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入城拜見昔兄長

“那也得夫君帶兵打去了意國才行,此時說這話,未免言之過早。”

門外,傳來了低低的笑聲,緊接着,一隻玉手推開了屋門,司馬穎帶着個小丫鬟,捧了一小罐兒湯,走了進來。

“夫人來的剛好。”

見來得是司馬穎,副將忙朝着她行了一禮,順帶着,調笑了尉遲恭一句,“再晚來半刻,將軍怕就要掀桌子打人泄憤了。”

邊城本就艱苦,少有女子肯隨自己的夫君來這裡遭罪,可,司馬穎卻是不同。

自八年前,尉遲恭被司馬青封爲邊城主將,離開帝都到意莫邊境駐守至今,司馬穎一直都不離不棄的陪着他,她這昔日裡嬌生慣養的公主,對這邊城的惡劣氣候,非但沒有過半句的抱怨,對軍中兵將,也是親切和藹的沒有半點兒架子,可以說,她雖只是個沒有官職在身的弱女子,在軍中的聲望,卻是半點兒都不低於尉遲恭這個主將的。

“穎兒昨日偶聞意國來犯,便想着,大庫中的儲備怕是要不夠的,見夫君忙着,未敢打攪,便私自寫了一封信,給咱們之前守的那城如今的守將送去了,他之前是我外祖的手下,一直頗受我外祖照顧,此番見了信,倒是頗大方的借了五百個雜役來給咱們。”

司馬穎笑着衝副將揮了揮手,示意他先去忙,轉身,自小丫鬟的手裡接去了盛湯的瓦罐,放到了尉遲恭的面前,“算着時候,該是還有小半個時辰,就能到了,加上他們,到明日傍晚時候,做出四五萬支箭矢來,該是沒什麼問題的……來喝點兒湯罷,夫君,穎兒親手給你煮的……哎……別,別鬧……”

“我的好穎兒!我的賢內助!這輩子能娶了你,真是我尉遲恭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剛剛還在發愁的事情,一下子就迎刃而解,尉遲恭怎能不喜?一個箭步上來,抱起了司馬穎,就原地轉了三個圈兒,直嚇司馬穎一陣尖叫,才笑着把她放了下來,“你叫的什麼?我還捨得摔了你不成?”

“你可有點兒將軍的威嚴罷,讓旁人看了去,像什麼樣子!”

司馬穎笑着嗔了尉遲恭一句,伸手,從桌子上捧了盛湯的碗起來,塞進了他的手裡,“方纔,聽下面人說,這回帶先鋒來支援的,是納蘭家的郡主,說得可是十幾年前,以機智爲莫國贏回來了十一座城的那位納蘭雪?”

“納蘭府裡,可就那麼一個寶貝丫頭,不是她,還能是誰?”

接了司馬穎遞過來的湯,尉遲恭一口喝下去了大半碗,忍不住又是一陣稱讚,“你這手藝,可是越發的好了,穎兒,再這樣下去,皇宮裡御廚,也都要比不上你了!”

“盡會貧嘴,我跟你說正事兒呢!”

是人就都愛聽讚美,尤其,這讚美還是從自己心儀的男人嘴裡說出來,聽起來,就更是順耳,司馬穎嘴上說着抗議,臉上卻已是高興的都泛起了微微的紅來,“我記得,你跟我說過,這位納蘭郡主的兄長,是你從小兒一起長大的好友,你……嗯,跟這位納蘭郡主,熟不熟識?能不能介紹給穎兒認識?穎兒可是一直都很仰慕她的呢!”

“這還不容易?那丫頭,性子可野的很,待你見了,就會知道,咳……說起來,第一回見她的時候,我還把她當成是納蘭述了呢,爲這事兒,她可沒少擠兌我!”

想起第一次見納蘭雪時的情景,尉遲恭不禁失笑,搖了搖頭,伸手把司馬穎攬進了自己的懷裡,“不過,咱們得先說好,你跟她一起玩兒,行,但,可不能跟她學的成了個野丫頭,我可不想,我的寶貝穎兒野的整天不着家,那還不得想的我滿地打滾……”

“盡胡說!”

聽着自己夫君的玩笑話兒,司馬穎一陣臉紅,對那個只在傳說裡聽過的“傳奇郡主”,就更是感興趣了起來。

……

半夜時候,納蘭雪帶領的一萬輕甲騎兵纔到了尉遲恭戍守的天月城。

因爲事先遣了人前往報信,進城時,又讓兵將們各自用布包住了馬蹄,他們這一行人的行蹤,可以說,除了尉遲恭和幾個親信,連整個天月城裡的守軍,都沒幾個發覺的。

也正是這樣,待第二日傍晚,意國大軍壓境之時,這支奇兵,才能穩穩的給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安置好了一行兵將駐紮,納蘭雪才帶着燕娘一起,去同尉遲恭瞭解城內現今的情況,雖未逢戰亂,但,天月城終究是莫國新得到手的城池,便是納蘭雪的手裡,也是沒有太多太詳盡的消息,欲興兵,須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這個道理,但凡是個有點兒軍事常識的人都懂,更何況,是納蘭雪這極善謀略的?

“數年未見,尉遲哥哥還是一如既往的英姿颯爽呢!”

