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說到這,頓了頓,舉杯猛喝了幾口,楊焱聽到這也不知道着黑衣人想告訴他什麼,只是靜靜的聽着。
黑衣人眼睛望着酒壺,有些迷離,接着說到。
“也許上天憐憫楊家,楊家唯一的血脈從小聰慧,七歲能文,八歲能武,一時間成爲了雲國的神童,被譽爲雲國第一的天才。
之後楊天怕這孩子沉浸在寵愛之中,十歲那年,將孩子送到了其父手中,讓其父帶着隨軍。
這孩子在軍中學到了很多的東西,再加上軍中的疾苦,慢慢的收斂了身上的富家子弟的氣息。
這孩子武學天賦和軍事才能極高,在十三歲那年,其父楊隕峰交給他一隻百人的隊伍,前去接應前方,沒想到這一次接應成了這孩子展示自己的機會。
不僅成功接應上了先頭部隊,還帶着數百人牽制了敵方的側翼,打亂了敵方的陣腳,讓雲國贏的了勝利。
之後楊隕峰的讓他參與了軍事,一次次的大捷,傳遍雲國,讓士兵對這十幾歲的少年刮目相看,成了軍中的傳奇人物,十五歲的時候他達到天階下位,這也是雲國有史以來的第一人。
那一年,皇帝歐陽遠駕崩,太子歐陽瑾繼位,成爲了大雲的新皇帝,也是現在的雲國的這位皇帝。
楊家這孩子在軍中歷練的五年,十五歲回到了雲京,奉先皇歐陽遠的遺旨,封爲麒麟將軍,賜與了一隻萬人的軍隊,讓他獨自在北方練兵。
這孩子成爲了雲國最年輕的將軍,甚至是這片土地上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將軍。
然而,誰也沒想到,這支人人都以爲是先皇臨死前跟他鬧着玩的軍隊,卻日見壯大,這孩子在北方剿匪,收編,還不斷的接納新士兵,漸漸的擴大到了十五萬。
皇帝見這孩子不簡單,於是讓他成立自己的麒麟軍團到了南疆,那年他十七歲,而武功也到了天階中位。
帶着自己的隊伍,楊家這孩子來到了南疆,跟自己的父親配合下,殺到了大梁的腹地,直接讓大梁之人聞風喪膽。
之後,他和他的麒麟軍團不斷的有捷報傳來,大梁的腹地在他的麒麟軍團面前猶如自家的後花園,多次深入大梁腹地,全身而退,讓這孩子成爲了抵禦大梁的利器。
十八歲那年,原本應該是着孩子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年,到了他和公主完婚的日子,這一年,大梁再次舉國進犯,麒麟軍團第一個殺到了前線,抵禦着外敵,婚事也只能延後。
這一年,大梁的進攻甚是猛烈,他的心也動搖了。在征戰的這幾年裡,他見過太多太多犧牲的士兵,見到了太多的家破人亡。
他不知道這種戰爭有何意義,他有時候很迷茫,迷茫着爲何大梁會不斷的進犯雲國,這大梁的士兵爲何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甚至是那種毫無怨言,一心赴死的衝鋒。
他曾今問過他父親,爲什麼大梁要不斷的攻擊雲國的邊境?但是他父親沒有回答,因爲他父親也不知道。軍人就應該保家衛國,捍衛國家領土,有敵進犯者,必將全力抵禦至於敵人,至於其他問題他父親從來沒有想過。
這一年,他拋下了自己的麒麟軍,獨自一人前往大梁的都城,想搞清楚爲何大梁藥屢屢進犯雲國,爲何三十年來從未間斷,這戰爭到底意義何在。
這一去杳無音訊,很多人都以爲麒麟將軍戰死了,還有人說他叛國了,也沒人想到他還會在回來,包括他的父親。
然而,兩年之後,他回來了,誰也不知道他在大梁經歷了什麼,只是等他回來之時,卻帶着大梁皇帝的停戰協議,快馬送到了雲國雲京。
這一年是個值得慶祝的一年,大梁跟雲國簽訂的停戰協議,他以一人之力,換來了兩國五年的和平,結束了三十多年的戰爭。
這一年,他被皇帝封爲潁川王,成爲了最年輕的諸侯,而他的麒麟軍團也被他遷到了北方的馭獸關,鎮守北方的安定。
南疆恢復了難得的和平,然而他將麒麟軍團遷到北方之時卻失蹤了,音訊全無,他爺爺和他父親不惜傾楊家全部財力物力人力,搜尋這他的下落。
很多次,傳來他身死的消息,楊家上下都悲痛欲絕,但是卻沒有真正見過他的屍體,楊家一直不相信他已經死了,從未放棄過找尋他的下落,而這一找,就是八年。”
黑衣人說到這,眼睛裡面泛着淚水,透着柔情和關懷,看着楊焱。
楊焱到現在算是知道了,這黑衣人跟他說的是楊家的歷史,和這個失蹤了八年的楊家唯一的孩子。
“我就是那個孩子?”楊焱心裡面已經確定了,這黑衣人說的事正是爲了說給自己聽,那只有一定可能,他就是楊家唯一的血脈。
黑衣人看着楊焱,點了點頭,隨後猛了喝了一口酒,淚水已經從臉頰滑落。楊焱實在不明白,爲何眼前這黑衣人爲何如此激動,能讓一個男人輕易流淚的事,就是因爲我是那個楊家的孩子。
“我叫什麼名字?”楊焱聽黑衣人說了半天,一直沒有說楊家這孩子的名字,好奇的問到。
黑衣男子猛喝一口酒,緩緩的說到:“楊家,楊洛辰”
“楊洛辰嗎?原來我叫楊洛辰?”楊焱心裡面默默的想着。
另一邊,茯苓聽到這,也是小聲的說着:“原來你叫楊洛辰,還是什麼潁川王”
一邊的龍宇聽劍茯苓的話,一愣,好奇的看着茯苓問到:“你聽得見他們說的話?”
