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家小姐就是不睜眼,眼角卻流出兩行淚,袁圓一愣,問到:“你哭什麼,我下手又不重,難道你真的想睡死在牀上?這究竟是爲什麼?”
王家小姐就是不睜眼,也不開口,袁圓勸了半天,一點作用也沒有,頓時有些生氣。
袁圓直接將蓋在她身上的被子掀開,說到:“你要是再不睜眼,告訴我爲什麼想死,我就把你扒光了,然後叫他們都進來欣賞一下”
袁圓這話一出,那王家小姐趕緊拉過被子,睜眼怒斥到:“你敢”。
袁圓笑着看着她,問到:“哎喲,你捨得醒了”
王家小姐知道上當了,雙眼又是一紅,眼淚又流了出來,閉上了眼睛又開始裝睡了。
袁圓這次就沒有之前的好脾氣了,直接掀了被子就要趴她身上的衣服,王家小姐也不反抗,任由袁圓擺弄。
袁圓知道這次行不通,也懶得幫她整理凌亂的衣服,直接將被子重新蓋上,氣呼呼的說到:“早知道就不救你了,真是不識好歹”
“你要死,服毒上吊,跳河撞牆都行,怎麼會想着裝睡,活活餓死自己,還真是笨,要不要我給你一點毒藥,死的痛快點”
王家小姐一邊小聲的哭泣一邊小聲回到:“那些死法太痛苦了,還有,我本來就快死了,你爲什麼又要救我?”
袁圓搖頭說到:“真是笨蛋,別哭了,跟我說說怎麼回事,說不定我能幫你,你要是不說,本姑娘還不伺候了,你愛死不死”
王家小姐忽然睜開眼睛,看着袁圓小聲問到:“你真的能幫我?”
袁圓回到:“廢話,不然你以爲我一個人在這幹嘛,看你睡覺嗎?”
王家小姐抽泣了一會,這纔跟袁圓說了事情的原委,楊洛辰和南星在外面一直用神識看着房間裡面發生的事情。
兩人的言行舉止都看在印在腦海裡面,對於袁圓的言行,兩人也只能相視一眼,有種想笑又不能笑的意思。
原來這王家小姐被父母許配給了太守做妾,那太守是出了名的花心風流,到了花甲的年紀,家裡面有十房妻妾還不滿足,還想納王家小姐爲妾。
王家小家年輕貌美,哪能願意去伺候一個老頭子,聽到這消息之後便暈倒了。
之後又聽到了父母的談論,太守又是威逼又是利誘,王家根本得罪不起,王家小姐索性就裝睡,把自己活活餓死,一了百了。
說完了自己的事情,王家小姐淚流不止,袁圓是既無奈又生氣,卻也沒有辦法。
她總不能去太守府打那個太守一頓,讓那個太守死了這個心,或者帶王家小姐離開,這種事多了去,哪裡能管的完,袁圓也不想帶這麼個嬌滴滴的人。
就在袁圓犯難的時候,楊洛辰的聲音傳進她的腦海裡面,“讓她淚水擦乾淨,接着裝睡,我自有辦法”
袁圓看着王家小姐,說到:“行了,這事我管了,擦乾你的眼淚,接着裝睡吧,我可要叫他們進來了”
王家小姐像是受驚的小鹿,趕緊擦乾了眼淚,好好的躺了下去,袁圓用真氣抹去了雙眼的紅腫,這才離開的房間。
門外的兩口子早就等得心急,見袁圓出來,趕緊上前詢問,袁圓卻說到:“差不多了,兩位可以先進去看看”
這兩口子早就等不及,進了房間,發現王家小姐面色紅潤,呼吸均勻,雙脣潤澤,一臉的高興。
兩口子趕緊對進來的南星千恩萬謝,南星卻說到:“令愛只不過治好了一半,性命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但是還不能甦醒”
“我這裡有讓她醒來的藥方,只不過有點副作用,要與兩位商量一下,到底用還是不用,由兩位決定”
這兩口子一聽還沒有全好,還要服藥,哪裡還在乎什麼副作用,催促這南星拿出藥方,煎藥畏服。
南星卻說到:“先聽完藥方副作用也不遲。服了這藥保證藥到病除,但是臉上會生出一塊瘡,形如胎記,色如硃砂”
“不疼不癢,卻很難消除,會伴隨着令愛一生,以後王家恐怕很難擇婿,是要美貌還是要性命,由兩位決定”
聽完這藥的副作用,兩口子陷入了兩難,袁圓也是一愣,楊洛辰的聲音在她腦海響起,“毀了容,那太守自然不會糾纏她”
“至於要美貌還是要性命,也是給這位嬌滴滴的小姐的選擇,她要是願意服藥自然幫她,她要是不願意,我們也無能爲力”
袁圓搖了搖頭,兩口子商量了一會,那婦人又開始哭泣,王家主一咬牙,說到:“請先生開方,活着還有盼頭,要是死了,我們夫婦要抱憾終身”
“以王家的家底,也不愁找不到女婿,只是太守那邊有些爲難,我也會親自去賠罪,花點錢而已”
南星點了點頭,直接拿出了一枚黑色的藥丸,放在了茶杯裡面,然後倒了茶水讓藥丸散開,交給了袁圓。
袁圓接過茶杯到了牀邊,將王家小姐扶起,茶杯直接遞到了嘴邊,那王家小姐身體有些微顫,就是不肯服藥。
袁圓小聲在她耳邊說到:“不想死最好就張嘴,只要過了太守那一關,以後我單獨告訴你恢復的方法”
王家小姐這才微微張口,袁圓直接將一杯茶灌進了她的口中,嚥了下去。
過了兩息,王家小姐捂着臉嚎叫起來,只見左半邊臉開始發燙泛紅,南星所說的瘡出現,顏色越來越深。
原本貌若天仙的女子變成了醜女,王家兩口子一陣嘆息,王家小姐捂着臉大聲的哭了起來。
見女兒醒了,那婦人趕緊上去安慰,說明原委,王家主卻領着楊洛辰三人離開的了房間,千兩銀子奉送而來。
袁圓倒是不客氣,照單全收,她已經發現了這些銀子的好處,能夠在俗世幹很多事,不知不覺開始喜歡起來。
三人離開了王家,袁圓問到:“小師叔,那瘡有辦法治嗎?”
