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分,鍾貝琛開着他的拉風跑車停在正對開心幼兒園門口的馬路上時,保安大叔的眼睛立刻變得賊亮賊亮的:平時沒見過這麼貴的車在這停靠過,難道是老闆換車了?不對,車上的人不是老闆,是一個外形和氣勢絕不輸於老闆的男人。這個男人難道是幼兒園哪個小朋友的家長?誰這麼早來接小孩?
他瞪大了眼睛,接着看到跑車後面跟着的一輛豪車也停下,從上面走下十幾個一身黑衣的猛男,爲首的一個猛男走到跑車男那似詢問了什麼,然後對着那羣猛男做了個手勢,一羣人馬上向幼兒園門口涌來。
這是演哪出啊?保安大叔的腦袋短路了好久,直到爲首的猛男逼近,纔想起自己的職責,儘量保持鎮定:“你們是哪個兒童的家長嗎?現在是上課時間,禁止出入。”
“我們不進去也可以,把白鬱依小姐給我們叫出來。”伊億儘量客氣地對保安說道。
“白……白……鬱依,我進去問一下。”保安已經嚇得舌頭打結了,腦子裡想着,是哪個小朋友的家長是黑社會,還是說她的家長惹到了黑社會,這是來綁票的?他壯起膽子,在一羣男人的虎視眈眈下關好園門,跌跌撞撞地直奔園長辦公室。
“園……園長,不好了,外面來了好多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像是來鬧事的,要不要報警?”保安還沒跑到辦公室門口,已經開始大呼小叫。
園長黃燦燦驚了驚,騰地從座位上站起來,看着已經走到門口,驚慌失措的保安:“到底怎麼回事?”
保安哆嗦着講了門口的情況,講完,補充了一句:“那羣人凶神惡煞,園長你快拿個主意吧。”
聽完,黃燦燦也亂了方寸:“你先出去穩住他們,千萬不能把人放進來,如果園裡的孩子出了事,我沒辦法交代。我翻一下入學兒童的花名冊。”
保安心裡暗自叫苦,這不是要他的命嗎。但他也不敢違抗,只好放慢步子,硬着頭皮往外走。
黃燦燦一邊翻着花名冊,一邊抖抖索索地拿起手機:“老,老闆,不好了,有人到園裡鬧事。”
幼兒園內鬧得人仰馬翻的時候,外面,鍾貝琛的保鏢已經在園門口排成兩隊,一人手裡牽着一條線,上端高高飄起一個個顏色各異的花朵形狀的氫氣球,拉起長長的條幅,上面統一寫着:“依依,跟我回家”。
鍾貝琛好整以暇地坐在車裡,看着眼前的場面,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想着,希望這一招有用,沒效就回去扣那個女職員的獎金。
保安大叔戰戰兢兢地走到伊億面前,遞上一根廉價煙:“大,大哥,借一步說話。你們這是?”他看了一眼那陣勢,倒不像綁票了,但一個個排在那還是蠻嚇人。
伊億本來不想搭理,但想到老大的女人在這上班,還是少給她惹麻煩爲好:“去請白小姐了嗎?再不出來我自己進去找。”
“園長在找了,白,白小姐是上小小班
,小班,中班,還是大班?”保安爲了拖延時間,一邊刨根問題,一邊按亮打火機給伊億點菸:“大哥,抽,抽菸。”心裡同時已經將園長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他上有老下有小,爲了那點公資殉職,實在不值得。
“什麼這班那班,不懂你在說什麼!趕緊叫人出來,等我們鍾少發飆你恐怕吃不消!”伊億知道鍾貝琛的耐性有限,在他動怒前,他得把事辦好。
“我再去看看。”保安覺得還是避開這些人的視力範圍安全點。
“老周,發生了什麼事?”突然的一聲問話,讓已經轉身往裡面走去的保安停住了腳步,回頭,發現老闆朱辛夷站在門外,頓時猶如找到了主心骨,說話也順溜了:“老闆,他們說找一位叫白鬱依的小朋友。”
“白鬱依小姐,不是小朋友,是你們這的老師!”伊億馬上糾正道。敢情折騰了半天,裡面還找錯了人。
“白鬱依老師?”朱辛夷一下就想到了那張清新可愛的面孔:“請問你是她什麼人?”
“不是我找她,是我們家鍾少。”伊億聽說對方是這裡的老闆,客氣了點,目光示意了鍾貝琛的方位。
朱辛夷順着伊億的目光,看到跑車上的鐘貝琛,勾了勾嘴角,慢慢走過去,語帶嘲諷:“鍾少這是演哪出?排場不小啊,不知道的,還以爲我這搞校慶。”
“朱少,幸會,我來接我女人回家。”鍾貝琛不爲所動,言語頗有深意。因上次在醫院看到朱辛夷跟白鬱依獨處,心有忌憚。
朱辛夷眼中有淡淡的質疑:“鍾少的女人是我們園裡的白鬱依老師?”感覺上兩人風馬牛不相及。
“沒錯。”鍾貝琛冷眼看了朱辛夷:“朱少該不會阻撓吧?”
