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花會豔壓羣芳

羣芳花會,顧名思義由各家千金小姐聚集在一起,賞花品茶的聚會,這些千金嬌閨平日沒事幹。被限制在閨房中不能時常出來走動見見世面,羣芳花會成爲了她們和外界交流的主要渠道之一。

花會由來已久,一般由小團體中家世較爲顯赫的女子組織,發展至今,已經區分出各種各樣級別的花會,尹仙曼這次帶着尹婉萱參加的花會,參加的女子家中官員品級大多在七品至九品之間。

上一世尹婉萱參加了不少花會,比這個高級的也不是沒有參加過,不過這點她自然不會點明,她還想看一看尹仙曼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姐姐,我們今天來的晚了點兒,裡頭恐怕已經有不少人在等待了,待會兒我們進去可能是要被罰,姐姐可得提前做好準備。”一邊走,尹仙曼一邊對尹婉萱道。

“被罰?要被罰什麼?”尹婉萱裝作什麼都不懂好奇地問道。

“姐姐莫生氣。都怪曼兒,是曼兒把時間給耽擱了,具體罰什麼要看那些小姐們決定,裡頭的小姐們,他們家中的長輩官職都比我們爹爹要高,有些小姐脾氣好一些無所謂,有些口直心快的,可能會說一些不好聽的話,姐姐千萬別太在意,其實我們能被邀請進來,已經表示了她們對我們的看中,只要我們好好表現,就一定讓她們刮目相看。”尹仙曼道。

尹婉萱在心中冷笑,尹仙曼這話說的好聽。其實就在給她上眼藥水呢,提前把自己摘出去,待會兒萬一尹婉萱被設計陷害了,全都是因爲尹婉萱自己表現不好。

“曼兒妹妹放心。姐姐我從小在鄉間長大,什麼樣粗鄙的人沒見識過。”尹婉萱說着,拍了拍尹仙曼的手,“更何況我還有你這樣的好妹妹,你可是聞名京都的才女。我們姐妹兩一起同心協力,定然沒問題。”

尹仙曼對此不再做迴應,微笑着帶着尹婉萱進去。

走了約莫十幾分鍾,當走過一個拐角,剎那映入眼簾的是大片大片的花圃,各色品種的話被種在規定範圍內,一眼望過去,一片黃,一片粉,一片紫,一片紅,別提有多好看了。

整個花圃呈圓形,在花圃的四周。還有個環形的小溪潺潺流着,而在溪水與花圃的中央,建造了一個古色古香的亭子,亭子的四面有粉白色的紗幔遮擋着,陽光透過紗幔,隱隱綽綽地呈現出裡頭人的身影,站在外頭隱約可見亭子中坐了幾名女子,時不時還有猶如銀鈴一般的清脆笑聲傳出來,美不勝收。

尹仙曼帶着尹婉萱走上前,和亭子外看守的丫鬟說了一聲,很快,亭子裡傳來了一道女聲:“是曼兒妹妹?讓她進來吧。”

有人發話允許入內,丫鬟才肯放行,尹仙曼立刻牽着尹婉萱走進去,可不等尹仙曼撥開紗幔,裡頭的人再一次發話了:“呦,今兒曼兒妹妹不止一個人來,還帶來了一名貴客呢,曼兒,還不給我們介紹介紹。”

尹婉萱一聽這話就知道,這次花會的主人對她不懷好意。

她是收到花會的請帖纔過來的,並不是尹仙曼介紹過來的,但按這花會主人話語中的意思,彷彿她是尹仙曼的隨從一般。

尹仙曼柔柔地道:“芝語姐姐別打趣我們了,站在我旁邊的呀,是我的姐姐尹婉萱。”

“尹婉萱?這名兒倒是挺耳熟,但人可不認得,誰知道你帶來的是不是冒牌貨。”另一個女子立刻嬌笑道,“聽說胤王爺和尹家大小姐偶然一見之後,驚爲天人,得知尹家大小姐的身份後,爲了尹家大小姐,不惜連夜前往尹家求見,我們姐妹都十分好奇,能讓俊美無雙的胤王爺另眼相待的女子,會是如何……我認爲,尹婉萱定然容貌比曼兒妹妹更勝三分,芝語姐姐說,尹婉萱定然文采斐然,雅蘭妹妹說,尹婉萱定然身姿柔韌,舞藝出衆,安芬妹妹說,尹婉萱能彈奏出《夢記浩然天下之書》,定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這百聞不如一見,曼兒,我們都對你姐姐好奇不已,想要證明你不是帶個野丫頭糊弄我們,必須讓她好好表現表現,得到了我們一致的認可才行。”芝語最後道。

尹仙曼聞言,心中樂開了花。本來以爲這些千金小姐會等尹婉萱進去之後再罰酒,結果想不到居然直接在外頭把尹婉萱拒絕了,連紗幔都不讓尹婉萱掀開!

