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瑜祺回來的時候,正是她確診PTSD之後,不顧艾華德的阻攔逃回故土的時候。
她受了傷,子彈擦着心臟過去的。
傷勢痊癒後,才經過不到一週的心理治療,她便敲敲帶着護照和身上的錢上了飛機。
在她過海關的時候,艾華德也並非不知道,只是他攔不住的。
或許回到她熟悉的地方,能夠幫助她更好的恢復。
下飛機後,只有錢和護照的任瑜祺,只能求助於姜世一。
因爲是臨時決定回來的,到達之後已經是深夜,她打車隨意到了一家似乎很有名的酒吧。
偏偏那個地方離姜世一家很遠,等他到的時候,任瑜祺已經喝下一瓶白酒,一瓶紅酒,一隻手此時已經準備擰開一瓶威士忌的蓋子。
“你冷靜一點,怎麼喝了這麼多。”
姜世一趕緊搶過那瓶差點被打開的威士忌。
任瑜祺看到是他,原本被搶走的怨氣立刻降下去不少,“你來啦,坐下吧,我們喝一杯。”
“爲什麼回來?還要喝這麼多的酒。”
可以聽得出,他的語氣是有些怨念的,但是卻又不忍心責備她。
可是喝了這麼多的酒,真的還好嗎?
“沒事啦,我還能喝呢,你是不知道,這幾年你喝了多少的水,我就喝了多少的酒啊。”
“說什麼瞎話呢,趕緊我帶你走吧,你現在住哪?”
“我能住哪呢?我就以大地爲牀了,其他的我什麼也沒有。”
“唉,你不介意的話,就去我那裡住一段時間先吧。”
這傢伙什麼也不說,就知道在這裡盡說胡話。
但是,既然她不想說,姜世一也不會勉強她。
招來服務生,匆匆結賬後,他便將人帶走。
畢竟那時候他已經小有名氣,資金被拍到還好,可任瑜祺被拍到可就麻煩了。
這傢伙也不知道最近在做些什麼,可是將她暴露在大衆的視線裡肯定不會是她願意的。
或許是長途飛行的疲憊,任瑜祺也不再吵鬧,而是任由着姜世一將她帶走。
可如今,面前這位可是和當初完全不同。
這才一瓶紅酒,她就已經徹底安靜。
讓他不由得有些擔心自己該不會買到的是假酒。
“服務生,幫我倒一瓶蜂蜜水吧,謝謝。”
這傢伙現在名氣可與以前不同,如果就這麼將她帶走,被人看到不知道又該說什麼。
異想總裁谷羽弛大婚在即,任瑜祺深夜買醉,是否爲情所困?
想到這種奇怪的新聞標題,姜世一忍不住渾身一抖。
還是先把人弄醒會更好吧。
結果服務生遞來的蜂蜜水,姜世一拍拍任瑜祺,想辦法喂她喝下。
原本喝的酒就不多,再加上蜂蜜水的作用,對面的人很快有了動靜,
“嘖,頭有點暈啊。你是誰啊,爲什麼和我喝酒!”
姜世一忍住自己想要潑她一杯冷水的衝動。
“你清醒一點,看看我是誰!”
任瑜祺笑的暈昏昏的,“哎呀,你怎麼這麼說,我知道你是誰啊,你不就是那個討人嫌的傢伙!結什麼婚,真是的···”
此話一出,姜世一差一點點從餐桌上摔下來。
自己和谷羽弛的差別還是有很大的吧?這傢伙看來還沒清醒。
怕她再發瘋,姜世一發現桌上還有未喝完的蜂蜜水,趕緊遞過去催促道,“來來來,把這個喝完!”
任瑜祺很高興的接過杯子,湊近鼻子聞了聞。
可是她忽然皺起眉頭,將杯子推的遠遠地。
“啊,我不想喝,這個聞起來不怎麼樣!”
“算了算了,我送你回去吧!”
姜世一實在是沒辦法,只能強行將她從位置上扶起來。
偏偏這個時候,任瑜祺的手機還響了。
未接來電現實的是谷羽弛,姜世一相信還是將電話接起來。
“你好,我是姜世一。”
“怎麼會是你,任瑜祺呢?”
“你有什麼事嗎?”
“任瑜祺沒事吧?她爲什麼不接電話?”
聽得出對方聲音裡有些着急,姜世一嘆了口氣,將任瑜祺放回位置上。
“如果你真的擔心她,就到西里餐廳來,她喝醉了。”
“我馬上來。”
看着還沒有完全清醒的任瑜祺,姜世一輕輕將她額頭那一抹礙事的劉海弄到耳後。
“看來那個傢伙應該很喜歡你的樣子,我還是要放手的啊。”
谷羽弛趕到的時候,就看到任瑜祺一個人趴在桌子上,有些不省人事。
“瑜祺,你醒醒,還能走路嗎?”
“你是誰啊,別煩我!”
可是當任瑜祺擡頭看見是谷羽弛的時候,她立刻安靜下來。
“怎麼是你啊,你來幹什麼!”
“你喝成這樣,姜世一就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
“用不着你管!”
不得不說,見到谷羽弛之後,任瑜祺立刻酒醒了一半。
“我帶你回去吧,別在這裡,被人拍到不好。”
“你怕被人拍到?是怕你那個未婚妻會生氣吧?”
“你別這麼說,我先送你回去!”
雖然嘴上吵吵鬧鬧,可是看見他關心自己的樣子,任瑜祺心裡還是挺高興的。
她也沒再吵鬧,而是任由着姜世一將她扶起來帶到車上。
“安全帶,安全帶!”
可不知爲什麼,一上車後,任瑜祺又有些暈乎乎的,根本聽不進他說的話。
無奈之下,姜世一隻好親自湊過去幫她繫上。
可是誰知任瑜祺卻忽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兩人的嘴脣莫名就貼在了一起。
——
任瑜祺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疼欲裂。
自己昨晚是不是遇到谷羽弛了?
我的天!她趕緊坐起身看看周圍的模樣,確實是自己家裡,她才放心的躺下。
“怎麼,你還不打算起來嗎?”
一個不太友好的聲音,在房門邊響起。
任瑜祺被嚇了一跳,谷羽弛爲什麼還在自己家裡!
她用被子矇住頭,大聲吼道,“你可不可以先出去!”
“行,你收拾收拾再出來,不過我提醒你最好快一點,有大事情發生!”
確定聽到關門的聲音,她才從被子裡出來。
如今還能有什麼天大的事情呢?
她從牀上跳下來,直奔衛生間,自己現在宿醉的模樣肯定很可怕。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