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韓與書蘭追出小區時,齊竟堯與秦母已然上了車。
二人對視了一眼,迅速攔了輛的車追去。
“師傅,麻煩你跟上前面那輛黑車。”書蘭催促道。
“這不是ace財團的總裁嗎?”的車師傅一見到秦韓,滿臉興奮:“今天能見到a城的大人物真是太榮幸了,二位坐好,我開車也有30個年頭了,絕對不會跟丟的。”
“謝謝。”秦韓點點頭,隨即心沉了下來。當初,他並不知道母親爲何執着於那批軍火,當查到軍火所在地時,他便在那設了個陷井,在母親出現時,利用人多的優勢圍住了母親並將她軟禁了起來,那時他才知道,母親是想炸了那批軍火讓父親在軍爲受到嚴厲的處罰,只因父親爲了這批軍火設了軍令狀。
秦韓苦笑,如今他們只做了幾天的努力,自然是不可能消除母親心中的怨仇,從母親追上齊竟堯的速度看來,她心中的怨恨壓根就沒放下過。又是他天真了嗎?難道與母親之間,真的只能如此了嗎?秦韓的臉上冰寒一片。
的車在一片靠山被拆遷的廢村裡停了下來。
付了錢後,司機迅速的離開。
“你把軍火放這裡了嗎?”書蘭看了看四周,這裡是a城的效區,也是在城市規劃裡面的,因爲村子靠山,所以政府想把它建成跟景山別墅區一樣的高級住宅。
現在這裡是拆遷地,所有的人都遷到了百里之外的新村內,此地已是個廢墟,只等着來夷爲平地。
秦韓輕嗯了聲,牽過了書蘭的手:“小心。”
整個廢村都沒有人,秦韓一直帶着她來到了山腳,指了指半山一處平凹地:“就放在那邊,不過那裡有特種隊在守着,現在看來,只怕已被齊竟堯的人佔有了,不過很快,軍人就會再派人了,這一回,齊莊所有的勢力就必須剷除。”
“齊竟堯是怎麼知道那裡的?”書蘭困惑。
“這是國家有意安排的。”齊莊是歐美黑社會的據點,軍區的人早就想拔除了他們,因此特意將軍火放在這裡,這裡沒有百姓,哪怕使槍,也不會傷及無辜,而他秦韓自然也是參與者之一,只不過他沒有想到齊竟堯會出現在小區內。
“我們快去看看媽媽吧。”國家的事,她並不想多問,現在,她只想叫回秦母,然後一家人好好的過日子,說着,書蘭上了山。
山下基本沒有風,沒想到山腰的風卻很強勁。
書蘭一上山便看到了秦母,她站在一處石角落,有些失神的望着某一處,而手上卻拿着一個打火機。
“媽媽?”書蘭叫道。
秦母緩緩擡起了頭,看到了一臉焦急的書蘭還有冰冷着臉,目光透着幾分複雜的秦韓。
此時,齊竟堯的聲音響起:“只要你點着了這個導火線,埋在下面的所有軍火將被燒至灰燼。”聲音一響起,十幾名黑手黨打手已將書蘭和秦韓團團圍住。
山風陳陳,帶來一種蓬勃向上的氣息,但在這裡,只有一份壓抑和憤怒。
書蘭緊咬着下脣冷望着齊竟堯,而秦韓的目光則在自個母親身上。
像是感覺到了書蘭的視線,或者說,自書蘭上山後,齊竟堯的目光便一直在她的身上:“唐書蘭,我再給你一個選擇,你是跟我,還是跟他?”這個他,自然是指秦韓。
一身的正裝,裡面的白襯杉微敞着,風吹亂了他原本整齊的頭髮,這個曾經目光平靜,擁有着冷傲氣息的少年,如今卻是歐美黑社會在中國的領軍人物,書蘭冷望着齊竟堯,再一次肯定的道:“我愛的人自始自終只有秦韓。”
“在他們這樣待你之後,你的心竟然還在他身上?”齊竟堯望着這個他唯一愛過動過心民的女人,眼底是痛是恨,更多的是一種傲氣受損的殺氣。
“不錯。”
“你有沒有自尊,難道你真如此下賤?你忘了秦韓的媽媽是怎麼對你的嗎?”
“我沒忘。”以前所有的事都在她心裡,像是昨天才發生那般,她怎麼可能忘?
“那你還……”
書蘭截斷了齊竟堯的低吼:“我不想自己的人生一直在復仇中度過,我也不想讓秦韓因爲我而痛苦一生,更不想讓秦秦生長在一個只懂仇恨的母親身邊,我在試着放下,放下曾經的過去,我在試着努力,努力找到幸福。”這一句話,是對着齊竟堯,對着自己,也是對着秦母說的,書蘭又道:“造成的傷害我相信在未來可以用幸福來彌補,我相信,我,秦韓,還有我的婆婆,都會幸福的。”
一直沒有說話的秦母望向了書蘭,也望過了書蘭堅定的視線中,但同時,她亦冷笑了聲,幸福?這個唐書蘭,總是口口聲聲說着要幸福,她有什麼資格讓她相信她?她任什麼要去相信她?
