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鬱依準備當晚留在家裡,接到鍾貝琛的電話,他要帶她出席一個晚宴,她只好跟外婆告別。
司機顯然已經接到了鍾貝琛的指示,直接把白鬱依送到了W市的一個頂級形象沙龍外。
白鬱依從未光臨過這種地方,站在外面看着那非凡的裝潢都渾身不自在,覺得自己跟這種地方格格不入。想着鍾貝琛口中的晚宴,到時出席的都是上流社會的精英,她更是怯場,正想逃走,鍾貝琛就來了,看出白鬱依的退縮之意:“依依,你是不是不想去?你不去我也不要去了,頂多得罪一個重要的合作伙伴,把生意讓給我的競爭對手。”
“這樣啊?”白鬱依糾結了一下:“好吧,我去。”她纔不要承擔讓鍾貝琛輸給競爭對手的罪名。
“這才乖,走,我們進去,讓他們給你好好包裝一下,你可是我面子的一部分。”鍾貝琛牽起白鬱依往形象沙龍裡面走。他其實就是故意以退爲進的,他就知道白鬱依不願他遭受損失。
進去後,鍾貝琛直接把白鬱依交給了裡面的一個形象設計師,而自己只是讓御用的形象師打理了頭髮,再挑了一套衣服,很快就弄好了,然後坐到一邊休閒地看着雜誌,耐心地等白鬱依出來。
而此時,裡面的工作人員有幾個正聚在一起竊竊私議:“還從沒看到過鍾少帶女人來這裡,看來那個女孩子在他心裡的地位不一般。”
“傳聞他有女朋友了,大概就是這個吧,長得還不錯,但似乎還不足以配鍾少。”
“哪裡不配,我看挺好的,再包裝一下氣質就更不凡了,你該不會覺得她配不上就你可以吧?我怎麼覺得鍾少來那麼多次,從來都沒看過你一眼。”
“哼,說我,她看過你嗎?他什麼時候正眼瞧過一個女人。”
“也對,看來,這個女人恐怕不止是女朋友,八成是內定的未婚妻。”
“可不是嘛,你們有沒注意到她脖子上的那條項鍊,價值幾個億!我這輩子能釣上這樣一個金龜婿該多好。”
“這裡往來的金龜這麼多,怎麼都沒人看上……”
就在此時,白鬱依走出來,從她們身旁經過,幾個人頓時張口結舌,都忘了講話,而另一邊的鐘貝琛,察覺到什麼,也擡起頭來,看到白鬱依後,好一會都收不回目光。
這還是她嗎?他們心裡都有這個疑問。果然是人靠衣裝,在天生麗質,也要好的包裝來搭配。
白鬱依身上穿的是一件白色的抹胸長紗裙,剪裁得體的長裙,非常合身,顯得她的身材越發高挑。整件裙子上端簡潔流暢,下部比較蓬鬆,腰部位置是一個大大的蝴蝶結,中間黏着幾片白色的絨軟的羽毛,整件裙子簡約而不簡單,襯托得白鬱依就像一隻飄飄欲飛的蝴蝶仙子。
頭髮隨意地盤起,上面別了一個鑲成花朵形狀的水鑽髮簪,顯得面容清麗脫俗。她的頭髮一向都是隨便地紮起來,這樣一盤,不再是清純的少女模樣,而是多了女人的嫵媚。裸露在外的肩背光滑白潔,如剝開的荔枝般甜美誘人,而那條石榴項鍊綴在她精緻的鎖骨位置,又讓她有了人間的氣息,讓
人意識到她並不是虛幻的,而是真實存在。
鍾貝琛的喉結滑動了幾下,終於開口:“依依,過來。”
白鬱依半羞半怯地走向鍾貝琛,低聲問道:“貝琛,我打扮成這樣是不是顯得不倫不類?要不我去把衣服換了?”她看大家的眼光,只當自己身上有什麼不妥。
“沒有,很漂亮。”鍾貝琛仍舊目不轉睛地看着白鬱依,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眉頭突然微微一皺,手一擡,把她盤起的秀髮解開,任其隨意地披散下來:“這樣就完美了。”
白鬱依不解其意地擡頭,看到鍾貝琛的嘴角有一絲狡黠,低頭留意了一下,才意識到他覺得她太暴露了,正好,頭髮幫她遮住了不少位置,卻又無意間造成了霧裡看花的效果。
在大家驚豔的目光注視下,鍾貝琛刷了卡,然後帶着白鬱依出了形象沙龍,上車,直奔宴會地點,帝堯大酒店。
今天的宴會,幾乎聚齊了W市的政商界名流,而在此時帶白鬱依出席,鍾貝琛不止是爲生意,也有心讓白鬱依露下臉,讓大家都知道他已經心有所愛。而盛裝的白鬱依,也確實很給他長臉,兩人的長相都相當出衆,並且又十分般配,壹加壹的效果,絕對大於二。一出現,就吸引了衆人的目光,男人的是豔羨,嘆息相見恨晚,扼腕這樣一個尤物被鍾貝琛捷足先登,女人們則大多是嫉妒,惋惜W市這樣一個頂級的黃金單身漢現在被人獨佔了,她們之中有好多個之前都吃過鍾貝琛的閉門羹,這個女人憑什麼這麼好運!