要是尹婉萱通不過考驗,參加花會,卻連亭子都進不去,這臉可是丟大發了!

不過,心中高興,尹仙曼面上自然將戲做全,皺眉地看了一下亭子裡的千金小姐,然後又轉頭爲難地看着尹婉萱:“姐姐,這……”

尹婉萱哪裡看不穿她們的心思,這點小伎倆就想難倒她,未免也太小看她了。

什麼容貌美豔,什麼文采斐然,什麼舞藝出衆,什麼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看似是在誇讚她,實際上那語氣,卻像是形容戲子一般!

此時這羣千金小姐在亭子裡頭坐着,就算尹婉萱真的全能,也定然不會在這裡展現當衆表演,實在是太丟份子!

“衆位姐妹可真是誤會婉萱了,大家也都是見過世面的,一些流言蜚語,可信可不信,自然有自己的判斷力。婉萱與王爺只是萍水相逢,有幸能與王爺結識,乃婉萱三輩子修來的福氣,但也僅此而已,姐妹們莫要多想。婉萱容姿平庸,琴棋書畫舞藝文采,在場有這麼多姐妹們在,婉萱可不敢獻醜丟臉,還是等待會兒姐妹們開始展現各自才藝的時候,婉萱再來渾水摸魚魚目混珠一番,纔不顯得丟人,還望各位姐妹能夠成全婉萱。”

“什麼都不會,那你還來做什麼。”一道陌生的女聲突然打斷尹婉萱冷哼道。

芝語隨後道:“哎,雅蘭,別這樣。”

“羣芳花會起源於數百年前,當年前朝禍亂,朝政紛擾,民不聊生,所有人都陷入了惶恐當中,包括宮中權貴,也日夜擔心生死。有一日,安寧公主路徑御花園,見百花爭豔,卻無人欣賞,心生感慨,數日後安寧公主生辰,將大臣女眷邀請入宮,想到御花園無人問津的百花,安寧公主相約衆人前往御花園賞花,給大家介紹每一朵花朵的由來和生長,藉此隱喻前朝紛爭終會平息,在植物的芬芳中,衆人找到了片刻的安寧。許多人短暫地放棄了那些紛紛擾擾,彼此融洽而單純地賞花,甚至紛紛以花作詩,抒發自己內心的情感。

據統計,那一場花會一共作詩上百首,數百年前成名的女詩人當中,十個裡頭有三個曾經參加過那場花會,除了女詩人之外,最出名的莫過於花會之後,賞花之詩流傳出去,當前朝禍亂猶如的應對了安寧公主的預言一般,漸漸平息下來的時候,許多男子慕名求作詩之人,安寧公主的無意之舉,不僅安撫了人心,更是成就了數段好姻緣……自那之後,花會逐漸盛行,最終成爲了女子賞花品茶的聚會。以上是婉萱對花會來源的瞭解,不知是否還有不妥當之處,還望指教。”

尹婉萱緩緩地道,她的聲音平靜,敘述條理清晰分明,讓人忍不住就聽下去:“今日,陽光明媚,風景甚好,有花,有茶,婉萱收到了花會的請帖,自然便來了,還是說,這位姐妹認爲需要參加花會的人,必須琴棋書畫文采舞藝樣樣精通,纔有資格參與這場花會?”

