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郎是一條色狼。
旁邊有一個死人,他還有興致做羞羞的壞事,臉皮之厚令人髮指。
“給個理由聽聽,看能不能說服我!”蕭客停下手中動作,正經道。
“我是男人,這理由還不夠?”河伯急道,試圖變聲,卻沒有成功。
蕭客聽着她黃鸝般甜美的女聲,色心大起,道:“可是我剛剛說了,你可以不管這些,你就躺着不動就行了,其他的讓我來,你就算睡一會兒都行!”
“月事來了,這個理由夠不夠!”河伯靈機一動道。
“真的假的?不行,我要驗驗!”蕭客說着便要扒她褲子。
“等等,你看這樣行不行——”河伯感覺蕭客似乎很清醒,不像是要施暴的樣子,於是點子開始多了起來,道:“我帶你去明月樓,我來付賬!”
“那怎麼行,我的童男之身怎麼能交給妓女!”蕭客道。
“那,找一個沒開苞的總好了吧?”河伯依然在用女聲說話,拉着蕭客的胳膊,有點撒嬌道。
“嗯~這樣倒也可以,不過,我爲什麼放着你這麼個佳人兒不碰,非要逛窯子?”蕭客淫/笑道:“再說,我要是上了癮,以後還不是天天要花錢!而你就不同了,我要是對你上了癮,還不是什麼時候想,什麼時候要?”
河伯怎麼也想不出合理的理由,轉而換位思考,自己如今身在這種地方,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若他真的想要做什麼,還用得着這樣麻煩?哼,不過是戲弄我罷了,看老子怎麼收拾你,不對,是看老孃怎麼收拾你!
河伯忽然拿下帽子,解開頭頂束縛的頭髮。青絲飄飄滑下,如柳枝般垂在兩頰。河伯忽然杏眼迷離望着蕭客,一副小女兒模樣,媚態盡顯,膩聲道:“公子,你真的想要嗎,可是你不能那麼粗魯哦!”
河伯說着,雙臂勾上了蕭客的脖子,俏臉也貼了過去。
蕭客之前就覺得河伯長得清秀,此時見她放下頭髮,又顯出媚態,才發現她原來是個大美人。不過,爲何這張臉看着有些面熟,似乎——不對,見她那麼久了,當然面熟!
“公子,想要嗎?”河伯聲音略嗲,俏臉貼在蕭客臉上,繼而慢慢滑動,小嘴已經移動到蕭客嘴角了。
“誒,你幹什麼——”蕭客驚慌失措,一把將她推開道:“別碰我,你個死人妖!”
“哈哈哈~”河伯用清脆的女聲笑了幾句,繼而又換成人妖聲,儘量使聲音變得低沉,道:“怎麼不要了?”
蕭客聽到這個熟悉的不男不女的聲音,雞皮疙瘩都掉要下來了,見她又要貼上來,急忙推開道:“別,別碰我!”
河伯再次把音調壓低,此時已經接近男人的聲音,長着雙臂又撲過去,道:“來啊,別跑啊,人家還真想要了!”
這個“人家”二字說的極重,絕對夠噁心,直將蕭客嚇的後退數步。
退着退着,不料被遲成的屍體絆了一跤,摔在地上。而河伯則是因爲沒收住,摔倒在蕭客身上。蕭客伸手一按,恰好按在遲成的下巴上,一滑又滑到脖子上,左手染血。本能地拿起左手去抵擋撲過來的河伯,卻是一把又按在她的臉上。
兩人同時愣了一下,接着慌忙爬起來。現在已經是半夜,而這裡有個死人,偏偏這死人還是他們殺的,不自覺地心裡發怵!
“怎麼辦?”河伯怯怯道。
“找個地方埋了!”蕭客道:“院子裡好像有個枯井!”
兩人惴惴不安,一頭一尾站定,準備擡死人。河伯忽然補了一句:“你擡這頭!”
拋屍完畢,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竊笑。蕭客摟過河伯的肩膀,道:“你臉上都是血,找點水洗洗!”
“你臉上也差不多!”河伯道。
蕭客一摸,還有些疼,適才想起是在給河伯療傷時,被她撓的,即道:“你還好意思說!不行,還得讓我摸一把,找點平衡!”
蕭客右手摟着河伯,只好用左手朝她胸部抓了一把。由於手上的血漬還沒完全乾,便在她胸部留下一個爪印。
“麼——”,河伯在蕭客臉上親了一口。以攻爲守的方式,這次卻沒有奏效。只見蕭客有些尷尬地看着那個爪印,訕訕道:“那個,不好意思!”
河伯低頭一看,卻是道:“沒事,反正這衣服得扔掉!”
