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隔壁房間住的就是希維爾,想必是曼德拉怕卡翠娜找她麻煩,讓她們兩個隔了一間住。
希維爾一個人正在房裡插花,瓶子裡是三株帶着露水的火百合。
“百合花香濃,不適合放在臥室,而且還有輕微毒性,孕婦還是不要碰這些東西的好。”官佩瑜微笑着走到希維爾的身邊,看着她侍弄花的手抽了回來。
“是嗎,那我這就讓人拿到客廳去。”希維爾也勉強笑了笑,隨後搖了搖房裡的鈴。
官佩瑜原本還想阻止她搖鈴,畢竟她想私底下跟她說說話,結果沒想到進門的卻是一個男僕。
雖然說這兒男女之防沒有那麼嚴,但是讓男僕進女主人的臥房總覺得有些說不過去,那男僕一進門官佩瑜就察覺到了異樣,希維爾似乎有些後悔自己搖鈴,吩咐完就轉到一邊假裝看着書架上的書,那男僕搬了花看了希維爾一眼,又有些警惕地看了官佩瑜一眼,這纔拿了花瓶走了出去。
官佩瑜知道希維爾膽小,便慢慢走到她身邊,試探着說了一句,“剛那個男人長得挺好看,曼德拉老爺可真有眼光,連挑僕人都這麼講究。”
希維爾乾笑了兩聲,算作是迴應。
“不過那人看起來那麼出色,當個僕人倒是有些大材小用了呢,”官佩瑜一邊說,一邊跟着希維爾看着架子上的書,上面擺着不少英法美文學名著,還有不少西班牙古典文學,可見希維爾倒是愛看書的,“這樣也好,這府裡無聊,有個養眼的美男看看倒也不錯。”
“Penny夫人請不要說這樣的話,”希維爾有些緊張,但仍在努力維持着鎮定,“曼德拉老爺雖然和藹可親,但是這不代表我們可以不尊重他。”
“和藹可親?”官佩瑜微笑了一下,信手抽下了架子上的那本《紅與黑》,“這個詞似乎都是用在長輩身上的,不過也是,曼德拉老爺可是比我們大了十幾歲呢,要說愛情,還是在年輕男人身上更容易發生一點,就好比這書裡的於連和市長夫人一樣,只可惜他們中間隔了個刻板的市長先生。不過雖然說是偷情,但是也不能否認兩個人都付出了真心,你說對嗎?”
“但是這是不道德的……”希維爾的聲音輕如蚊蚋。
“在愛情和自由面前,道德不過是一道枷鎖。”官佩瑜笑道,“越愛看書的女人,其實越嚮往自由,不知道希維爾夫人是不是也是如此。”
“我……”希維爾幾乎快說不出話來,這時門又被人推了開來,卡翠娜面色不善地走進來,將官佩瑜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嘴裡一個勁地蹦着官佩瑜聽不懂的詞。
希維爾只得充當着一個翻譯的角色,向官佩瑜轉達卡翠娜的意思,“卡翠娜想知道你來這裡有沒有什麼事。”
這不是卡翠娜的意思,也是希維爾自己的疑問,儘管她已經猜到了大半。
“我只是來看望一下你,順便恭喜你懷上曼德拉老爺的子嗣。”官佩瑜微微躬了躬身,“那我就不打擾希維爾夫人休息了,午安。”
官佩瑜說着離開了希維爾的房間,合上房門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她幾乎可以斷定,希維爾和那個俊美地男僕之間有些什麼,說不定希維爾肚子裡的孩子就是屬於那個男僕的。
希維爾一定會心虛,只要她一心虛,那她露出馬腳也就是近期內的事了。
官佩瑜握了握拳,感覺又充滿了信心,她美美地睡了個午覺,隨後又下樓與衆人享用了豐盛的晚餐,希維爾的妊娠反應很厲害,看到食物就吐個不停,臉色憔悴得有些可憐。
曼德拉表現出了十萬分的關切,官佩瑜巴不得他不再注意自己,吃完晚飯徑自回了房間,休息了一會洗了個澡,隨後拿了紙筆往牀上一躺,無聊畫起了櫥櫃上的花紋。
但讓她意外的是,曼德拉忽然來了她的房間,並且表現得異常熱情。
“聽說你今天去找希維爾聊天了?”曼德拉似乎喝了點酒,心情也不錯。
“是的。”官佩瑜看着曼德拉走近,心裡忽然警鈴大作,整個人從牀上坐了起來,把手邊的畫往邊上一放準備下牀。
“你在畫畫?”曼德拉眯了眯眼,看着紙上的畫,又看了看對面的櫥櫃,眼裡忽然掠過一絲驚喜,“沒想到你還有這份才能,你真是個讓我驚喜不斷的女人。”
“我只是隨手畫的。”官佩瑜尷尬地笑了笑,隨後坐在牀沿穿上鞋。
“怎麼了,你要去哪?”
“屋子裡有點悶,我想出去走一會。”官佩瑜整個人如同一隻繃緊的弓,不敢有絲毫放鬆。
她剛穿好鞋起身,忽然整個人被往後一帶,直接就仰躺在了柔軟的牀墊上,一股淡淡的酒氣鑽進鼻中,曼德拉眼底翻滾着男人迷戀與佔有的熱浪。
官佩瑜就算再遲鈍也明白了曼德拉在想什麼,她試着掙了掙,結果兩個手腕都被按着,“曼德拉老爺您這是在做什麼,快讓我起來……”
“我知道你是在害羞,”曼德拉笑了笑,“沒事,一切交給我就行。”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官佩瑜忙不迭解釋,“我……我還沒有準備好……”
“你什麼都不用準備,我親愛的姑娘。”曼德拉眼中笑意見深,“我知道你只是害羞,沒關係的。要不是希維爾今天特意提醒我,我都快忘了這段時間一直冷落你了。”
官佩瑜如遭雷擊,原來希維爾把她今天談話的動機,當成了自己想要爭寵!
而希維爾把提醒曼德拉作爲自己的妥協,官佩瑜卻被是欲哭無淚。
“曼德拉老爺您誤會了,我真的沒有這個意思……”她真的是要瘋了,她應該跟希維爾講清楚的,希維爾絕對不敢出賣自己,可恨的是卡翠娜進來壞了好事,那個一肚子壞水的女人說不定還會忖度着把她們兩個一鍋端了。
“真的沒有這個意思?”曼德拉直直地看着她,眼神染上一抹銳利,“我給了你兩個多月,你還沒有做好準備?或許是我對你太過縱容,以至於你意識不到自己作爲一個妻子的義務,還是說……你心裡有別的男人?”
官佩瑜剛想解釋,他卻忽然眯了眯眼,沉聲道:“你以爲我不知道,Jack來房間裡看過你?”
“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官佩瑜肅容,“請您不要這樣質疑我對您的忠誠。”
“忠誠?”曼德拉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伸手要去脫她的睡衣,“那好,我給你機會,證明你自己的忠誠。”
官佩瑜抓住他的手,努力穩住自己的聲音,冷靜道,“那請您也先聽聽我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