尹婉萱的話令在場所有人都一靜,別說亭子外的尹仙曼被尹婉萱震驚到,連亭子裡的人都面面相覷,一下子不知道要說什麼。

花會一事,來源已久,這些千金小姐從小見家中女眷參加,早已經習以爲然。就像人平日吃米飯填飽肚子,很多人都知道三餐要吃飯才能維持生命,但爲什麼吃的要是米飯,一開始人們是怎麼選定用米飯作爲主糧的,許多人都說不上來。

在場的千金小姐都知道許多花會的趣聞,知道花會的規矩,知道在花會上,要怎樣表現,但要她們說起最初花會的起源,卻沒幾個人能夠像尹婉萱這樣,清楚地完全交代出來。

面對自己不瞭解的領域,這羣人自持身份,自然不敢貿然開口……

同時,不少人也收起了對尹婉萱的小看之心,雖然尹婉萱沒有展現任何一類才藝,但單憑她剛剛將花會起源說的條條是道,就輕鬆地化解了這一道難題。

畢竟,尹婉萱根據花會的起源,闡述的觀點是:“花會是用來放鬆心情,抒發自己情感的同時,堅定意志的,之後那些藉助花會成名的女詩人,因花會而結緣的眷侶,都是花會帶來的附帶效果。”

若是爲了那些旁枝末節而放棄花會的初衷,不僅顯得自己太過淺薄勢力,而且也是對花會的發起人安寧公主的不敬。

這事情,若是和尹婉萱唱反調,不管怎麼做都是不恰當,還不如順了尹婉萱的意,免得吃力不討好。

芝語第一個反應過來,她擡手撥開紗幔,露出一張明豔的臉:“婉萱妹妹太過嚴肅了,大家只是和婉萱開個玩笑而已,畢竟大家對婉萱妹妹都好奇的緊,這場花會雖然說放鬆心情的的,但也是我們姐妹彼此交流,增進感情的,婉萱妹妹若是想要藏拙,芝語姐姐我第一個不依。”

“芝語姐姐言重了,婉萱也只是和大家開個小玩笑罷了。”尹婉萱微笑道,然後對大家行了個禮,“尹婉萱見過衆位姐姐妹妹,初次見面,請大家多多指教。”

裡頭不少人點了點頭讓尹婉萱起身進來,只有那幾個剛剛被尹婉萱打臉的女子不太高興。

尹婉萱轉頭看了尹仙曼一眼:“曼兒,我們進去吧。”

尹仙曼勉強露出了一絲微笑:“嗯。”

這一刻,尹仙曼在尹婉萱身上找到了自己的不足:她雖然擁有現代人的優勢,但也因爲自持現代人的身份,對古人有幾分不屑,學習那些詩詞舞藝就算了,那些冗長的歷史雜記,她卻懶得去看。

然而今日尹婉萱的表現告訴她,必須要多讀書!

可是她最討厭的事情就是看書了……該死的,爲什麼要穿越來一個架空的朝代呢,要是去歷史書記載的古代,初高中背誦的歷史知識,許多就能派上用場,甚至她還能夠預知未來了!

尹仙曼在心中懊惱着,和尹婉萱一起入座亭子。

只見亭子中坐着幾個妙齡少女,皆畫着精緻的妝容,身穿細緻的錦衣,尹婉萱的反應很快,迅速根據在場人的面部表情,和細微小動作,將剛纔在亭子外聽到的聲音和人物連接起來。

一名身穿水藍色衣裳的女子道:“剛隔着紗幔,聽着婉萱的聲音覺得柔聲細語宛若天籟,還以爲婉萱那些說辭只是謙虛,此時一看發現婉萱妹妹倒是個實誠人。”

尹婉萱一聽她的聲音便知道她是之前說過話的雅蘭。

“能被王爺當做朋友,婉萱必然有自己的過人之處,雅蘭,你莫要胡說。”另一名鵝黃色衣裳的女子道,尹婉萱立刻認出她是之前說過話的安芬。

“可是王爺和婉萱見過一面之後,不是怒氣衝衝地離開了麼?”另一個身穿枚紅色衣裳的女子道,說完她看了尹婉萱一眼,連忙用手絹捂住嘴巴,“是琳琳說錯話了,婉萱姐姐莫要生氣。”

尹婉萱看了大家一眼,雖然這羣女人極力地掩飾着,但仍然掩蓋不了她們眉眼中的妒意。

尹婉萱不認爲自己有多麼的好,否則她也不用重活一次再來複仇了,但同樣的,這羣女人也沒一個能比她更好的,如此心胸,哪怕別的地方在出衆,爲人也落了下乘,尹婉萱道:“無妨,能和王爺見上一面,說上話,婉萱已是三生有幸,不敢奢望太多。”

