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着一星期,書蘭都在恐懼和不安中度過。
儘管這些日子,秦母並沒有回宅子,她的生活像是回到了當初,平靜安穩,秦韓也準時的離家,回家,她也準時的到校,離校。
可她總覺得不安,像是隨時有事情會發生似的。
她該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
“書蘭,你在想什麼?”秦父的聲音向來溫厚,書蘭也早已熟悉,目光轉向門口時,很自然的道:“秦爸爸,你回來……”然,當書蘭看到秦父身邊的秦母時,手中的白玉杯子突然跌落,匆匆起身,慌張道:“我,我還有作業要做,先回房了。”
面對書蘭愴惶上樓,秦父奇怪的道:“這孩子是怎麼了?”方纔他就叫了這孩子好幾聲,但書蘭充耳未聞,自顧自的想着心事。
“我怎麼知道?”秦母冷哼一聲,對來拿她包包的張媽道:“10分鐘後開飯吧。”
“夫人,少爺要過一個小時纔會到家。”張媽說。
“不用等他了,他今晚會很晚回來。”秦母說完,便上了樓。
望着跌落在地的杯子,想到書蘭方纔的舉止,再看着妻子冰冷的背影,秦父擰起了眉,書蘭似乎很怕見到今曉,他妻子的行事,他是瞭解的。
旭晨大廈位於市中心的黃金地段,因此大廈身上由世界一流設計師設計的霓虹燈裝飾也是‘珠光寶氣’,‘璀璨奪目’,成爲a市獨特碎人心魄的風景。
28層的監控室中。
邁克指着大屏幕地圖上閃着紅色信號的定位點說:“這就是那顆‘璀璨人生’鑽戒的所在地,而這所在地房屋的主人,您應該有印象。”
“是誰?”秦韓的氣場足夠凍死十里範圍的人羣。
“叫齊竟堯。”邁科挑高眉,這還真是有意思,前幾天他才查出書蘭小姐似乎與這個齊竟堯‘有染’的模樣,如今,書蘭小姐連這顆價值千萬的鑽戒都送給了這個男人,這極度不可思 議。
秦韓的俊臉陰沉如暴雨天氣。
邁科本想開個玩笑緩緩氣氛,但爲了自個安全着想,還是忍着沒開口,最後,氣壓實在太低,同時,他也好奇於這個叫齊竟堯的孩子的命運,因此問:“需要我做些什麼嗎?”
“派人保護好書蘭,同時再派人監視這個齊竟堯。”前一句,秦韓的聲音充滿了擔憂,後一句,則是冰寒入骨。
“戰鬥指數極速上升,哇,突破了界限……”邁科望着秦韓的臭臉,喃喃自語着。
a市西后街,那是出租房集中地,因爲其價格廉價,深受外來務工者的歡迎,可也因其廉價,這裡龍蛇混雜,混亂不堪,a市警局百分之六十的騷擾事件者,都是居住在這裡的人。
“哥,可以吃飯了。”一十七八歲的少女在一幢沒刷過外牆的二層出租房,朝對面幫人家搬運着煤氣桶的哥哥招手。
少女長得甜美,一雙靈動的大眼透露出其性子的活潑與外向。
“竟堯,給,這是搬運錢。”對面人家拿出了五塊錢遞給正接着煤氣桶的大男孩。
“不用了,都是鄰居。”齊竟堯淡淡一笑:“以後要幫忙的話就說一聲。我要回去吃飯了。”說完,出屋,快步跑進自己家裡。
“哥,給。”少女開門,將手裡早已準備好的毛巾遞給他,便滿含笑意的望着自己的哥哥。
此時,齊母剛將菜上齊,見兒子滿頭大汗的模樣,心疼的走上前拿過兒子手裡的毛巾幫他擦試:“竟堯啊,以後扛煤氣的活,咱不接了,啊?”
“我不累。”
齊母沒再說話,事實上,她是哽咽內疚得說不出話來,兒子從小品學兼優,長得又好看,要是生在有條件的人家,定會前程似錦,可他卻攤上了這樣一個破碎貧困的家庭,爲了自己與南南,放棄獎學金出國的機會,高三時甚至差點與大學無緣。
這麼多年來,兒子一有空就去做些勞力換點錢,她看在眼底,心痛得不行。
“媽,南南,我餓了,咱們吃飯吧。”不想母親繼續傷感下去,齊竟堯扶過母親坐下。
正當三人準備開飯時,敲門聲突然響起。
齊南南趕緊起身前去開門,當見到門外的是住在隔壁的萬伯時,笑問:“萬伯伯,有事嗎?”
萬伯拿出一隻黑色塑料袋:“這是有位小姐讓我給竟堯的。”
“有位小姐?是什麼?”哥哥什麼時候認識別的姑娘了?她怎麼不知道?齊南南狐疑的瞪着黑袋子。
此時,齊竟堯也走了出來,接過袋子打開一看,竟然是一整疊的百完大鈔,足有五六千的模樣,齊竟堯沉默的面龐微愣:“萬伯伯,那小姐還說了什麼話?”
“她說,她知道你窮,這錢當她是施捨給你的,平常她施捨給乞丐也比這個多,讓你不用還她了。”萬伯伯一臉羨慕的道:“我方纔數了數,足足有五千塊錢呢,竟堯,你什麼時候認識這麼一個富家小姐啊?真是大方啊,我先走了,飯才吃到一半呢。”說着,喃喃自語的離去:“我怎麼沒遇上這種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