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城徽章師終於揚眉吐氣一回,因爲接送他們的大船也很不錯,紅底金漆,斗拱飛檐。看起來就像是河中的豪華客輪升空了,一層層的氣浪在船底翻這花。不過當一艘小船現身之後,這些傢伙立刻嫉妒起來,呈現出他們本來的品質。
童山看着迎接自己的這個小船,他的眼睛都被晃到了,大小像一隻普通的漁船,這個小小的烏篷船全身漆黑色,銀星金線連成一道道的陣紋,陣法的光芒在船體之外做成保護,船底的氣浪是漆黑色的,拖着小船穩穩的在空中漂浮。
“大哥真是厲害啊,還有專門迎接的,厲害了!”孔立佳雖然心中恨恨的,嫉妒的氣焰已經升到嗓子眼,可是還能笑着對童山誇讚,這也算是一個很不錯的本事了。
“哦!“童山只回答了一個字,就向着自己的小船走去,一道黑色的光芒過後已經到了船體之內,裡面可比看起來要大的多,還備有飄香的茶點,可是沒有享受多一會,就到了目的的。
“天啊!”
童山狠狠的在心中驚歎了一下,眼前的花園實在太夢幻了,就連生死歷練的他都有種去逛逛的衝動。寶船停靠的是一個翻騰着白雲的碼頭,十幾條形色各異的寶船都在這裡,白雲在穿身上下翻騰而過。他就站在這白雲覆蓋的碼頭,看向遠處在雲霧之中的花園,粉色的桃花、白色的梨花、紅色的牡丹、多姿多彩的花朵在白雲之中盛開。藤椅、竹桌、石凳、各種的休憩位置,散落在三個碧綠的小湖周圍。微風一吹,白雲飛舞,碧波盪漾。
“在哪裡!?”童山正在碼頭上沒有動,因爲到來的衆多徽章師,縷縷續續向花園之中走去,在其中快速的尋找着酒紅色的長髮,不過非常讓他失望,連同海玉都不曾看見,轉頭再看花園,顏色盡失,“湊後聽聽就走吧!”
再美的景緻也需要有這個心情,童山垂頭喪氣的在人羣之中走着,根本沒有理會緊盯自己的幾雙‘毒蛇眼’,反正此地沒有機會動武,殺不死對方就沒有吵架的必要,走到一個最邊緣的藤椅,舒舒服服的躺在上面,仰頭看着七彩雲霞的天空。
“就是他?”一個黑狀的漢子坐在石凳上都有一人來高,銅鈴的大眼兇巴巴的看着遠處湖邊的童山,對着對面的蟲和劉佳說道,“怎麼看都是一個無賴而已,真的可以殺死辯真吼?”
“是,親眼得見!”蟲還是那麼溫文爾雅,談笑之間風度盡顯,他身邊環繞着幾個天馭城的徽章師,都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這個黑角甚是厲害,只是目中有些無人而已,還對其他城池的徽章師大家指責!”
“混賬的傢伙,找機會讓他學乖點,哼!”黑大個怒氣一下子被點燃了,看樣子也是心眼不多的傢伙,他的聲音在周圍幾張桌子之間傳遞。但是隻有劉佳一個人想要說話,看看一連淡笑的蟲,她最後只能聲音低低的,這樣勸說道,“賈加,不要和黑角發生衝突,那會讓你處在危險境地,他不是你可以對付的!”
“一個自大的混賬,一個最差的幻之徽章,怎麼可能殺死辯真吼,肯定是走了狗屎運!”賈加都咬起了牙,恨不能現在就衝上去,他的第一和憤怒是不加掩飾的,“運氣不可能老跟着他的,會離他而去的,他會被我痛快的殺死!”
賈加是天馭城的第三名,頗有實力,但他的性格也是咋咋呼呼的。他的這通言論幾乎全場都聽見了,關鍵還有不少人同意,都齊刷刷的看向了童山,品頭論足。
三個席地的而坐的少年也非常引人注目,爲首的一個身穿黃色長袍,這就是周天城的第一名沙飛,另外兩個是第二名霸五,還有第三名光迷。他們也在談論着不理人的童山,但是說話聲音就低上了很多,不過看樣子冷笑不斷,也不想是什麼好話。
“神然到了。”
不知道誰說了這麼一句,神然昂首闊步的走在最前,身後跟着第二三名的雨刀和搖思。空城的徽章師霸道的很,直接來到中心區域才站定,坐在了最有利的位置。神然沒有回頭看焦點的童山,而是王者自己對面的一片空着的桌椅,因爲那裡是給玄劍城預留的,他最大的敵人崇光。
“看看,崇光!”
