死死咬着嘴脣,吸了好幾口氣,才說,“默天……我這裡,很痛……”金勳拍了拍他的左胸口。
陳默天慘慘地看着金勳,終於幽幽地嘆了口氣,略略點頭,呢喃,“我也是……”金勳再也撐不住了,伏在自己的胳膊上,聳動着肩膀,抽噎起來。
陳默天看着金勳,一口喝乾杯子裡的酒,伸手輕輕拍了拍金勳的肩膀。
“行了,哭什麼,阿勳,你從小就是這樣,聽風就是雨,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哪次不是你叫嚷着和誰和誰打架,結果我去給你撐腰上弦教訓人家去了,一轉臉你跑去別處玩去了。阿勳,你從小就心軟,每次見到要飯的,你都會給錢。你是個任性的孩子,也是我很想照顧的好兄弟。你說說看,你從小到大,跟我要過多少東西,我不都給你了嗎,我哪次沒有滿足你?”“別說了,嗚嗚,默天,你別說了……”金勳肩膀抖得厲害,哭腔說着。
“行了,男子漢,哭什麼。跟我學學,你看我多心狠。我從來不會在敵人跟前哭。”金勳擡起臉來,一臉的淚痕,看着陳默天那張白皙英俊的臉,吸吸鼻涕,說,“默天,你真心喜歡紅玉嗎?”就知道,他們兄弟倆感情再好,也終究是要撕開臉皮,面對肖紅玉這個頭疼的女人。
“唉……”陳默天嘆口氣,點點頭,“嗯,喜歡。否則我不會這個時間闖到你這裡來。”金勳也端起酒,一口喝乾,憤恨地說,“爲什麼,我們哥倆要喜歡同一個女人?這是誰這麼缺德啊,這不是玩我們倆嗎?”“呵呵……孩子氣。”陳默天苦笑着,指了指天空,“是上帝安排的。這是我們的命運。”金勳摳着手指頭,很是糾結,“那……默天,紅玉真的向你表白過,說她很愛你?”別的什麼的話,金勳說不出口。因爲說出來時,第一個受傷的人,是他金勳。
陳默天盯着金勳,終究,還是不捨得金勳太受傷,說“假的。她那妮子,傻乎乎的,纔不會說那樣的話。”陳默天這樣說着,一面在心底狂批判着他自己陳默天啊陳默天,你這頭豬!哪有在自己情敵面前心軟的?你怎麼變得這樣糊塗了?可是……面對的,怎麼說也是阿勳啊……“哈,真的啊!我就說嘛……”金勳頓時兩眼放光,大大鬆了一口氣。
“不過你想要競爭過我,可能性爲零。”“也不一定吧,愛情這東西可是說不準的哦。再說了,你身邊有個大炸彈,那個朱莉安娜,有她在,你就無法追究紅玉,呵呵,我就可以趁這個時機猛烈進攻啊。”陳默天翻個白眼,“你明知道晚宴上我是做戲……”
金勳看了看陳默天那張嚴肅的臉,自己先解釋了,“默天,紅玉的衣服是我家女傭給她脫的,不是我……”陳默天眉頭跳了一下,他眸子裡猛然竄上來一份份狠毒,說,“阿勳你給我記住,你如果敢動肖紅玉一根汗毛,我絕對會殺了你!”朋友歸朋友,感情歸感情,女人可是不能混爲一談的。
金勳縮了縮脖子。
低頭,“知道了……默天,我今晚確實對她動了歪心思了……我承認……我今天卑鄙了點……”“是非常卑鄙!”“默天!”“阿勳,朱莉安娜在中國的日子裡,我沒法顧及太多紅玉,不能讓朱莉安娜知道肖紅玉和我有過關係,否則紅玉會有生命危險。這段日子,你小子就算是撿了大便宜了,紅玉就由你來負責。”
“啊!會有生命危險?那個朱莉安娜難道比你正虎堂還要厲害?”
“她倒是不足爲懼,只不過就是她身後的組織太強大,我必須要給她好好兜幾圈。你小子給我記住了,紅玉我暫且讓你保護,並不是說明我不要她了,我對她不會撒手的!你不能過界線半步!如果你敢玩陰的沾了紅玉的便宜,我醜話說在前頭,兄弟沒得做,我還會要了你的命!”
“好的,你放心,我會盡全力保護好紅玉的。咦?怎麼說着說着,就被你繞進去了,感覺我在替你看着女朋友一樣?”
“呵呵,她本來就是我的女人。”
“喂,我是競爭者哎,我是和你一樣子平等的關係,競爭者!”
“你根本就不具備和我競爭的資格,你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