尹婉萱這話說完,雅蘭安芬等人眼珠子一瞪,恨不得撲上來和尹婉萱掐起來。

她這是在赤裸裸地炫耀!哪怕和王爺關係鬧僵了,但好歹曾經和王爺接觸過,而她們這羣女人,也只能在這兒酸不拉幾了。

“好了好了,大家見都見過了,彼此都認識了,這場花會,就此開始吧。”芝語見大家快掐起來了,而且還是尹婉萱佔據上風,連忙轉移話題,“冬天剛剛過去,初春乍寒,但已有百花盛開,根據以往的慣例,首先在場的姐妹都爲外面花圃的花朵作詩一首,彼此一邊品茶,一邊賞花,一邊作詩,可謂優哉遊哉……等作詩環節結束,我做主選出今日詩句,送去不遠處的茶樓,邀請那些名門公子評定一番,若是有人對花會的千金有意,自然會前來花圃之外,邀約千金見面,到時想不想和那公子暢聊一番,就憑大家做主了。”

雅蘭還餘怒未消,聽了芝語的話後冷哼:“但願某人別隻光會耍嘴把式,腦子裡沒點真文章。”

尹婉萱看了雅蘭一眼,但笑不語,沒必要和對方爭這點口舌之爭。

尹仙曼道:“據說今日千香茶樓也有舉行詩會,不少名門公子都有參加,待會兒我們花會的詩句,不知會引來何方神聖呢。”

一個千金聞言,立刻笑着道:“你這小妮子,花會還未結束,就開始思春了。”

尹仙曼道:“姐姐莫要取笑我,難道姐姐對他們沒有期待?”

“我只想找到能懂我之人,是男是女,都無所謂。”

尹仙曼聞言,立刻嬌笑起來,她模樣生的好,又放得下架子,在尹家一副清高的大小姐做派,來到這兒,卻成爲了這羣千金小姐的解語花。

尹婉萱冷眼看着尹仙曼周旋於衆人之間,片刻後,尹仙曼主動從佈置紙幣的丫鬟那兒拿來了紙幣給尹婉萱鋪好:“姐姐,我特意給你拿的,那日祖母壽宴時你做的詩我還記得呢,今日可要好好表現,爲我們尹家爭光呀。”

尹婉萱聞言道:“你也是,好好寫詩,莫要再次被人‘設計陷害’了,這兒可不比尹家,若是傳出去了,沒人會幫你保守秘密的。”

尹仙曼聞言,臉一僵,連連點頭,當她轉過身背對着尹婉萱的時候,眼神變得格外的惡毒。

很快,有一些千金作出詩句交給芝語,有的芝語會打開,當場念出來給大家評定,若大家覺得好,便準備送往茶樓,若大家覺得一般,稍稍品味一下便是作罷;也有一些是公認作詩較好的千金,芝語爲了留有懸念賣關子,收到詩句後卻不急着念出來,而是直接放到一旁準備送到茶樓去,惹的那些千金個個紅着臉,暗自高興。

尹婉萱拿起毛筆,用筆尖沾了沾墨汁,然後很快做了一首詩,待墨乾透了後,摺疊起來交到芝語的手上。

芝語笑着接過來,道:“婉萱妹妹雖然是第一次來參加花會,但是在此之前,婉萱妹妹的名氣可要比在場的人大的多了,我也有幸聽過婉萱妹妹的那首《祝壽》,寫的確實非常好,因此我作出,今日婉萱妹妹的詩不用念出來,直接送去茶樓,大家覺得如何?”

芝語話音落下,有些人立刻配合着叫好,有些人則皺起眉頭,有些不滿。

尹婉萱立刻留意了一下那些配合叫好的人,當發現尹仙曼,雅蘭,安芬等和她不對付的千金,竟然都同意了後,尹婉萱立刻暗自留神,做好了隨時反擊的準備。

“婉萱妹妹,你覺得怎樣呀?”芝語見大家意見不一,望向尹婉萱。

尹婉萱在心中冷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接了便是,何懼這羣跳樑小醜。

尹婉萱點了點頭:“芝語姐姐擡愛,婉萱不敢拒絕。”

芝語立刻笑了起來,轉身將選中的詩句交給丫鬟,讓丫鬟送去附近的茶樓。

詩句送出去之後,許多千金小姐都逐漸有些心不在焉了,紛紛等待丫鬟的回覆,想看看那些名門公子是如何評價自己的。

不過大家畢竟都是女子,雖然心中期待,明面上也不敢直說,所以表面上,作完詩句之後,大家繼續坐下來品茶聊天。

“之前聽婉萱妹妹講述花會的由來,想必婉萱妹妹別的不一定行,至少讀書讀了不少,婉萱妹妹,姐姐有個問題想要請教,婉萱妹妹可否一答?”