“當然不會。”朱辛夷淡掃了一眼門口兩排保鏢和他們手中的氫氣球:“鍾總裁對女人越來越高調了,可惜沒有娛記在這,錯過了一條大好的新聞。”語氣之調侃之意甚濃。
“估計朱少爺不想自己的學校上娛樂新聞吧?所以,還請行個方便,把依依叫出來,我等她一起回家。”鍾貝琛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鍾少恐怕不知道我們園裡的規矩,上課時間不管是老師還是園裡的學生,都不可以隨便出入。也就是說,白老師現在走不了。如果鍾總裁有閒情逸致,可以在外面等候,但我希望鍾少能給我個面子,讓你的人避開一下,我園裡的小孩膽子很小,要是嚇壞了他們,我擔待不起。”朱辛夷表面上依舊不慍不火,眼底卻蘊着一股子強硬:“白老師估計也不想看到這種陣仗吧?”
“你不是她,你怎麼知道她不喜歡?”鍾貝琛嘴角噙着一絲玩味:“難道,朱少對自己底下的女職員的喜好都一清二楚?還是說,對我的女人特別有興趣?”這句話是個二難推理,如果朱辛夷選擇前者,就表示他品行不端,對女職員潛規則;選擇後者,則是向鍾貝琛挑戰,畢竟他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白鬱依是“我的女人”!
“哎呀,老闆,你終於來了。”黃燦燦走到門口,先聲奪人,似存心吸引大家的注意。那樣子,活像青樓的老鴇在招攬財大氣粗的老顧客。她本來還在翻花名冊,但保安悄悄溜進去告訴她,老闆來了,知道有人撐腰,她就緊趕慢趕地出來看熱鬧。
她的形象雖然不討喜,卻成功打破了朱辛夷和鍾貝琛僵持的局面,給朱辛夷解了圍,畢竟,鍾貝琛的問題相當犀利,朱辛夷雖不是回答不了,但現在還不想跟他鬧到劍拔弩張。
朱辛夷微蹙了一下眉,淡淡“嗯”了一聲,掃了一眼黃燦燦惹火的穿着,還有暴露的大腿上的紋身,心裡有點堵。其實,他早已知道園裡的老師,還有一些孩子的家長對黃燦燦頗有微詞,諸如欺下媚上、濃妝豔抹、穿着暴露,根本不符合學校的儀表要求。如果不是因爲她是他未來嫂子的親戚,他真不會把一個好好的幼兒園交給她打理,還容忍到現在。
黃燦燦跟朱辛夷說話的時候,眼神顧盼,發現跑車上端坐的鐘貝琛,頓時一臉豔羨,隨即一個媚眼拋了過去。她以前一直以爲老闆朱辛夷已經是個極品帥哥了,現在看車上這位,更加有型,並且,他的座駕和那身行頭,無不彰顯出他的非比尋常的財勢,頓時滿心期待着朱辛夷能替她引薦引薦:“老闆,這位是?”語調裡的矯揉造作感越發明顯,扭着水蛇腰,向兩人款款走近,由始至終,鍾貝琛連眼睛的餘光都吝於給她一點。
朱辛夷覺得有些看不下去了,黃燦燦好歹是他的人,她沒節操他也跟着丟臉:“咳,去通知一下白鬱依老師,說外面有人找她,讓她出來一下。”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讓白鬱依本人做抉擇,他相信她清楚自己的職責,不會輕易早退。最主要的是他想看看她和鍾貝琛之間到底有什麼糾葛,他記得前不久在醫院相遇,白鬱依還聲稱自己不認識鍾貝琛,現在看來,她當時必定是撒謊了,他是越來越好奇了。同時,他心裡頗感失望,傳聞鍾貝琛的私生活相當糜爛,他真不希望那麼清純可愛的女孩子會是鍾貝琛包養的女人之一。
“哦,好,我馬上去。”黃燦燦戀戀不捨地從鍾貝琛臉上收回目光,踩着恨天高“篤篤”地往裡面走去,到了人羣看不到的地方,她臉上的笑容馬上被嫉妒取而代之,在心裡說,怪不得看白鬱依不順眼,原來是因爲她生了一副勾引男人的狐媚相,這樣一個有財有勢樣子還顛倒衆生的帥哥居然擺這麼大的陣仗來接她,她的手段肯定不簡單。
此刻,教學樓裡面,一羣老師正在交頭接耳。先是有幾個教室靠外側的老師發現了校門口的狀況,然後一傳十,十傳百,很多老師都知道了一個闊少在外面等人。
好多個老師聚集到外面的窗口,伸長了脖子往外看:“哇,那個男的真是帥呆了,我以前以爲我們老闆已經是最帥的,現在看來,這個男人才是頂級帥,如果是我男朋友就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