大家還各懷猜測,這個女人是那個大家族的小姐?他們怎麼從來都沒見過?有不少登徒子,已經開始向他倆靠近。
在人羣中,有一道目光除了嫉妒,還懷着強烈的恨意,看到白鬱依和鍾貝琛手挽手出現的那一刻,她激動得幾乎打翻了手中的酒杯,死瞪着鍾貝琛身邊千嬌百媚的白鬱依,當她的眼睛落到白鬱依脖子上的項鍊時,更是差點瞪爆了眼球,在心裡暗自說道:白鬱依,我讓你春風得意地來,灰頭土臉地哭着走出去!
她眷戀的目光久久定在鍾貝琛身上,一套純手工的黑色西裝穿在他身上,顯得他越發挺拔俊逸,兩人一黑一白,經典的搭配,強烈刺激着她的心臟。
更刺激她的,卻是鍾貝琛的表現。
此時,鍾貝琛正牽手白鬱依,站在大廳一角跟一家企業的老總攀談,卻沒有因此忽略白鬱依,生怕她會不自在,不時遞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那份寵溺和專注,是誰也不曾在他眼中見過的,彷彿有了她,旁的他都統統忽略。
而白鬱依沒到此時,都會乖巧地對他嫣然一笑,表示自己沒關係。
其實,因爲他們談話的領域比較陌生,白鬱依覺得相當枯燥,可是,她又不便離開,怕失了禮數。她保持着矜持的微笑,貌似在旁認真聽着,實則心不在焉,然後,她就察覺氣氛有些異常。
出於女人的直覺,她感到有一道充滿敵意的目光直直射在她的身上,她的心跳越來越不平穩,就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心中疑惑,到底是誰滿懷敵意地看着她?張嬌嬌?苗宛
柔?這種地方,張嬌嬌應該沒機會來吧?苗宛柔或許有機會。
她裝作漫不經心地往人羣中看去,發現看向她的目光不少,只好匆匆收回目光,在腦海裡回憶了一下,人羣中似乎並沒有熟悉的身影,可是,那道目光似乎還在時不時的射過來,讓她越來越如坐鍼氈,手心都開始冒汗。
“寶貝,站了這麼久是不是腳痠了,要不要找個地方坐一下?”鍾貝琛覺出白鬱依似乎有點顫抖,只當她今天穿的鞋跟太高,腳痛了,便體貼地問了一句。
白鬱依猶豫着尚未開口,一旁的老總早已接過話頭:“難得見鍾少如此憐香惜玉,這位美人可真是好福氣。”說話間,目光一直落在白鬱依身上,特別是在暴露在外的部分流轉。
白鬱依心中生厭,卻不好發作,看鐘貝琛如此耐心地跟他攀談,此人想必是很重要的人物,就算只是爲了鍾貝琛,也不能把人得罪了。她現在才覺出鍾貝琛把他的頭髮放下來,是多麼明智的舉動,不然,有多少春光要近距離暴露在這個男人顯微鏡般的眼球底下。
“還好,說起憐香惜玉,張總可是聲名在外,鍾某歎爲觀止,絕不敢相提並論。”鍾貝琛的眸子,頓時冷了兩分。
這個姓張的是個重要的合作伙伴,卻也色名在外,本來有心避開,沒想到他來得這麼快。鍾貝琛覺察到姓張的目帶猥褻,他一方面得敷衍他,另一方面還得警惕他對白鬱依的覬覦之心,早已不勝其煩,此時,不免藉此話題暗諷兩句。
張總似乎並未覺出鍾貝琛的牴觸,仍舊揪住這個話題:“鍾少的女伴如此豔麗脫俗,爲何此前從未見過,可是一直被鍾少金屋藏嬌?不知是哪家的小姐,今日有緣相見,可否介紹一下?”此間,目光一直黏在白鬱依身上,就跟討厭的蚊子一般。
這個張總,見識過的女人,環肥燕瘦,風騷、嫵媚、清純、嬌柔,聖潔,等等,各種各樣,不一而足,本來他覺得自己已經享盡豔福了,沒想到今日一見白鬱依,才感嘆以前見過的那些女人根本就不值一提,美則美矣,身材和牀上功夫也很能討他歡心,卻太過風塵、媚俗。
而眼前的白鬱依,既有仙子般的飄逸感,有又小女人的嬌媚,白裙包裹下的體態玲瓏有致,引人遐想。如果能跟這樣一個女人共赴巫山,想必別有情趣。
僅僅是想象了一下,張總已經血脈賁張,恨不得將這個尤物立刻收歸帳下。
W市的名媛小姐,大多已經被張總荼毒過,沒有到手的,他也都耳熟能詳,多少打過照面,這個女人聞所未聞,沒準就是哪個情色交易場所新收的雛。如果是這樣,拿錢就可以解決了,他又不缺錢。
但她,畢竟是鍾貝琛第一次帶出來的女人,所以,他得先試探一二,不能冒冒失失惹禍。鍾貝琛的勢力他是知道的,他可不想爲了短暫的歡愉把老命給玩掉。
鍾貝琛的嘴角頓時上翹成一個諷刺的弧度,面前的這個男人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想打他的女人的主意,他的寶貝,豈是別人可以染指的!他恨不得一把費了張總的某個器官,讓他這輩子都沒機會再對女人癡心妄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