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聲痛喊從洞口飄出,這聲音極爲熟悉。隨着畫面一轉,我看見我荼蘼一族的高層長老及他們的親傳弟子,他們被吊在鎖仙柱上,他們的身上插滿了竹管。血一股一股的流下來,積成了一個小小的血泊。夜竹往他們嘴中丟了一顆丹藥,薄脣微勾,帶着狠辣與血腥“你們可不能這麼早就死了啊!你們的命還得吊着,寒兒還需要你們來維持生命,況且我父王慘死在你們這羣人手中,我還沒有找你們算賬。放心,等你們族長將神藥給我,我便什麼時候放你們出去。不過那一天看起來馬上就要來臨了,畢竟......你們族長那麼喜歡我不是?哈哈哈哈哈........”說完,轉身大笑着出了洞府,身形一轉,便一換作一身白衣走進水晶洞,看到了我滿手是血的那一幕,他抱着許昭寒出了洞口。
對着虛空低低的說了幾句話,“你,去把她扔進忘川河底,既然她不主動,那我就幫幫她。"隨後一個黑衣人回覆了一句是,然後就在這裡鏡子滅了。
我不斷的後退,退到退無可退,那些個相思紅豆明明如蘋果般大小,卻那麼脆弱,脆弱到一碰到地就碎了。汁液沾上我的裙角,甜香四處蔓延。我癱坐在地,兩眼無神,再無力壓制傷勢吐出一大口雪,兩眼一黑,就此暈了過去。
迷迷糊糊,半夢半醒之間,我聽到了許多的聲音,哭泣,哀嚎,請求,我睜開眼睛,兩邊的族人立刻欣喜的望了過來。我坐起身扭動了下身子,身上的傷早已痊癒。我疑惑的看向我的族人,剛想問怎麼回事,大長老就已經開口“族長,您被發現暈倒在三生石宮中,冥王孤舟派人將您送了回來。不知族長重創後,定居於何處,竟染上了魔靈草的毒,雖是微量卻也讓族長您的傷勢遲遲不見好轉。如今毒已清除,加上你養了半個月,傷勢早已好轉。傷勢已好全。”話音剛落,一個小仙童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大聲道“不好了不好了,族....族......族長,有位男子在山門口叫着殺人償命!他們已經要打上來了!"我擡眸,望向憂心的族人們,問他們有沒有看見神藥,他們面面相覷,皆是一臉疑惑。
我嘆了口氣,抿了抿脣,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傻,被人騙了這麼久卻還是在聽到他的消息時第一反應是他是不是不會再原諒我了?我輕輕扯了扯嘴角,站起身來,身形稍微有些不穩的晃了晃,那來通報的小仙眼急手快的扶了我一下,我擺了擺手拒絕了他。手掌一開一合,一把渾身透着紅光的傘出現在手中,我輕點地面,通紅着一雙眼來到山口,護山結界早已開啓。
我緩緩出現在夜竹面前,一襲紅衣,腳踏紅傘,張揚又跋扈。夜竹還是那身白衣,只不過身上的氣息已不再溫和。我冷笑“魔尊夜竹,不必在隱瞞了,已經沒什麼可以隱瞞的了。”夜竹微凝眸,也不再裝,一身白衣瞬間變黑,玄衣看着肅殺,衣袂邊用金線勾勒的圖案煜煜生輝,衣角隨風獵獵作響。我的心卻越來越冷,果然往生鏡上的都是真的。
“荼蘼,你該知道我是爲什麼來這兒的。”夜竹冷靜的看着我,我勾脣,“知道,不就是想要神藥嗎?可以,你只要回答我,你把我族長老藏哪了?”夜竹望着我愣了一下,亦冷笑道“你說的那些人?沒想到還是被你給發現了,可縱使這樣又如何,他們已經死了,永遠也回不來了。”我聽着夜竹猙獰的話語,眸子微縮,手掌一握,漫天的荼蘼花瓣化爲利刃四處紛飛,在他的臉上劃了一道口子,血流了出來,他只是擦了一下,眼神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