自十二年前,納蘭雪打着去封地爲司馬青頌德的名義,“離開”了昭陽城,之後,便是見尉遲恭,也是以納蘭述的身份,在每年的宮宴上,隔得遠遠的,打個招呼,寒暄幾句,來不及多言。

說起尉遲恭被遣來戍守邊城,還是得從十四年前的事兒說起。

那時,一個偶然的機會,戍守臨水城的封家家主被人揭發了通敵,徹查後,被司馬青一道聖旨,滿門抄斬,連嫁去封家的大公主司馬鴛,也未能倖免。

莫國本就武將稀缺,司馬青一下子砍了封家滿門,少了二十幾個武將和校尉,兵無人帶,城無人守,沒了法子,只得從京衛軍和御林營裡挑選可信可靠的人來頂缺。

那時邊境,還是與泗水相對,又有之前時候,封家的舊部駐守和通敵的先例,非摯信之人,有能之人,不敢使用,原本,司馬青是打算讓尉遲老將軍親往坐鎮,但,尉遲老將軍已是七十歲的高齡,根本就無法再赴邊關常駐,尉遲恭心繫國事,也是心疼父親,便自請前往任副將,以副將職銜暫管邊境之事

那時,尉遲恭纔剛與二公主司馬穎大婚,司馬穎賢德,便與他一同到了臨水城理事,也正是因爲晝夜操勞,幾次動了胎氣,司馬穎臨產時,纔會因爲難產,而險些丟了性命,連孩子,以後也不能有了。

考慮到二公主司馬穎需要回昭陽城調養,好友尉遲恭又是剛失了未出生的嫡子,心情不佳,納蘭籍便上了一個摺子,自請與尉遲恭換任,自己前往臨水城戍守,讓出御林主將位置,讓尉遲恭回昭陽城來就職。

司馬青再狠心,也終究是司馬穎的親爹,爲了賢名,可以不顧自己女兒的死活不假,但,在沒了影響的前提下,還是希望司馬穎能好,再說,瞧着尉遲家的那小子,爲了司馬穎,連自己的旨意都敢抗,想必,該是對自己女兒用情極深的,這很好,只有這樣,纔是達到了他之前賜婚的目的,所以,便未追究尉遲恭抗旨的同時,應了納蘭籍的摺子,當然,這事兒,尉遲恭是事後才知道的。

若是旁人,定會覺得,欠了納蘭籍極大的人情,不知該如何報答纔好,但,尉遲恭卻是隻把這事兒記在了心裡,嘴上提都未提,他們是從小兒一起玩兒大的兄弟,誰對誰好,都是尋常,若是換成了納蘭籍碰上這事兒,他也是會半點兒都不猶豫的同樣做法,說報答什麼的,就太見外了。

尉遲恭在御林軍裡當了幾年主將,納蘭籍在邊城守了幾年邊境,幾年之後,司馬穎的身子調養的差不多了,司馬青還把五公主司馬靜許給了尉遲恭做平妻。

司馬靜慢慢長大,開始喜歡結交些帝都名媛,那些官家小姐,從小兒受的都是內府後院的教訓,嬌氣好事,常常挑唆的司馬靜回府來擠兌司馬穎,司馬穎賢德,不與她爭吵,便常常受她的欺負。

尉遲恭得知了這事兒,很是生氣,又不好教訓司馬靜,得罪皇后,便未跟任何人商議的給司馬青上了摺子,要求調回邊城戍守,換納蘭籍回昭陽城來,照拂年事已高的納蘭段。

司馬青本就希望納蘭籍來給他管理御林禁衛,此時得了尉遲恭的這麼一個摺子,哪裡有不順坡下驢的道理?當下,答應了下來,半個時辰之後,就下了聖旨。

司馬靜喜歡熱鬧,自不肯跟着尉遲恭去邊城受苦,聽司馬青的聖旨下了,便哭着跑去了皇宮裡面,跟自己母后哭鬧,皇后靈玉能穩居後位十幾年,自不是黎妃那樣恃**而驕的蠢人,見司馬靜跑來折騰,非但沒去跟司馬青求情,反倒是把她給臭罵了一頓,讓她回家去思過,三個月不準進宮。

尉遲恭本就是爲了躲司馬靜,才自請去戍邊城的,此時聽了她不肯去,正得心意,塞給她一堆銀票,哄得她高興了,便帶着司馬穎,快馬加鞭的逃去了邊城上任,待司馬靜想明白了這事兒,已是木已成舟,想後悔都來不及了。

不過,不多久,司馬靜就“想明白”了,她還年輕着呢,尉遲恭又不可能守一輩子的邊城,總也要是回來帝都的,帝都什麼都好,她把自己養的好好的,美美的,司馬穎那個傻子,在邊城那般艱苦的地方,定然,用不了幾年,就得變成黃臉婆,到時候,尉遲恭回來了,她往司馬穎那黃臉婆身邊兒一站,但凡尉遲恭不是個傻子,都得喜歡她!

當然,事後證明,尉遲恭的確是個“傻子”,面對已容顏老去的司馬穎和如花似玉的司馬靜,他還是,毫不猶豫的選了前者,當然,這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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