一閒下來,有幾個妒婦立刻忍不住,開始找尹婉萱的茬。

尹婉萱看向她們,她今日來,就是想打臉這一羣不懷好意的所謂千金,所以自然來者不拒,尹婉萱笑道:“安芬姐姐有什麼不妨問,婉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安芬指了指一旁的一株植物:“婉萱妹妹,可否知道這朵花兒的由來?”巨豐節劃。

尹婉萱聞言,微微一笑:“安芬姐姐說笑了,這分明是一株草。”

“什麼?”安芬大笑,“本以爲婉萱妹妹見多識廣,原來也不過如此,這明明是一朵碧色的小花,婉萱妹妹竟然會錯看成了草!哈哈哈……”

尹婉萱從容淡定地道:“此草名爲石榴玉,是一種較爲珍貴的多肉植物,由於種植條件苛刻,十分的罕見,芝語姐姐不愧是花會的發起人,連這種婉萱只能在書上看到的植物都能種植。安芬姐姐,由於石榴玉太過罕見,姐姐從未見過誤認爲是碧色的花朵,其實是情有可原的,它的來源也十分有趣,曾經有個關於石榴玉的美麗傳說,流傳甚廣……”

尹婉萱侃侃而談,雖然她態度溫和,語氣從容,但安芬卻覺得尹婉萱的話,就像一個個巨大的巴掌,狠狠地扇在她的臉上。

明明是前來賞花的,卻連花和草都分不清楚……安芬這一次簡直丟人丟大發了!

偏生尹婉萱立刻開始講解關於石榴玉的來源,很多人都被尹婉萱的話給吸引了過去,直接忽略了安芬的丟人,忘記安撫她一下,爲她找回場子。

片刻後,尹婉萱講述完畢,有了安芬這麼個前例在,別人再也不敢隨意挑釁尹婉萱,哪怕芝語這個花會主人,知道的恐怕都不如尹婉萱多。

隨着尹婉萱面對各種各樣的難題,都一一化解,衆人看向她的目光,從一開始的不屑鄙視妒恨,到慢慢看轉化爲複雜和隱藏着的敬佩。

當然也有一些人,見尹婉萱表現的越好,就越發的仇恨尹婉萱,背對着尹婉萱小聲討論道:“明明是個女子,卻看了那麼多書籍,她的野心可真夠大的!”

“可惜她學的再多,知道的再多,也不能參加科舉,註定一輩子埋沒在香閨中了。”

“知道這些學識有什麼用,女子識字是錦上添花,但是知道的太多,終歸會被丈夫不喜。”

“這個尹婉萱,太愛表現,聰明過頭,終有一日會吃到苦頭的,到時候她就明白,女子無才便是德,只有學習好了琴棋書畫詩詞舞藝,纔是最關鍵的。”

“說起來,待會兒尹婉萱的詩詞會不會被茶樓的公子看上啊?”

“放心吧,不可能的!”

隨着這句“不可能”話音落下,亭子外立刻有丫鬟捧着一疊紙進來通報:“小姐,小姐,不好了,茶樓的公子派奴婢帶話,詢問芝語小姐爲何有一張紙上頭一個字都沒有,是否有千金看不上茶樓那些名門公子,所以不屑作詩……”

芝語立刻從原地站起來,驚詫地道:“怎麼可能,遞交過去的全部都是寫好的詩句,怎麼可能會有空白的紙張,是不是你拿錯了!”

“奴婢不敢,奴婢沒有啊!”

“我是根據順序排好交過去的,那你說,第幾張紙是空白的?”

“回小姐的話,是第五張。”

丫鬟的話音落下,大家的目光都停留在尹婉萱的身上,芝語望向尹婉萱:“婉萱妹妹,怎麼回事,你沒作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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