童山聽到這話終於坐直了腰,兩眼爆出漆黑的光芒,渾身上下好像被殺神附體一樣,濃烈的血腥和殺意在四周盪漾。可能是巧合,近處湖邊的碧波也開始盪漾沸騰,錦鯉都瞬間翻了白眼,一片死氣在四周蔓延。
“這個··啊!”賈加對崇光也是隻聞其名,正準備好好看看這個風雲人物的時候,突然感覺身後遠處好像有妖獸,爆發出強大的殺意,當他扭頭看過去的時候,身背後頓時冷汗溼透,臉色從黑黝黝的變成了慘白色。
童山的行爲也驚動了所有人,都膽戰心驚的看着這個殺氣瀰漫的男人,其中就有神然這個傢伙,他的不削的眼神終於有了變化,上下看了童山幾十眼,最後還是別偷別了過去,又看向了坐在自己對面的崇光。
“他就是崇光?”童山的雙眼都是漆黑的元力,毫無掩飾的直射想崇光,對方也把目光投了過來,但只是淡淡的點了一下頭,然後就和自己人聊了起來,童山心中給與了對方評價,“處事不驚,老謀深算,
崇光的衣着有點太簡單了,就是粗布袍子,腰間掛着一個玉墜作爲裝飾,留了一個大光頭。長相倒也平白無奇,仍在人羣之中根本不會顯眼,甚至算是中下之流。這和一般人期待致中和的印象不一樣,沒有過人的長相,沒有光纖的衣着,沒有盛氣凌人的架勢。
童山是沒有什麼心計的人,他所想的就是把對方殺掉,因爲對方陰險的陷害了冷鳳,還有自己的朋友海玉。所以他的表達方式也是相當直接,沒有過去逼問對方,沒有去和對方來場罵戰,因爲那都是無聊人的辦法。他對着崇光做出了一個手勢,一個斬殺的手勢,這個代表了太多的意思,最淺的一層也是最直接的一層,就是殺掉對方。
“大哥,他就是那個所謂的童山把,竟然敢像您發起挑戰,找死!”說話的人正是大糟鼻子,也是玄劍城的第三名叄海,他不敢和現在的童山對視,就用眼白一下下的漂着,正面對崇光發起獻媚。
崇光圓圓的腦袋留禿子還真不錯,亮閃閃的,他笑嘻嘻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頭頂,“不要這麼無禮,大家都是新進的徽章師,我還要邀請他參加我的婚禮呢,我和冷鳳的婚禮!”
“可是那個不識趣的丫頭,被海玉給救走了,到現在也找不到。”叄海低眉順眼的在對崇光說着。
“不要緊!”崇光看着已經平靜下去的童山,還故意打了一個招呼,對叄海說,“這不有了魚餌了嗎?不怕我的大雨不上鉤,一切都是手到擒來。”
天曼花園沒有守衛沒有侍從,但任誰也不敢在這裡胡來,個人恩怨絕非就童山和崇光一家,個人的恩怨如果練成線,估計比蜘蛛網都要密集,小螞蟻也別想從其中跑掉。所以大家只在自己小圈子之中聊天,誰也不敢站起來走動,生怕引起一連串的效應,到時候就收不了場了。
這種氣氛是詭異的,是非常熬人精神的,不過對於童山是一種歷練,崇光就在眼前確不能將其殺掉,這在以往的戰鬥之中沒有過。好在心智是非常不錯的,剋制對於他來說不是完不成的任務,這也是他較爲成熟的一個標誌。
“來了!”童山睜眼看到五個人走了進來,而且他都認識,正是五方的領隊長老,他們沒有找自己的徽章師,而是在門口等候,“應該是那個天曼老人要來了吧?”
果真如同童山和絕大多數人的猜測,一個健步如飛的老者出現在花園門口,隨着五位長老的鞠躬行禮,所有的心徽章師都表現出了應有的禮節。天曼老人的聲音好似有點激動的響起,而且非常的着急,“快點都站起來吧,小夥子們,在我面前沒有禮節這個玩意,我聽說這屆好玩的人特別多,所以給你們帶來一個好玩的遊戲,希望你們都玩的開心!”
這句話引來了衆人的好奇,一個絕對的權威和長者,怎麼說話像一個小孩呢。童山也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這個老者,他可不像原來想象之中的老者,根本是精力充沛的老頑童。白花花的鬍子和頭髮無章的散落着,皮膚緊緻的氣死小姑娘,歲月只給他的雙眼增添了太多的閱歷,而沒有風霜的痕跡。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還落着不少的補丁,不少油漬生活在上面很久了。走路纔是顯出他性格的關鍵,一蹦一跳,左瞅右看。
“坐坐!”天曼老人叫所有人坐歸原位,他叉着腰環顧四周,說出一句引起騷亂的話,“我請你們來不是喝酒聊天的,而且陪我來玩一個遊戲,勝出的人可以留下陪我,失敗的人我沒有多少興趣,給予獎勵之後轟走,誰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