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新的清晨。
顧氏的宅子裡,依舊只有林曼和顧思思坐在餐桌前享用早餐。
少了兩個人,房間莫名空蕩蕩的。
傭人們也不太敢大聲說話。
房子裡的氣氛已經低到極致。
林曼終日以淚洗面,也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去料理公司的事務。
眼睛腫到不行,黑眼圈幾乎要掉落到臉頰處。
顧思思看着也心疼。
可是無論她怎麼勸說都沒有用。
看着林曼對着面前的食物發呆,她忍不住出聲道。
“媽,你爲了這種人值得嗎?她根本就不關心你!”
“你不要亂說話。”
林曼忽然回過神來,瞪着任瑜祺。
顧思思有些委屈,立刻反駁道。
“我沒有亂說,我上次還在餐廳碰見她,就和沒事人一樣,過的很開心。”
一聽到關於任瑜祺的消息,林曼有些緊張。
“她過得怎麼樣,還好嗎?”
顧思思忽然將筷子摔在桌子上。
“你還有心思關心她?能不能先將你自己的身體照顧好?”
這時候管家將熱好的牛奶遞給兩人,一邊說道。
“我想任小姐也有她自己的苦衷。”
林曼扯住管家的衣角問道。
“她是不是和你說過什麼?”
看着她哀求的目光,管家一副糾結的表情。
“這個,這是您的家事,我想我不便多嘴。”
“我讓你說!”
林曼忽然從凳子上站起來,情緒似乎有些失控。
而管家依舊是那副處變不驚的表情。
“其實任小姐也沒有說太多,只是覺得回來住是一個負擔。”
雖然這個說法很隱晦,但是總會讓人忍不住多想。
尤其是像林曼這種關鍵時刻,心思脆弱又情緒激動。
“瑜棋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認我們。”
管家搖搖頭。
“您別多想,或許她只是習慣一個人而已。”
這句話又一次刺激到林曼。
她放下筷子,失聲痛哭起來。
“這都怪我,當初接她回來就應該好好照顧她。”
顧思思抽出幾張紙巾遞過去,小聲安慰道。
“嗎,你別自責,任瑜祺也有她自己都選擇。”
如今她也不敢刺激她的媽媽。
雖然她很想說一些話,趁此機會讓林曼徹底放棄任瑜祺。
可她終究是心軟的,不希望自己的媽媽受到傷害。
一直將注意力集中在林曼身上。
顧思思甚至沒有想到管家說的那些話,是故意刺激她的。
否則,原本已經冷靜下來的人,怎麼又會突然失控?
她心裡也有一些怨恨顧向東。
這種時候就應該坐下來好好談談。
怎麼可以動不動就不回家,讓媽媽一個人在這裡難過。
這時候,林曼擦擦眼淚,擡頭說道。
“對不起啊思思,我不想影響你,吃完早餐就快去上班吧。”
“可是你真的沒事嗎?”
她有一些不放心的看着對面的人。
“沒事的,你快去吧,別遲到了。”
“好的,那你照顧好自己。”
——
任瑜祺在確定那名私生的嫌疑之後,便派人24小時跟蹤。
既然是喜歡做跟別人的事情,有劣跡斑斑。
那總能有機會逮住她。
果然不出意料,這個女生又在一場頒獎典禮中試圖混進後臺。
正好被任瑜祺派去的人抓個正着。
於是二話不說,便將人直接扭送到異想集團的大樓。
提前得知消息的谷羽弛和任瑜祺也已經在公司等候。
因爲是被莫名其妙的抓來,女生情緒暴躁的很。
嘴裡說着見不得人的髒話。
還嘟囔着要報警抓他們。
任瑜祺抱着手臂,站在遠處。
冷笑一聲說道。
“你想報警,你莫不是忘記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
女生這麼一拜訪完,立刻先慌張。
加上無緣無故被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她有些害怕的全身顫抖。
“你們到底是誰?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看到她有些恐懼的眼神,任瑜祺莫名的有些心軟。
“你也別太緊張,我們只是想問問前段時間電影節發生的事情。”
可問題一處,女生顯然更害怕了。
“我,我,我,我什麼也不知道!”
看她似乎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架勢。
任瑜祺也不強迫她,而是直接將視頻打開,在她面前播放。
視頻是說不是證據確鑿,但卻也能將人唬住。
當看到自己的行爲被監控拍下,女生便有些害怕。
她哆哆嗦嗦的蹲在地上,也不知朝着誰說道。
“那個人只是給我錢讓我去將天花板上的一根鋼絲剪斷,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想到那日的危險,谷羽弛音量也不自覺的提高。
“你沒想到?你知不知道當時的情況有多嚴重?”
那日若是再差一點,任瑜祺哪裡還有機會再做質問她。
單想想都讓人覺得恐懼。
女生擡起頭抱歉的看着他們。
“那個人只是和我說剪斷一根鋼絲嚇唬嚇唬你們,並不會造成什麼危險。”
看着她絲毫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任瑜祺更是生氣,她衝過去揪住那女孩的衣領。
“我看你是見錢眼開吧,稍微正常一點的人都會知道這其中的危險!”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眼看女孩下一秒眼淚就要流下來,再去責怪她也無濟於事。
等下問出背後指使她的人是誰,這纔是正事。
任瑜祺走過去,捏住她的下巴。
咬牙切齒的說道,
“那行,你告訴我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女孩的眼中閃過一絲慌張,隨即拼命搖頭。
“我,我不知道。”
“又不知道?”
任瑜祺似乎有些放棄的模樣,她揮揮手。
女生還以爲要放過自己,臉上不自覺露出笑容。
可誰知,任瑜祺卻背對着她說道。
“她既然什麼也不願說,那就將證據交給警察。”
在原地待命的幾名保鏢立刻行動起來。
作勢要將女生帶走。
已經被警察關過幾次的女生,已經不想再回去。
那裡可不是人呆的地方。
更何況這次還是讓人受了傷,情況一定比以往更加嚴重。
這一恐嚇,原本就脆弱的她立刻和盤托出。
“好吧,我說。”
“我勸你好好說,可千萬別想再蒙我。”
“聯繫我的那個人我也不認識,但是我好像在清豐娛樂公司見過這個人。”
任瑜祺和谷羽弛彼此對視一眼,相信雙方心裡都有了答案。
谷羽弛朝安保使個眼色,女生便被帶走。
這是,辦公室只剩下他倆。
谷羽弛苦惱的摸着自己的下巴,在辦公室裡徘徊。
“這個張奕霖到底是和公司還是和你有仇?”
任瑜祺也很無奈,她走到沙法前坐下。
“我也不知道哪裡得罪這位人物,而且他也聰明的很,沒有親自去做這件事。”
“現在怎麼辦?我們也沒有直接的證據去告他。”
看着坐在沙發上的人好像有些不以爲意。
谷羽弛莫名想到一個詞。
皇上不急太監急。
“你也別太擔心,敵人總是會露出馬腳的。在沒正式扳倒我之前,他是不會放棄的。”
“星,那我先送你回去,後面的事情我們再談。”
“不過,今天看你審問她的時候,似乎有點不一樣。”
任瑜祺伸過去開門的手忽然停下。
她的神經有些緊繃。
幸好是背對着谷羽弛,沒讓他發現自己的慌亂。
“哦?是嗎?怎麼不一樣。”
“我也說不上來,有機會再說吧。”
這時候,任瑜祺轉身看着他身上的西服,忽然說道。
“那天曾氏的酒會,你也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