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迪姐姐,對不起啊,我不知道那個女人是布一大哥的妻子。”剛進廚房,阿依莫就歉意地說着,村裡人,誰不知道布爾迪喜歡布一大哥,而村長叔叔,對於一直記不起家的布一,那也是非常滿意,有意在這段時間,把他們倆的事情定下來。
布爾迪低垂下頭,一直專心地備着添湯的菜,說:“阿依莫,不用說對不起,早晚布一的家人,都會找過來的。”
剁了一些肉末、白菜、香菇全部放到湯水裡烹調,布爾迪繼續說着:“我們早該想到布一會有妻子的。”只是,不願意去想而矣。
後面的話,布爾迪放在了心底,那樣優秀的布一,如果說沒有女孩子喜歡,她也是不相信的。
“不過,說真的,布一的妻子,是叫葉無憂嗎?好漂亮啊。”阿依莫真心讚歎着,一邊給竈里加柴火,繼續道:“你看她的衣服,感覺和別人的不一樣呢。”
她也去過外面的世界,可是,都沒見到葉無憂那樣漂亮的衣服,而且,料子看起來很不一般的感覺。
“還有還有,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公主一樣,不知道怎麼的,我就是有一種這樣子的感覺,感覺她好高貴好有氣質。”阿依莫越說越起勁,完全沒有見到布爾迪越來越沉的臉色,甚至詢問着她是不是有同樣的感覺。
布爾迪勉強扯開笑容,說:“沒你說的這麼誇張吧,只是氣質好一些,可能家庭條件好吧。”雖然她也有這一種感覺,但是,她下意識的就不想承認。
“不過,好奇怪啊,就算布一大哥失憶了,爲什麼會那麼排斥他的妻子呢?”阿依莫支着下巴,一邊加着柴火,目光盡是疑惑。
正在調味的布爾迪手上的動作一愣,今天的布一,確實是很奇怪,來這裡一年了,布一雖然有些冷淡,但也不像今天那樣,抱着頭說頭痛,然後那般疾言厲色的說:“走開。”
屋子裡,吃飯的桌前,葉無憂笑着和村長布西說話,說着他是怎麼救起夏衍澤的。
布西當村長,那可不是白當的,說起話來,那是一套一套的,說着某次出海回來,遇到了漂在海灘上的夏衍澤,就將他帶回來了,其實,他們這裡,離海,就隔了一座山!
後來,救了他之後,發現他沒有記憶,便出去打聽,看看是不是有人失蹤了,可是,打聽來打聽去,也不知道是誰,本想去報公安局,但是村子裡那段時間一件事接着一件事情,後來,也就抱着家人會找來的思想,就這麼一年過去了。
“非常感謝您對我老公的救命之恩。”葉無憂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九十度的鞠躬,對於村長布西,那是真心感謝,如果不是布西,說不定,夏衍澤會死在海灘上也說不定。
“不用不用,見死不救,我們也會良心不安的。”村長布西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着,隱約感覺眼前的女子不是普通的人家,現在人家爲了布一,感謝自己的救命之恩,其實是很說不過去啊。
雖然救了他,卻在後來,因爲自己女兒的私心,沒去報公安局,導致他們夫妻分離將近一年,他的心中,也很過意不去。
“你憑什麼證明,我就是你要找的人?”一直沉默的布一,突然開口說着,冷漠的目光看向葉無憂。
這麼冷漠的目光,就像回到了之前他們剛剛認識的時候,葉無憂心中一緊,壓下心中的不舒服,笑着說道:“我們七年前就登記結婚了,我這裡有結婚證,還有你的相片,你覺得,我會認錯自己的老公嗎?”
一邊說着,葉無憂從漢特手中接過揹包,翻出準備好的結婚證,遞上前說:“你看,這是我們的結婚證。”
布一伸手接過結婚證,看着上面的名字,持有者,葉無憂,下面,便有着另一個陌生的名字。
夏衍澤!
這是他的名字嗎?他回憶起剛剛葉無憂確實是叫着他‘衍澤’,旁邊,就是兩人的合照,生硬的裡,倒是看不出半點情緒與幸福。
“你確定你們是自願結婚的?而且,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布一看着這生硬的結婚照片,特別懷疑。
“夏衍澤,你可以不記得我們的過去,但請你不要懷疑我們曾經的愛情。”葉無憂冷聲回答着,雖然知道他是因爲失憶的關係,但那咄咄逼人的話語,一副好像她騙婚的樣子,她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是我們的婚紗照,你可以看看。” 葉無憂直接揹包中的IPAD,調出照片,放到夏衍澤的面前。
村長布西也好奇好看了一眼,就移不開眼了,那婚紗照片,照得真的是唯美至極,特別是照片裡的夏衍澤,深情地凝望着葉無憂,看着照片,毫不懷疑,照片裡的夏衍澤,對於葉無憂是何等的感情。
布爾迪和阿爾莫兩個人端着湯進來,就見布一拿着IPAD在看照片,放下湯,靠近着布一,當看到那一張張照片時,心情很是複雜,如果說布一不是照片上的人,恐怕她也不會相信吧。
一模一樣的臉孔,除非是雙生子,不然的話,絕對不可能認錯的!
