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我們去摘柑橘吧!”彭曼曼知道淨靈臺有個一年四季都結着果子的果園,早就躍躍欲試了。
在現世的時候,有個叫李媛的朋友總是跟她說自家的果樹,說摘完果子後,直接席地而坐擦擦就吃,好不暢快淋漓,所以彭曼曼在腦中幻想了數次這樣的場面。
第一次體驗就是跟莫謙君一起,其實彭曼曼的心中還是十分期待的,可是心底那份小小的失落也是壓抑不住的......
因爲,她曾經幻想的場面裡,是爸爸笑着將果子遞到她的手裡......
莫謙君眼見彭曼曼的眸光有一絲不安的波動,卻是沒有開口詢問,他願意像之前想的那樣,等待彭曼曼對他敞開心扉的那天...
就像師傅耐心的敲開他的心門一樣......
*
果園佔地面積不小,而且有很多種瓜果,陣陣果香被清風送入鼻間,令人深吸了幾次之後仍是抑制不住貪婪換氣的慾望。
橘樹有兩米多高,彭曼曼張着嘴在樹下仰望了一會兒,有些無奈的揉了揉仰得微酸的脖頸,心說以她目前這個小身板來看,摘柑橘什麼的根本就是紙上談兵。
莫謙君擡臂摘了個柑橘塞進了彭曼曼的小手裡,眼見她仍是一臉鬱卒立刻心領神會,於是彎腰把她抱了起來。
身在高處,橘香似乎更加濃郁,彭曼曼扯下了一個柑橘,急忙剝開,先是餵了莫謙君一瓣,然後又塞了一瓣進嘴。
果汁迸濺,橘香醉人,酸和甜的融合似乎恰到好處,令人滿口生津。彭曼曼急着又往嘴裡塞了幾瓣,口齒含糊的感嘆道:“淨靈臺真是個好地方,不但四季清涼舒適,種植出的瓜果還如此香甜可口...”
彭曼曼說到一半就後悔了,直覺這個年紀說出這樣老成的話絕壁太奇怪了,所以急忙住了口。莫謙君仍舊嫣然淺笑着,雙眼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令她有一種被看穿了的感覺,於是擡手又往他的嘴裡送了一瓣柑橘。
莫謙君笑着將柑橘嚼爛嚥下,這纔開了口:“彭彭,爲師不知你幼時到底經歷了什麼樣的過往,只知你該是比同齡人懂得多,想得也多...爲師不是說這樣不好,只是不願看到你拘着自己,有話不能說,想做的又不能做...”
莫謙君說着兩手拖着彭曼曼的腰際,將她高高舉過頭頂,“...這是在爲師面前,你大可以展露自己的本來面目,想如何便如何...爲師希望你過得快活。”
這是彭曼曼第一次俯視莫謙君,從他明亮的眸子中能看到自己的身影,心中的悸動當真是無以言表。
莫謙君舉着她慢慢的旋轉,滿臉寵溺。她的心就像這小小的身子一樣,似是飛舞了起來,於是咧嘴傻笑出聲。
莫謙君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多麼放縱徒弟的話,卻是不曾後悔。自彭曼曼留在淨靈臺以來,似是第一次發自內心的開懷大笑,看着那副天真爛漫的樣子令他的心情也跟着雀躍了起來。
摘了不到二十分鐘,彭曼曼就有了一絲倦意,果然電視劇中的你儂我儂都是演出來的,即使再情投意合的兩個人,一直不停的反覆着相同的動作,也該是被枯燥死了。
她央着莫謙君將她放到了地上,隨後開始在果園中漫步,心說幸虧她沒說摘梨子摘蘋果什麼的,不然累得更快。
入目是接連兩顆繁茂的桃樹,彭曼曼眼見身前的幾顆胖桃子把一根枝條壓得垂了下來,於是有些躍躍欲試,心說跳起來興許就摘得到。不想她足底一發力,竟是蹦了一米來高,於是驚叫了一聲,隨後跌坐在地。
“怎麼了?”莫謙君本是在給竹籃中的柑橘去葉,聽到彭曼曼的喊叫聲立刻瞬間移動到了她的身旁,眼見小人兒一臉的驚魂未定,小嘴微張,似是受到了驚嚇。
“師,師傅!我剛纔跳了足有一米...不是,三尺高!”彭曼曼說着擡手比量着,至今難以相信剛剛發生的事情。
“徒兒莫慌,龍魂珠在與你的身體慢慢融合,你的五感六識都會逐漸提升。”莫謙君將彭曼曼從地上拉了起來,細心的拍去她衣服上的泥土,心中盤算着該教授她一些下界所謂的武功絕學。
“嗷嗷,怪不得那天在馮源家裡,眼見他要扔東西,我竟是立刻就跑過去擋開了,事後我也納悶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敏捷了...”彭曼曼一直以爲當日是自己護師心切,身體的爆發力還算不錯,不成想原來是體內龍魂珠的作用,“...師傅!那如果龍魂珠與我完全融合的時候,難道我還能變成龍不成?”
“哈哈哈哈...”莫謙君早就見識過彭曼曼的童言無忌,冷不防聽她問出這樣光怪陸離的問題,仍是不覺朗笑出聲,“...不會的,桃花姬先前能幻化成龍,是因爲她本就是龍王的嫡親或者旁支。人類獲得了龍魂珠,就像吃了增益的仙丸,假以時日它便會完全被你吸納了。彭彭,你可願學些自保的招式?”
“願意!願意!我要學絕世神功!我要一招的威力就像原丨子彈一樣轟倒一片!!”彭曼曼兩眼生輝,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心說如果能像武俠小說裡的人物一般所向披靡,起碼如果莫謙君和趙秋寒他們不在身側的時候,她也是應該能夠自保的吧。
好吧...她獨自一人習慣了,原諒她總會做這種最壞的打算......
“彭彭...你在說什麼......”
*
當夜吃過了晚飯,彭曼曼早早的就躺下了,卻如何也是睡不着,索性披上外套下了地,推開窗門,欣賞夜色下的庭院。
莫謙君說從明天一早開始教授她武藝,所以她才恨不得立刻就把這一夜過去,趕緊到明天。
很多人的心底都有個武俠夢,彭曼曼這個小說控更爲深重,她幻想着自己飛檐走壁的樣子,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揚起來。
“就算我說過你蠢,你也沒有必要用這副蠢樣子迎接我,太應景了,真是受不了。”
突然出現在窗外的百澤帶着一臉嘲弄,語氣中的譏諷令人恨不得一拳砸上他那張姣好的臉龐。
彭曼曼嚇得後退了兩步,還未待她驚叫出聲就被百澤捂住了嘴巴,下一刻便置身空中了。
百澤被懷中人撲騰的心中煩躁,於是略施法力讓她昏睡了過去,回頭看了眼逐漸遠去的淨靈臺,不覺勾起了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