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發生太多的事情,任瑜祺本身就很疲憊。
雖然是吃過藥,但是因爲沒能好好休息,她的情緒還是有些不穩定。
此時顧航不依不饒地攔着她,還說這麼不着邊的話。
正常人都會生氣,更別說是任瑜祺。
那嘰嘰喳喳的聲音不停地在她耳邊環繞,導致她不僅有些頭疼的厲害,耳朵也是嗡嗡作響。
顧航被打到在地上的時候,他整個人也是懵的。
自己妹妹出拳速度之快,他甚至連閃躲的時間都沒有。
這哪是普通女生會擁有的速度和力量。
坐在地上的他遲遲未說話,只覺得臉上生疼。
這時候任瑜祺又朝他靠近,被嚇到的顧航連連後退幾步。
“你,你還想做什麼!”
任瑜祺彎下腰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帶着一絲威脅的口氣。
“不,要,惹,我。”
而此時,顧向東和林曼早已經睡下,沒有人注意到這一個插曲。
看着自己妹妹的背影,顧航只是敢怒不敢言。
就剛纔的力道,即使是有防備的情況下,他也不一定是任瑜祺的對手。
要說幼稚,顧航也確實幼稚。
他料定任瑜祺今晚一定會回來,所以他就在客廳守着。
這個消息他必須親自告訴自己的妹妹,看她還能囂張成什麼樣。
谷羽弛再怎麼樣也是外人,顧向東是自己父親,終究是會向着自己的。
只是他也沒想到任瑜祺會動手。
顧航揉揉自己發紅的臉頰,臉上莫名伸出一絲壞笑。
既然是你先動的手,自然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回到房間的任瑜祺莫名有些後悔。
剛剛還是太沖動,怎麼可以出手打人呢。
好在只有顧航一個人,他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讓她生氣的是顧向東竟然真的爲了顧航的項目,不顧拍攝現場事故的後續處理。
這麼看來,用拍攝事故爲由推遲顧式年會,都是虛假的。
無論出什麼事他們根本不會親自到現場,也不會因此推遲年會。
說到底還是爲了他們寶貝兒子學校項目的事情。
當時公司爲這個年會做出這麼多的宣傳和前期準備工作,就因爲一個顧航付之東流。
還有不少粉絲爲這次年會做的應援和準備也白費,網絡上一片謾罵。
顧向東沒有親自去片場這件事也被少數人發現,但是大家更多的關注點在受傷的明星身上。
所以他的問題自然而然就被大衆忽略。
這也更好的給機會讓他去做他要做的事情。
她定下心來,整理着自己的心情。
這段時間發生太多太多的事情,擾的她有些心神不寧。
今天本應該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緒,可是燈忽然暗下來的時候,她腦子裡再次浮現那些可怕的場景。
好在谷羽弛沒有過多的追問,單是讓他知道自己抑鬱症的事情就已經是很大的失誤。
就這麼東想西想,任瑜祺又是一晚上沒能睡好。
第二日清晨,任瑜祺路過餐廳之時,意外看到四個人正襟危坐。
沒有往日火急火燎的模樣,卻是各懷心事。
顧思思的不耐煩全寫在臉上。
顧航右半邊臉有些微腫,看自己的眼神依舊充滿着敵意。
顧向東則看起來有些緊張。
他沒有看向任瑜祺,而是多餘地整理着自己分明已經繫好的領帶。
餐桌上準備着豐盛的早餐,卻沒人動筷子,似乎就在等着她的到來。
“瑜祺,起牀啦,一起吃早餐吧。”
林曼還是那樣溫柔的態度。
只是連夜在片場忙碌,她的黑眼圈也加重不少。
任瑜祺也不好違揹她的心意,點點頭便在她身邊坐下。
只是一塊三明治剛入口,就聽到顧向東清嗓子的聲音。
果然這次的早餐是一場鴻門宴。
“瑜祺,你知道你哥哥今年拿下這個研究課題不容易,我們都費了很大的力氣。”
“所以呢?”
“你是成年人,也應該知道校長答應下來這件事沒那麼容易。”
任瑜祺放下手裡的早餐,再好吃她也沒了胃口。
怪不得顧航紅腫着臉,顧向東卻沒有任何要責怪自己的意思。
原來是有求於人。
“如果是關於異想的,我不會做的。”
“你!”
顧向東剛想生氣,看到林曼的眼神立刻冷靜下來。
“其實不是很誇張的要求。異想最近在挑選學校作爲新電影宣傳地,校長希望可以選擇他們的學校。你和谷總關係好,你幫個忙說說看。”
“你們憑什麼認爲谷羽弛會答應這件事?”
任瑜祺儘量剋制自己的怒氣。雙手卻不自覺的顫抖着。
林曼就坐在她的身邊,立刻感覺到她的情緒不對。
她握住任瑜祺的手,試圖勸說她。
“你哥哥也不容易,你就幫幫他吧,就這一次行不行?”
此情此景,任瑜祺真真實實的覺得心涼。
她才加入這個家庭多長時間,就淪爲商業利益的工具。
而且利用她的不是別人,正是這羣和自己有着血緣關係的人。
可是她再生氣,看着林曼疲憊的神情,她又狠不下心來拒絕。
“我只能試試,行不行你們也不能強求。”
聽到她同意,林曼幾乎是喜極而泣,拼命地給顧航使眼色讓他說幾句話。
任瑜祺正對着他,眼神中全身鄙夷。
“那,那你好好做。”
顧航也不知說的什麼話,磕磕巴巴地也不敢和自己妹妹對視。
任瑜祺將杯子裡的橙子一飲而盡,便起身要離開。
林曼也跟着起身拉住說道,“不然讓顧航送你吧,你這麼累,他今天正好也沒事。”
“媽!”
顧航不情願地衝着林曼使眼色,林曼趕緊揮手製止。
“你給我少說兩句!”
任瑜祺掙脫開林曼的雙手,“這種時候就不必了。”
之後頭也不回的離開顧家。
多看這種人一眼,她都覺得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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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突如其來的鬧劇,以至於任瑜祺出門已經有些晚。
開車的時候又有些心不在焉,險些發生事故。
她猛地踩下剎車,試圖讓自己冷靜一些。
不理會後面汽車的喇叭和謾罵聲,過了一會之後任瑜祺重新踩下油門向公司開去。
她和谷羽弛不過是工作關係,如果要爲顧式集團的事情找他,那有些東西自然會變味。
且不說他能不能答應,要開口說出之間事情本身就很不合理。
在忙完手頭的工作之後,任瑜祺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便敲開老闆的工作室大門。
看到谷羽弛的時候,又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
自己是不是出於禮貌,應該先謝謝他。
一時之間,她竟然不知如何去說這件事情。
尷尬,實在是尷尬。
在任瑜祺不知所措的時候,谷羽弛開口道。
“你要是說拍攝的事情,就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