而且,照片上的人,他們是那樣的幸福,布爾迪偷偷地看了一眼毫無表情的布一,說:“原來你也會笑得這麼開心啊。”
之前一年的時間,好不容易布爾迪能靠近一些夏衍澤了,能和他在一起說說話,但是,卻很少笑得這麼開心,除了前段時間,村裡有人舉行婚禮慶祝,那一/夜,他們很開心地跳着舞!
“還有其它的證明嗎?”布一將IPAD放下,平淡地說着,一張結婚證,幾張幸福的結婚照,似乎也並不能代表他就是她所要找的人。
看着照片,他更加懷疑了,爲什麼,一聽到葉無憂的名字,他的心裡,就莫名地有一種牴觸,不想靠近的感覺,他真的會是照片上那個深情凝望着葉無憂的夏衍澤嗎?
“夏衍澤。”漢特坐不住了,擡步走上前。
“漢特。”葉無憂低喝道,擡眸看向夏衍澤,原本激動的心情,慢慢平撫下來,說:“你的胸口處,有一處槍傷,那是你曾經爲我擋下的,你左手臂,有一處刀傷,那是去年,你爲林楓擋下的!”
這兩處傷口,也絕不可能改變的。
在場的人,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立刻露出瞭然的神色,特別是救回布一的布西村長,對於左臂上的深深的刀傷,那是記憶猶新。
當時化膿了引起高燒,若不是他讓村醫尋了些獨門的草藥,說不定,布一就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布一。”布西村長剛剛開口,就搖了搖頭,說:“不,是夏衍澤,當初救你的時候,手臂上確實是很深的刀傷。”
葉無憂直視着一直不說話的夏衍澤,看他的神色,也知道事情已經很明顯了。
“就算我是夏衍澤,就算我們是夫妻關係,那又怎樣?”布一冷漠地說着。
不僅葉無憂,就連旁邊的布爾迪和阿依莫,還有布西村長,那也是驚訝地看向布一,不知道爲什麼布一那麼不想認這個妻子。
事情很明顯,他就是葉無憂的老公,可是,爲什麼布一會這樣的反應呢?
“那又怎樣?”葉無憂低喃着,自己在得知他失蹤的時候,整天出海尋找他,之後懷孕了,更是每天擔心着他,是不是出事了,還是有人救了他。
現在,她剛生孩子百天不到,就千里迢迢來找他,可是,他呢,明明知道是夫妻關係,卻還是一句冷淡的那又怎樣?
這與她預想的情況,完全不同,蒼白的臉色,失望的眼神,當布一接觸到那藍色的眸子痛苦難過地看着他時,他的心中一揪,總感覺特別特別地不舒服。
“呯。”地一聲,漢特越過餐桌,直接將布一一拳捶過去,怒喝道:“夏衍澤,你還是人嗎?”
憂小姐爲他如此付出,換來的,就是一句那又怎樣?
“漢特,住手。”葉無憂低喝着,走到桌邊,對着村長布西淺笑道:“布西村長,看來今天打擾了,夏衍澤失憶了,還需要你多多照顧了。”
一邊說着,一邊從包包裡拿出支票本,鋼筆龍飛鳳舞地在支票上寫着,然後撕下來,遞上前,感激地說着:“這些小小意思,聊表我的謝意。”
話落,轉過身,剛想離開,又停頓了下來,說:“夏衍澤,既然你失憶了,就好好恢復,明天我再來。”
“哼!”漢特臨走前,狠狠瞪了夏衍澤一眼,然後便追了上去。
桌子上熱熱着幾碗菜現在已經變涼了,屋子裡,你看我,我看你,布西村長瞪大了眼睛,看着支票上的八個零,看了又看,叫着一旁的布爾迪說:“爾迪,快來看看,我是不是看花眼?”
布西村長將支票遞上去,布爾迪走上前,就被那一長串的零看花眼了,不敢置信地說着:“阿爹,她究竟是什麼身份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