茯苓尷尬的一笑,說到:“哈哈,沒什麼,我從小聽力就好”
龍宇卻懷疑的看着茯苓,肯定的說到:“你肯定是個高手,最起碼是天階中位”
茯苓擺了擺手,滿不在乎的說到:“哎,什麼天階中位,我可不是,我只是個大夫”
兩人說着,楊焱和黑衣男子已經離開了草棚,向着兩人走來。黑衣男子此時一臉的柔情,而楊焱卻還是一臉的茫然。
雖然聽這黑衣男子說的,自己就是楊家的唯一的血脈,潁川王楊洛辰,但是自己記憶裡面卻一點印象也沒有,這些故事聽起來像是說別人一樣,自己一點感覺也沒有。
兩人來到了茯苓他們面前,龍宇看了一眼楊焱隨後單膝跪地大聲說到:“參見楊將軍,參見麒麟將軍”
黑衣男子點了點頭,楊焱卻迷茫的看着他,問到:“楊將軍?麒麟將軍?”
龍宇疑惑的看了一樣黑衣男子,隨後明白了什麼,說到:“你身邊這位是雲峰軍團的將軍,楊隕峰。而你是我們麒麟軍團真正的將軍”
楊焱這才明白,爲何這黑衣男子爲何看着自己眼神不斷的變化,甚至到了流淚的地步,原來他就是楊洛辰的父親楊隕峰,這麼說也是我的父親了?
楊焱想到這,也是尷尬的看了黑衣男子楊隕峰,不知道說些什麼,總覺得父親這個詞好陌生,陌生到他都不願意開口。
楊隕峰只是微微點了我點頭,緩緩的說到:“沒事,就算找遍天下名醫,我們楊家一定幫你恢復記憶”
一邊的茯苓卻說到:“沒有辦法的,記憶這東西,只能他自己尋找,要是能夠恢復,我早就給他恢復了”
楊隕峰聽到茯苓這麼肯定的話,好奇的問到:“這位姑娘是?”
楊焱緩緩的說到:“這是我朋友,叫茯苓,是個大夫”
“很高明的大夫,樊城的瘟疫就是她撲滅的”龍宇一邊符合到,說着不忘看了茯苓一眼,眼睛裡面透着深意。
“你可不要這麼看我,我可不會武功,他們說的話我就是聽到了,怎麼着吧”茯苓看見龍宇看自己的眼神透着深意,也明白他的想法,索性毫不掩飾的將能聽到兩人說話的事說了出來。
龍宇一時間無言以對,只能尷尬的笑了笑。楊隕峰聽到龍宇說茯苓的醫術高明,也是馬上拱手問到:“茯苓大夫,你可是爲我兒看過?”
