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蘭一怔,雙眼頓時溼潤,她有多少年沒有見到爸媽了?當年得知他們還活着,根本就來不及喜悅便發生了那樣的事,不過,只要他們平安就好,沒有什麼比活着更好了,只要他們能活着,再苦再累再艱難她都覺得是值的。
書蘭朝秦父走去,走了幾步,她又頓住,轉身望向秦韓,目光滿是哀求。
秦韓沉默的回視着她,半響,瀚海漆黑的眸子的冰冷最終被柔情所代替:“我和你一起去。”
書蘭頓時鬆了口氣,可在接到方菲菲如針般的目光時,心裡又是一陳難受。
就在秦韓邁出一步時,方菲非突然又挽住了他的手臂,低聲道:“秦韓,別忘了國家交給你的任務,要是我出了一絲差錯,你會吃不了兜着走。”
“方大小姐,跟着你的三十名保鏢呢?平常形影不離的他們,我可不認爲這會全都不見了。”秦韓冷冷說完,毫不猶豫的甩開了她的手走向書蘭。
“你?”方菲菲氣得身子發顫,從小到大,誰敢這麼跟她說話?誰敢這樣甩了她?這個秦韓……不,都是那個叫唐書蘭的女人的錯,方菲菲恨恨的望着正坐進車裡的書蘭,低喃:唐書蘭,秦韓是我的人,你若敢與我搶人,我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秦家還是記憶中的模樣,哪怕是一個小小的擺設都沒有變,空曠和冷清是最直接的感受。
李伯與張媽看到書蘭時,眼底都有了淚花,書蘭也哽咽着一一上前與他們擁抱。
面對着熟悉的一切,各種記憶也如潮水般涌來。
在秦家,她過得很愉快,同時,也有着痛苦與壓抑。
但在秦家大廳,書蘭並沒有見到自己的父母,而是見到了秦母,五年的時間並沒有在秦母身上留下歲月的痕跡,冷漠依舊,美貌依舊,不,應該說在看到她時,她眼底的的冷與恨似乎比以前更濃了。
“秦韓,我要與唐書蘭單獨說幾句話。”秦母的聲音依然是命令。
“書蘭來這裡並不是見你的,而是見她的父母。”秦韓的神情更冷,也更陰沉,如果說五年前,對自己的母親,他還有一絲尊敬的的話,如今就只是待陌生人的態度,甚至比陌生人更不如。
秦父在心裡嘆息,低頭卻見孫子好奇的打量着這裡的一切,壓抑的氣氛似乎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晶亮的眸子裡也沒有屬於小孩子的陌生感,而是思索着,思索?秦父被自己的用詞笑到了,四歲的孩子懂得什麼叫思索嗎?他知道哥倫比亞這幾年動盪不安,常常會有槍戰還有恐怖份子的突襲,這五年,書蘭和這小子是怎麼過來的?
“要見她的父母必須經過我。”秦母轉望向面容沉靜的書蘭,五年沒見,唐書蘭似乎變了許多,至少在她眼前,她沒有看到以往的怯懦,哼,她以爲現在她就能和秦韓在一起?只要她活着一天,她就休想。
“不必經過你我也可以讓她見到他們。”秦韓說着就寒着臉拉起書蘭走人。
“秦韓,讓我和秦媽媽單獨談談吧。”書蘭另一手握上秦韓,希翼的望着他,她想現在就見到爸媽,迫切的想知道他們是否平安。
秦韓的神情沉了下來:“我也同樣可以讓你見到他們。”
“秦韓?好嗎?”書蘭目光已滿是哀求,她已經在秦家了,可以說下一秒就能見到父母。
望着這張哀求中佈滿了焦急與不安的小臉,秦韓黝黑眸子中的冰冷最終再度卸下:“不要讓我多等,還有,未經我同意,不許再離開。”
書蘭欣喜的點點頭,她不會再離開他了,好不容易她纔回了國,好不容易又回到了他的身邊,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不會再離開他了。
當所有人都離開,諾大的秦家大廳只剩下她和秦母時,書蘭卻不知道第一句話該怎麼開口。
秦母的神情是非常不善的,美麗精銳的眸子像是由冰做成的刺直擊擊的望着她,傳遞了太多的怨與恨。
“秦媽媽,現在能讓我見我父母了嗎?”秦母一直沒有開口,書蘭只好問道。
“唐書蘭,你真的很不要臉。”秦母突然道:“五年前你答應過我什麼?你厚臉皮無恥的地步還真是讓人歎爲觀止啊。”
書蘭身子微僵,五年前,她對秦媽媽說過不再見秦韓,哪怕見到了也會避開,現在卻……
“而我卻履行承諾將你父母救了出來。”秦媽媽一手猛的拍在了桌上,厲聲道:“看來,我應該把他們送回美國監獄纔是。”
書蘭輕咬下脣,半響,她擡起頭與秦母直視,目光冷靜而沉着:“對不起,秦媽媽,我沒有做到對你的承諾,我愛秦韓,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一切的顧忌都消失了,心裡只想着他。”當齊竟堯告訴她跟他走就能見到秦韓時,她毫不猶豫的跟了他走,在齊莊看到秦韓的剎那,身體做出了最自然的反應,甚至她根本來不及思考:“秦媽媽,除了不離開秦韓,別的我都能答應您。”
“唐書蘭,你應該知道秦韓已經定婚了,怎麼,你想做第三者?想去破壞他的幸福嗎?”
“我……”
“你真是不要臉,跟當年你的母親一樣。”秦母恨恨的道。
“秦媽媽,我母親當年到底做了什麼事讓你如此討厭我,甚至憎恨我?”這是她一直放在心裡的疑惑。
秦母站了起來走上樓,轉過身冷冷望着書蘭:“想知道就親自去問他吧。”
書蘭被帶到耳房外的一幢三層房裡,這幢房是秦家休養用房,全景天窗,連幕牆都是全景的鋼化玻璃,不過這玻璃與普通玻璃的區別是,裡面的人能看到外面的景緻,外面的人都不能看到裡面人的一舉一動。
當書蘭看到房門外雙層指紋自動識別系統時,愣了下。使用雙層指紋自動識別裝置的地方往往是放着一些機密文件或是別的重要東西,爲什麼父母房間的鑰匙會是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