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虛?”官佩瑜不解,“她心虛什麼?”
“你以後就會知道了。”靳雲渚賣了個關子。 WWW★Tтkǎ n★C〇
官佩瑜知道如果靳雲渚不想告訴他,自己怎麼問都不會有結果,從而也就沒再多說。
兩個人早早到了公司,隨後繼續面對面工作,到了午飯時間便一起出門吃午飯。
“東門廣場那邊新開了一家意大利餐廳,我已經讓人訂好位置了。”靳雲渚從副駕駛前面的儲物箱裡拿出手機,遞給官佩瑜,“手機已經幫你處理好了,我的號碼也已經存進去了。”
官佩瑜打開手機,對着觸控屏戳了半天,看看被靳雲渚留下了多少功能。
果然上網功能是不能用的,估計是防着她跟外面的人聯絡或者求救。
號碼簿裡只有三個號碼,分別是家裡,辦公室,還有手機。
……實際含義就是靳雲渚的家,靳雲渚的辦公室,以及靳雲渚的手機。
官佩瑜趁他開車不注意,偷偷把最後一個改成了禽獸,後來想想太直白,改成了一個Beast。
靳雲渚對官佩瑜的小動作基本忽略不計。
到了餐廳,侍者把兩人引入一個僻靜的角落,官佩瑜覺得這簡直是全餐廳最好的位置,既處於角落不會被人注意,又可以很全面地看到餐廳裡的每一處場景。
而正當他們點完餐等待上菜時,兩個熟悉的人從門口走了進來。
官佩瑜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對舉止親密的男女,男的中年謝頂肥頭圓耳,女的卻是窈窕漂亮光彩照人,兩人看起來起碼差了二十歲,中間的關係不言而喻。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王茂和周曉琪。
“你早就知道他們會來這裡?”官佩瑜壓低了聲音問道。
“我又不是神。”靳雲渚完全沒有表現出意外,自顧自地喝了一口檸檬水。
“那你早就知道他們兩個在一起了?”官佩瑜看着兩人走到一個桌子前,王茂還幫周曉琪拉開了凳子,動作是很有風度,但是他那發福的身材讓他看起來像一隻笨手笨腳的企鵝。
官佩瑜當然不會天真地覺得兩個人在一起是因爲愛情。
靳雲渚沒有答話,就算是默認。
官佩瑜忍不住一直朝着那個方向看,因爲正好是午市時間,餐廳又是開業第一天,所以就算消費高了一點,還是有不少人願意過來嚐鮮。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中間還隔着幾桌客人,但是她還是能基本看到兩人的互動。
“所以你說的她心虛就是因爲這件事?”官佩瑜看着侍者端上來的餐盤暫時閉上了嘴,等侍者走後繼續說了句,“我想不明白,你爲什麼願意留這樣的女人在家裡。”
“你很快就會知道。”靳雲渚不再多言,而是鋪好餐布開始用餐。
官佩瑜卻被那邊的兩人噁心得沒了什麼胃口,她清楚地記得,之前周曉琪誤會了她和姜遠之間的關係,還尖酸刻薄地嘲諷她勾搭老男人,結果她自己卻在這邊做着這種恬不知恥的事情,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她本來就覺得周曉琪不是善類,沒想到她竟然爲了物質肯陪王茂那種除了錢什麼都沒有的猥瑣老男人。
最重要的是,官佩瑜知道周曉琪是喜歡靳雲渚的,而且這份喜歡裡包含的不止是對物質的渴望,還有女人對男人的那種純粹的崇拜與迷戀,所以她覺得靳雲渚是周曉琪的唯一目標,沒想到她這麼快就耐不住性子,出來找了這麼個跟靳雲渚完全不能同日而語的男人。
果然一個人身上越缺少點什麼,就越想標榜點什麼,爲此不惜踩低別人。
回去的路上官佩瑜一直在爲了這件事糾結,她忍不住去問身邊的靳雲渚,“我一直當她喜歡你,沒想到竟然會跟王茂走在一起。”
還有一句話官佩瑜硬是忍着沒說出來,那就是“她口味可真衆,老少皆宜”。
“這不是正合你意麼?”靳雲渚輕笑一聲。
官佩瑜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她確實一直看不慣周曉琪扒着靳雲渚那個樣子,其中也的的確確有些吃醋的成分。
“可是她一邊跟王茂狼狽爲奸,一邊又討好你,你就完全任由她這個樣子?”
“說了你以後會明白的,現在你要做的就是靜觀其變而已。”
“我記得之前聽說王茂懼內,沒想到他還敢這麼招搖,帶着情人來這麼多人的地方吃飯。”
“王茂是懼內不錯,茂明集團能有現在的規模,一大半歸功於他老婆娘家,也就是明家的支持,所以他就算想出來亂搞,也得看着自家老婆的眼色。在外從商的男人鮮有潔身自好的,他老婆也是商二代,自然懂得這個道理,說是家教甚嚴,其實也只是做做樣子,只要王茂不要捅大簍子,他們表面上就還是恩愛多年的夫妻。”
“那你潔身自好麼?”官佩瑜不知爲什麼就腦子一熱,問了這麼個問題。
“我是不是潔身自好,你心裡不是最清楚麼?”靳雲渚笑着轉頭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曖昧。
官佩瑜立即被噎得沒話說。
兩人相安無事地一起工作了好幾天,在家裡對在餐廳的所見閉口不提,周曉琪沒再夜不歸宿,而是繼續忙前忙後扮演一個賢妻良母的角色,看得官佩瑜有些可憐她起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那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憐的地方。
官佩瑜記得周曉琪還跟自己說過,她連自己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興許正是因爲這一點,靳雲渚纔好心收留她的。
不對,這世上的可憐人千千萬萬,靳雲渚沒道理就對一個周曉琪好心。
正當官佩瑜趴在畫室陽臺的欄杆上糾結這件事的時候,靳雲渚忽然走了過來,“把該收的東西收一下,一個小時後去機場。”
“去機場?”官佩瑜一臉莫名。
“我陪你去辦休學。”靳雲渚說完就走了出去。
官佩瑜這纔想起來之前提過的國慶計劃,沒想到靳雲渚居然真的願意讓她去法國,而且是親自陪着她去。
“我的證件……”
“都幫你放在包裡了。”
“……你找到了?”官佩瑜瞪大了眼,“那你爲什麼不早點跟我說,還有我的手機明明是和這些東西放在一起的,怎麼會找不到。”
“因爲你的號碼只需要我一個人知道。”靳雲渚一臉的理所當然。
官佩瑜氣得想要跺腳,卻只能乖乖地收拾行李,她只帶了點隨身的衣服,最後猶豫了一下,走到靳雲渚面前,“畫室裡的那幅畫,能不能一起帶去?這幅畫原本是放在巴黎現代藝術博物館的,後來被人偷走之後一直杳無音訊,既然現在找到了,我想要物歸原主,比起私人收藏,我更願意讓所有熱愛藝術的人共享它的藝術魅力。”
“那畫可值三千萬美金,你說捐就捐?”靳雲渚半開玩笑地看着她。
官佩瑜想了想,卻是反問了一句,“你當初花那三千萬美金,真的是爲了那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