“是嗎?這麼說,”齊竟堯握緊了手中的槍,聲音中帶了狠戾:“就算是死,你也不想與秦韓分開了?”
書蘭是回答是握緊了秦韓的手,並且走到了秦母的身邊,對着秦母道:“我們是一家人。”
一家人?秦母眼底的寒冰更甚,嘴角的冷笑更濃。
“很好, 很好。”看着眼前的三個人,齊竟堯紅了眼,他今天引秦母到這裡來,爲的就是做個了斷:“這裡今成爲你們的墓地,殺了他們。”
齊竟堯聲音一落,黑手黨手中所有的衝鋒槍就對準了秦韓,書蘭,秦母,然而,就在他們按下扣板時,幾十名暗影突然出現在這些打手身後,只見刀鋒一閃,所有的黑手黨打手在瞬間被割喉倒下。
齊竟堯愣了愣。
“你以爲我真的毫無準備嗎?”秦韓走向齊竟堯,子夜般漆黑的眸子直定定的鎖住齊竟堯閃着怨恨的目光:“我們鬥了五年,我太瞭解你了,而你,卻連我性格的一半也沒有了解。”
“你說什麼?”
“這幾年來,你一直在搜索着我的情報,自以爲很瞭解我,卻不知,那些情報中都亦真亦假。”他和齊竟堯是商人,同時也擁有着種黑勢力,他們互鬥,同時也會相互合作,面笑心卻彼此防範着:“洪利,你可以回來了。”
齊竟堯陡然瞪大了眼,看着自己的貼身助手洪利突然朝秦韓下跪:“是,影主,影子洪利歸隊。”
“洪利,你?”齊竟堯不敢置信的看着這個他一直視爲手足的助手,任他多麼的不可一勢,如今也只是瞪着,壓根就說不上話來。
洪利並沒有看齊竟堯一眼,而是在下一刻戴上了銀具,瞬間消失在二人中間。
“影子是暗影裡最高級別,也就是古時的刺客和死士,齊竟堯,從你去歐美受訓時,我就將洪利安排在了你身邊。”
同樣高的身形,同樣冷峻沉穩的面容,只不過一個恨不得食其肉,一個冷得面無表情。
齊竟堯突然朝天狂笑,笑聲悲愴,他一生坎坷,自以爲靠着努力就能得到一切,是啊,他得到了,唯有那個女人,不管他如何花心思,都沒有屬於他過,而秦韓這個男人,從知道唐書蘭那天開始,他就將他視做勁敵,卻沒想到,辛苦得到的一切盡在這個男人的掌心之中。
“秦韓,你以爲這樣就能生活美滿嗎?”齊竟堯停下了笑聲,陰鷙的望着秦韓。
秦韓擰起眉。
“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我要你一輩子都孤身一人,在痛苦中過日子。”齊竟堯突然從袋裡掏出了一樣東西擲向了書蘭。
那是碰到壓力就會炸開的炸彈。
秦韓臉色瞬間慘白,他沒有料到齊竟堯竟然還親身藏有這種危險的東西。
“書蘭,媽,快讓開——”秦韓朝二人大喊,喊聲淒厲。
閃,無處可閃,沒有多想,書蘭抱着秦母朝後滾了幾步,於此同時,‘碰——’的一聲巨響,任書蘭和秦母如何滾遠,爆炸的氣流還是將二人又摔出了二米,而這二米,讓剛邁出一步的秦韓幾乎瞬間沒了心跳。
二米後,那是一個懸涯。
這時,軍隊也已趕到,將齊竟堯壓了下去。
秦韓愣站在原地,好半響,才走上前,然而,步伐卻極爲不穩,全身幾乎是顫抖的前行的。
而在懸涯邊上,書蘭一手死死的抓着上面的石塊,另一個則是緊抓着懸在半空的秦母。
“你不是恨我嗎?又爲何要救我呢?還是以爲,我會感恩?”秦母冷笑,擡望着吃力的撐着的書蘭,冷諷道:“你現在放手了,就會報了所有的仇,從此以後,也不必擔心吊膽的防我會害你。”
“我不放。”望向頭頂,離地應該有一米的樣子,她們被炸彈的氣流彈了下來,幸好她緊緊的抓住了一塊凸起的石頭,要不然,真會葬送在這裡了:“你是秦韓的媽媽,是我的婆婆,更是秦秦的奶奶,不管怎麼說,我也不會放的。”“你要矯情到什麼時候?唐書蘭,賤人生的女兒,就是賤種,你忘了我說過的這句話?現在, 我依然是這麼認爲的。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父母,更厭惡你,永遠。”
“那又如何呢?我說過了,‘我不想自己的人生一直在復仇中度過,我也不想讓秦韓因爲我而痛苦一生,更不想讓秦秦生長在一個只懂仇恨的母親身邊,我在試着放下,放下曾經的過去,我在試着努力,努力找到幸福,造成的傷害我相信在未來可以用幸福來彌補,我相信,我,秦韓,還有你——我的婆婆,都會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