南星迴到:“當然可以,我不過順帶給這位嬌滴滴的小姐一個教訓。她確實長得可以,家裡面也很有錢,找個富家公子根本不是難事”
“要不是她仗着自己的美貌,到處炫耀,也不會引起太守的主意,也不至於到了尋死覓活的地步”
袁圓疑惑的問到:“小師叔,你怎麼知道是她炫耀造成的,萬一是那個太守無意間看到的呢?”
楊洛辰一邊說到:“你這丫頭,真的以爲市井傳言都是真的啊,那些人不過是人云亦云,看不怪那個太守的行爲,藉着這事再抹黑一下”
“那錢生之前就來看過,也想賺這一千兩,除了體虛什麼都沒發現,以爲是什麼奇怪的病導致不能進食,無藥可治,只能等死”
“他跟之前很多大夫一樣,沒有往輕聲的方面想,誰又能想到家裡富裕,還攀上了太守府的王家小姐居然想自殺”
“既然只能看出體虛,別的又看不出來,湯藥不進,只能怪在自己醫術不精上面,畢竟世上的疑難雜症數不勝數”
“錢生回去之後把這事說給了南星聽,南星也詢問了一下整件事始末,原因就是在這王家小姐沒事就到處炫耀自己的美貌”
“不然你以爲睡美人怎麼來的,幾乎全康同城的人都知道王家有位美人,更別說一座城的太守”
袁圓一陣鬱悶,說到:“既然你們事先知道,爲何又要讓我詢問她自殺的原因,直接逼她喝藥不就行了”
南星迴到:“一開始我只是猜測,親自看了才能確定。讓你問她緣由,不過是想知道她到底想要死還是想要活”
“她要是一門心思想死,堅決不開口、不睜眼,我們也無能爲力,她要是開口睜眼,就說明還有活的念頭,才能給她喝藥”
袁圓說到:“行了行了,告訴我怎麼治那個瘡吧,我可答應她單獨告訴她治好的方法的”
南星微微一笑,說到:“不用治,尋得到真心喜歡她的人,只要圓房了,那瘡自然消失”
“她要是嫁不出去,那瘡就會伴隨着她一輩子,與其讓她找一個喜歡她外貌的人,還不如爲她找個喜歡她內在,真心的人。”
“當然了,要是有人喜歡他家的家產,違心娶了她,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我也不是紅娘,不幹這種牽橋搭線的事情,一切都要看她的命了”
袁圓抱怨到:“這種方式我怎麼跟她說,說了豈不是壞了你們的好意”
楊洛辰說到:“先放着吧,等她主動找你的時候,我教你怎麼跟她說”
三人說着慢慢悠悠的回到錢氏醫館,醫館還是一樣的沒人,還是一樣的無聊,錢生卻迫不及待的問着治療的事情。
南星拿起醫術,輕描淡寫的說到:“治好了”
錢生一陣錯愕,袁圓拉着楊洛辰就要去逛大街,臨走的時候對着錢生說到:“錢老頭,一千兩在本姑娘手裡”
“你要是好好跟我小師叔學醫術,能夠救治更多的人,不再混日子,本姑娘一高興,說不定就給你開一間比這大十倍的醫館,讓你光宗耀祖”
錢生臉一紅,楊洛辰和袁圓已經消失在了人羣之中,南星緩緩說到:“你一生渾渾噩噩,學藝不精,總不能讓你兩個兒子也一樣吧”
“跟嫂子商量一下,讓他們出去訪名師,學本事,回來光大你這錢氏醫館,造福一方,總窩在這裡學不到什麼的”
錢生不好意思的說到:“家裡面不是沒錢嘛,再說了,王家小姐你都能治好,能不能教教他們,也不用捨近求遠,出去找什麼師傅了”
南星搖頭回到:“我的醫術別人學不會,再說了我們還有其他的事,只是暫時留在這裡,你還是讓他們出去吧,見識見識也是好的”
錢生一聲嘆息,進了後院,跟妻子商量去了,他的兩個兒子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南星獨自一個人坐在前面,看着醫書。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康同城也進入了宵禁,袁圓和楊洛辰也回來了,袁圓有買了很多東西,戒指裡面都快裝不下了,只能把不是很喜歡的放在了醫館。
南星放下了手中的書,對楊洛辰說到:“公子,你可還記得這地方晚上有個好玩的去處?”
楊洛辰回到:“你說的是鬼市吧,當初被你們一鍋端了,也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了”
南星微笑着說到:“還不是公子帶的頭,這種地方是有名的地下消金窟,不會消失的,只不過換個掌管的人而已”
“既然到這了,我看袁圓也無聊,我們就去鬼市看看,說不定能從這種見不得光的地方打聽到樑柔和狄青的消息”