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洛還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所以也就沒有發覺到。
然而她心裡仍舊越來越煩躁,越是逼自己冷靜下來工作,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去想慕祁昊剛剛說過的話。
明明就不是她的錯。
蕭景深不過隨意撇了她一眼,便看到她拿着筆在紙上塗塗抹抹的,不知道在寫什麼,明顯的心事重重。
他皺了皺眉,走過去抽出了她的筆,“心情不好就休息下,別亂了工作和正事,也別勉強自己。”
不知爲什麼,喬洛就覺得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又被挑了起來,“你給我滾!我讓你管我的事了嗎?”
蕭景深也沒壓住氣,冷冷道,“你覺得你現在還像自己嗎?把私人感情帶到工作中,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是大忌,怎麼到了自己身上就忘了?”
“那也是由我來負責,用的着你假好心。”
蕭景深覺得自己都要被氣笑了,他又何時對她假好心過?
明明是這人深陷其中不知好歹。
“喬洛,你現在這樣和別的女人有什麼分別?”蕭景深指着桌子上的文件,“我真沒想到,你喬洛也是一個沒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人,這麼下去,別說慕祁昊,你瞧得起自己嗎?”
喬洛臉色微變,被質問的一時語塞。
兩人就這麼僵持着,誰也不肯先服軟。
最後還是蕭景深道,“我沒讓你跟慕祁昊恩斷義絕,不過,不希望你把自己放的這麼低,該柔-軟的時候柔-軟,該強硬的時候也得強硬的起來。”
喬洛意味不明的冷笑一聲,“那你又算是我的什麼人?”
蕭景深表情微微一頓,氣定神閒道,“自然是你以爲是什麼就是什麼。”
剛剛他的話表現的確實過於親密了些。
“算你識趣,不該管的別管。”喬洛又坐了下來。
先前喬洛批改的許多文件,多多少少都被蕭景深檢查出了些錯誤。
蕭景深見她這個樣子也有些於心不忍,便悄悄的把錯誤替她改了,然後交給了助理。
喬洛全然都沒有發現。
一直到下班坐上車的時候,喬洛才又心不在焉的開口問道,“你說,我要用什麼辦法才能把慕祁昊給奪回來?或者是讓他主動回到我身邊來,還有,到底要怎麼對付蘇晗,才能讓她徹底死心離開慕祁昊?”
蕭景深在方向盤上的手一頓,臉色頓時變得漆黑,差點就沒把車給直接飈出去。
車裡的氣氛有些詭異的沉寂。
喬洛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明所以,“你這是什麼表情?連話都不會說了?”
蕭景深也不明白自己剛剛那一瞬間爲什麼會這麼生氣。
他緩緩呼出口氣,神情恢復了冷漠,只不過語氣依舊不怎麼好,“你問我也沒用,對於你們這些參合因緣際會的事我沒什麼手段,也不屑去做。”
喬洛默默撇了撇嘴,“聽起來是有那麼點道理,沒想到你也只是看起來有頭腦而已。”
蕭景深臉色又是一變,冷笑一聲,“怎麼?不會這些還不能做你的保鏢了?”
喬洛挑了挑眉,“我可沒說過這種話,再說了,你只是保鏢,身手好點不就行了。”
蕭景深冷着臉開車,過了一會兒又試探的問道,“你爲什麼對慕祁昊如此志在必得?”
喬洛愣了一下,而後輕輕笑了笑,眼底難得的藏着幾分難以覺察的嬌羞。
見狀,蕭景深握緊了手,只覺得心底深處像是被什麼給紮了一下。
“當年他做了一件很man的事,讓我難以忘懷,所以不管他現在做了什麼事,如何誤入歧途,我都要把他拉回自己身邊。”
說這話的時候,喬洛眼裡依舊是滿滿的自信。
蕭景深只覺得自己整個人更不好了,嗓音低沉沙啞,一臉嚴肅的盯着她問道,“他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這麼戀戀不忘。”
甚至還能忍受這麼多,現在還對慕祁昊初心不改。
喬洛勾脣一笑,“這是秘密,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蕭景深:“……”
他腳下狠狠一踩,車子頓時如飛一般的開了出去。
喬洛猝不及防,被嚇得臉色慘白,“蕭景深,你又在發什麼瘋?”
蕭景深手背上青筋暴起,像是在極力忍耐着什麼,陰沉着一張臉不說話,車子依舊開的飛快,沒有減速的跡象。
喬洛好一會兒才緩過一口氣來,差點就破口大罵,“蕭景深,我命令你趕緊停下來,你想找死別拉着我一起。”
慢慢的,蕭景深還是減速了,以正常的速度行駛着。
喬洛怒道,“別以爲你用命救了我一次就覺得自己能上天了,你還想不想幹了?蕭景深,就算我爸是你的僱主,我也有辦法解僱你的。”
蕭景深閉了閉眼,緩緩道,“剛剛是我衝動了點,回去了。”
喬洛冷冷一哼,沒有再理會他。
蕭景深皺了皺眉,也沒多說什麼了,只是心情依舊不好。
看來他得讓人去查查到底是什麼事讓喬洛如此難以忘懷了。
雖然他一向對這種感情私事沒什麼興趣,但這一次他卻是強烈的想要馬上知道是什麼事。
到了公寓後,沒有等蕭景深過來,喬洛直接開了車門就出去了。
蕭景深抿了抿脣,也不知是不是出於賭氣的意味,開口道,“你要是想讓一個男人對你避無可避,就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強勢,好讓他對你沒有逃避的機會。”
喬洛腳步一頓,而後沒有回頭的繼續走,不知道有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蕭景深回去後,接到了石燁的電話。
“老闆,很抱歉,你讓我做的事還沒有查到。”
他心情正不好,聞言便譴責了幾句,沉怒道,“下次我不想再聽到這句話。”
石燁心頭一緊,即便是沒有在蕭景深面前,也能想象的到他身上那種冷漠的強勢,於是連忙點頭稱是。
過後沒多久,周煥揚又打了電話過來,“你現在有沒有時間?出去喝兩杯?正好有些兄弟都有空,難得的聚一下,也順便放鬆一下。”
電話那邊沉默良久。
就在周煥揚以爲他是不是斷線了的時候,才聽到他說,“行吧,我馬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