偷偷摸摸,一路走回家。好在已經過了子夜,道上並沒有行人。不知爲何,憑空生出一種不安的感覺,當即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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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晨是一個沒有主見的人,然而這次他有了主見,因爲表哥不見了。
表哥已經一天不見人影了,入夜仍然不歸,江晨便開始着急了,他倒是沒想到表哥被人宰了。
江晨下午時也聽到傳言,當時想找表哥商量,卻怎也找不着。經過一番詢問,才知道表哥從上午就離開了。江晨很着急,因爲他需要表哥來給自己做主。可是表哥去哪兒了呢?
記得昨日表哥說過,說汪雯遲早是個禍害,要趁早處理了,他有沒有可能去找汪雯?
汪雯只會出現在兩個地方,攬月閣和蕭家,攬月閣不好進去尋人,而蕭家就不一樣了。於是江晨一咬牙做了一個決定,讓幾個心腹去蕭客家裡看看,說不定就能找到表哥呢!
找來三個心腹,拉過其中一個最忠心的。這人名叫汪涵,他表現一直很好。
“汪涵啊,我對你如何?”江晨和顏悅色道。
“公子待我如親兄弟——”汪涵似乎聽出江晨有畫外音,便又道:“公子要是有什麼事,就只管吩咐!”
“哦,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是這樣的——”江晨道:“我跟你妹妹的事,你應該知道一些。我對她生了情,本來想納她爲妾,可是發現她並非處子之身!你也知道,這種事對男人來說意味着什麼——但是我仍然沒有拋棄她,只想着讓我心裡緩緩,等過些日子可能就淡然了。可誰知……”
江晨娓娓道來,把自己說成了一個情聖,把汪雯說成一個不守婦道的女人。
汪涵是汪雯的哥哥,卻是同父異母,本就沒有多少感情,對她也不甚瞭解,只知道她很任性。聽到江晨的話,他篤信不疑。
“這個賤人!公子待她這麼好,她不但不思感恩,竟然還移情別戀——”汪涵咬牙切齒道:“公子放心,如果她真的在那個小白臉家裡,我肯定給你帶回來,回頭再好好教訓她!”
“你也不要怪她,她畢竟年齡還小,容易受人欺騙——你只管把她帶回來就好了,到時候我再跟她談談,若是她真的不願跟我在一起,我也不會勉強的!”江晨說着,臉上悵然,又道:“如今她離開了,我才發現我是真的愛她,她的過去我也不想計較了——只是,她若心中沒了我,我只好祝福她了!”
汪涵對江晨的私生活不甚瞭解,即便是他與自己妹妹的事,他也不太清楚。但是他知道公子的爲人,他相信公子所說的話。當即道:“公子放心,如果她真的做出這種不知廉恥的事,我身爲兄長,斷然不會輕饒她!”
汪涵一行三人離去,直奔蕭家,到了門口剛想敲門,忽然改變了主意,決定翻牆而入。想着若是能捉姦在牀,回去稟報公子,就省的公子再被這個無恥的妹妹迷惑了。
卻不知,汪雯此夜竟然真的在蕭家。
……
且說另一邊,蕭客惴惴不安地到了家門口,推了推門發現上了門閂。爲防止打擾她們睡覺,便直接跳牆而入。河伯伸手差些,只能爬牆,此刻正掛在牆上往上爬。
蕭客開門,把她從牆上揪下來,擠兌了她兩句便再次進門。
行不遠,忽然從暗處竄出來幾個女人,沈小七激動道:“相公,真的是你!”
“你們,你們怎麼躲在這裡?”
蕭客大惑,知道這是沈小七剛學的一個陣法,能隱去身形,在夜晚效果更好,跟以前西城幫二當家的隱身術差不多。
幾個女人嘰嘰喳喳解釋了半天,蕭客才漸漸明白過來。
說今夜她們因爲聊天而睡得較晚,正要睡時,聽到外面有聲音,過去一看是幾人在爬牆。三女很怕,當即想到躲在這裡。
然而,她們的行爲卻是被第一個翻過牆的人看到,那人喝一聲“不要裝神弄鬼”,就壯着膽子過來試探。
結果不慎落到陣中陣。小七剛剛跟糟老頭學了定身陣,因爲學藝不精,總是弄不好,拿穿山甲試了好幾次都不行。
沈小七還在解釋:“誰知不是沒有成功,而是映射在了錯誤的地方,結果就把那個人給定住了,因爲他又是隱身的——”
“所以,外面兩個人就嚇跑了是不是?”蕭客接話道:“不過,你也太不小心了,把兩個陣弄在一起,萬一自己人陷進去,找都找不到!”
“不會的,這個隱身陣效果還不太好,仔細看就能看到,白天看得更清楚!”小七說着,忽然想到另一件事,又道:“對了相公,那個人還在裡邊困着呢!”
“好嘞,看相公收拾他!”蕭客說着便走了過去。
擡腳欲踢,卻被汪雯拉住,只聽汪雯踟躕道:“等等,這人好像,好像是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