茯苓一愣,隨後想到他是楊焱的父親,也是點了點頭,緩緩的回答到:“看過,可是沒有辦法啊,你要知道,記憶這個東西很奇妙的,有時候不用特意去找他自己就能想起來,有時候可能到特定的環境下他才能想起來。但是楊……楊洛辰這種情況,嗯,暫時沒有辦法”
“茯苓大夫說的,暫時沒有辦法的意思就是以後會有辦法的?”楊隕峰驚喜的問到。
“以後嘛,看機緣了,畢竟還要找一些藥材”茯苓漫不經心的說着,就怕說多了,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什麼藥材,你儘管說,我楊家傾家蕩產也給你找來”楊隕峰一邊豪氣的說到。
茯苓看了看楊焱,用眼神問一下這個能不能說,楊焱也是點了點頭,茯苓這才說到:“萬魂草,百冥花”,至於其他的,茯苓找一下也能找到,但是這兩樣她見都沒有見過。
“萬魂草,百冥花?”楊隕峰跟龍宇同時驚奇的問到。這兩樣他們可是聽也沒有聽過,更別說去哪裡找了。
“這兩種靈藥都是長在那種極陰之地”茯苓見兩人沒有聽明白詳細的說到:“就是那種陰暗潮溼的地方,常年見不到光,甚至是那種死人最多的地方”
楊隕峰和龍宇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種靈藥居然生長在那種地方,到底是連個什麼靈藥。
“茯苓大夫,可有具體的描述?我好派人去找”楊隕峰問到。
茯苓想了想,說到:“萬魂草有葉六片,葉面有骷髏紋路,周圍陰氣纏繞,一株兩尺左右;百冥花,一株一花,有葉三片,葉面筋絡凸顯,裡面血液流通,猶如血管一樣,花有三十六瓣,其芯含一鬼臉吞噬周圍陰氣”
“嘶”聽到這,兩人再次倒吸一口涼氣,這兩種到底是什麼靈藥,爲何陰氣這麼重,聽描述也是一些難得的稀罕東西。
茯苓見兩人眉頭緊皺,也知道他們更是沒聽過,緩緩的說到:“這兩種是世間罕見的靈藥,很難見,一般人別說去找了,就算見到了恐怕也抵擋不住周圍的死氣,所以你們最好打聽一下就行,我去摘”
“你去?難道茯苓大夫有剋制之法?”楊隕峰有些疑惑,爲何別人碰不得那死氣,你就碰的。
“我是大夫,自然有我的辦法,你們要是不聽勸,死了人可不要怪我沒提醒過你們。另外,方法不外傳”茯苓特意的強調了一下,必須親自去摘。
楊隕峰和龍宇相視一眼,只能點了點頭,然後讓龍宇吩咐下去,開始尋找那種極陰之地。
這邊完事,四人前往隔離大營看一下情況,楊隕峰一路想着楊焱失憶的事,龍宇卻一路好奇的看着茯苓。
“我是叫你楊焱呢還是楊洛辰?”茯苓騎着馬小聲的問着楊焱。
楊焱疑惑的看着茯苓,隨後緩緩的說到:“隨你吧,楊焱也好,楊洛辰也罷,我還不就是我,名字不就是個代號”
茯苓一愣,沒想到楊焱居然說出這麼有哲理的話,隨後微微一笑,說到:“當你想起來的時候,再叫你楊洛辰吧,不然你不習慣”
四人一路飛馳,很快到了隔離大營,裡面正在熱火朝天的煎藥,一股藥味瀰漫在大營裡面,見到四人到來,衆人也圍了上來。
“見過楊將軍”衆人齊聲說到。
“見過公主殿下,齊王”楊隕峰也施了一禮,隨後看了一下來人,接着說到:“葉家小子也在啊”
葉鳴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回答到:“楊將軍,我偷跑出來了,你可不要告訴我父親”
楊隕峰一笑,緩緩的說到:“誰年少不輕狂,出來看看也好,不過記得給家裡捎信”
葉鳴點了點頭,公主卻看着楊隕峰身上有些傷口,不解的問到:“楊將軍爲何如此?”
楊隕峰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楊焱,搖了搖頭,說到:“家事,家事,皮外傷,無妨無妨”
衆人這才知道,原來是楊焱打傷的,一邊歎服楊焱武藝高強的同時,不忘想起了楊焱的狀況,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哈哈,人不是回來了嘛,人沒事就好”楊隕峰劍衆人有些失落,大聲的說到。
“楊將軍,你都告訴他了?”公主問到。
“是啊,只是沒什麼用”
“那我們的事……”說到這,公主臉上出現一絲紅暈。
“說了,他總該知道了。只是現在……有些……”楊隕峰看了看楊焱,在看看茯苓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沒事,人回來就好”公主眼睛裡面透着失落,但是很快的掩飾了下去。
一邊的楊焱聽着兩人的對話,有些茫然,茯苓卻小聲的說到:“喏,那是你的未婚妻”
楊焱看了一眼公主,無奈的搖了搖頭,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他現在看到每一個人都對自己很好,但是他卻一點感覺也沒有,這麼多莫名的關心和愛護,讓楊焱有些很不習慣。
衆人正處在尷尬的地步,忽然一個士兵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大聲說到:“公主殿下,您快去看看,有人喝了藥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